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王夫人拉了王文儒又看望了雪依,却仍不是见好转,待了片刻,叹息一声,拉了王文儒出去了。 却说王夫人拉了王文儒,来到假山边的亭子内,道:“老王,你说着外甥女这般一直好不了,该怎么办,这全苏州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一遍了,最好的药,都开了个遍,人参什么的也不间断——我倒不是说费钱费事,咱们王家这点事都还无所谓的,可这外甥女的病一直不见好转……” 王文儒叹息一声,道:“这孩子的病情,确是让人揪心,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病得这般沉重,唉,这般下去……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了,不行的话,我告了长假,带她去京城找最好的太医,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死了后可没脸面去见我那妹妹。” 说着时,王文儒长叹一声,眼角已有泪水。
第504章 乱点鸳鸯 王夫人道:“你别乱说,什么三长两短,雪儿的病还不至于呢,你带她去京城,往返奔波,没的又加重了,我倒听说有个办法,也不知道灵验不灵验。” 王文儒不虞她能有什么办法,问道:“什么办法?” 王夫人犹豫了一下,道:“我听说民间有个法子,说身子弱的人,久病不愈,每况愈下,多半是心病,可以结一门亲事,冲一下喜,兴许会好了。” 王文儒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哼了一声道:“胡闹,雪儿病得这般沉重,哪能折腾成亲,我看没什么好处。民间的传言,不过是想着——在最后关头能成家立业,没有遗憾,家中老人也有个念想罢了。便偶有好转的,也不过是巧合罢了,你怎么也迷信这个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道:“你数落我有什么用,我这不也没什么办法吗?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都用了,天天去寺院烧高香祈愿也没多大好转。你有办法倒好啊,这样下去,早晚……” 她没说下去,但王文儒已知晓她要说什么,也叹息一声,没了话说。 王夫人接着道:“民间既然有冲喜的说法,总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想必也是有依据的,还有你记不记得,雪儿是那一天出去之后,回来便失魂落魄的样子,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我听她一个朋友说她那天是见了一个朋友……我估计是惹了心事,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这些大夫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文儒平日里对这些倒没在意,她这般一说,王文儒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道:“那我去问问她。”说着时,便要起身。 王夫人拉着了他,道:“你急什么,你这样去问她,要她怎么答复?我倒是问了小雯,那日她本是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去见了一个朋友,回来的时候,便那般伤心难过了,我看多半是和感情有关系,咱们若是给她安排一门合适的亲事,慢慢就淡忘了吧。” 王文儒沉吟半晌,又道:“我这外甥女的人品外貌,配得上她的,放眼苏州城,可没几个……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合适的亲事。” 王夫人道:“你要是依允此事,我多去打听打听便是。” 王文儒站起了身,点了点头,道:“你去问问吧。”说着时,便起身离去了。 当天晚上,晚饭过后,王夫人还未就寝,有丫鬟传话,却是王灿过来王夫人这边来看望了。王灿到了王夫人屋子,便大喇喇地锦凳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整天野得不进家,这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没什么要紧事,我早点睡了,明天再来和我说。” 王灿拈起桌子上的瓜子,噼啪地吃了几颗,便笑道:“怎么了,我没事不能来看我娘亲大人啊?” 王夫人在一边坐了下来,道:“我还不知道你,没事指定想不到我的,我把你养大,你翘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王灿将瓜子放了盘子里,拍了拍手,道:“你别说我今个还真有事呢,这不,我这几日一个朋友打杭州回来,带来了几盒王家的胭脂——他们杭州王家和咱们王家可没什么关系,不过他们的胭脂倒是极好的,虽然现在名声还不大,我料定他家的胭脂以后必然成为杭州一绝。” 王灿说着时,从怀里取来了一个锦盒,递给了王夫人。王夫人接了过来,打开看时,见锦盒内是一个精致瓷盏,打开瓷盏时,便有阵阵幽香扑鼻。看胭脂成色,是圆润精细,真个是精品无疑。王夫人收了过来,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弄来送给哪个小姑娘的,不过给我看到,就照收不误了。” 王灿摊了摊手,无奈道:“娘,这可真冤枉我了,我看你最近为雪依表妹的病情烦闷,吃饭不香,睡觉不踏实,也够劳累的,这才想来买给你的。” 王夫人嗯了一声,叹了口气,道:“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雪儿这孩子的病,唉……”说到这里,王夫人又紧锁起来眉头了。 