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晗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他摆弄,披散青丝,一件件褪去衣裳,心间涌出灭顶的耻意。 “你放了我……”他微弱地恳求,赤裸的身体在冰冷的空气中战栗。 卫戈缓缓抚摸着他的腰腹,眼瞳深邃。林晗耐不住他撩拨般的把玩,脸颊通红。 “含宁还是这么漂亮。”卫戈轻声道。 林晗嗓中一哽,因他直白的话更觉羞耻,颤巍巍闭上眼。卫戈看着他柔软无助的模样,淡笑一刹,把他抱进水中清洗,手指细致地玩弄每一寸肌肤。 涓流响动,热雾氤氲。林晗浑身发抖,忍耐不住,张口低吟一声。 卫戈目不转睛望着他,笑道:“这就急着勾我了?” “你别这样……”林晗喘息道。 卫戈捏着他的下巴,迫使林晗看着他。 “你不是说我贱,是没看过你自己在帐中的模样吧?” 林晗痛苦地呜咽一声,滚下两滴眼泪。卫戈霎时一怔,慌乱地甩开手,梳弄着散在水中的青丝。 “你哭什么?”卫戈哑声道,“你在林子里拿剑杀我,自己倒先委屈上了。” “难道我杀得了你?”林晗冲他大哭,“你还不是拿着匕首,想要我的命?” 卫戈赌气地收回手,站得远了些,居高临下瞧着他,道:“我想跟你要个解释,就这么难?让你说一句我娘的事跟你无关,能把你怎么着?你为什么不开口!还要故意激我?” 林晗望着他完好的衣裳,再低头看看自己,未着寸缕,像个供人亵玩糟蹋的娼妓,心中更是难过,哭得越发绝望。 “那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们这样的情意,你骂我心如蛇蝎……” “我……”卫戈闭了闭眼,恼怒地望了望四周,剧烈喘着气,“全天下都说是你干的,那是我娘!我不能问你两句?” 林晗哀痛不已,听不进去半个字,也没了心力与他多说,啜泣几下。 “你就是觉得我下贱,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你,才这般有恃无恐。”卫戈低声道。 林晗心慌意乱,连忙道:“不是的!” 卫戈沉下心神,收敛了怒意,把他从水里捞起来,细细擦拭干净,塞进了被子,独自夺门而出。 林晗对着夜色高声喊:“你不给我穿衣服吗!” 卫戈置若罔闻,脚步逐渐远去。林晗在屋里待了一会儿,盯着昏暗的烛火,心如刀绞。 窗户外有寒鸦叫唤,夹杂着三两声夜枭鸣啼。他越发笃信卫戈把他掳到深山老林里了,当真应了那句话,从今往后只有他们两个。 卫戈换了身寝衣,回到屋子,手里拿着个朱红的小圆盒子,沾了些凉丝丝的脂膏,朝林晗脖子上抹。林晗脖颈上本就有刀伤,又被他盛怒下掐了几回,青紫一片,浮肿疼痛,稍稍一碰便疼得抽气。 半晌上好了药,卫戈取了些棉纱,仔细裹着伤痕,吹灭烛火,走到床榻跟前。 林晗有些怕他,道:“你给我身衣服吧。” 卫戈定定地瞧着他,掀开被子,掌心抚上林晗胸膛。林晗不敢对着他的眼睛,卫戈的眼神就像瞅见了猎物,瞧得他如芒在背。 他缓缓拉开被面,林晗便裸裎在他面前。 赤身露体让别人看,林晗咬紧牙关,羞耻地闭眼。腰间一重,他感到他骑.跨在自己身上,犹如驰骋疆场,战无不胜。 林晗当然不敌,只能放开城门投降,拱手相让。利箭入腹,他用汗湿的指尖绞紧被角,在强悍的攻伐下苟延残喘。 这场征讨持续了很久。林晗气息奄奄,只觉天昏地暗,不在人世。 浓烈的渴求化作无形的刀剑,将他斩伤,逼他臣服。 卫戈天不亮便出门,临走时抽出细麻绳,在林晗脖子、手腕,脚踝上各量了一次。接连几日他都早出晚归,出门就锁上院子,除了每夜缠.绵,二人无话可说。 一日他回来,带着锁链镣铐,温柔似水:“含宁往后戴着吧。” 几天相处下来,彼此虽少有话聊,林晗却莫名地觉出几分静好,便没跟他争执,任卫戈给他戴上锁链。夜里欢.好时,卫戈格外动情,将他翻来覆去折腾一整晚,似乎有了这锁链,他便安下心,笃定他们再也不会分开。 林晗逐渐习惯了被他藏起来的日子,每天唯独盼着卫戈归家。偶尔他回得晚了,他便心神不宁,等到卫戈回来便痴缠着他,难以餍足。 一日他等到夜半,卫戈依旧不见踪影。林晗隔绝人世,不知发生什么,也不知到哪去找他,守在榻上,硬生生对着孤灯等到清晨。 院里下了大雪,朔风哀啸,木门终于响了两声。他欣喜地从榻上坐起来,手腕足踝上的铁索当啷清响。 林晗倚靠在墙壁上倾听。卫戈沉稳的脚步不断走近,倏然推开了房门,满身大雪。 狂风卷着雪花涌入室内,吹灭了烛火。卫戈脸颊苍白消瘦,眼眶通红。 “子玉姐姐不见了。”他哽咽道,木然立在门边。 林晗怔了怔,道:“你这些天都是去找她了?” “对,”卫戈抬起手背,擦了擦脸上的雪,哀声道,“可我找不到她了。” 林晗慌忙道:“子玉成了亲,你去她夫家问问──” 卫戈关上屋门,蹒跚地踱到林晗跟前,颓然跪在榻上,躬着背。 “我一回来就去过了。崔家的人说她去见母亲,就再也没有音讯。”卫戈颤着声,两手握着林晗肩膀,“含宁,我真的只有你了。” 林晗心乱如麻,环着他手臂,忙道:“我在,我在这呢。” 卫戈埋在他颈间,小心地蹭了蹭,低声呜咽。