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物与刑罚之下,顾景林的骄傲被一寸寸打碎,在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唯有他们三人能救赎他。 渐渐的,顾景林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不再试着反抗,而是在有人来时沉默地服从。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很累,好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有在有人陪伴时才能入睡。 他开始怕黑,一次次请求他们离开时多留几盏灯,尉迟骁有时会留下,但裴瑜和简风仿佛就是要控制他的精神般,残忍地拒绝了他的哀求。 终于,在某一天,裴瑜将他从墙上放下来后,他崩溃了,趁着没人的时候,他用简风白送他的步摇,划破了手腕。 后来的事,他记不大清了,他只知道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回了原先的寝殿中。 再后来,他们三人发现了他一个人睡不着,便约定了顺序,一人一日来陪他就寝。 在那以后,顾景林慢慢恢复了过来,只是再也不敢真正地反抗他们了。 - 从漫长的噩梦重醒来,顾景林依旧心有余悸,直到他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时,他才找回了一丝安心。 宋留将顾景林送上来后,便一直在其身旁陪着,见顾景林终于从梦魇中脱离了出来,他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 顾景林浅浅一笑:“我没事。” “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宋留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你方才说了好多梦话,我很担心。” “是吗?我说什么了?” 宋留回忆了一下,随后面色复杂地回答道:“很多,你叫了很多次他们三人的名字,还说了很多……乞求的话,说的最多的,就是‘别走’、‘我会听话’之类的。” 顾景林没有立刻解释什么,而是疲惫地凝视着宋留:“阿留,抱抱我,好不好?” 番外一 落网之后(打赏加更) (关于顾景林逃跑被抓后的那些事,为感谢萌友52877624348的打赏~,暗黑慎入) 被一盆冷水泼醒时,顾景林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掉进了海中,可当下巴被一只手狠狠地掐着抬起时,他才恍惚回过神来,自己原来是被抓回来了啊。 他看了看面前的简风白,又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裴瑜和尉迟骁,最终再度合上了眼。 简风白轻笑一声,随即脸色一变,松开了钳制着顾景林的手,然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顾景林,你怎么还敢摆脸色?若我是你,就该趁着我们还有耐心的时候乖乖地将衣服脱了,好声好气地求我们放过,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留条命。” 本就虚弱的顾景林倒在了地上,他半睁着眼与简风白对视着,冷声嘲讽道:“简风白,你真可怜,现在还要装作一副掌控者的模样。我可没忘了,上月十五,你穿着妓子的衣裙,求我爱你、求我怜惜你的模样。那时你很嫉妒裴瑜对吧?哪怕猜到我在骗他,你也觉得自己可怜到连我的欺骗都求不到!” “闭嘴!” 被戳穿心思的简风白脸色骤变,妖冶的脸蛋扭曲得如同恶鬼,他立刻掐住了顾景林的脖子,仿佛要通过这样暴力的手段制止那些刺耳的话语。 见状,尉迟骁上前制住了简风白,他沉声道:“住手。” 简风白从失控的边缘回过神来,他看了眼尉迟骁,又看向了身后焦急地走来一步的裴瑜,不由得嘲笑道:“你们这群傻子,没听到他说的话吗?他都是骗你们的!他从来都没想过留下来!” 尉迟骁沉默不语,裴瑜深深地凝视着顾景林,艰涩地开口道:“景林,我想听你的解释,你是不是被人劫走了……” “不是。”顾景林望向裴瑜的眼神已没有了前些日子里的那些温情,“我只是恨你们,想要逃走罢了。” 裴瑜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简风白大笑了起来,笑得癫狂,尉迟骁虽早就猜到了这件事的全貌,却还是因为一个“恨”字紧紧握住了顾景林的手腕,痛不欲生。 “这是是我输了,但我不后悔。”顾景林说,“裴瑜,我骗了你,可你并不无辜。” “哈哈哈……”简风白悠悠然地站起了身,慢悠悠地走到了床榻边的木柜旁,“我就说吧,他的骨头还硬着呢,你们只会纵容他,他就永远没法屈服。裴瑜,你说呢?” 顾景林怔住了,心底逐渐涌起恐惧的情绪。 裴瑜闭上了眼,终于下定了决心:“别让他死,也别让他疯了,其他随你如何。” “尉迟骁,你觉得呢?”简风白问。 尉迟骁沉默良久,才回道:“我要看着。” 简风白拧动了机关,然后对着顾景林勾唇一笑:“夫君最好一直嘴硬着,别求我哟。” - 顾景林是被蒙着眼带到密道中的。 尉迟骁抱着他,简风白在前头带路,裴瑜在密道外犹豫许久,最终也是走了进来。 顾景林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周围阴冷的寒气,当被尉迟骁放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密室中。 伴随着窸窣的碎响,简风白的声音将顾景林唤回神来:“夫君,把衣物脱光吧,要不然待会儿可不好办事。” ……(作者骑着学步车啪叽一下掉进了泥坑里~本章全文见作者同名wb)
