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赌疯了,雪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自阿云救她那一刻起,自父母双亡自己孤苦伶仃那一刻起,她已决定跟着他,她已决定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但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是以身相许,嫁给他吗?雪依想过,可她不懂,他的心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就像脚边潭水中的月亮,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却又遥不可及。 也许,也许雪依某一刻曾经想过,他喜欢喝酒,他醉后非礼自己,脱自己衣服怎么办。想到这雪依自然羞得无法再想下去了。雪依虽然纯洁单纯,可她毕竟十七岁了…… 阿云醉过,可他醉了之后反而更加忧郁安静。然而这一次,他没有醉,可是他真来解自己衣服了。 雪依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傻傻的愣在那里,不情愿,但也无法拒绝。因为阿云说,要是觉得委屈,就请回家,没有人敢拦着你,因为他是云十三郎。 雪依觉得委屈,可也不想回家。 阿云解开雪依的外衣,轻轻褪下,放在南宫无方面前,道:“你赢了,这是你的了。” 南宫无方得意极了,简直像考中了状元的学子一样,虽然还输着十几万两,可那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右手边,是云十三郎的刀,左手边是云十三郎女人的衣服。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完全战胜了云十三郎,自己成为了天下第一。 南宫无方在衣服上嗅闻了下,赞道:“好香。” 刘大人笑道:“那是,一万两一件的衣服,岂能不香?下次我赢了,衣服归我。”
第494章 柔肠寸断 雪依少了件衣服,好在里面还有贴身单衣,透着淡绿色薄薄衣衫,甚至可以看到里层粉色肚兜,和楚楚动人的身段,看得众人脑中一阵晕眩。 淡绿衣衫虽然很薄,但也不冷,屋内还燃着炭火,温暖如春,怎么会冷。 现在已经不是冷的问题了,雪依宁可在寒冷的冰窖里待上一整天,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刻。 可是阿云在这里,自己只要离开,便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雪依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去恨他,甚至连生气都不曾有过。 事实上,雪依这么大来,从来没有生气过,没有骂人,她只有伤心委屈过,只会落泪。 阿云望着她,道:“你现在要走,没人拦你,也没人敢拦你。倘若我再输了衣服,那可由不得你了,你再脱去一件衣服,场面可就不好看了。云十三郎言出必诺,愿赌服输,到时候连我也没办法赖账,你想必也会知道的。” 雪依止不住泪水,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知道,我不走。”声音很轻微,但透着斩钉截铁般的决绝,一字一字,如同钉子,一根根钉在了阿云心底。 阿云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南宫无方和刘大人兴奋无比,彭连城不动声色,钱老板只是笑着瞧热闹。杜老大忽然叫道:“我宁可不信太阳从东面升起,但我却相信云十三郎言出必诺。云公子若是手头拮据,我借给你十万两如何?” 杜老大是聪明人,他知道云十三郎的厉害,他不敢去招惹云十三郎,可是南宫无方这个混小子却不知道天高地厚,杜老大很怕被南宫无方这一番闹腾,便惹祸上身。 阿云知道他的意思,摆了摆手,道:“不必,我不喜欢借别人的东西。” 杜老大心中顿了下,道:“那我送你十万两,如何?” 白送你十万两银子,你要不要? 很多人都会要,阿云却不会,因为他不是“很多人”,甚至此刻他就不是人。 南宫无方瞪着他,又急又怒,道:“杜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钱多,也送我和彭公子十万两?” 杜老大不说话了。 阿云却笑道:“岂可坏了大家雅兴?说实话,这位姑娘脱去衣服后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想看看呢。” 他在笑,流氓无赖般的笑。雪依却伤心到极点,她在心中一遍遍念着“阿云哥哥大坏蛋……”可她就是生不起阿云的气,而只有自己伤心委屈。 可她不能走,这么多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她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杜老大没有一丝轻松,眉头一直皱着,道:“云十三郎,你的刀法是没的说的,我只希望今天只赌钱,不流血。” 阿云知道他的意思,他怕死。 阿云正色道:“我不是来杀人的,我若要杀人,不会等到现在,你应该知道的,我杀人的时候从来不啰嗦。” 南宫无方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是男人就痛快赌一把,赌不过就动手打人的不是好汉。” 阿云点头,道:“好,继续。” 继续,阿云还是押大,开时,杜老大的手又伸向了桌底,阿云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想自己再输,想要出老千操控骰子帮助自己赢,因为没人敢让云十三郎输得那么难堪。 