“是的,我西雍和亲的.”何之洲话还没说完又被太后打断。 “不必多言,哀家知你们习俗,只是长公主从前你们有位和亲的公主献舞是这一支,今日又是这一支。” “这舞是祈福才会跳的,我姐姐早嫁,只来得及,教我这个当妹妹的如何跳这一曲。”何之洲很工整的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羌将军,这西雍的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太后见公主那里做不了文章,便开始拿羌柳青动手。 何之洲轻轻退了半步,鞠躬开口:“太后娘娘恕罪,是本公主不愿留在西雍便悄悄跟着羌家的车队擅自来了长安,实在是本公主想快些看看未来的夫婿了。” 奈桓正品着茶,听见此言,立马喷了出来心里默默想到:西雍的国师是他,公主是他,他一个人就抵了半个西雍,当真是不需要我了。 “丞相你没事吧?”唐清关心着询问,见现在僵持不下,赶紧开口,“母后不如让公主暂居皇宫内,反正日后也是要住进来,现在提前适应也是不错的。” “罢了,此事也不必追究了,散了吧,哀家乏了。”太后挥了挥手散了人群。 何之洲留下来等着分配寝宫,他看了看奈桓,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奈桓看见了,他面上虽然没有戳穿但多少还是有点心寒,答应与他共进退的人,如今却在一意孤行。 他舍不得伤害他,想必这一点是何之洲早就算到了的。 “丞相!你等等。”太后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奈桓,“哀家与清儿有事相商,还劳烦您去安顿一下这位公主了。” 奈桓愣了片刻,看了看站在路边披着披风的何之洲,行礼。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何之洲才开口说话:“多谢。” 奈桓看着他,打量片刻:“这是你母亲的样子吗?” “嗯。”何之洲点头,“好看吧?” “你的声音?”奈桓指了指何之洲的脸。 何之洲咳嗽了两声,声音又变了回来:“厉害吧?” 奈桓面上没有表情,突然笑就笑了起来,摸了摸何之洲的头开口:“怎么做到的?哥哥真的是多才多艺呢!” “这很简单的,其实也是之前在西雍跟青楼那些花魁学的。”何之洲拍开了奈桓的手。 接着说:“这些日子我可能就住宫里了,不必担心国师的假我早就打点好了,唐清不会怀疑,若是他寻你,你就说我没回来就好。” “哥哥.”奈桓停住脚,抓住了何之洲的手,忐忑的开口,“今晨云儿不该那么说,哥哥心中是天下大义,不必只有我一人。” 何之洲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奈桓的话好像如雷贯耳,他满心天下,为了太平盛世,可是自己又几时在意过自己,在意过自己爱的人。 何之洲眼角发酸,将奈桓拉到了怀里,紧紧抱住:“这是哥哥最后一次抱你了。” 对不起 他还是没有说出口,自己利用了奈桓这么久,早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他只希望最后能保住奈桓一条命,足矣。 两人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是有些个宫女的脚步声传来才松开的。 何之洲夹着嗓子,看着那些来来回回的宫女,怕是到了宫中晚宴的时辰了。 “走吧,我带你住到乾坤殿的后阁。”奈桓悄悄抓住何之洲的手。 幸亏衣袖够宽大挡住了两人拉住的手,这才没被一路上的婢女侍卫发现端倪。 “你怎么.”何之洲有些吃惊。 乾坤殿是唐清的寝宫,而后阁是离正殿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好观察和打探皇帝的地方。 “你既然来宫里,不就是为了打探唐清吗?”奈桓进屋就关上了门。 何之洲开着窗户,这阁楼很高,能看见乾坤殿的前后花园,以及其内片地。 奈桓上前从后面搂住何之洲,顺手将窗户也关上了,才说话:“唐清并非太后所出,这件事你知道吗?” 何之洲上下衣分体,腰部是镂空的设计,被奈桓突然搂住,也没有乱动,摇了摇头。 奈桓将何之洲翻过来对着自己,搂着他靠到了墙上,低头在耳边轻语:“当年贵妃不过是个勾结的,没多大能耐,弑君以后就没动静了, “唐清的父亲登基,所以贵妃就顺其自然成了个长公主,毕竟她是唐清的姑姑,都知道唐清父亲病死,但是都是太后的说辞罢了。” 奈桓一边说着,手也不老实,轻轻掐着何之洲的腰。 何之洲觉得痒,扭了一下,躲开了,才说话:“别闹,隔墙有耳我可不想玷污了真公主的名声。” “可是你是我丞相夫人啊。”奈桓委屈巴巴的,看着何之洲。 该死,这人怎么这么会撒娇? “感谢,待过些日子我打点好唐清了,再回丞相府,洗干净躺床上如何?”何之洲无奈,苦笑片刻,最后那句你要是还愿意,被他吞没了。 奈桓笑了笑,在何之洲脸上亲了好几下才离开。 也不记得是过了多少时日,天越发冷了,何之洲坐在窗前打了个寒碜,在屋里翻了良久也没有找到一身暖和的衣服。 “公子,今日皇上与太后出宫了,似乎是为了皇上十八生辰去寺里上香了。”辂识站在门口,开口。 何之洲没有回应,思索片刻,起身打开了门:“我们也去。” 但刚刚迈出两步,又开口:“你不必与我一同,有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是。” “你快马加鞭去江南,将上次我见的人带到羌家营帐里,你不必回来了,就在那边帮着羌将军办事,照看他就是。”