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光养晦。想了片刻,大脑逐渐迟缓的云栖迟轻叹一声,他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于是收起来脸上的冷漠。 “呸!要不是管事,谁管你这个废物!”小来子拎着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进了房间,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这个废物竟然没有死,看来要去告诉许大人一声了。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云栖迟也能猜出来他的想法。 “我现在没有力气。”云栖迟低下头,抬眸看着脸色极差的小来子,语气胆怯,“你把热水倒进去吧。” 小来子咬紧了牙,愤恨不已地看着恨不得缩成一团的云栖迟,然后怒气冲冲地拎起来热水往屏风后面走。 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一边暗骂着云栖迟,一边用力抬高热水桶往浴桶里倒,根本没有发现原本怯懦的云栖迟就步步紧跟在他身后。 热水倾泻而下,水汽瞬间升腾,一瞬间模糊了视线。小来子眨了眨眼,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推搡,他手一抖,剩下的小半桶滚烫的热水瞬间泼到了身上。 “小心!” 小来子一时被疼得龇牙咧嘴,还没等他开口大骂,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云栖迟嘴角轻勾,随即一脸担忧焦急地伸出手想要去扶被烫得有些站不稳的小来子。 就当他的手快要碰到小来子的时候,突然脚一歪,就这么以伸着手的姿势往前跌去。 刚自己站好的小来子下一秒就被撞得整个人跌进了浴桶。滚烫的开水四溅,云栖迟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完美地避开了。 但摔进浴桶的小来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滚烫的开水扑了他一脸,先是一阵剧痛,紧接着肌肤发烫发热。 之前被开水烫到的胸口再次被烫,一层皮就像是被用力撕下来似的。 “你!” “对不起!你快些起来吧!”云栖迟黛眉轻蹙,看上去很是楚楚可怜。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拽小来子。对方的脸通红,看起来被烫得不轻。整个人跌坐在不甚宽广的浴桶里,根本不好站起身。 小来子气得不行,态度很差地抬手去抓云栖迟,但刚抓到对方的手,就又跌回充满了开水的浴桶里。 “你在干什么!”小来子疼得咬牙切齿。 云栖迟眉头轻蹙,一脸忧愁,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小心手滑了。” 他说完之后,轻叹一声:“真是不凑巧,我刚刚太冷了,浑身没有力气。” “我自己来!”小来子拍开云栖迟再次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 似乎是因为太气了,小来子黑着脸浑身湿漉漉地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地的水渍。 云栖迟等人走完之后笑了一下,秾艳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就像是海棠花开,漂亮得惊心动魄。 虽然只是让小来子小小得吃了一下亏,但云栖迟的心情还是好了不少,就连看着满地狼藉也能笑出来。 刚烧开的水烫得不行,小来子这几天又罪受了。 等收拾好之后,云栖迟关上了门,走到屏风后,微微伏身伸出一只手试了一下水温。 房间里光线本来就有些暗,尤其是屏风后,但当身形消瘦的少年抬手解开衣衫之后,黯淡无光的空气中赫然显现出一抹冷白。 水汽弥漫,苍白的肌肤被热水一烫,瞬间变得粉嫩,宛如雨中海棠般。 鸦黑长发下半部分浸在水中像是水草似的,上半部分微湿,紧紧地贴在了背部。 云栖迟向后靠在浴桶上,眉眼如画,在不断升腾的水汽遮挡下有些隐隐约约,更有了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他手指白皙纤长,指尖有些秀气,透着粉。纤长浓密的眼睫搭着,在苍白有些透红的眼下落下一片暗色。 云栖迟眉梢很细,像是画师沾墨轻扫了一笔,又像是黛青色的远山。他闭着眼睛,将原著里的情节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 现在的剧情才过去不到十分之一,主角攻顾尽时才刚回京城,还不认识主角受许少幽,更不知道对方就是他的童年玩伴。 云栖迟睁开眼,水汽凝在了他的眼睫上,随着他的动作坠落,像是泪水一般滑落脸颊。 想完之后,他目光落在了腕骨凸出的手腕上。那里缠着一卷一指宽的水流,贴着手腕的皮肤,就像是一个水蓝色的手镯似的。 他从湖岸刚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奇怪的水镯子,一开始还以为是沾的湖水,直到无法擦掉的时候才意识到了不对。 好奇怪。云栖迟抬起手腕,上面沾着的水珠缓缓地滑落,一部分顺着手臂线条滑向了胸口。 在他的注视下,原本没有什么动静的水镯子突然蠕动了起来,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将他手腕上的水渍侵蚀了。 看着干燥的手腕,云栖迟眉梢轻挑。 “有意识?”他伸出另一只被热水泡得温热的手去触摸停了下来的水镯子,下一秒,秀气带着粉红的指尖陷入了微凉的水中。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层层涟漪,紧接着就缓慢地往他身上爬。 和手腕上的水不同,这些热水温热,缓慢地附在冷白的肌肤上竟然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 不过眨眼之间,这些热水的速度加快,几个呼吸间就把云栖迟除了脑袋之外的肌肤尽数包裹了起来,就像是为他穿上了一层透明的紧身衣似的。 云栖迟脸色忽变,他浑身发冷,哪怕被热水包裹着。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猛兽盯上似的,来自一种动物的直觉。 