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平弯了眉角,眼见的开心,私下还不忘与朔安讲:“小弟,终于我们也有……亲父了……” “亲父,他对我们真好。” “身上总是香香的,真想凑近好好闻一闻。” “声音也好温柔……” 朔安每次听到,都无语至极。 不就是装的一副温文尔雅吗?谁知道齐整的衣衫之下,又是怎样的混浊不堪呢? 大哥已经被迷的神不守舍了,连二哥都要被他迷的神魂颠倒,接下来,就该怕是自己了。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揭开这人的真面目!
第171章 朔安倾平 5. 那一夜,朔安向下人们打听到,大哥居然次次都去那人的阁中。 好啊!身份终于暴露了吧!? 朔安连忙拽着倾平,偷摸的跑到凌绝阁窗外,悄悄窥探了起来。 阁内灯光暗淡,隐隐有人声交谈。朔安看不见,便伸手推开一条窗缝。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令他目瞪口呆。 那人白皙的手晃啊晃,再细细一瞧,大哥俯身将那人轻吻,看似情动热烈。 倾平什么也不知,还以为两人吵架了,连忙害怕的想要拉走朔安。 “我都跟你说了,不准这么叫他!!” 谁知朔安声音不小心拔高,被阁内卫千川一下给发现了。 看着大哥怒火中烧,两人直接战战兢兢,急忙灰溜溜的进来领罚。 朔安不满的顶着嘴,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说了句:“来呀,给我看看啊!!!” 朔安没想到,就因为这样两句话,那人呆愣半刻后,竟真的开始褪下衣衫。 这十五年间的空缺遗落,每当看到旁人阖家团圆,欢声笑语,都无比艳羡。 所以朔安与倾平都难以自抑的前去。 蓦然发现,那人的声音,真的是又柔又轻。 在那之后的亲父,直接怒火冲天。 先是罚他们三人去牌位前跪了大半月,又是一个月禁止入阁拜见。 可初尝人事的少年们,怎能就此罢休? 朔安性情焦躁,哪里管这个,暗下求着倾平跟他互帮互助。 在阁内,他们面对面坐着,交错着手。 朔安有时候看着倾平也很迷茫,一样的面容下,却是完全相反的魂灵。 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看那人,毕竟父子相像,这是逃也逃不过的事实。 四季流转,花开花落,眼见着,亲父,一日比一日丰协。 朔安与倾平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有大哥突然想到。 大抵是有了。 可如今那人是年至四十,就算容颜不显,身子骨也早已不适合了。 卫千川来回的劝,根本拗不过对方,连请来的医师都没有办法,因为将要满月了。 夏日炎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三人在外焦急的等着,朔安是一脸不安道: “大哥,二哥,你们说……他能挺过来吗?” 倾平偷偷抹起眼泪,沉默不语。 卫千川只是看了朔安一眼,心里也没个落定。 可等了许久只听见里面人高高痛喊一声,便再无了声音。 “少爷……少爷!!夫人他……他……” 阁内的稳婆突然大声哭喊起来,卫千川三人急忙破门而入。 “!!!” 只见眼前的人,浸满了血,骇人可怖,而面色突兀的苍白。 三人连忙围在祁云的身边,朔安与倾平一人抓着一只手,卫千川则哭着抚向对方的脸。 祁云费力的挣开眼,第一句就问的是: 孩子如何? 三人一愣,朝着稳婆看去,见其托着一个染血的婴孩。 却听不到一丝哭喊动静。 医师也无奈叹了口气。 卫千川哭道:“……只要亲·父还在,还活着就好……” 7. 自从死婴埋葬后,亲·父就开始常常发呆,有时候连千川三人的话也听不见。 他们试了许多办法,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三年了,情况愈加恶劣,嘴里总会念叨着: “早在钟肃哥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这都是报应……” 朔安思来想去直接怒了,偏偏不信邪。趁着大哥去军营,偷偷带着倾平跑到凌绝阁。 倾平被迫倒在地上一边害怕的哭着,一边又求朔安放过他,但是对方却死活不答应。 可亲·父就一直呆呆地看着,眼神无光,仍旧是没有一丝触动。 朔安抱着倾平,不知为何,他心里难受的喘不上气,也与倾平一齐哭出了声。 五年之后, 那人自缢了。 可这丧事一过,将军府又回归了最初的模样。大家该忙的忙,似乎完全不记得这里曾有一个人来过。 唯一改变的,只有朔安与倾平的关系。 好像在他眼里,渐渐模糊不清了。 倾平亦是自己, 亦是亲·父, 而自己又何尝不能是亲·父呢? 所以……亲·父从来都未曾离开过。 (完)
