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过了很多年,朱并修眼看着祁公子为情成疯,看着将军为祁公子殉情而死,又看着大公子变成了少爷,继承了将军衣钵,更看着二少爷与三少爷两人情愫互生。 许是见惯了,朱并修的心渐渐变得沉稳凉薄。 菁儿在十年前就回了老家,有婢女说菁儿在两年前病逝了,朱并修只是听着,手上微微发颤。 更多的伤心难过,也都流露不出了。 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和事,不能得偿所愿。 尤记得从前那日,菁儿笑着对他说:“哈哈哈哈……你也太俗了吧?” 朱并修是世间俗人,他不得不承认,坠入情网,永世不得逃生。 (完) ——附加:子山与师傅 “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孩子!?” 男人掀开襁褓,面色一僵,连忙避讳的盖了上去。 榻上的女人虚弱道:“孩子……孩子怎么了?” 男人直接挥袖而去,“你自己看!!” 女人费力的再次掀开襁褓,看到婴孩身下不男不女,捂着嘴目瞪口呆,不禁落下泪来。 “怎么会……” ————— 子山是被师傅捡来的。 据说是在一个狼豺横行的密林里,若是没有师傅,子山早便死了。 在乐坊里,众人皆知,许师傅是辰国内琴音最完美之人。 或许不光是音色,连容貌身段都完美的惹人艳羡。 可许师傅立誓不婚娶,一心痴醉琴道,众人又怕此等仙乐无人接手传递。 谁也没料,子山就这么出现了,直接让许师傅后继有人。 ————— 在子山眼中,师傅向来严格,稍有指法不妙,就会被师傅用柳条打骂。 柳条纤细,打在身上又疼又痒,甚至还有阵阵酥麻萦绕回环。 师傅有时候对他恨铁不成钢,有时候又会特别温柔的对他好。 亦师亦父。 可有时候,师傅下手极重,能给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而乐坊里其他师傅也会说:“许师傅打你,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能成为更好的琴师。” 每当师傅发觉自己打骂过分后,会给子山哭着道歉,也会给他温柔的上药。 所以子山是又害怕,又期许。 怕疼,但是更期许疼后的温柔。 ————— 十五岁后,子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常人不同,因为他落了一屁股的红,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他。 他担忧的以为自己害了什么怪病,又怕在乐坊弄脏了地板,不服礼教,一定会被师傅责怪。 可师傅只是走来,为他默默收拾了一切,连带着衣服什么的都换的一干二净。 子山不懂,他问道:“师傅……我是不是生病了?” 师傅愣了愣,道:“怎会,这是正常的。” 子山渐渐红了双眼,抽泣道:“可是乐坊里的其他人……都奇怪的看着我……师傅,我真的很奇怪吗?” 师傅摇了摇头,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房间内,慢慢褪去了衣物,道:“子山,这不奇怪,我们都是阴阳之人,与男女不同,并不奇怪。” 子山第一次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慢慢的眼泪也如涌,他不禁扑到师傅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 世事无常,万千难料。 后来,子山发现了,自己喜欢了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是师傅。 再后来,师傅被皇上抓走了,子山为了救师傅,不惜献上自己为帝王卖命。 他以为,自己一定能再一次见到师傅,可是被祁云捅下那一剑之后,才发现再无可能了。 闭眼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看见师傅轻轻的抱住了他,与他共赴向云雨巫山之巅。 (完)
第169章 朔安倾平 七,朔安与倾平 (以梦亦有真为背景) 将军府多年来有一趣闻,二少爷与三少爷生下虽长的一模一样,但性情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二少爷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罚翻桌掀家。愣是让卫千川给气的,隔三差五就得好好教训一顿。 三少爷则是安分守己,礼数有加,自然教书先生也是功不可没。 一日,卫千川走在街上,一位算命老先生硬是要拉住他,道:“这位贵少爷,老夫掐指一算,你有两个弟弟。一个翻天覆地,一个文质有礼。” 偌大将军府,朝暮城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卫千川无奈,直接走掉。 那老先生又追过来道:“你的二弟乃是帝王之相啊!” 卫千川摇摇头,站定对着老先生道:“此言差矣。他不是帝王,他是魔王。” ————— 1. 将军府明源阁内。 “嘿嘿嘿!二哥,给你这个,可好吃了!” 此时七岁的朔安还是一脸稚嫩,小手捧着一堆糕点,连忙给一旁乖巧的倾平塞一个。 倾平手上只好接住,却不张口吃掉,他皱眉问道:“小弟……你该不会,又去偷拿东厨做的糕点了吧?” “哎呀呀!二哥,你别管那么多,东厨做的不就是拿来吃的吗?我这叫偷拿吗?我可是府上三少爷,这是明目张胆的拿,义正言辞的拿!” 