可这次是他自己要输的,所以阿云将手掌按到了桌面上,杜老大忽然变了色,收回手掌。他虽然可以很精确的操控灌了铅的骰子,但内力,却绝非阿云对手,所以这次要作弊帮阿云一把,却被阿云打断。 开,三三四,十点,差一点便是大了。这次南宫无方没赢,刘大人赢了,兴奋道:“我赢了,我赢了,衣服归我,我自己取。”说着时,急不可耐的站起身子,甚至差点把桌边的茶盏撞倒。 刘大人虽已四十多岁,但养尊处优,每日滋补,兴致不减,此刻起身去脱雪依的贴身衣衫。 雪依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阿云柔声道:“不听话了吗?我输了,又没有钱,只有用你衣服抵债了,云十三郎可是不能赖账的。” 雪依站着没再动,刘大人解开雪依贴身衣衫,脱下,不忘记在雪依胸前揩油,雪依脸色煞白,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也许根本没有滋味,只有一片空白,一片被挖空了的空白。 心中那份天真单纯可爱,那份对阿云的依恋,似乎被挖空。 衣服又少了一件,刘大人很失望,雪依还穿着一件贴身轻衣,还有粉红肚兜,不太大,但正好遮住了胸口和肚腹,遮住了你想看的地方。只是却遮不住玲珑的曲线,遮不住雪白的手臂和颈中同样雪白的肌肤,遮不住淡淡的幽香。 阿云定了定神,依然在笑:“认识你这么久了,才知道你穿得少的时候,会更好看,连我都动心了。” 阿云没有一丝安慰,反而是取笑。 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雪依真的柔肠寸断,伤心到极致,失声哭了起来。 哭得很伤心,很伤心,伴随着阵阵抽噎,胸口微微起伏,刘大人和南宫无方已看得眯起了眼睛。 雪依很伤心,伤心欲绝。阿云呢? 他还在笑,但他更伤心,没有人知道,他桌下的红木椅子,已经被他捏碎了一块,捏成了粉末。他依稀认得,输给刘大人的这件淡绿衣衫,正是自己曾买给她的,她一定很珍惜。 但他还在微笑,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因为他就是要她憎恨自己,离开自己,忘了自己,对自己死了心。 因为他不适合她,配不上她。 自己没有家,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有钱,也没有当官的亲人。 自己除了一把刀,几个朋友,便一无所有,所以不配拥有。自己只应和孤单一起,浪迹天涯。 阿云嗓子已微微发哑,杜老大几个时辰前就吩咐送茶小厮不要来打扰,所以凉茶喝多了,嗓子也容易哑:“你,还不肯走吗?” 雪依只是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有哭泣。 阿云咬了咬牙,狠声道:“好,继续。” 南宫无方大喜,道:“好,这次我一定要赢,再赢回来一件衣服,睡觉的时候挂在床头。” 这可是个极其有趣的想法,把阿云的断魂刀赢了回来,再把阿云女人的衣服赢了两件,挂在床头,这是何等的荣耀。
第495章 我替他赌 忽然有人沉声道:“且慢。”众人回头时,只见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人,因为大家的思维一直在室内更刺激的事情上,所以竟然没人发觉。 中年人,四十多岁年纪,一身锦缎,左手中提了柄单刀,刀柄刀鞘上都镶了宝石;右手一直收在袖子中,正是刚来赌坊,在楼下大厅角落里坐着的那位富商模样的中年人。 中年人淡淡道:“这次我替云十三郎来赌。” 南宫无方看看他,轻蔑道:“你谁啊?大叔。你替他赌,赌输了谁负责?还有你得问他同意不同意。” 阿云望着他,似乎相识,又似不识,沉默了一下,道:“好,我相信你,你替我赌。” 南宫无方道:“好,可以,怎么赌?” 那人一字一句道:“赌你那一把刀,和那女人两件衣服,我若赢了,云十三郎的刀,还有那女人的衣服,都物归原主。” 南宫无方笑道:“不成,这衣服之前是一万两一件,现在不赌了,多少钱都不赌了,在这里赌是自愿的,我要是不想赌了,没人能勉强我的。”说着时,南宫无方看了看杜老大。 杜老大面无表情,那人冷冷道:“你没的选择,我说赌,就得赌。” 南宫无方笑道:“这衣服一万两一件,你拿什么跟我赌?如果继续用这姑娘的一件衣服跟我赌,我倒也愿意。” 那人毫不犹豫,道:“好。” 南宫无方又道:“虽然这件衣服小了些,但勉强也能算一件,一件赌一件,认赌服输。” 那人道:“不行,赌两件。”指了指刘大人道:“还有他那里一件。” 刘大人可不是傻子,怎么会同意,道:“那可不成,一对一。” 那富商将自己的刀放在桌子上,抽出鞘,道:“加上这把刀,够不够?” 他的刀鞘上镶满了珠宝,但抽出鞘来,竟然只有一半,一柄断了一半的刀。阿云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想再面对的人——准确的说,他不是个人,或者说是个疯子。 他不是个人,因为他是一柄刀! 他姓刀,他的名字叫做,刀断。 阿云了解刀断,刀断的可怕之处在于,他思考问题不是以人的思维,而是把自己当做一把刀去思考。换言之,他已经练刀练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众人看到他的刀,呆了一呆,然而却不认识他,南宫无方笑道:“不成,这柄刀虽然华美,镶了宝石,增加了攻击力,可只有一半,因此顶多只抵得上一半衣服。你想赌咱们两件衣服和断魂刀,是不可能的。” 刀断咬了咬牙,将左手放在桌面上,道:“好,那就再加上我一只手。” 他竟然用自己的一只手来和南宫无方他们赌。 南宫无方道:“好,不过是右手,用刀的手。”他的心真狠,他虽然不认识刀断,但也猜到了刀断是使刀的,而他若是赌输了,便砍下他右手,让他不能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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