第172章 长子钟肃篇&七皇子祁陌双面篇 1.长子钟肃 或许从出生起,他就被钟家印上了痛彻永生的痕迹。 “阿肃,你身为钟家长子,这族上将来的荣光将由你继续撰写。” 彼时,钟家正受朝堂重用,日渐辉煌。 自钟肃知事起,这些字眼就已经令他耳边生茧。 无论是亲父还是老前辈们,他们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句话,从春到冬反反复复,如同下咒一般。 钟肃知道,这是他无法摆脱的命。 日日读书练武,倍受管教,稍有不对便会被家法族规伺候。 以至于今日,他的身上仍有数不清的伤痕。 钟肃的亲母早早而去,身边除了亲父与族人们的严厉,根本没有多余的温柔。原本待他极好的姑母,也远嫁皇城,难以相见。 钟肃日以继夜,一直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小小的身子更多的不是疲惫枯燥,而是麻木不堪。 可直到亲父与他说,姑母要让他给刚出生的表弟做小侍卫,他只觉得无尽晦暗中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光亮。 那年钟肃九岁,祁云方两岁。 尽管他是以普通人家的身份进宫,但是在姑母这处,除了称呼改变,其余的人也不会贵贱分明。 第一次见到姑母怀里的祁云,他都不敢相信,这样乖这样软的孩子竟是他的弟弟。 白白净净,巧唇明眸。 “阿肃,这是你的小弟弟,祁云。私下你可以唤他阿云,但若是外人在,还是要叫声太子小殿下。” 姑母温柔的声音响起,钟肃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家伙,不禁伸出手来摸向对方软乎乎的脸。 “阿云……弟弟叫阿云。” 清柔的春风扫着宫墙上的树梢,新发的枝叶也随之微微颤动。 小祁云瞪着圆圆的眼,也好奇的看着来人,稍稍一转头,便把对方的手指轻轻咬住。 钟肃不免笑了笑,姑母也如是。 ——— 在钟肃的印象里,皇上时常出现在姑母的宫中,两人相当情浓不说,也是极为宠爱小祁云。 “淑德,来,让朕抱抱云儿,看是不是又胖了些?” “……皇上日日都抱着,也不嫌累吗?” “诶,这可是朕的嫡子,再怎么抱,朕都不觉得累。” “……父皇,要,抱……” 小祁云在姑母的怀中望着皇上,张着嘴蹦出几个字来,两只手还急切的伸了出来。 “你看,云儿还想要朕抱呢!” 他有时候胆大抬头望着一眼,心里也是一下子堵住。 弟弟一出生便是太子之位,又拥有那样爱他的亲母与亲父,甚至连钟家族人也常常乐道,他的弟弟前途定不可限量,兴许也是钟家未来的倚仗。 而钟肃呢? 他暗自摇了摇头,自己怎能与太子相提并论。 ——— 事变就在一瞬之间,皇上迅速打压钟家,扶持文臣。许多钟家老将都被推上刑罚,不是砍头就是分尸。 从前权高一时的钟家,瞬间跌落谷底,尽管保留了唯一钟大将军的职位,但发派边疆,权势早已不同往日。 迫于压力之下,皇上与皇后决裂,有传言说太子是灾星不可留,甚至扬言除掉他,才能稳定天下局面。 钟家与尚书令商议,本是打算出了一杯毒酒给阿云,以他来还钟家千百条人命。 钟肃便是奉上这毒酒之人。 姑母对皇上失望透顶,只求钟家与祁云皆安,端起毒酒便一饮而尽。 钟肃看到姑母倒下时,心里难受至极,眼泪止不住的流。 可为了钟家千百人,他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 看着祁云知晓姑母已去,哭的泣不成声的模样,钟肃也是不甘。 他的做些什么才行,至少要让祁云明白,此仇大于天。 所以钟肃一直都跟祁云说,淑德皇后是被人所害死的,让他永远都不要忘记。 尽管不想让对方仇恨满身,但如若不然,钟家便再无回天之日。 三年后,他不得已回到钟家担负重任,没办法再继续保护弟弟阿云。 只能时不时打听他的近况,直到听到他要出征,直到有人来报说,三皇子殿下战死沙场。 钟肃说什么都不肯相信,他趁着朝堂安稳,连日连夜的打探消息,幸好,祁云还活着。 再见到对方时,看着眼前人一如当年乖巧,心里却莫名生出另一种感觉。 他原以为是血缘羁绊,可看到对方和另外一人接吻时,他又觉得心里被反复揉捻,如何都不是滋味。 当然,他不能,对方是自己的弟弟。 血浓于水。 但是钟肃没办法做到,对亲吻祁云那人的容忍。再加之皇权式微,他必须把三皇子作为一件称手的兵器,让钟家再次辉煌。 所以,钟肃决定,让对方重回皇宫。 不过在这之前,他也想过了,既然钟家血脉不可断绝,那么亲上加亲即是解。 他喜欢祁云,想要以下犯上,想要对方只看见自己,生下只属于他们的孩子。 所以他下了个圈套,利用姑母与百姓,等着祁云自投罗网。 可是,最后祁云识破了。 亲口告诉他孩子没了。 他的钟家也尽数毁于一旦。 钟肃用着对方的恨意与善良,一步步循循善诱,连到最后,都在渴求对方施舍一点同情。 但是祁云已经变了,不是当初的祁云了。 钟肃输了,彻彻底底的输。 他爱过对方吗? 钟肃自缢之前这样问自己。 他想,是又爱又恨吧。 羡慕他的父母,羡慕他出生拥有的一切,而这些慢慢又变成嫉妒。 可是对方从始至终都太善良了,他又无法自抑的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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