倾平转念一想,突然惊道:“不行!朔安,得快把这些糕点放回去!” “为……为啥!?我就不!” 朔安囫囵吃了一个,又拿起另一个塞到嘴里,根本不歇气。 “朔安!快别吃了,你忘了吗?今日是两位先父的忌日,若是被……被大哥知道了,肯定要罚你跪地反省的!” 朔安吃完第二个,才道:“先父肯定吃不到,我身为他的亲生儿子,自然要替他吃!” 话音刚落,卫千川就拿着家法棍从门外大步跨进,嘴里还压迫性的喊着:“卫、朔、安——!!” 就这样,几棍狠狠下落,朔安是三天不能下床走路。 倾平也是满脸心疼无奈。 2. 倾平胆小,受不了一点刺激,若是被人稍稍吼了两句,直接就能把眼睛哭红。 那年倾平与朔安十三岁,卫千川带着他们二人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官。 本来宴席上一团和气,谁知不过一会儿,朔安就把大官的孙儿揍得鼻青脸肿。 朔安还理直气壮道:“十七岁打不过一个十三岁的,还敢出言不逊!简直笑话死人了!” 大官一看,连忙心疼的搂着十七岁大胖孙儿,更是扬言要对朔安以牙还牙。 大胖孙儿哭的喊爹娘,直撒娇道:“呜呜……爷……爷爷,我……我可没有说什么别的,是他,一言不合就来打我,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呜呜呜呜……” 朔安冷笑一声,道:“你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反正你身上没有一拳是白挨的!!” “朔安,你给我住嘴!!” 卫千川终究心疼弟弟,赔了礼后只好以皇室血脉给压了下去,大官也不好再发火。 两家不欢而散,回到府中,卫千川本想惩罚朔安。 可倾平却跪在他面前,磕磕巴巴的抽泣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小心哭出了声,这才……这才让朔安跟大官孙子打了架……” 卫千川连忙扶起倾平,轻声问道:“倾平,你为什么哭?告诉大哥。” 倾平哭的说不出话来,朔安在一旁冷哼一声,道:“呵,不就是那个人说了句有亲父生没亲父养嘛?还说什么我们将军府早该亡了。大哥不会觉得这也是我和二哥的错吧?对,确实,我们从来都没有亲父,怕是府上能有今天,都是祖坟开光!” 卫千川握了握拳,头一次正眼看向朔安,夸了一句:“打的好,他该打!”
第170章 朔安倾平 3. 他们的大哥似乎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不停的派人找消息。 因为据有些下人们说,诞下他们的那位并没有去世,只是跑到了另一个地方生活,许是过上了更好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大哥真的带回来了一个人。 当面一见,两人只觉其温润俊雅,毫无岁月雕琢。 而青丝灌白发,整身素服玉立,活脱脱就是个读书少年郎。 但是大哥硬是要说,这是他们的, 亲父。 朔安一想到对方离开府上,残忍抛下仍在襁褓的他们,就心一个劲的恨。 所以他嘴硬道:“呵,一身穷酸样,大哥该不会是在路边随意捡的乞丐吧?” 其实光看容貌,便知父子何其相像。 一向敬爱祁云的卫千川,怎会忍受朔安如此忤逆?所以直接怒意冲头,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大哥都能狠狠打他,那朔安心里更加不服气了。 大哥却道:“生养之恩,大于天。” 这句话确实在理,教书先生也的的确确说过许多次。 见此,朔安思虑半刻,本想跟大哥服个软。 谁知那人走上前,故作担忧的对大哥道:“他还小……有些事不懂,以后就能慢慢理解了。” 那模样虚情假意,矫揉造作,直直令人作呕。 倾平倒是听话,还求着面前的大哥与眼前长辈不要怪罪。 朔安闻言顿时一怒,心道:小小小,你才小!他都十五岁了,还小!? 十五年里自己去偷偷安稳度日,抛下他们就不管了,然后突然一日出现,还要装模作样的一副担忧心疼,不知道心里怀得什么鬼胎! 索性他一把拉住倾平跑开,大喊一句:“我绝对不会认他做亲父!!” 4. 第一日,那人走来,端了一盘剥好的橘子,并道:“看书也看累了吧?来,我给你们备了些柑橘。” 见盘子落桌上,倾平呆愣的放下书,随即礼貌的道了句:“……多谢亲父。” 朔安随意看了来人一眼,拿起一瓣橘就往嘴里塞。 吃完看着祁云还在一脸假笑的原地站着,不免烦道:“还站着做什么?退下!” 祁云闻言尴尬一笑,向后踌躇了几步,道:“抱歉,我……打扰你们了……亲父这便走。” 旁边的倾平面色一僵,连忙从盘子里拿起瓣橘堵住朔安的嘴,随即对着面前人,略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亲父,朔安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的,倾平,你们好好读书吧,我就先……退下了。” 朔安吧唧吧唧的吃着,抬眼看着那人孤零零的走远,心里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 第二日夜里,那人偷偷到阁内,给朔安与倾平好好掖了掖薄毯。 第三日,路遇倾平不小心将欲摔倒,那人连忙伸手抱扶住。 第四日,见朔安衣衫带子松散,那人靠近轻轻系上。 第五日…… 直到过了一个月,朔安光是听到脚步,就知道那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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