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不只来看热闹,还是来给霍骁助威的吧。” “我哪有那能耐,又不能上台帮他打,助什么威,就是图个新鲜,来看看竞武怎么回事。” “呵呵,原来如此。” 天色越来越明朗了,陆陆续续有少年朝福永宫这边走过来,一个个都神采飞扬。我这才发现他们都穿着一色的宫装,暗红的锦袍绣着纷繁的图案,纯黑的腰带密缠朱色的边纹,剪裁得体大方,看得出都是贴身做的,穿起来才这么大方典雅。 而楚瑜的身上也是这样的衣服,他冲我笑笑,然后站起身子,朝那些在福永宫门口站着的年轻人里走了过去。 临走不忘丢一句: “乖乖呆着,到时差个内监带你去竞武的玄德宫,给他看看牌子就成。” 我点头回应他,看着他走远。 楚瑜一过去,就有很多人和他击掌打招呼,看来他人缘不错。我开始在这些人里搜索,但是找了又找,就是没有霍骁,他怎么还不进来?寅时三刻早已经过去,离卯时越来越近了。 我有些着急地盯着外面,真想出去找他,可恨又不认路。早知道刚才就别听楚瑜的。直接让他带自己再出去才对。 这时候,有个穿着官袍的人从福永宫里走出来,身边有四五个内监,还有两列的侍卫,抬着桌椅,端着笔墨走了出来。 楚瑜他们都纷纷抱拳致礼。 然后那个官员就在摆好的桌椅上坐定,提笔开始给这些竞争者一个个做着类似登记的工作。竟然还要一个个地比对了画像,真是有够小心的,大概是担心有冒充的人。 看上去进展地很顺利,登记过的少年就在左手边的一处地方挨个儿站好了。 我握紧了拳头,额上冒汗,眼看已经过了十四五个少年。霍骁竟然还是没!来!不会真的干等在门口了吧。 这时又有个少年跑了进来,我喜得定睛一看,又立刻泄气了,还不是霍骁。 那个少年走到官员处登记的时候,好像还被他责备了几句。然后第十九个少年也按部就班地站在了那一列竞技者里。 我看了看摆在宫门口的日晷,离规定的登记时间只有一炷香时间了,那个官员问了问身边的内监,似乎在询问最后一名未到的人员。 我心上咚咚地跳了起来,而这时候,楚瑜猛地朝我看了过来,眼中又是那种令人不解的重重玄机。我别过眼不去看他,烦躁地扣着桌面。 日晷上细细的阴影,就在此时缓缓地覆在了卯时二刻的地方。 福永宫门口顿时没了声响,静静地谁也不敢出声。 有几个个少年用深不可测的眼神互相对看着,面面相觑。 于是那个官员抖了抖袍子的下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侧的内监摇摇头,从一只锦盒里,取出了一支朱笔,递给了那个官员。他郑重地接过朱笔,在印有竞技者名单的卷轴上一定,然后提笔就要划去一个名字。 我惊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本藏红册子稳稳地放在了那个卷轴上,那只正欲落下的朱笔刚好停在了册子的正上方,落下了一点淡淡的红色。 霍骁淡然自若地站在了长桌的另一边,宫装暗红,面容沉稳。他朝那个官员抱拳致歉,张口说了几句话。 那个官员点点头,这才收起了朱笔,由刚才的内监放回锦盒里。 我大大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又坐回石凳上。下一刻,却又紧张起来,霍骁一定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后果想来会很严重!我一下子又想起他慑人的眼神。不知道,如果我在他竞武的时候放鞭炮助威,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二十个少年终于集齐。他们有条不紊地跟在锦袍官员的身后,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了宫门。身后紧随着几队威武的侍卫以及一些亦步亦趋的内监,有一点众星捧月的味道。
☆、竞武开幕 “就是这儿了,小公子。”那个绿衣小内监转身对我说,嗓音和传说中一样尖细。 我微笑说:“多谢公公。” “那小的便告退了。”小内监微微颔首,就走远了。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鎏金的牌匾,这里就是玄德宫的正门了,我立刻兴冲冲地跳了进去,当然是在给看守的侍卫检查了令牌之后。 刚一进去,我就被那堪比奥运会场的宽阔场地给惊住了。那么大的地方此刻却是人头攒动,并且金堂玉马地装饰一新,宫女内监在宾客中穿梭,不停地供上美酒佳肴。 正中央耸立着一个大大的用玉石铺就的竞技台,四周围着着金镶玉的半米柱子,然后是光可鉴人的两侧台阶。 以竞技台为中心,正北是皇帝的御驾,剩下三个方向是观众席,最前面是大殷朝的正一品的大员,由于这次盛会的xing质,以武官为主,最显眼的当然是霍将军了。 接下来由着品级一层层往后推。但即便是最后一座,也是朝中的三品官员,不可小觑。再后面就是像我一样来看热闹的官员家眷,不过多以男xing为主,偶尔能看到隔着屏风坐着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姐,都拿着团扇掩面。 我悄悄地溜到观众席里,因为没有自己的座位,只能走到真正意义上的最后,坐在一个临时安放的椅子上,这里连服侍的人都没有,看来是个死角啊。而前面的人都等着赛事的开始,谁都不会转身看这里一眼。 我索xing就站在了椅子上,眺望着前方,比刚才坐着清楚多了。 