王灿这时似乎找到了话由,忙道:“是啊,这都一个多月了,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材都用上了,也不见好转,反而愈发沉重,我看的都心疼……娘,我听说民间有个冲喜的法子……” 说到这里,王灿便缄口不言了,看了看王夫人的脸色,王夫人倒也微感诧异,看着王灿,道:“你白日里偷听我和你爹爹谈话了?” 王灿嘿嘿一笑,道:“哪有,不过是我的丫鬟离得近了些,耳朵灵了些,恰巧听到一些罢了。” 王夫人哼了一声,不说话。 王灿道:“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好法子,倒可以试一试,至于这门亲事嘛……娘亲,您看我……” 知子莫若母,王夫人知道他要说啥,道:“打住,你想也别想,你这整天吊儿郎当的德性,哪里配得上你表妹,上次都跟你了说不行……好啊,我说你怎么好心送我胭脂,哼。” 王灿却不以为意,涎皮赖脸道:“娘,哪有你这样说儿子的,我这不是学好了很多了吗?再说了,我也不小了,该成家立业,娶个媳妇管管我了。” 王夫人道:“你也知道你不小了,我给你找的那几个姑娘,都是门当户对的,富贵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品貌都没的说,你都不看一眼,这会倒和我说该成家立业这事了。” 王灿叹气,道:“我这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嘛,除了雪依妹妹,我谁都看不上的。” 王夫人敲了一下他脑袋,道:“你再瞎说,给你爹爹听到了,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王灿倒是颇为忌惮王文儒的,当下也没再说,只是沮丧的样子,片刻后,又道:“你和我爹嫌我不是亲生的,都不向着我,不对我好,连雪依你们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说着时,不觉红了眼眶,似乎要哭的样子。
第505章 绝无可能 王夫人终究心软,叹气道:“这事我说了也不算啊,再说了,她算起来是你表妹的,这成何体统啊。” 王灿忙道:“哪有这样,虽然是表兄妹,可又没有血亲,没什么的。雪依表妹虽然好,我也没那么差劲嘛,咱们是一家人,亲上加亲,以后就更亲了。” 王夫人有些动了心,便道:“我回头探探你爹的口风再说。” 王灿终于乐开了花,道:“好啊,还是娘亲对我好,不过要抓紧啦,我能拖得起,雪依表妹的病可……” 王夫人哼一声,道:“赶紧滚回去吧,我知道怎么做。” 王灿便屁颠屁颠的回去了。 次日,王夫人便向王文儒旁敲侧击的提及了此事,王文儒一口便回绝了,王夫人看他言语坚决,便也没再说下去,换了个话题,避开了。而当晚,王灿又溜到王夫人这边,问及此事,王夫人叹气,只说王文儒不会答应的。 王灿本来信心满满的等了一天,到了晚上却是这样的答复,自然心中不甘,便央求王夫人向王文儒再求情,软磨硬泡之下,王夫人只得答应再去劝劝王文儒。 先时王夫人只是探了口风,便岔开了话题,而王夫人又再次正面提及此事,王文儒这次倒断然拒绝了。 如此结果,王灿自然不依,便和母亲撒泼,又向王夫人道:“这辈子非雪依表妹不娶,不然就去寒山寺出家当和尚去。” 王夫人溺爱养子,哪里受得了他软硬兼施的纠缠,只得再和王文儒商量此事,这次王文儒倒正好逮着了王灿,便一道拉过来,对着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告诉他趁早绝了这个念想。 王灿被父亲臭骂了一顿,也不敢反抗,悻悻地回去后,接下来的几日,便开始绝食。一连几日吃饭都不曾见他影子,王夫人问他身边丫鬟仆从,都说他这几日粒米未进了。 当王夫人再看王灿的时候,王灿也病倒在床榻了,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气若游丝,看起来已经十分憔悴了。 随着王灿的卧病在床,王夫人便更加揪心了,每日里先看望雪依病情,又再看望王灿的病情,心中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王夫人心中不免暗自感叹,这一对可怜种,一个个都不吃饭,便为节省粮食吗? 只是当王夫人从王灿房子走出去的时候,便有小厮四下里探头张望,确信王夫人走远后,不知道哪里买来的烧鸡,偷偷溜入王灿房中,王灿便爬起了身,夺过来烧鸡,大嚼起来。吃得急了,便卡了喉咙,小厮赶忙取过来桌子上的凉茶给他顺一顺。 王灿吃过烧鸡之后,又让小厮端来水盆,洗了手,又躺在床上,开始哎呦哎呦的难受的样子了。 看得出来,王灿的病,是假病,他的粒米未进是真的,不过进的却是烧鸡。 而雪依的病,是真病,愈发的沉重,这几日愈发的困顿,连睁开眼皮也都吃力的样子,一整天吃的不过一碗稀粥,此外便是嗜睡了。 眼看外甥女和儿子都这般卧床不起,王夫人心中焦急,这日吃过晚饭,又来找了王文儒书房商议此事。 王文儒手不释卷,王夫人给他端了一杯茶,道:“你倒是整天不问家事,现在都乱成一团了,雪儿病得这般沉重,现在连灿儿也倒下了,这可怎么办啊。” 王文儒放下书籍,叹了口气,道:“灿儿又怎地也如此了?” 王夫人道:“还不是给咱们惹的,他心高气傲,寻常人家姑娘看不上,现在看上了雪儿,偏偏你又不肯,心中一番难过,就病倒了。你也真是的,我看他俩正合适,正好雪儿也冲冲喜,没准病情就真的好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文儒见她又提及此事,本来心中烦闷,也没了耐心,道:“这怎么可能,雪儿是我外甥女,灿儿算起来是我义子,这不伦不类的,要是结合了,外人怎么说,背后里不对咱们王家指指点点?” 王夫人哼了一声,道:“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便是你做的再好,总有人背地里说闲话的,只要灿儿和雪儿他们两个没啥说的,情投意合,美满的过一辈子,不就好了?你要是怕人说,到时候咱们少邀请一些亲朋好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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