林晗抚着他不停颤抖的脊背,骤然想到,卫戈功成名就,不过也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 他在塞外为国出征,一朝回到母国,却听闻母亲身死的噩耗。他那么爱林晗,可所有人都说,母亲的死与林晗有关。 等他回到燕都,连唯一的姐姐也下落不明。这一桩桩一件件,好比家破人亡的惨剧。 他找到林晗,想跟他要个解释,也是想从林晗那求些安慰,却被他言语所伤。走到今日,将林晗囚禁起来,实在是走上绝路,无可奈何。 林晗恍然若失,自己那天实在是大错特错。 他不知所措道:“桓儿,是我对不住你。子玉姐姐的事我应当早做考虑。” 没人回话。林晗低头看去,卫戈双目紧闭,大概是长途跋涉累极了,竟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卫戈身上沾了很多雪,一进屋子,雪便化成水,润湿了他的衣服。林晗忧心他着凉,便把人轻轻放在榻上,下床给他找衣裳换,却不知卫戈把衣裳放在哪,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了一通。 一无所获,林晗便打开那天白马驮的箱子,取出他的战袍,无意中从衣裳里抖落出一封书信。 林晗捡起信,信封上用束带绑了缕头发,还有一枝早就蔫败的白梅花。翻过面来,上面隽秀规整地写了四个字:吾妻亲启。 他心间怦然,指尖拂过墨痕,暗暗想到:卫戈的字已经写得这样好了。 林晗望了望榻上熟睡的人,拆开了信封细看。纸上写的是捷报,卫戈北出长城,扫荡两千余里,五次大捷,灭北越。 卫戈在信中倾吐了对他的思念,憧憬着凯旋之期,轻快地描绘了北国风光,还说要等天下平定之际,带他到异国游山玩水。 荣耀加身,心向挚爱,本是人间快事。如今看来,却都像一场笑话。
第273章 不怪我吗 他失神地瞧着信函,背后突然响起卫戈的声音。 “等天一亮,我们就离开这。” 林晗回身看他。窗外透着一层微弱的光,斜斜落在卫戈眼睫边,遮挡了他的神情。 “去哪?” “去放鹤原。” 林晗思忖一瞬,道:“我们如今在哪?” 卫戈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干哑地开口。 “就在燕都南郊,聋哑村。” 林晗对放鹤原有些印象。那地方是个胡族杂居地,在高山之上,远离尘世。 卫戈的目光朝向他手里的信,道:“你都看见了。” 林晗攥紧了信封,藏起头发和梅花,轻声细语:“你怎么不把信给我?” 卫戈起身点亮烛火,却不答话,缓缓收拾着行装。片刻,他取出一身兽皮棉绒缝制的裙装,窄袖对襟,缀着金银宝石,艳丽缤纷。 “格娆族的衣裳,我给含宁穿上吧。” 林晗不愿反抗他。仔细一想,做卫戈的囚徒,他心甘情愿。只是在换衣的时候暗想,卫戈连这些都准备好了,他盘算了多久? 当初卫戈也曾说过要把他关起来的话,林晗以为只是玩笑,哪知道他竟然当真。 风雪小了点,卫戈打开房门,橙红的阳光涌进屋子。他在院门边上备好马车,先将林晗抱进车帷,再装上厢房里的行囊。 林晗独坐在车里,忽然听见五下利落的打斗声,忙从帘后探出头,惊呼道:“桓儿!” 卫戈缓缓收起带血的刀,地上横着五具赤袍人的尸体。刺客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击致命。 林晗惊心动魄,慌张地喘着气,稍稍一动,手上锁链便响个不停。 “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没事,”卫戈踏过尸体,登上了马车,“含宁,我们要走了。” 马车辚辚地跑动在小道上。林晗心有余悸,捂着胸口道:“桓儿……” “有我在,别害怕。”车马喧嚣,卫戈的嗓音有些听不真切。 林晗飞快地想,那天在林子里就是这帮人袭击他,究竟是谁一直想要他的命? 奔波一天一夜,马车到了燕地乡野,停在一片榆树林外。卫戈掀帘进来,紧紧拥着林晗,在他颈边亲热许久,低声吐息。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林晗与他十指相扣,却觉察到卫戈掌心微微发抖。 他倒是比他自己更怕。怕把林晗弄丢了。 林晗抚摸着他的鬓发,道:“你不找子玉姐姐了吗?” 他本想问,你不让我回去了吗?转念一想,卫戈如今郁结于心,满心都是自己,还是不要说会刺激他的话。 卫戈眼神一暗,在他额头上啄了两下,拥抱更紧了。 “我找遍了燕都,找不见她,”他沙哑着嗓子,悒郁地摇摇头,“一定是有人把她掳走了。” 林晗下意识脱口:“我们回去,大家一起找找──” 卫戈眼眸骤然变得幽深,温柔地摸摸他的脸。 “含宁是想离开我吧?” 林晗望着他这副憔悴的模样,心中难过至极,猛地握住他的手,捂在两只掌心。 “绝不!我绝不会离开你……” “那就别说了。”卫戈打断他的话,别开眼睛,轻轻抽回手。 入夜之后,他们接着赶路,第二日到了一处县城。卫戈忽然告诉他,这便是叔父裴信当年受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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