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桓转身,看了看何之洲的手想问问他有没有事,但何之洲似乎是知道奈桓要说什么似的,先开口道:“无妨,我用一些紫珠叶外敷便是。” 说罢,何之洲,越过奈桓,走到井泊成面前,蹲了下去,看了看他那委屈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头,温柔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别跪着了起来吧。” 井泊成诧异,看了看何之洲,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哎呀,小兔崽子,你当我们郡尉傻呀,就你刚刚那表情,满脸都写着—我要泼你—四个字。”亓官晬,拿着扇子挥了挥。 何之洲,看了看他又对着井泊成说道:“我无碍,你也是个衷心的孩子,算了吧。” “可是.”井泊成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在后面正,冷冰冰的奈桓,实在是不敢擅自乱动。 何之洲是个明白人,他看出来了,这孩子在怕奈桓,便起了身,对着奈桓道:“郡丞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奈桓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又是气愤,又是欣慰的,他气愤何之洲永远都是那么正义凛然,永远那么的温柔,就算是那人害了自己,只要是事出有因便会原谅。 他欣慰这个少年依旧如当年风华,不曾有任何改变。 “起来吧。”奈桓起身,离开了大堂,朝着府外走去,没有回头,他终是不知,该气,还是该喜。 夜幕低垂,这清江郡每月的十五日,便是这簇花楼的游船日,奈桓步行于清江边,立于霜桥之上,注视着粼粼微波所映射的清江郡的繁荣。 “丞.丞相大人?”一个声音传到了奈桓耳边,他满满转过脑袋,看见一个少年一袭玄衣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间,惊讶的看着自己。 “阁下是?”奈桓确认自己不认识他,便开口先问道。 “丞相大人,多有冒犯,在下姓何名雨崇,单字一个雨。”何雨崇看了看奈桓,又道,“对了,您现在也是清江郡的郡丞。” “原来是太子妃,在下失礼了。”奈桓行了个礼道。 何雨崇连忙上去扶住他的手说道:“是不是温令与你说了什么?” 奈桓淡笑道,“多谢汝君高予,解臣之忧。” 崇雨道:“勿谢,既已来,我兄日后便有劳丞相了。” 奈桓转身观赏起清江上,那些花里胡哨的游船,突然释然一笑道:“其实你夫夫二人,恐怕是别有用心罢?” “丞相是明白人,至于目的为何,时机成熟之时,我兄长一定会告知与你,只不过如今他还在试探你罢了。”何雨崇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还没有等奈桓问什么时机成熟的时候,只见何雨崇纵身一跃,跳到了江上那艘百花绽放,最漂亮的花船上。 奈桓也看了过去,发现不对,便也跟了上去,刚刚站到船上,便看见刚刚还在船头舞蹈的妓女,如今已是瘫倒在地。 “丞相大人,在此处转转,我去找我哥来。”何雨崇没有给奈桓说话的机会,便转身离去。 奈桓走到那尸身边,扫视了一圈,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额间还映着一朵桃花,很漂亮,尽管是永眠,但是却也没有哀怨。 奈桓缓缓地蹲了下去,看了看那少女的脸,皮肤白皙毫无血色,眼角微微泛红,血丝一层层的布落在那女孩眼中。 “郡丞大人还会查案?”何之洲的声音出现在奈桓耳边。 奈桓起身看着在岸边站着的何之洲与何雨崇二人,虽说两人是兄弟,但是不说还真的察觉不出来,也不是比较,才察觉到何之洲的那双蓝色眼睛是那么的精致,蓝里透绿,在这清江夜灯下,闪耀着璀璨光芒,宛如装满了颗颗星辰般,光彩夺目。 注视了很久,奈桓就像入了定一般,一动也不动。 何之洲见他出了神,便没再说话,走到那女尸身边,看了看旁边的亓官晬,同时亓官晬默契的点了点头,便离开去船舱内部了。 “雨,你叫人把这尸体送回君城府,本官亲自验尸。”何之洲,看了看那妓女的手臂位置,发现已经有了石斑在慢慢的出现了。 “哥哥,你身体本就阴寒,这恐有不妥?”何雨崇有些不解,以往的案子,遇上死人,哥哥永远都是送给义庄的仵作,可这案子何之洲竟然要亲自开肠破肚,恐怕是有些不妥。 何之洲挥了挥手道:“无碍,何况丞相大人不是也在此处嘛。” 何之洲看了看奈桓,奈桓这才回过神道:“之洲哥哥怎知我会验尸?” 何之洲嗤笑一声,走到奈桓身边,淡淡道,“丞相大人在及笄之年便是大理寺卿,这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奈桓释然,原本以为何之洲子分别以后就不再顾忌朝中之事么未曾想过六年前自己担任大理寺卿之事,他却还能清晰记得,不经感叹,何之洲真的是爱操闲心。 “丞相大人,不妨,展示展示?”何之洲往旁测站了一下,示意奈桓先走。 随后两人一同走到了郡城府,奈桓被人领着走到了西苑,这里是郡城府的义庄,很是凄凉—— 何之洲披着一件狐裘,从清静轩走了过来,虽然今日比昨日脸上多了几分红晕,但是却还是能看出何之洲,身子骨十分虚弱,就好比,只要现在有风,便会立刻倒地。 “丞相请——”何之洲,退到一边,让奈桓先开始。 奈桓看了看何之洲,又道:“之洲哥哥,不妨叫在下一声云闲。” “云.云闲?”何之洲不解,又道,“此是,汝小字?” “正是,日后在下唤你之洲,汝唤在下一声云闲可好?”奈桓往何之洲面前走了几步,将他咚于墙,严肃的请求。 何之洲,不敢出气,看着奈桓,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走到那尸体旁,不再说话。 奈桓看见何之洲害羞的模样,不经有几分觉得有趣,对着何之洲又叫了几声“之洲”才算完事。
