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偶然会很有默契地停下来,静静地凝望彼此,把对方本已熟悉的容颜再度凿刻在脑海深处,然後又渴求地亲吻着彼此,彷佛只有对方的吻才能够使自己活下去。 紫鸢那杏核似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近乎贪婪地咽下了自己和眠樱的珠唾,珠唾弥漫着唇脂的芬芳,彷佛还淬着催情的剧毒,使他浑身发烫,好像发起高烧,玉颊裹香葩艳,眉分远岫,低压横波,却压不住满溢而出的迷醉春情。 他们什麽话也没有说,却好像什麽也明白了,眠樱还没有使力,紫鸢已经瘫软在绣床上,正好在靳青岚刚刚坐过的位置。 绿窗外的玉兰花恣意绽放,如同雪山琼岛,掩映画阁春欲暮,露水烟湿高花,雨藏低叶,十二雕窗六曲屏,云母枕屏透掩光,在七彩芙蓉之羽帐里,九华葡萄之锦衾上,紫鸢斜靠宝檀金缕鸳鸯枕,绶带盘宫锦,身姿宛若柔湿枝柯红压地,一身衣裙越罗双带宫样,飞鹭碧波纹,铺展着水波滟滟池光阔。 眠樱金凤搔头坠鬓斜,绣裙斜罩茜罗轻,花枝拂地领巾长,瑞笼香雾扑铢衣,一袭红暗花罗彩绣镂带侧褶裙在床榻上任意迤逦,色泽明艳夺昭阳,冶态轻盈,他从枕屏後拿起那个紫鸢用来收藏的樱瓣的盒子。 萎蕤云幕翠,灿烂红茵赩,紫鸢遥山羞黛,胭脂淡薄羞嫩桃,明眸渐开横秋水,轻轻地道:「那麽美的樱花,总是让我想起你……可惜去年我们来到这里时,樱花已经凋零了……」 眠樱绿鬟堕腻,薄冰肌莹,在紫鸢的额头下印上怜爱的轻吻。他打开盒子,柔葱蘸雪,长袖舞香风,把千百片樱瓣洒落在紫鸢身上,漫漫飘红坠雪,映得紫鸢更是腻於琼粉白於脂,散花满衣裾。 「腐草为萤,耀采於月,这世上最美的从来也是你,鸢儿……」 眠樱秋水不胜情,盈盈横沁人,嗓音婉柔如浅斟低唱。 紫鸢眉黛远山绿,粉衬胭脂薄,慵梳髻翅垂,唯见发间樱花开遍,浅浅匀红,他急不及待地咬着甚三红色凤凰四合如意云纹织金缎肚兜的一角,皓齿还如贝色含,露出腻滑凝香雪的胸膛。 乳头饱满尖翘,就像熟透的果实般散发着淫靡的芳香,配上一双珊瑚珠乳串,更是如同山榴露红凝艳,紫鸢微微挺起上身,邀请着眠樱仔细品尝,又不知廉耻地张开双腿,玉指主动扳开娇嫩的肛门,鸢尾花蕊早已水沉香透胭脂萼。 「眠樱……我的好夫君……」紫鸢娅姹莺声啭,尾音娇媚得挤出水来。 眠樱的眼波烟柔雾滑,他从怀中拿出钥匙,解开自己和紫鸢的锁精簪。他的玉茎搦粉搓酥,天然去雕饰,愈发洁白绝伦,一片落樱沾在茎身上,宛如鲛绡映玉。 二人的玉茎轻碰彼此,隐隐花枝轻颤,雨过胭脂嫩,紫鸢想起眠樱既能轻易解开驸马大人的密匣,要解开锁精簪自是易如反掌。 紫鸢躺在花蕊茸茸簇锦毯里,玉腿夹紧眠樱的腰肢,肛口不断蹭着他的下身求欢,一双莲足同时绞在眠樱的身後,似白玉雕出软钩香。 他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贝齿,肚兜被银唾濡湿,歪倒在一旁,系在玉颈後的丝结松垮垮的,一根艳红的丝带徐徐滑入松云鸾髻,另一根丝带恰好缠着青丝勾在唇珠上,随着他的娇喘而变得极为湿润。 紫鸢直勾勾地看着眠樱,舌尖舔弄着唇瓣,有意无意地含着那一缕青丝,漆黑青丝如一痕浓墨,划过雨熟樱桃的娇唇,白玉秀鲜的肌肤,他比往日承欢时还要妩媚诱惑。 