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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片杏仁

时间:2024-01-14 02:00:35  状态:完结  作者:athos

  今日合汗命伯颜只身往赴,赴帝师的法会。‘宝瓶灌’之后的隆重‘身灌’仪轨,在那里等候他这个不信佛法的人去践行。

  他已经在宝瓶灌里吃过盛放在镶嵌满黄金、松石和珊瑚的嘎巴拉碗内盛着的“菩提水”。当时他全身赤裸着坐在那只莲花状金盆里,心里充满了疑惑和各种烦恼。“菩提水”入口后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反倒是仪轨完全结束后,口腔内反射出饮下的液体中饱含的酒浆味道与一股令人作呕的甜味,时刻提醒他吃了异教徒的饮料并因此而不洁了。

  他不知道那“菩提水”内他们都施加了些什么,也许是蔗糖或阿剌吉酒,为了掩盖更加令人不快的异味。但总之,他以最快的速度奔回自己家的浴室,他在浴室中又是冲洗又是呕吐,想把一切异教的污秽逐出自己的身体。以至于他清洁过自己后脸色都是惨白的,如同死而重生一般的脆弱。罪恶缠绕着他的身体,令人崩溃,他仅剩下的一点力气,只够他把自己放倒在床上陷入昏睡的用量。

  帝师让他去观想的本尊大日如来,在他梦幻里化为了造物主,徐徐袭来。它展开一切,时间、空间无限的铺陈。黑暗的无尽的时空里,有形的如来成了无形的造物之主的一枚薄而脆弱的外壳。

  伯颜望着宏伟高大的八思巴帝师殿,心内五味杂陈,口腔中再度泛出若有似无的那股甜味儿。他细细的观察那每一根梁木,上面都还残留着伊斯兰的花纹。甚至一根粗大的承重梁上“万物非主唯有真主,穆罕默德是主的使者”的阿拉伯文纹饰都没有抹去,就直接成了佛殿的横梁。

  如此凄凉,谁不伤心?伯颜也是那替穆斯林暗中不平的。可他一个为奴的也里可温,他的泪水本不值钱。

  佛殿内铺设猩红的毛毡,挂绛紫的幔帐,与皇家无二。帝师宝榻高高在上,金绣锦垫,金脚踏,彰显拜偶像者的无上权利。

  伯颜颤巍巍下跪,面对帝师威仪,他不敢不跪。两个跟在父亲身边的娃娃,睁大水蓝水蓝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四处观看着,小家伙也为这殿宇内的奢华所震惊。

  帝师并不移座下降,只是遣一身裹暗红僧袍的普通僧人将伯颜扶起。伯颜听到从那高处虚无缥缈中传来帝师的法旨:

  “伯颜做为合汗的‘奄出忽必’,理应受‘身灌’密仪。此为合汗圣意。伯颜的儿子,年尚幼小,待满年十二后,亦要领受‘身灌’。伯颜,你可听清了?”

  殿下之人半晌无言,最终,他只用蚊蝇一样微弱的声音挤出一句:“奴婢听清了。”

  一红衣僧人牵过伯颜的手,说:“‘瓶灌’后为‘身灌’,至于‘身灌’之后的‘秘密灌’,你是奴仆,受不得。”

  伯颜想起自己第一次至此帝师殿内时,就是此红衣僧执起他的手。当时他内心忐忑,曾问疑于这红衣僧:“尊贵的阿阇黎,我是也里可温,不通佛典。请问,‘瓶罐’与‘身灌’都如何做法?”

  “‘瓶罐’顾名思义,就是以法宝金瓶洗涤身体以求祛除邪魔绕身。受灌者裸身坐于金盆中,由净水、樟脑水、莲花水三次灌身。并饮帝师加持的‘菩提水’。以此得诸佛父佛母庇佑,不落贪、嗔、痴、慢、疑诸烦恼业障中,可行瑜伽法并得阿阇黎之果位。”伯颜还记得当时那个红衣僧人的微笑。那时他将他的手轻握于掌中,伯颜感到僧人的手柔软、温暖,僧人的笑容如午后的暖阳,尽管他害怕,但居然莫名其妙的被这温暖的笑容给感动了。红衣僧似乎缓解了帝师殿内的恐惧,以至于脱去衣物时他还有一种奇妙的带着可耻与负罪感的感动。他知道他的身体被利用了,而且是毫无怜悯的被利用了,但是在这利用里,他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圣洁的存在,即他毫无保留的将身体给了出去,成就了一种无我的带罪的圣洁。

  “那‘身灌’呢?”伯颜恍惚半晌,灵魂终又飘回了现实,今日的帝师殿里,是他行身灌的日子了。

  “‘身灌’即帝师选择适宜受灌者的金刚上师,为他行灌顶礼。此礼要在众僧和你的二子亲眼目睹中进行。至于灌顶所用物,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奴婢听说,还有什么‘秘密灌’... ...?”