何之洲用食指,轻轻挥舞着, “过些日子便会有人去军营,届时你收到我飞鸽传书后,无论如何也要让那人带兵回京。” 言罢,何之洲刚要离去,却突然瞧见了站在阁楼门口的唐清。 唐清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惊恐倒是显得很淡然:“今日特意回来寻公主,没想到公主给朕留了个大礼。” “陛下。”何之洲有些无措,但还是坦然笑了笑开口,“您不会赐我欺君吧?” “自然不会,朕也没那个本事。”唐清不屑的进了屋子,“你们都退下吧。” 唐清今日与往日不同,做到了屋子里的棋盘前,拿起一颗黑子开口:“你不是什么公主,也不是亓官晬对吧?” 何之洲看见他在下自己的残局,心里有了定数,也坐下拿起了白子,落到了刚刚那颗黑子右侧,“不是。” 唐清抬眼看了看何之洲,虽然对面一身女装如今未带面纱也没有涂脂粉,自然还是认得出来的。 “你是谁?” “我说了,陛下会留我一命吗?”何之洲紧追不舍。 唐清啧了一声:“你有什么筹码不告诉朕?” 何之洲摇摇头:“陛下可愿意合作?” “朕不跟不认识的人合作,况且朕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唐清看了看棋局揣摩了片刻,落子,“你若不杀朕,朕便也是感恩戴德。” “倒也不全是。”何之洲看出了端倪本可一棋定胜负,但却特意将棋子下歪了位置,“吾,姓何。” 唐清看见那颗歪掉的棋,不敢置信的看着何之洲:“可有证据?” 何之洲指了指挂在一边的衣裳,正是那日跳舞的衣裳:“那件虽是仿制品,但真品在太后手里,你怕是早就见过了。” 唐清当然见过,那天太后叫走他也就是为了警告自己离这个公主远点。 何之洲看着沉默的唐清,脸上很是精彩。 在一片死寂里,唐清突然开口大笑:“这就是太后她老人家让朕躲你的原因吗?” “可笑。”唐清捧腹大笑,眼里却有眼泪落下,“那个强盗,朕根本不在乎,这个皇位朕也不想要。” 何之洲敲着桌面看着唐清发了疯似的狂笑。 唐清平日里人前装着可爱,听话,乖巧,是个合格的傀儡皇帝,而如今看来,不过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若杀了太后,这皇位你也拿去罢,比起荣华富贵,朕更想平平淡淡,也许那样我爹娘就不会死了。” 何之洲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孩子,他想到了自己。 任人摆布,看见仇人在自己面前逍遥跋扈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过是个只配躲在黑暗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罢了。 “我帮你,杀了太后,这个皇位也是你的。”
第26章 南柯一梦05 === “你正值年少。”何之洲起身,轻轻跪到了唐清身边,重重的嗑了个响头,“还请陛下实现鄙人一个心愿。” “朕不会应你的。”唐清也不是真的蠢,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早些日子也察觉了他不对劲,可如今摊牌了他心里更是忐忑了。 何之洲没有理会唐清的话,继续说:“请陛下,答应鄙人。” 唐清看着何之洲,自己也很是为难,只好松口:“你知道的,应比朕多,罢了,起来说。” 何之洲扣首,起身,弯身说:“奕国与北苍怕是要联合攻打南唐,鄙人希望陛下能在那之前拿到皇权并速速离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清没有明白,人家结盟打南唐,他为何要强制拿下皇权?还要离去? 何之洲继续说:“生辰宴,我助陛下拿到龙印,然后.” 两人聊了许久,是有丫头敲门询问唐清为何还不去庙里,唐清才离开。 唐清前脚刚走,后脚奈桓就溜进了屋子里。 “怎?”何之洲看着奈桓,语气有些冷淡,“你刚刚听了多少去了?” “也没有多少,我不会偷听哥哥说话的。”奈桓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也罢,你听见了又能把你如何呢?”何之洲抬手用指腹轻轻的刮了一下奈桓的鼻子,笑了笑,“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你跟他坦白了,我也就可以自由多了,你是不知道。”奈桓,一言不合就抱住了何之洲,“我之前在你面前防着他,在他面前防着你,我都快得失心疯了。” “你的意思是?”何之洲偏了个脑袋,“他先前其实有预谋,而且也注意到我了,今日并非他折返,而是你故意引他来找我的?” “那是,比起多一个敌人,倒不如多一个朋友。”奈桓邀功一般的在何之洲肩上蹭了蹭脑袋。 何之洲很是嫌弃的推开了奈桓,拍了拍他的额头,浅笑道:“别闹,这里是宫里,你不是被安排了准备陛下生辰宴吗?” “哥哥请吩咐。”奈桓开口。 何之洲将手托住了下巴,另一只手抱到了胸前:“室内,我需要一个屋脊很高的宫殿,最好很容易走水,又不好灭的地方。” “哥哥的意思是?” “凤栖宫就很不错。”何之洲脸上带着笑意却为到达眼底,蓝色眼眸的深处是深渊,是火海,是刀山,是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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