蝉翼轻笼云鬓巧,月枕横钗云坠领,眠樱皎洁玉颜胜白雪,他的眼波横秀,眼底那总是看不透的碧潭好像也渐渐被春意溶化。 红袖滑落,映出红绡缕中玉钏光,眠樱的纤指轻揉紫鸢的穴口,虽然那里早已柔软得如同一朵红莲初出水,但他还是仔细地为紫鸢扩张,先是一根食指,然後渐渐加到三根手指同进同出,直到花唇巧借妆红约,娇羞才放三分萼,方才冲破玉壶,瑶鸟鸾翔,潜游金谷觅花心。 露滴牡丹开,前所未有的颤栗传遍全身,又如同一根利箭般射中靶心,直使头皮发麻,紫鸢那难得毫无束缚的玉茎高高翘起,玉髓飘香,珠树琼枝薄含露。 庭前花似雪,朱楼叶似云,芙蓉艳褥销绣,翠被含鸳色,满床樱瓣如同粉蝶翻飞,深入千花粉艳中,花香昼氲氤,哪怕只是花开刹那,却终究是无怨无悔。 二人的交合处流水桃花满涧香,眠樱雪艳冰姿寒欲颤,燕脂桃颊梨花粉,头上宫花颤未休,他呢喃着紫鸢的名字,每个字里也渗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意,每呢喃一遍,他便在紫鸢的红唇烙下一个轻吻,更是深入紫鸢的体内,彷佛要使紫鸢从内到外也染上他的气息。
第51章 【本是薄命的樱花,此际却也被情欲浸润成海棠红。】 凤髻金泥带散乱不堪,龙纹玉掌梳斜坠,紫鸢摇风娇影随流动,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晕含桃脸,薄粉浓脂在软枕上印出菡萏娇红,金镶玉嵌宝牡丹花头银脚簪微颤,一双花染娇荑乍攀洋红色缎打籽绣牡丹蝶纹软枕。他刚才明明那麽浪荡主动,现在却羞涩得如同处子,竟是不敢去看眠樱。 然而紫鸢愈是不看,身体的感觉就愈是清晰,就像体内缺失的一部分突然被填满了。他卖了那麽多年身,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何谓鱼水之欢。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紫鸢如同喝得酩酊大醉,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想不到,忘却自己到底是谁,身处何方,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浑身舒服得可怕,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唯有顺从本能地呻吟喘息,唇角粉樱被灼热的气息染上浥浥酒痕花露,本是薄命的樱花,此际却也被情欲浸润成海棠红。 紫鸢生来被调教成女子,却从来不懂为何女子愿意为男子孕育後代,现在他却依稀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是女子,可以与眠樱诞育子嗣,那该有多好,就像他们的片刻欢愉并不是雪白昙花上的晶莹露水,如此脆弱易碎,在黎明之时被晨曦完全蒸发,从此无处可寻,而是如同一颗种子掉到泥土里,春天来了就会发芽,开出娇艳的花朵,被雨水滋润着,被春阳爱抚着,被它的同伴簇拥着,蜜蜂和蝴蝶会把它的种子带到远方,让美丽的性命得以继续落地生根,留下它实实在在地存在过的证据。 