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祝行路还与武林盟主一同游历过时,龙子穆知道,祝行路绝对不是一般人。 祝行路此时有些迷瞪,他碰着龙子穆的脸,努力的看清他的表情。 半响,祝行路蹦出一句喝醉的龙子穆听了都会黑脸的话。 “子穆,为兄懂了,你是有龙阳之好,为兄不会因此看不起你的。” 龙子穆:? “来,子穆,”就在龙子穆刚刚捏紧拳头的时候,祝行路好似忘了自己刚刚说过什么似的,突的豪气的揽过龙子穆的脖子,“喝酒喝酒,我们一醉方休!” 于是乎,龙子穆本着不与醉鬼论短长的心情,被祝行路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才沉沉睡去。 睡前,龙子穆止不住的纳闷儿,明明祝行路醉的飞快,后续却又能喝那么多,把他喝的差点儿不省人事,简直奇了怪了。 等到两个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祝行路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不仅如此,还觉得自己热的厉害,好似抱着一个大暖炉似的,热的他浑身冒汗,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刚刚看清眼前的事物,一身热汗瞬间变作冷汗,吓得他心脏突突直跳。 他居然把龙子穆死死的抱在怀里,两条胳膊抱着他的腰,腿缠着腿,就连头发都纠缠在了一起。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他本来偷偷放开就行了,可龙子穆在他之前便醒了,如今正睁着那双深沉的看不到底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给祝行路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还是龙子穆先开的口,道:“祝兄醒了?” “……嗯。”半天,祝行路才憋出一个音节回应。 “祝兄,”龙子穆顿了一下,“你这样的……酒品与酒量,往后还是莫要喝酒的好。” “这……” 祝行路有些尴尬,他确实酒品不好,睡觉也不老实,以前被他诸多朋友说的时候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但龙子穆一说,他莫名觉得有些臊得慌。 两个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龙子穆眉头也越皱越深,看的祝行路心惊胆战,直到龙子穆用低沉的声音道:“你还想抱多久?” 祝行路这才发现他还一直死死抱着龙子穆没有撒手,甚至因为被龙子穆吓到抱的更紧了些。 祝行路唰的一下缩回了手,脸上又红又白——吓的。 想他祝行路自小到大谁见了不说他一句胆大包天,居然被一个小他六岁脸上还有婴儿肥的男人吓成这个样子,要让旁人知道了,能把他笑话死。 看着祝行路的模样,龙子穆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与祝行路已经相识了三天,这三天里祝行路一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好似事情都会按照他所想的发展似的,还从未见过他这番慌张的模样,这使龙子穆生出了想要逗弄祝行路一番的想法,最可怕的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祝兄,”看着已经坐起身远离他的祝行路,龙子穆道,“你是否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 “我昨晚说了什么?”祝行路一脸懵,他喝完酒干的事儿一律不记得,换了旁人敢跟他这么说,他必然两眼一翻非常嚣张的说自己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但是在龙子穆跟前,他莫名心虚。 “你说……”龙子穆支起了脑袋,“你说我有龙阳之好,还说不会因此歧视与我。” 祝行路登时冷汗直冒,别看现在龙子穆心情还算不错,但按照祝行路的认知,龙子穆是个阴晴不定的人,他已经可以想象自己被刘一刘二刘三五花大绑揍上一顿的样子了。 看着祝行路惊恐的模样,龙子穆逗弄他的心思更盛了,唇边甚至带上了笑意,他道:“祝兄,若是我说你说的没错呢?” 祝行路,惊恐更盛了。 无他,只因他俩现在同床共枕,衣服虽不是未着寸缕,却也是只穿了薄薄的一层里衣,祝行路万分觉得自己贞操不保。 紧接着龙子穆好似知道祝行路在想什么似的,道:“祝兄你呀,其实也偏好龙阳吧,喝醉了酒,就开始脱我衣服,还是我拼死抵抗,才留下这一层里衣,否则呀,啧啧。” 龙子穆后面的话虽未说,祝行路却以脑补出了无数画面,顿时脸红了个透,磕磕巴巴憋出了一句:“你、你定是胡说!” 见到祝行路这番反应,龙子穆直接笑出了声:“行了祝兄,不必惊慌,我与你说笑的,我并无龙阳之好,衣服是因为你吐了一身才脱掉的,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常逛花楼的祝兄,居然这么的……嗯……纯情。” 他这么一说,祝行路更害臊了,又是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对不住。” 说完,祝行路脸更红了,想他祝行路口舌之上还从未输过任何人,今日却被憋得话都说不出来,真是丢人至极!奇耻大辱! “如果觉得对不住我的话就先回答一下我昨日的问题吧,”龙子穆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天下,如何才能太平?”
