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倒是阿绍……”鹤青视线落到阿绍身上,“他看起来伤得有些重。” “忠心护主是阿绍的本职,就算他哪天为你而死都不为过。” “我知道了。”鹤青小声应了一句。他对荣格的话有些不赞同,但只能忍气吞声地应下。 “今日让你受惊了。”荣格双手抚摸着鹤青的脸颊,柔声安慰道:“我会带程霆去找他祖父要个交代的。你早些休息,三日之后成婚,可不能太憔悴。” 安顿好鹤青,荣格径直走向程霆。 “你跟我出来!”荣格直接抓着程霆的胳膊,把他往外带。 程霆被荣格拉着往外走,原本气势嚣张的他,遇到荣格还是收敛不少。 打不过荣格是一方面,荣格乃平阳侯是另一方面。他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要是被荣格深究顶撞侯爵的罪名,他程氏也会受到牵连。 被荣格带着见祖父,顶多被一顿训斥,只不过…… 程霆看向闻景院,心里一直不甘,荣格为何不让他见荣鹤,还是荣鹤已经……不在了? 疑惑涌上心头,程霆又不敢直接问荣格,只能将疑问硬生生憋在肚里。 荣格带着程霆回到程府的时候,恰巧赶上程石民回府。 程石民一看是荣格带着程霆回来的,立马就猜到这小子是去侯府闯祸了。 不等荣格开口,程石民就劈头盖脸一顿骂。 荣格被晾在一边,有些无奈,但又插不上嘴。 闲暇之余,荣格倒发现程石民乘坐的马车上还藏有一人。 本以为程石民一大把年纪还精车藏娇,等荣格看清楚马车内的人时,倒深感意外——与程石民共乘一辆马车竟是宋枝涯。 荣格本以为宋枝涯自身清白,从不结党营私。没想到他出现在程石民的马车里,两人私下关系定然匪浅。 宋枝涯并不知荣格在这,直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看到站在马车边的荣格,宋枝涯明显有些意外。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而对程石民道:“程大人教训孩子,那本官就不多叨扰了。” “别啊!”程石民赶忙挽留道:“说好请宋大人来家吃饭,宋大人定要赏光!” 程石民说完,又看向荣格,“侯爷也一起吧。今日是我儿二房的孩子过生辰,请了凉州城来的厨子,保证是侯爷的家乡味!正好……” 程石民扭着程霆的耳朵,将他带到荣格面前,“我孙儿今日犯下大错,我正好让孙儿给您好好赔个不是。” “光向本侯道歉没用!”荣格冷冰冰道:“你孙子擅闯侯府,惊扰到本侯的弟弟,明日还得登门给荣鹤赔礼道歉。” “那是自然!”程石民替程霆答道。 在程石民的一番撮合下,总算是把人都邀进府中。 今日乃程家二孙程勤的生辰,府内早已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程石民本想着是小办一场,意思一下就行了。谁知那二房自作主张,借着他的名义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请柬都交出去了,他再不乐意又有什么用? 现在想来也没有那么糟糕,能借这场生辰宴给荣格赔罪,也算是替他长孙积德了。 穿过一段长廊,程石民领着几人来到举办宴席的前厅。 一见到宋枝涯,二房孙夫人便立马迎了上去。 “哎呦早就听说丞相大人年纪轻轻就颇有建树,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孙夫人亲热地拉起宋枝涯的手,把他往自己儿子身边牵。 宋枝涯余光扫视到荣格,见到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拍掉孙夫人的手,同时警告道:“这位夫人,请你注意礼数。” 被宋枝涯说了,孙夫人也不觉得尴尬,直接指着主桌最正中的位置道:“丞相大人来了,自然得做主位。正好寿星坐你旁边!” 孙夫人的心眼全写在脸上,程石民都懒得搭理她,对荣格阿谀奉承道:“今日侯爷是贵客,侯爷您做主位。” 一听侯爷来了,孙夫人更是激动,到处环视之余,还不忘大声说道:“侯爷来了,侯爷在哪呢?” 孙夫人本是在程石民身边伺候的丫鬟,当年他儿媳生下程霆后就撒手人寰,程石民便让他儿娶来当二房,也好照顾程霆。 孙夫人做事确实是雷厉风行,但就是心眼子多,说话又直又快,都不经脑子。 荣格绕过孙夫人走上前去,一掀衣摆,直接坐上主位。只字未说,但众人看荣格的气势,也猜出她是平阳侯。 程勤也是吓坏了,连忙拉住她的母亲示意她不要多嘴。 孙夫人这话一说出口,脸色最难看的还要属宋枝涯。 之前鹤青到访与他说的那些话,本就让他对荣格感情变得极其复杂。但听到他人误以为荣格是别人的相好时,宋枝涯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 程石民怒瞪着孙夫人,嘴里警告道:“你要是再多嘴老夫就让下人把你赶出去了!” 见程石民生气了,孙夫人这才闭了嘴,拉着她儿子往荣格身边坐。 程勤本不愿入座荣格旁边,奈何孙夫人一直拉着他不让他动。直到宋枝涯将孙夫人的手掰开,孙夫人才收回了手。 宋枝涯毫不客气道:“本官知道这位公子是寿星,但尊卑有别,按照规矩,这位子该本官入座。” 眼看着自己儿子被挤走,孙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指了自己儿子一下。 “我儿不就是未出仕没官职吗,他日我儿当大官,还能让你们看不起了不成!”孙夫人这下学乖,小声说道。 此时程勤也是无比尴尬。他本就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奈何摊上这么个母亲。比起自己,程勤觉得自己大哥更像她母亲的亲儿子。 人已坐定,程石民便吩咐后厨上菜。上来的都是凉州城特有的菜肴,口味也正宗地道。 “二夫人有心了,准备这么正宗的凉州菜肴。”荣格一手拿着割肉的小匕首,一手撑着下巴打量孙夫人身边的程勤。 孙夫人一听,喜上眉梢,“多谢侯爷夸奖!