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那个被抛弃已久的何悦回来了,突然就回来了! 公输寒看到他才想起自己把他晾在王府很久,一直忘记通知他回来。不过这个时候回来也刚刚好,他正准备去王府找洛冤,这时可以问问何悦王府的情况。 “教主,没接到你通知就回来了。” 公输寒点头,丝毫不提自己忘记他的事。“没事,你我都什么关系了,不至于这样。” “谢教主大量。教主背着包袱偷偷摸摸的是要去哪。” 公输寒确实是偷偷摸摸走的,因为血魔教最近把他看得很严,一说要出去,那些人就鬼哭狼嚎,个个哭得半死不活,太闹心了。 “没去哪,沈王府怎么样了。” “嗯……”何悦支支吾吾的,目光都开始闪躲。“教主哇,你跟沈王发生什么事了,那个管家陶淘说你欺负他家王爷,把我给赶出来了。” 在没有想清楚一切的情况下就去责怪洛冤,还在洛冤身受重伤时离开他,公输寒确实是欺负他了。“嗯。” 何悦本来只是半信半疑,毕竟以教主这样恍惚不定的性格确实有可能欺负人家王爷。可是,也不至于把人欺负得娶亲了吧! “教主你到底做了什么把人逼成这样。” “没什么,他怎样了。” “人倒是没怎么样,我只是远远地看了眼他的背影,真的没怎么样。可是……沈王府近日要办喜事了。”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心翼翼,诚挚的眸子同时谨慎地看着公输寒。 公输寒即使刻意掩饰,脸上还是不经意就浮现出落寞。他娶亲了,他不要自己了。“是他的喜事吗。”声音,有些沙哑。 何悦点头,很是小心翼翼,生怕教主会发脾气。然而,并没有。 公输寒垂下眸子,没再继续往前,反而转身回屋了。 “教主你不出去玩了?” “……”公输寒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关上门,包袱狠狠地扔在床上,独自一人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花草蝴蝶。一阵阵鸟鸣,仿佛那人的歌声。 一个人想了好久,想不通,看不开,可是,这是洛冤要选择的,他便不会打扰。 而沈王府,已经完成拜堂敬酒的沈王,回到卧房后,一身红衣盖着盖头的新娘正紧张地坐在床上。 洛冤也并非是想公输寒来阻止,反而希望他不谈来。不想再看到那个人,这辈子都不想。 同是一身红衣的他,从里到外透着高贵的气息,坐在新娘旁边,看到那双娇嫩的手正紧张地抓着喜服。 洛冤伸出手,想握住那紧张的双手,然后告诉她不要害怕,以后她就是他的王妃,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给她撑着。 然而,也就只能这样想。因为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脑中浮现那个男人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去碰到对方。 最后,从容淡定的手抚向盖头,将鲜红的盖头缓缓揭开。 新娘只有十六岁,肤白貌美,五官精致,那双眸子跟泉水一样清澈,还有褪不去的稚嫩与紧张。沈王在那一天突然名声躁动,她的父亲柳丞相也告诫过女儿,一定要万般防着沈王。 因为当初第一个弹劾沈王的人就是柳丞相,偏偏洛冤选中的王妃是他的女儿。他内心就算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得罪这个因为一件事就被皇帝陛下宠上天的王爷。 可是,洛冤并非他们想得那样,没有报复的心思,更不会用摄心的方法去害这个女子。 看到他王妃的面容,比画像还精致,明明那么好看,他为什么就是不能心动。对方被他看的低下了眸子,紧张得连呼吸都那么沉重。 洛冤终究还是下不去手,洞房花烛的事怎么就这么难?而且他已经不小了,虽然沐王二十岁才娶王妃,可十七的他也真的不小了。 洛冤看了对方很久,想的却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即使对方再好看,再干净,他都不愿意去碰。最后,站起身来,“你早些休息。”说完,离去的身影是那么果断。 王妃一脸诧异地看着走了的人,她的丈夫是所有王爷中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最小的,而且是陛下现在最疼爱的。本是件骄傲的事,可出嫁前被父亲连翻吓唬,还真以为沈王是个什么狠角色。 当盖头被揭开后,她看到的却是一张淡漠的脸。没有传闻中的狠辣,更没有浑噩。当她卸下防备的时候,他却走了。洞房花烛之夜就独守空房…… 洛冤去到书房,门紧紧地关着不让陶淘进来。桌上放着一坛酒,从不喜欢喝酒的洛冤端起来就胡乱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咳……”酒入喉,刺激立马传来,洛冤捂着难受的心口就一阵咳,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眼泪真的只是咳出来的吗?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陶淘在外面也哭了,可无论他怎么喊,洛冤都没理他。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陶淘也没再喊了,只默默地守在外面。 洛冤心口愈发难受,但还是举起酒坛子,再次猛灌,闭着眼睛胡乱喝。 “咳咳咳……”这次喝了更多,咳得更猛,浑然不知此刻他的眸子是有多红。 放下酒坛子,脑袋开始晕乎,很快便疼痛了。桌上压着一沓写满字的纸,是他认真写却始终写得不骄傲的字,是那个人躺在对面的摇椅上一遍遍凶着他写的。 洛冤一想到公输寒心里就气,气到把砚台狠狠砸在地上,把那一沓纸撕碎,撕完叠起来再撕,已经碎得不能再继续碎了才愤怒地将碎纸往头顶一抛。随后目标对着那张摇椅,过去举起椅子砸在地上。 可是他力道不够,于是一遍遍地砸着,直到砸烂,一共砸了五十多次。有些砸得不够烂的部分,他又重新砸。 即使这样,仍不足以泄气。喜服还没脱,本是喜庆的颜色,此刻的他却像被血染了一遍似的。身体开始歪歪斜斜,眼前渐渐模糊。最难受的是,心口开始疼痛了,就像他小时候一样。 捂着心脏的位置,几次歪歪斜斜之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另一只手用力地抓着地面,像是要抓什么救命稻草,可并不是,他只是难受得没有任何地方发泄,只能抓着地面。因为他对于生死,已经看淡了。
