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早有预料一般,转身将马背上包袱扔出,尖刀戳刺开包袱,白花花的东西唰的从破洞口如瀑布倾斜而出。 “大哥,是米!” “是米!” 见到米粮的暴徒们兴奋地喊道,无意恋战,丢了武器就去捧手接米。 和尚接连扔出米袋,暴徒们一时间忙不迭只顾抢米。 伍秋见此情形,愣怔地立在原地。忽地腰上一紧,他刚想回头,和尚已铁臂轻而易举地挟他翻身上马。 两人骑马在林中扬长而去。 破庙。 伍秋惊魂未定,坐在篝火前,目光呆滞地望向火堆,过了半响,将视线期期艾艾投向对面的人:“多谢师父搭救......” 只见僧人脸上未有半点惶色,闭目端正盘坐,合掌对伍秋行了个佛礼。 借着近距离的篝火,伍秋这会儿才算看清僧人的样貌。 阔面棱棱,肤色黝黑,浓眉峰鼻下一双坚毅紧闭而饱满厚唇。即便是坐姿,胸膛依旧昂然高挺,粗布僧衣下撑起巨石似的肌肉形状,身形伟岸魁梧,男子气概十足。 不像个僧人。 若不是头顶香疤和眉心朱砂痣,恐怕很难第一眼就判断出此人是个和尚。 就在伍秋打量的时候,和尚睁开双眼。 “今夜的雨大约不会停了,明日我再送施主出林子。” 那倒是双清亮而澄澈的佛家人的眼。 被这样一双眼看着,伍秋惊觉方才打量的目光不礼貌,羞愧地低下头:“好,多谢师父了。敢问师父的法号是?我下山之后与家人相聚后,定会好好答谢。” “施主多礼了,贫僧法号慧净。” 慧净。 伍秋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喃喃出了声:“慧净.....” 僧人以为伍秋在唤他,点了点头,询问:“施主可知刚刚些是何人?” “啊...”伍秋回过神,“...我想是天理教的人吧。” 听到伍秋的回答,僧人脸上不知为何增添了忧愁的神色。 “怎么了慧净师父?” “我想也是天理教的人。他们已在建康城郊作恶多时,专劫米粮银两,师傅出门前特意嘱咐我需留意,没想到今日竟真的碰上了。” 僧人垂目盯着火堆,伍秋终于明白他脸上那忧愁由何而来,怕是跟那几袋米有关。 近几年来建康城旱涝频发,粮食歉收,米价哄涨,不少农民既失了土地又买不起粮食,成了流离失所的流民,其中彪悍些的就加入天理教,在荒郊野岭专干劫粮勾当,也时有发生奸杀掳掠的事情。对此,城中之人皆有耳闻,伍秋自然不在其外。然而今日他和徐子庆仅仅是为满足淫欲,以身试险,差点失身不说,害得僧人无端遭遇丢米的灾祸。 伍秋想着愈发羞愧难当。 他忍不住道歉:“今日实在给师父添麻烦了。师父勿担忧,今晚害你丢失的米我日后必定还上。” 僧人收回目光,眨动两下眼睛,像是反应过来似的。 “施主不要误会,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米粮事关门中师弟的度牒,所以我才......” 说到一半,僧人见伍秋面上愧色更浓,意识到自己又讲错话,顿住几秒,淡淡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莫要记挂心上。世上万事,佛祖自有安排。” 伍秋望向慧净慈悲的目光,心中又是惭愧又暖意涌动,百感交集无从说起,只能感激地点头行佛礼。 火光摇曳下,两个人都有些窘,便默然不再言语。 直到夜色渐深,慧净取出携带的替换僧衣铺在干草上,打算给伍秋做铺盖,伍秋才开口受宠若惊地拒绝了。 他在泥坡里滚了一遭,浑身污渍,怎么弄脏了恩人的干净衣服呢? 谢过僧人好意,伍秋合衣躺在干草上。 他的视线前方正是那张供桌,火光和月光倾洒在暗红落灰的木板上,照出他和徐子庆温存过的印迹。 抱着徐子庆会折返寻找的一线希望,所以才回到了破庙,然而事已至此,他想徐子庆定然不会来了。 伍秋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意识到自己是个失宠的男妾。 朦朦胧胧早有预料的猜想被证实了,内心仍是禁不住一片戚戚然,伍秋就在这失落怅然的疲惫中昏昏睡去。 半夜,庙中柴火燃尽。 落过雨的山林,空气骤然湿冷,伍秋睡不安稳,缩成一团,小声梦呓起来。 担忧天理教再来的慧净没睡,在门口静心打坐。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没想到映入眼里的是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 伍秋的亵裤早在方才被暴徒撕烂,堪堪几缕破布条坠在腿间。醒着时他刻意用长袍挡着,看不大出来,可睡梦无意识的动作令长袍毫无防范地袒露出两条莹白纤细的腿。赤裸的雪一般的颜色直至蔓延到了臀根,内侧隐约青紫色的淤痕,昭示他遭遇过何等羞辱。 冰清玉洁,楚楚可怜又激起人的凌虐欲。 在世人看来香艳绝伦的画面,对慧净只可用触目惊心形容。 非礼勿视。 他急忙闭上眼。 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他快速地低絮佛语,平复心绪许久后,再次睁开眼睛。 慌乱的目光已恢复至清明。 他从行囊中取出干净僧衣,盖在伍秋身上,合掌垂目又呢喃了几句佛语,回到庙口,背身打坐。