第12章 着眼看人间 祝行路一愣,没想到龙子穆会在调笑他过后接一个如此严肃的问题。 龙子穆却不给他愣着的时间,继续问道:“祝兄为何不回答?” 祝行路靠在床头,难得一见的皱起了眉头,道:“别吵,我在想。” 龙子穆细细的看着他,似乎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惹得祝行路的眼眸里多了些烦躁。 不过龙子穆也不急,他知道祝行路一定会回答他,这一种他与祝行路莫名的默契,他只需要等待一会儿。 “子穆,”祝行路开口了,“我不知你为何有此问,我只能与你说只要大熹无战事,为君者贤,为官者廉,大熹自能太平,但我需要你明白一事,你想要的那种绝对的太平世间并不会有,这世上有善便有恶,善不尽恶自然不尽,有恶便有不公,有不公便不太平。” 随着祝行路的话语,龙子穆的眉头越皱越深,他像是不能理解却又认同祝行路所说的话似的,一副天人交战的模样。 祝行路也不打扰他,任由他自己思索,在他看来龙子穆是在一个刚刚及冠胸中正有抱负的年龄,这个年龄的人总会去思来想去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于是祝行路打算放着龙子穆不管,任由他想去,他起身准备去找些吃食,可是谁知道他刚刚往前倾了一下身子,龙子穆便下意识的伸手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 祝行路本就因为宿醉有些晕乎,再加上龙子穆不知为何力气大的要命,他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龙子穆身上。 “祝兄,”龙子穆叫道,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又问道,“为君者怎样才贤,为官者如何能廉?” 祝行路抽了抽嘴角,现在的情况是他倒在龙子穆的身上,龙子穆怕他摔下去用手环住了他的腰,看上去像是把他禁锢在怀中似的,暧昧的不像话。 再看龙子穆,深沉的让人看不透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他在疑惑也行,说他心无旁骛也行,说他别有用心……似乎也没有什么错,让祝行路难得有几分别扭,无奈的道:“子穆,你确定要我在这种状态下回答你吗?” 这时龙子穆才发现二人姿势有些不妥,松开了祝行路,道了句:“抱歉。” 龙子穆神色坦荡,倒是祝行路耳后红了一片,好在龙子穆没发现。 “子穆,”祝行路坐好后开口,“无论是为君者还是为官者,都是我们管不了的事情,为何还要问呢?” 祝行路平日里脸上都是带着笑的,因为他长得俊,所以倒还好,若是他长得不俊,定会让人觉得是个嬉皮笑脸的人,可这时的他头一次不笑 了。 龙子穆知道祝行路的意思,无论是为君者还是为官者,都离百姓太远了,可是…… “祝兄,若是我说,我管得了呢?” 祝行路早就猜到了龙子穆身份不一般,但他从未想过龙子穆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是谁? 祝行路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见到龙子穆再度开了口:“祝兄,其实我是……” “老爷,您与祝公子醒了吗?” 龙子穆的话还未说出口,门外便传来了德忠的声音,打断了他所想说的话。 龙子穆面色未变,只是沉下声音道:“起了。” 闻言,德忠推开了门,他手里拿着洗漱所用的东西进了房间,看样子是要伺候龙子穆起床。 当然,里面也是有祝行路的份的,德忠办事向来滴水不漏。 正在祝行路心中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不可想象的时候,龙子穆却挥手屏退了德忠。 德忠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祝行路,起身出门了,他这一眼把祝行路看的浑身难受,总觉得德忠似乎……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好像他是什么带坏他们家老爷的混蛋流氓似的。 “祝兄,我……”龙子穆又开口了,只是他话还没说出来,祝行路便开口打断了。 “子穆啊,既然是隐瞒身份出门便不必再说了。” 或许是没想到祝行路会这么说,龙子穆的表情有些错愕,半响他道:“我并非故意隐瞒,只是……”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既然会隐瞒身份那就代表着用你原来的身份游历会有诸多不便,我不在意的。” “祝兄,”龙子穆看向了祝行路,他那双深沉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祝行路能读懂的情绪,是一份交心的朋友之间才会有的真挚,他说,“我不在乎你怪不怪我,我只想告诉你我是谁。” 龙子穆的现在的心情很微妙,这种微妙的心情是从他第一次与祝行路交谈的时候便有的东西,只是现在他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他也是在此刻明白了为何伯牙会摔琴,只因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即便他与祝行路的想法经常两相背离,可龙子穆就是觉得他们两个哪怕背道而驰也终究会殊途同归。 这种想法来的突然,突然到让他开始怀疑与祝行路的相遇是不是注定的命运,或许,祝行路会是他一生的贵人,于是他冲动的想要告诉祝行路自己是谁,哪怕说出来之后会让他平添几分危险。 可祝行路却说:“子穆,交朋友并非要知根知底,只需看德行是否有亏便可,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近了,反而易生怨恨,所以子穆不必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在我心中,你的身份只是我祝行路的朋友。” 别看祝行路说话时一脸真诚的样子,实际上他内心想的是打死都不要知道龙子穆的身份,他祝行路游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江湖中人,虽然他不会武,却也在武林友人的熏陶下多少能看出些他人武功如何,不说德忠,单看刘一刘二刘三,绝不是泛泛之辈,可以他见过的武林高手中排进前十。 而德忠,明明看上去是个面白无须甚至有些男生女相的青年奴仆,武功却能在祝行路见过的人中排进前三,这便很是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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