第3章 寄留怨于少年2 ==== 一骑行万里,一言即万年—— 一具具尸静静的躺在屋内那冰凉的木板上,之洲和奈桓立于板旁静静的看着一具红衣美人尸,那女子死状安详,但是却又太安祥,就像睡着了一般。 “大人,簇花楼的妈妈说,她叫金雀,是女魁之一,生前并无什么仇事,这或许是意外。”井泊成在屋外对着屋内喊到。 “知了,你去细查其余女魁看有何线索。”奈桓走到金雀尸边,仔细端详着。 “之洲,你说她是怎么死的?”奈桓摸了摸她的脸,脸已经僵了又说到:“这是尸斑?” “正是。”何之洲上前一步,又看了看仔细翻看了金雀的面部,“她是窒息而死。” “闷死?淹死?还是勒死?”奈桓不解,这看哪个都不像啊。 何之洲没有说话,笑了笑冲着门外道:“知了,把上个月雨崇从奕国带来的那套工具拿进来。” 门外一小孩听见了,二话也不说,便朝着隔壁藏物库走去。 奈桓看着何之洲想说话但是却又不曾开口,顿时整个屋子都如静止了一般。 何之洲突然低下头,撩起金雀耳后的发丝,道:“针眼。” 奈桓惊讶地低下头也凑过去看了看,道:“这是有毒?” “这案子着实有趣。”何之洲起身嘴角微微上扬,咳嗽了两声。 奈桓上前,又将自己身上的绒衣脱下,披到了何之洲身上:“多穿点,你本就体寒,来此地还是不妥。” 何之洲微颤,转身看着奈桓,他比奈桓微高,但是奈桓毕竟也是进加冠之年还能长,但是单单比何之洲小五载,却满是风尘与稳重。 “你从何得知我体寒?”何之洲回了回神,惊异的问道,“在下可从未与他人提及过。” 奈桓愣住刚刚亓官晬还在说,这下怎么就是没有人提过了,他感叹这何之洲当年那一摔何止把身体摔差了,把脑子是不是也摔没了? “大人你听亓官晬说的?”何之洲见他不说话,便问道。 奈桓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他他感到了心寒,当年自己是何之洲拼了命也要救的人,如今再见却成了那个不可恭维的丞相大人,有了尊卑之礼。 “罢了。”何之洲也有些不开心的转身,离开了。 “这尸你不剖了?”奈桓看了看出去的何之洲道。 何之洲顿了顿,接着道,“丞相大人剖罢,在下还有别的事要查。” 奈桓想了想追了上去:“我陪你,去哪里?” 何之洲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奈桓,摇了摇头,走了几步见奈桓还跟着,便提示道:“在下要去,簇花楼。” 奈桓皱眉:“那地不该别人去吗?为何这审人还要亲自去?” “谁说我去审人了,我是去找人。”何之洲补充道,离了府。 奈桓什么也没说,即是找人,那便是认识,即是认识更何况是烟花之地的熟人,那可就是不能放过,不然到手的鸭子飞了可不好,想着奈桓也追了出去。 晨午,整个清江郡街上却已十分热闹,昨日是游春节,也称迎春节,是清江郡春天到来的证明,因为在那日过后,清江郡的百花很快都会绽放。 “之洲,这清江郡为何如此多的乞讨者?”奈桓看着一批批前来讨要钱财口食的人问道走在旁边的何之洲。 何之洲一边给着钱一边说到:“朝廷拨的救济款,从未到过我这郡慰手中。” 奈桓诧异问道:“郡慰在我没来之前难道不应该是收款者吗?” 何之洲无奈又言:“如此未错,但是在下体弱多病,早就是个虚馆罢了,况且我这位置还是先帝见家父有功特地追封于在下的。” 奈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没有再说话。 很快两人走到了清江边,清江是护国河,绵延万里围着半个唐国。 何之洲走到簇花楼门口,那青楼妈妈便赶紧迎了上来:“何大人今日是来查金雀的案子,还是.” “我找人,他可在?”何之洲朝着身后的奈桓看了看又道,“他与我一起,劳妈妈跟他通报一声。” “好嘞,何公子请,他在房里,是您找他,根本不用通报,我们颜颜一定很高兴。”青楼妈妈上前拉住何之洲和奈桓将他们往里面带。 奈桓收了收手,抓住何之洲道:“我们去找哪位?” 何之洲看了看奈桓掉着自己的手,含蓄的笑着道:“大人这么抓着我,恐有不妥吧?” 奈桓没有撒手,撅着嘴想到:“那十五年前我们两个还亲过呢!没见你这么介意。” “无妨,只是.”奈桓想说即是官员来这地是不是有些不妥。 青楼妈妈白了奈桓一眼道:“这位官大人不若是真的嫌弃我寒阁,您要不就别来了?” 奈桓有些不知所措,抓住了何之洲的手心,咳嗽了两声道,“本官无碍,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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