第5章 五 == 伍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僧衣,心里猜想应该是慧净师父怕他着凉披上的。 低头看,衣服终究是弄脏了。 伍秋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一股暖融融的似水般的情感流过心间。 打记事起,他便被四处贩卖,跟随人贩子吃过不少苦头,也过过风餐露宿的日子。进了月姐儿的清吟小班后,日子算是好过些,但做错了事依旧不免一顿体罚,直到嫁入徐府,才算是称得了鸡犬升天,享上荣华富贵。 可想来,月姐儿也好,徐子庆也罢,对他的好都是有目的,求回报的,若他身上没了对方看得上的价值,即可弃之如弊,不然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荒谬可怜境地。 唯独慧净师父,似乎与他之前遇见的所有人都不同。 僧人有佛家人真正的慈悲为怀,施恩不求抱,是他人生前二十年未见过的纯正善良...... 伍秋正感慨着,有人从庙口进来。 高大身躯背对天光,如一尊威武的金刚罗汉雕像,伍秋抬头,一时看愣了。 慧净对其目光不以为意,坦然伸出手:“施主你醒了。我从林中摘的果子,要吃吗?” 宽大的手掌上几个翠绿欲滴的果子,色泽鲜亮,但是看得人牙口发酸。伍秋失神几秒,不想拒绝僧人的好意,便道谢接过。 咬了一口,果然酸涩,难以入喉。 不敢在舌尖多停留,伍秋匆匆将果肉囫囵吞下,皱起鼻子轻轻地说了句好吃。 慧净没察觉伍秋表情不对劲,自己也咬了一大口,随即眉心紧皱。须臾后,他神情恢复淡然,淡然中似又有一丝隐约的无奈,问伍秋:“不好吃吧?” 看出慧净也难以下咽,伍秋这才诚实地点点头。 “吃不下的话给我吧。” 伍秋乖乖交出果子,慧净接过随手放进了乾坤袋,又从里面掏出两块米糗。 “这...你可能吃不惯,但是我们出林子要走一段路,吃点垫垫肚子吧。” 他怎么会吃不惯米糗,这东西小时候行路常吃,许久没见甚至有几分怀念,伍秋对慧净连连道谢,赶紧接过小块的米黄干粮。 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进食,晚上受惊吓没有胃口还不觉,今早起床顿感饥肠辘辘,伍秋握着米糗小口小口咀嚼。 比野果好吃多了。 慧净见伍秋这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和适才的强颜欢笑大行径庭,才反应过来那野果是有多难以下咽,略为汗颜。 师傅常告诫不可以貌取人,可昨日初见伍秋,慧净直觉他是个金枝玉叶的身份。 虽然夜深时分,孤身落魄山林确实有些蹊跷,但伍秋说了是与家人走散,才不幸被天理教的人捉住欺侮,慧净便也不疑有他,没对其身世多作过问。他一心确信伍秋是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唯恐娇气的人儿吃不惯粗粮,于是早起出门摘了野果。 这下他不仅以貌取人,还以貌取果,惭愧之情油然而生,合掌默念师傅教诲,自省起来。 吃过干粮,两人上路。 伍秋的脚没有伤到骨头,仍有明显的疼痛感,但勉强能走路,本不想占用慧净的马匹,但在慧净执意下还是上了马。 僧人步履稳练,牵着马,不出一炷香功夫便行至了伍秋所说的山脚休憩处。 出乎伍秋意料,休憩处空空如也。地上除一些生火痕迹证明此处确实有人待过,不见半个人影,看来徐府早已离开了山脚。 呆呆盯视眼前空荡景象,伍秋的心也空了一块。 慧净见伍秋黯然失色,唤道:“施主......” 伍秋眨眨酸涩的眼睛,袖子轻拭眼角,对慧净笑笑道:“我没事,一路上多谢师父了,看来我的家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 “那你打算接下来去何处?” 伍秋第一想法是回徐府,奈何路途甚远,他脚受了伤,又身无分文,回去不是易事。思前想后,他对慧净道:“师父要去哪儿,我可一同随去吗?到了稳定的地方,我想给家人送封信。” 慧净思忖片刻,“我原本要运送米粮前往祠部司,但是......如今恐怕要先回一趟白云寺。” “白云寺?” “是。施主愿意同我去一趟白云寺吗?我想送信不成问题。” 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妙巧合,伍秋立即喜出望外,“我和家人本也是要去白云寺的,想必他们是先我一步启程了。” “如此。”慧净低喃一声后,不疾不徐地说:“那我们上路吧。” 伍秋点点头,由慧净牵缰绳,调头朝山上行去。 山林树荫蓊郁,气温自然要比城里低些,然而到了午间,酷烈的阳光透过树叶零散落下,晒得昨夜雨水从地面反蒸上来,仍难逃强劲的热意。 伍秋骑在马背上,薄汗涔涔,衣服贴黏皮肤,燥热难受。 更要命的是下面那处。 亵裤被撕烂,伍秋只能拿长袍下摆垫在股间,可时间一久,再细滑的布料也磨得那处娇穴痒痛难耐。尤其是中间颠簸路段,马背颠得相当厉害,坚硬的马鞍此起彼伏撞击花心,两瓣柔嫩的花唇被狠狠挤压,连累顶端的花蒂也难逃幸免,仿佛被人恶意亵玩一般避闪不及。几番下来,花穴经不住蹂躏,不断地蠕动流水,层层叠叠的快感激得伍秋下意识夹腿。可他一夹腿,马儿便跑得更快,抛高了臀部,又重重落下,快感霎那间来得剧烈而凶猛,伍秋咬住牙止住呼之欲出的呻吟,没几下就被情欲折磨得浑身绵软,几乎趴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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