不得不说,侯爷您长得可真俊,要是谁能嫁给侯爷,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孙夫人嘴甜,哄得荣格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贵公子可曾入仕,婚配了吗?”荣格接着问道。 听到荣格提起自己,一直埋头吃饭的程勤猛然抬起头。他自然不敢直视荣格,而是看向他的母亲。 荣格暗示得如此明显,孙夫人立马起身走到荣格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亲切道:“我儿未出仕也未谈婚论嫁。若是侯爷能给我儿寻个好差事,妾身感激不尽!” “好了!”程石民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好意思让侯爷给你儿子安排差事!” “程大人,别数落二夫人。”荣格当着众人的面拉起孙夫人的手,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语出惊人,“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程大人可得给本侯面子。” “侯……侯爷。”程石民站起身,他早已惊愕失色,起身的时候手一直发抖,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您这……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对程家的二公子有意,想让他打理侯府。”
第13章 无微不至心意坚 荣格直接表明心意,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大凉荣氏本就是大家族,荣格又入主京城,是个手握重兵的平阳侯。她能看上一个平平无奇的庶子,简直能让人惊掉下巴。 程石民虽不知道荣格为何会看上一个庶子,但有一点他可以确信,只要程家能与侯府攀上关系,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届时等程霆参军归来,也能借侯爷的面子给他谋个更好的差事。 程家众人沉浸在喜悦中,宋枝涯冷不丁地一句话打破了其乐融融的局面,“侯爷看上程家二公子哪了?一介平民,如何能位列侯爵!” “丞相大人你别这么说嘛!”孙夫人原本是想撮合程勤与宋枝涯。奈何现在攀上侯爵,对宋枝涯的态度立马大转变。 孙夫人现在可得意了,直接回怼道:“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儿,但耐不住侯爷喜欢,那能上族谱,如何不能位列侯爵?” 宋枝涯被孙夫人这番话气得不轻,刚想怒斥孙夫人不知礼数,却被荣格拦了下来。 “你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荣格语气带着不屑与轻蔑,警告宋枝涯不要多嘴生事。 宋枝涯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拳,心里憋着一口气:凭什么他对荣格一心一意,换来的是猜忌与疏远。他程家一个陌陌无名的庶子,凭什么! 看宋枝涯神情不自然,荣格转而对程石民道:“老程啊,我看宋大人脸色不太好,让程霆送他回去吧。” 荣格点名让程霆相送,无非是在警告宋枝涯不要惹是生非。 程霆不在乎荣格要娶谁,一直埋头吃菜不闻不问。饭刚吃到一半被叫去送宋枝涯回去,程霆有些不乐意了,合着是把他当苦力了。 “你今天得罪了侯爷,给你机会赔罪别不知好歹。”程石民拍了下程霆的后背,示意他赶紧动身。 程霆被程石民一催,只好放下碗筷走到宋枝涯面前,还挺有礼貌地对他做了“请”的动作。 “荣格,你我之间,当真要做得这么绝?”宋枝涯此时已经硬气不起来了,甚至说话都带着轻微的哭腔。 “本侯只是看你状态不对让你回去休息,宋大人可别多想。”荣格特地将“本侯”二字放重了语调,意在提醒宋枝涯不要忘了她的身份:不是什么人都能直呼她的姓名的。 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个家族至高无上的荣耀。 宋枝涯没再多留,跟着程霆离开了宴席。只是刚走出去几步路,席间便传来嬉笑声与祝贺声。 谈笑间,程石民让人去取了珍藏数年的烈酒,说什么也要给荣格尝一尝。 此时的欢愉声如同弦上利箭,直戳宋枝涯的内心深处。于是他加快脚步,只愿早点离开这令他苦痛之地。 一路快步行至程府门口,宋枝涯让程霆相送至此,自己独自一人漫步在街道上。 程府离丞相府有些距离,但宋枝涯无心叫车,现在他就像具行尸走肉,麻木不已。 宋枝涯离开程府没多久,荣格也有了返程的打算。离开侯府的时候匆忙,还没仔细检查鹤青身上可有受伤。 即便是酒精上头,荣格还是挣扎着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哎呦侯爷是不是醉了?”孙夫人一把扶住荣格,对程勤道:“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扶侯爷去房间休息!” 对于突如其来的婚约,程勤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实在不敢接近荣格,伫立在位置上许久依旧是一动不动。 “不必了……”荣格轻轻甩开孙夫人的手,断断续续地对程石民道:“程大人,口头婚约,依旧作数。只不过这几天本侯忙碌,细节之事以后再议吧。” “侯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夫届时自然亲自登门拜访侯爷。”程石民行礼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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