  “‘秘密灌’就不是你能领受的了。领受‘秘密灌’者,必须向帝师献上等‘智慧女’一名,你能献吗?”红衣僧人的温暖微笑又浮现并映入伯颜的眼睑当中。这温暖象是在关怀一个孩子。伯颜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被父亲笑着责备的小男孩。这让他感到不安与自责。他惊讶半晌,只好连声抱歉,说自己不该多嘴。

  那瓶罐的味道我已经尝过了,伯颜想。今日身灌想来也不难过。伯颜努力回味着红衣僧的笑容,那笑容给他一种莫名的勇气支持。

  顺着红衣僧手指所指的方向,伯颜看见了那头鎏金的铜牛。铜牛四肢卧地,背上有一根凸起,形如男人的阳具。那里,一个同样红衣的喇嘛正将尊贵的至纯酥油淋在牛背上那根凸起物上。

  伯颜想象着,过一会,他们就会让他骑上牛背,那根经过酥油润滑的东西会进入他的身体。他突然想起自己幼年时在伊尔汗俺巴海的宫廷里,希腊人的公主玛丽亚哈顿给他讲解希罗多德的《历史》,埃及的法老命令每一个埃及少女的童贞都要献给阿比斯神牛。那些埃及少女要骑跨的神牛就是如此,她们用牛背上凸出的阴茎模型刺破自己的处女膜,然后,就可以回家筹备嫁妆了。

  当伯颜真的骑上那头牛时,他感觉自己如腾云驾雾般的神魂颠倒起来。周围是胫骨法号巨大的“嗡嗡”声,众喇嘛诵经如狮子吼。在香气与烟雾缭绕中,宇宙似是一个颠倒的世界。伯颜觉得自己头晕了目眩了,他认不清内与外,自我与世界间的理性之间隔被彻底清除了。在昏沉凌乱中一切皆有可能了。以至于最后僧人将嘎巴拉碗送至他嘴边时,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一饮而尽。比之第一次行灌礼,这次他表现的要驯顺的多了。

  虽然罪恶感仍旧在事后袭上心头折磨着他的良心,但他已经不想死了。他只是平静的穿了衣衫回家,甚至还向帝师和众喇嘛不失礼貌的致以谢意。究竟谢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谢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一个外道能行此大礼吗?谢帝师总是高坐于上不肯屈尊下降细睹他因羞耻与亢奋同在而泛红流汗的身体吗?他在牛背上曾经怎样的痴醉颠倒,无法自控的感到自己身内水津津的,下面湿淋淋的。滑腻的爱液溢出身下穴,濡湿了牛背上那根东西,合着同样腻滑的酥油,顺着他腿上结实的肌肉纹路默默的滑落,里面还带着些许疑似是血的淡淡红色。

  他出汗,身躯火热。淋在身体上的奶汁及香液因为被体温熏蒸散发出乳香味。蓬勃灼涨的欲望充盈在下部,那里高高的竖起象一杆矛。呼吸急促令人胸痛震颤。不知是否是因为那菩提水内施放了某些他不知道的药物。他只感觉身体醉的厉害,眼睛里漂浮绚丽的彩屑,光怪陆离,摩耶幻境包裹住身体与欲望,最终在力竭虚脱的疲惫中将一点点的乳汁样白色溅落倾泻在金色的牛背上。黄金与乳白斑驳相间,象是金碗里的一点点奶子。

  两个仍然是红衣的僧人扶着他下牛背,他觉得身体柔软,力疲不能支撑,就向着一侧倒去。立在他右侧的僧人忙接住这个虚弱的人,将他抱在怀里缓缓的放倒,好让他坐在地上铺着的卡垫上。伯颜在卡垫上缓了一会儿,才收拢了心神。忙从喇嘛手里接过了手巾就着盆里的清水将身体上暧昧的污迹擦拭净了,再穿好衣袍。