他眉头轻蹙,连忙伸出手去扯手腕上开始蠕动的水镯子。 但水的形状多变,像是一块橡皮泥似的根本扯不开。 但因为云栖迟这个动作,手腕上的那团水好像被激怒了,一开始只是缓慢地在他手腕上蠕动,现在速度十分迅速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云栖迟动作一滞,之前跌入湖中的窒息感再次传来。他瞳孔微缩,漂亮的眼睛逐渐发红,水光潋滟。 分明是一副可怜的样子,但配着这副漂亮的脸,让人无端地想要做得更加过分。 至少这团水是这么想的。 它更加过分地侵占着身体里的瘦弱少年,从水中分出来了不少触手般的东西,暧昧又充满了占有欲地摩挲着冷白的肌肤。 云栖迟心里大惊,忍不住开始挣扎,但水至柔,他的力气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似的。 水触手玩心大发,险些无孔不入。它在云栖迟身上到处游动,最后停留在了嫣红的薄唇上。 哪怕是一丝缝隙,水流都可以侵入。 紧闭着唇的云栖迟黛眉紧蹙,被迫张开了嘴。 透过水面可以看清口腔里的一切,整齐的贝齿,红嫩的舌,一览无遗。 感受到了少年胸膛的起伏,侵占欲满满的家伙大发慈悲地让对方呼吸。 云栖迟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但五官精致漂亮,眉梢眼角都挂着一种任君采颉的脆弱感。 听觉像是被屏蔽了似的,又像是坠入了深海,只能听见一阵轰鸣声。 突然,意识模糊的云栖迟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听不出音色,就像是自然而然地听懂了对方的语言。 “小可怜,是在害怕?” 浑身上下的水动作轻柔了下来,惊人地带着些许的安抚意味。 “我不会伤害你。” 云栖迟猛地闭上了眼睛,挂在眼睫上摇摇欲坠的泪水滴入了水面。 触手逐渐收了回来,缓慢地恢复了原状。最开始的那团水也回到了云栖迟的手腕上,一动不动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云栖迟喘着气,眼尾下垂,猩红如胭脂。 察觉到了他的顺从,那道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里,语气缓慢,带着些许的满意与纵容。 “乖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云朵:哪个老六推我! 水滴:天降老婆! 写在开头,因为专业课很多,这本无纲无存稿,每天码完字已经很晚了,没有精力检查,所以错别字可能会多,看好多人在意,所以先排个雷。
第2章 两滴水(捉虫) 浴桶里的水一直保持着温热,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凉。 云栖迟长睫半垂,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只是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其他的。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半个时辰之后了,房间里一直没点灯,光线十分得暗淡。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抹纤瘦的白衣身影格外地显眼。 云栖迟轻喘了一声,缓步走到了床边。他沐浴之后冷白的脸色泛着绯红,如同开得正艳的海棠花,低眉垂首,风致楚楚。 或许是因为脱离了水的包裹,房间里也没有放炭盆。云栖迟刚出来就被冷风吹得发抖,窗户虽然紧闭着,但破旧不堪,时不时地漏上几阵寒风。 “咳咳!”他忍不住低声咳了几声,头有些昏沉。 等他回到床上用一层单薄的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自己的时候,已经开始头疼了。 看来要发烧了,在冰湖里泡了那么久,现在又被吹了几次冷风,怎么可能不生病。 云栖迟眉头轻蹙,他缩成了一团取暖,用逐渐昏沉的大脑思考着明天该怎么去请大夫拿药。 毕竟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人人都能欺辱的不受宠皇子罢了。 想到这里,云栖迟嗤笑一声,但也并没有做太多的吐槽,只是开始思索怎么改变现在的状况。 原主的生母棠贵人竟然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从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了他身边。 只不过棠贵人被人陷害失了宠,哪怕生下了原主也没有再次获得圣宠。母子两个人就这么被逐渐地遗忘了,再加上后宫更迭如此之快,便也过上了无人问津的生活。 云栖迟搜刮着原主的记忆,想要知道棠贵人是因为什么不受宠。但原主出生的时候已经在冷宫里了,直到棠贵人死了之后才搬了出来。 寒风肆虐,刮得窗棂都在颤抖。身上的这床被子单薄得很,根本无法抵御寒冷。 云栖迟轻喘着气,他抬手捂着滚烫的脸,极力地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现在还不能睡,他还没有想到解决事情的办法。 但越这么想大脑就越昏沉,虽然在发烫,但他感觉很冷,嫣红的薄唇都没了血色。 窗外的风声飒飒,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一声声急促的呼吸声。 有些窄小的床榻上侧卧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少年,薄被裹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的瘦弱。 就当云栖迟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原本安安分分地带着手腕上的水镯子开始动了。 和在浴桶里充满占有欲的蠕动不同,这次这团水动作格外的温和。 云栖迟抬眸,宛如蝶翼的眼睫颤动着,竟然在对方的身上感觉到了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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