本来,自己也应该是那个期盼比赛开始的一份子才对,但我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那个明的身影上。 他就是皇帝。那个大破北蛮的德宗,那个让林佑熙的父亲送了命的德宗,那个让林佑熙在年幼的光阴里父母双亡的德宗。 他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面容端正,很闲适地倚在御座上。右手边是奉启皇后,是个秀丽雍容的女人,凤冠华服十分高贵典雅。左手边是…… 真正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关于这个柳侍君,我很早就有所耳闻,他就是德宗的,从德宗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侍奉一侧,德宗即位后就封了侍君,品级高于四妃仅次于皇后的侍君,一个类似于男xing妃子的称谓。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咋舌,在我所处的世界里,即使是古代,短袖之风虽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但在这个大殷朝却一点也不避讳,还公开地给了这些男人一个地位。 德宗喜好男风是天下皆知的,除了柳侍君,宫中还有一大群美少年任君挑选。 我盯住了柳侍君,那是张妩媚而美丽的面孔,眼中有不似男子的风情。我看着德宗和柳侍君偶尔交换一个暧昧的眼神,而一旁的皇后仍旧维持的端庄的笑容,只是她心中不知会想些什么。由于德宗素来和同寝,子嗣也很单薄,一双儿女皆由皇后所育,是一对龙凤胎。 今年只有十岁的容睿太子和敏柔公主安静地坐在皇后的身边,眼神定定地看着前方。看上去对即将开始的会武比较感兴趣。也好,不用看他(她)们的老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免得留下心理阴影。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紧促缜密的鼓声震耳欲聋地传出,接着便是各式乐器敲击吹奏的声音,在玄德宫上空奏响了一段华丽的乐章,竞武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群秀美的少女环绕着竞技台的四周翩翩起舞,丹唇带笑,眉目含情。伴着鲜明的节奏灵巧地舞动着手中的彩带,身上的绫罗随着曼妙的腰身变化着迷人的曲线,一派婀娜多姿。 雄浑整齐的歌声从大殿的另一端传来,是三四十个青衣而立的乐官,他们和着音乐高歌,响亮而动听,动人心怀。 在座的人都不禁啧啧赞叹,在舞毕曲终的时候,热烈地鼓起了掌,竟是好一会儿没有歇下来。 接着,一个祭祀礼仪的官员一身朝服地走上了竞技台,他展开了金色的卷轴,开始用低沉庄严地声线阅读这场盛会的开篇献词。 “福动东方,日月同光,灵云来兮……” 不过由于实在隔得太远,这么大的地方,又没有立体音效,怎么可能听得清楚,不过大体都是些赞颂祈福的话。 礼官说完之后,终极boss德宗也在大太监的呼喊声中从御座上起身,走到前段的横栏处,开始致辞。全部的人都窸窸窣窣地起立,然后黑压压地跪了一地,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一片人海,还真不是一般的壮观。我也从椅子上跳下来,不过没跪,就是蹲下来而已。我一想起这个害死爷爷奶奶儿子媳妇的同xing恋就来气,不过也真是没人鸟我,我才敢嚣张。 德宗一番说辞之后,乐声又起,地上的人们就开始山呼万岁,那波浪似的呼声真当冲击耳膜,我捂住耳朵内心一阵暗骂。 前戏就这样敲敲打打,唱唱跳跳地做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了,还没开始。我靠在椅子上,半垂着眼睛,百无聊赖。 一阵歌舞后,内监头头——刘裕捧着黄澄澄的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仪式已毕,午时已至,赐宴百官。三刻举行竞武。钦此。”说完,就卷上收在了手里,换上一副喜庆的模样,很是恭敬地环顾颔首。 我靠,那一上午的鸡鸭鱼肉还嫌不够,还有宴要吃?对于我这个半点东西没吃到的人也太不公平了吧。我气愤地做了个深呼吸。 突然,我眼珠一转,反正还有时间,不如去找霍骁吧。 他现在一定就在某处和其他人用午饭,皇家一定会在他们出战前,酒足饭饱一顿!这样一来,我既可以和他解释早上的误会,又可以顺带捞点吃喝,哈哈,我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我一个鲤鱼打挺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静悄悄地顺着刚才进来的路,溜到了玄德宫的门口,就在我正要踏出去的时候,我觉得头上光线微微一暗,纳闷之际,一个巨塔似的身影从我身边走过,先我一步跨出了门,两边的门卫纷纷颔首致礼。 天,这人可真高啊,我忍不住感叹道。据粗略目测近一米九,以我目前的身高来看更是觉得伟岸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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