  他裹紧了外袍走出帝师殿时,外面的日头已经西沉了。天色暗淡,只天边淡淡闪耀着天黑前最后一抹艳粉中透金色的红霞。晚风冷而凌厉,吹的他只能将外袍裹得更紧。空旷的帝师殿院落里有两个拿扫帚的僧人在清扫地面上的落叶。他们只抬眼略微看了他一下,就低头继续工作。

  他一路走出帝师殿数座院落的大门,没有人注意到他,没人觉得他特殊,也没人跟踪。

  他的皇帝完全对他放心。

  伯颜回自己家时,是在三日后了。两个娃娃也一同回来了。他的正妻微笑着坐在餐桌前,桌上是很普通的菜。他的妻子笑着递给他割肉用的小餐刀和夹菜的牙箸。她一语不发的同他吃晚饭,又一语不发的目送他去浴室。

  伯颜醒来时,发现自己盖着被睡在床上。被下的身体是赤裸的。

  “我怎么睡了?是谁给我脱的衣服并盖的被?”伯颜问。

  “您太累了,在洗浴汗蒸时睡倒在浴室里了。”米昔塔尔一边给伯颜到水喝一边说:“当时我在外面久不见您要什么就进去了,发现您已经躺在按摩用的软榻上睡迷糊了。夫人让我和阿塔海将您用被裹了抱回卧室来放床上睡。您睡的可真实在呢!居然无知无觉的。哎,您先喝一口吧!”

  米昔塔尔将水递给伯颜,说:“喝完您可以接着再睡一段。等午饭的时候再起身。您看您实在是累坏了,面色多么的憔悴,和上次一样。那个帝师对您做什么了,让您如此的憔悴?下次如果能拒绝的话,让合汗回绝了那个帝师的要求吧!您是合汗的仆婢又不是他帝师的仆婢。他有什么权利要求您一次又一次的去他那里?这太过分了。”

  米昔塔尔还没说尽兴,就被伯颜一把捂住了嘴巴。他看着他,示意他噤声。米昔塔尔狐疑的转了转眼珠,立即明白这里的要紧了。他住嘴不再说话。

  合汗体果然是惜下情的,几日后便发话传下口旨,申明伯颜的两个儿子入别里哥选,到岁数即补入怯薛授予执事官职。

  伯颜最后一次涉足帝师殿时,高高在上的帝师座上坐着的已经换了人。新帝师和蔼亲切的抚慰了他,因为他是受过瓶灌与身灌并有资格做阿阇黎的人。虽然伯颜反复申明他懂得的一些瑜伽修法是在伊尔汗宫廷内习得的,并不想也不够资格做一个阿阇黎瑜伽师。帝师并没有继续关于传授瑜伽资格的探讨,只温言问候,让伯颜心里到对这位新任的帝师生出来几分的感激。在攀谈了一会儿后,他就被恭送出了帝师殿。伯颜默默的倒退而出,没有将后背对着地位崇高的帝师,因为那是不敬的,哪怕这新帝师看起来比八思巴更加的平易近人更少了庄严尊贵之气而象一个普通的修行者。伯颜知道,从此后他再也不必去帝师殿了。他在秘密法中的位置不久后也要被更年轻的人所取代。合汗喜欢让不信秘密法的人陪伴他修秘密法,只是他自己已经太过苍老。年轻俊美的很快就会填补因他退出而留出的位置。

  伯颜并没有放弃他的瑜伽修行。他虽然不信秘法不信佛,但觉得瑜伽能治愈他日渐衰老病痛丛生的身体。在波斯宫廷里他幼小时就跟随克什米尔的僧人习瑜伽,尽管那时他修习瑜伽只是为了在伊尔汗面前歌舞时让自己的肢体更加柔软妩媚。那时的他还年幼,他们总喜欢将他伴做女孩,头上蒙着盖头,手腕足踝上系满了带铃铛的镯子,随着鼓点旋转,柔软的拍动手臂和扭曲腰肢。那时的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以后胡须会如此浓密,哪里会想到自己会挥着战刀浑身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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