第22章 爱侣 宋留心一颤,没有丝毫犹豫就抱住了顾景林。 在他温暖的怀中,顾景林缓缓垂下了眼睫,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 宋留的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动弹半分,生怕让顾景林靠得不舒服了。 二人一时无言,忽然,顾景林说:“想问什么便问吧,但我不一定会回答你。” 宋留当然有很多问题要问,但千言万语涌到喉头,他只问出了一句话。 “那个梦,很可怕吗?” 顾景林沉默了半晌,随后叹息道:“嗯,我梦到了被关在那个密室中的时候的事。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要放纵你在他们之间挑拨离间吗?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也曾做过,我哄骗裴瑜带我远走高飞,最终失败了,然后便是密室中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 “很痛苦,对吗?”宋留搂紧了顾景林,语气中满是担忧,“所以你才想克服那间密室的阴影,因为……你现在依旧无法走过那道坎。” 顾景林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选裴瑜呢。” “是啊,很痛苦,痛苦到他们也后悔了,痛苦到他们自那以后便达成了平衡,往日里不怎么见面,也容忍对方的存在。” “你也别想着因为简风白伤了我而去让尉迟骁动摇简风白的位置,因为曾经他们都对我做过比这残忍百倍的事情,没有人有立场去审判谁。” 宋留问:“那你为何要冒险再试一回?” “因为他们不会吸取教训的。”顾景林说,“但动摇他们的平衡,这事还得我来做,你要做的,是趁着裴贵妃生辰时搭上这条线,这才是未来储君该做的事。” 听完这话,宋留点头应下,但很快又紧紧握住了顾景林的手,语气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站在你这边,你若还想去那间密室,便叫上我,我会陪你直至那段阴影消除……不,我一直陪着你。” 顾景林有一瞬间的怔然,随即又淡淡一笑,在宋留故作成熟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 宋留的脸一下就红了,方才的气势顿时卸了干净,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么害羞?”顾景林调侃道。 “我……” “行了,不逗你了。”顾景林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化为了隐晦的试探,“阿留,你今天说的话,算数吗?” 宋留立刻发誓:“当然!” “哪怕……你父皇接纳了你,哪怕……你日后的路未必再需要我?” 宋留依旧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他明白无权无势的顾景林没法一直扶持着他,但他更清楚顾景林对他的恩情,以及他对顾景林的心意。 他是喜欢顾景林的,仅这一条,就让他坚定不移地想要保护这个浮萍般易碎的美人。 ——他想救顾景林。 顾景林面色稍霁,随即揉了揉宋留的脑袋:“行了,也不必如此郑重,你去练画吧,裴贵妃生辰宴时,必定要将画送上去。” - 接下来的日子,宋留一直埋头练画,顾景林有时会陪着他,陪着他时,他总是心跳得很快,连带着下笔也有些不稳。 而这时,顾景林偏偏会握着他的手帮他调整,淡雅的香气靠近了他,令他更加心乱如麻。 有时候,他都想多错几笔,以换得更多与顾景林亲近的机会。 - 虽然他算不上专注,但好在有天分,等到了裴贵妃生辰那日,画也能拿得出手了。 裴瑜办事确实靠谱,前几日奏请陛下后,便允了宋留去参宴,许是念起了发妻的旧情吧。 宴前,顾景林亲自将宋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养了这么多天,宋留的面色红润了许多,再加上他本来底子就不错,稍作打扮,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真好看。”顾景林亲手为宋留带上了一块玉佩后,夸赞道。 宋留红了耳根,低着头回道:“先生才是最好看的。” 顾景林说:“阿留的好看是能让许多贵女倾慕的俊朗。” 宋留眼眸一闪,眼中的喜悦蓦然散去。 顾景林像是没察觉到,叮嘱完生辰宴上要做的事后,便唤来了陈明旭,叫他带宋留去宴会。 宋留逼迫自己忘掉顾景林那句话,但心中仍是有些幽怨,他很想对顾景林说,他不想讨贵女喜欢,只想讨顾景林喜欢。 - 路上,陈明旭铁着一张脸带路,宋留想起了自己在万卷阁看到的东西,便趁此机会问陈明旭道:“陈大人,我们此前见过吧?应该是去年第一场大雪的时候,你给我送来了药。” 陈明旭头也不回地敷衍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林深的吗?” 陈明旭脚步一顿,冷冷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宋留说:“你是林深的手下吧?为什么现在又成为了看管顾景林的人?林深和顾景林是什么关系?” 陈明旭的眼神阴沉沉的,宋留甚至怀疑他下一刻便会杀人灭口。 僵持了片刻后,陈明旭忽然嗤笑了一声,难得好心地为宋留解答了:“林深对顾公子来说很重要,林深死后,顾公子也失去了倚仗,所以才沦落至此。” “尉迟骁是杀死林深的罪魁祸首之一,所以先生才那么恨他,是吗?”宋留问。 “呵,这你倒是猜对了。” 话说到这儿,宋留已经有了猜测,他心里有点难受,但还是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他问:“林深,是先生的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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