第86章 新婚(三) 洛冤当晚是被陶淘硬闯进来救起的,这个时候出事,也能给王妃一个说法,王爷并不是贸然离去,他只是身体不适,怕影响了王妃的心情。然而,这些话也就陶淘解释罢了。 当洛冤醒来时看到坐在床边的是个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很是冷漠地说了句,“出去。” 陶淘刚好端着药过来,看到王妃脸色黯然地站起来,行完礼后悄悄安慰,“王爷是不想影响王妃的心情。” 可是已经影响了,而且影响得很深,像这种理由不适合一直用。不过王妃只是面色黯然,并没有像其它大小姐一样乱耍脾气,让她走她就走了。 陶淘端着药过来,把王爷扶起来后,一边小心翼翼地喂药一边唠叨,“王爷的心疾怎么又犯了?郎中这药只能克制一段时间,等王爷好些了咱们再想办法啊。” 所谓想办法,不过是去找神医罢了。笔悠谷他是会去的,不过不是去看病,而是为当年救他的恩。 而且洛冤不会在病重的时候去,会休养好了再去。他可不想在神医面前露出可怜的面,免得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去看病的。 可是,这病一养啊,就养了一年。十七的生辰在皇宫,那时候他受伤,心里的伤刚开始,完全凑不进热闹。今年,身体没有任何伤势,可心里承受着两重的痛。 洛冤心想还是算了,神医年事已高,他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只能带着药前去笔悠谷。他跟公输寒的纠葛不应牵扯到神医,若不是神医当年的医治,他还会多痛苦三年。恩,便是恩。 避免在笔悠谷碰到公输寒,洛冤把王妃也带上了。成亲一年,洛冤把主卧让给了王妃,自己住在靠近书房的地方。别说一年都没一起睡过,洛冤连她手指头都没碰一下。所以沈王府中,王爷变得冷漠淡然,王妃却慢慢得了忧郁的心病。 即便是在路途休息,洛冤跟王妃都是分房的。王府随从的侍卫只说王爷身体不适,怕影响王妃。这样的话只说一遍就够了,别人会相互传着的。洛冤心里跨不去公输寒那个坎,可他也不想太对不起这个姑娘。 只等着自己把那个人遗忘了,可以接受别人的时候,他定会负责。 马车突然放慢了速度,一道雷声震彻而来。 “启禀王爷,天色骤变,可能会下大雨,前面有座阁楼,不过是血魔教的。” 洛冤心脏又开始莫名的难受,开始像一块石头压着,渐渐地就会进入绞痛。 把马车门打开一条缝,看到不远处那座阁楼,压抑着的心脏没有进入绞痛状态,只是一直压抑。原来不是病发,是另一种形式的痛开始了,因为步入熟悉的地方,眼前的不是什么普通阁楼,而是公输寒当年为他买下的落音阁…… “王爷?”侍卫见王爷没有反应,只静静地看着那座高楼。 再一道雷闪过,天上的乌云变幻莫测,黑压压的一片。 王妃在听到血魔教这三个字时,已垂下双眸。她在出嫁前父亲就告诉过他,这个王爷跟血魔教教主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嫁进来一年半王爷都没碰她一下,还时常在书房耍脾气砸东西。有时候酒醉了,一人坐在凉亭重复着六个字,‘小魔头我恨你,小魔头我恨你……’ 所谓纠缠不清的关系,已经很明显是哪种关系了。既然王爷断袖,为何娶她? 洛冤坐回去,只冷冷地说了声,“去阁里休息。” “是,王爷。” 洛冤抬起手,玩弄着戴在拇指跟食指上的扳指。一枚是他国使者进奉的白玉,一枚是沐王送的镶嵌着七种猫眼宝石的金戒。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也不是所有人能戴出气势。洛冤就做到了,一年,他的冷漠让他有了王爷的气势。而且摄心的事现在谁都知道了,别人对他的敬畏也是能避则避。 天机府府主不再是洛冤,这是他跟父皇提的,不想当府主。皇帝陛下就算再不舍,他不愿意当就不会让他当。原本没什么管理的皇儿,突然之间就被他宠上了天,哪怕洛冤会做出为非作歹的事,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车停下,洛冤先下来,原本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的,才走了半步突然就转身,对着要下来的王妃伸出手。他有过很多次想要靠近王妃,可是每一次都没碰到。 王妃看到突然伸开的手,光滑细嫩,与其它男人都不一样。顿了下,还是尝试地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这一回,洛冤没有收回,等王妃搭着他的手时,才小心翼翼地把王妃扶下来。这是血魔教的地盘,洛冤也不是刻意表现自己已经有老婆了,他只是想尽快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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