「怎麽哭了?是哪里疼痛吗?」 杨柳雪融滞雨,梨花玉软欺风,绣幌银屏杳霭间,宝瑟玫瑰柱,落樱芳丛蝶乱,紫鸢惘然看着眠樱,钗燕笼云,泪珠清带梨梢,弱蕙不胜露,他这才感到脸上湿漉漉的,竟然全是泪水。 眠樱的玉手素骨凝冰,腕弱不胜珠环,他抱云勾雪近灯看,细细吻去紫鸢脸上的泪珠,紫鸢的泪水却是愈流愈多,碎似珍珠颗颗停。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快乐……却很难过……」 紫鸢倒载卧云屏,雾湿云鬟,酒潮玉颊,泪如春露浥朝花,秋波浸晚霞,他看见眠樱的颊上沾着几片落樱,如同寒梅点缀琼雪腻,便抬起玉手,轻轻拈去那些樱瓣,指尖却还在恋恋不舍地抚摸着眠樱的脸容。 此时眠樱也是香鬟坠髻半沉檀,彩燕飞傍鬓云堆,粉落轻妆红玉莹,玉额覆着浅浅香汗,湛露沾妆,流波绕臆。他的湘裙霞袖早已凌乱,轻红流烟湿艳姿,袖裁连璧锦,笺织细橦花,蝉翼纱衫笼罩一团香雾,隐见晓雪明肌,拂胸轻粉絮,宫腰花娇柳弱,绣带上的镂玉同心藕,列宝连枝花,皆在叮当作响,如同仙乐飘飘,谩皱留仙裙折,彷若明霞染成晴堤春色。 紫鸢和眠樱常常一起接客,很清楚哪怕在床上演得再是逼真,眠樱的骨子里还是冷静自若的,他从未见过眠樱如斯含章媚态,花凝露湿胭脂透,穠丽最宜新着雨,娇娆全在欲开时。哪怕是最坐怀不乱的君王,恐怕也愿意为了这样的眠樱而拱手相让江山。 此时此刻,一切言语已是多馀,只偶然听到紫鸢高潮时情不自禁的喘息,如同花咽娇莺玉漱泉。嫩水带山娇不断,湿云堆岭腻无声,交叠的香汗似一枝和露珍珠贯,他们吻了千千万万遍,早已分不清彼此。 二人的素手嫩似春荑明似玉,妍处不堪怜,紧扣的十指宛若合欢交乱枝,芙蓉同蒂同时盛放,樱花凝酥缀粉,鸢尾花却是红雨过春山,粉汗密洒轻笼,湿遍柔枝香更浓,数之不清的樱瓣滚蕊翻花,残红满地碎香钿。 障风罗幕皱泥金,珠帘不卷度沉烟,闺情软似绵,床畔的凤仙花汁点滴猩红,莺宿梅外却早就乱云遮处,柔条折尽,滚愁成絮,柳弱燕交飞,遥遥可见落絮飞花满京都,千门九陌花如雪,春意已渐暮。 依微香雨青氛氲,弱柳万条垂翠带,满庭堆落花,絮乱风轻,六花开尽,不待东风催。 屡隔兰灯幔影,琐窗雕户慵开,窗下玉壶冰莹兽炉灰,金裁花诰紫泥香,红地团花金解络床帐下,雕床镂象牙,香囊垂四角,二人躺在锦衾下,娇躯紧贴着彼此,共枕一双黑地留白刻花折枝牡丹纹椭圆枕,软枕腻尚残红。 紫鸢半醉凝情卧绣茵,香汗微渍朱颜酡,犹自沉浸在帐底浓香残梦,他觉得自己就像故事里的凡人董永,有幸抓住了九天谪仙的一角九霞裙幅,才换得一夕风月无边,抵死缠绵。 他不意抬头,看见眠樱纵是髻鬟春雾翠微重,梅英犹带春朝露,却还在凝视着檐下画梁双燕栖,又陷入紫鸢无法理解的沉思里。 紫鸢跟眠樱靠得更紧,明明是汗透鲛绡肌润,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安定,就像自己真的跟眠樱水乳交融了。他眉锁娇娥山婉转,髻梳坠马云欹侧,含情脉脉地吟唱道:「此际有谁知证,但楼前明月,窗间花影。」 眠樱蓦然回首,媚眼如娇月笼烟,春情只在两眉尖,温柔地吻着紫鸢的额头。他早已素妆褪出山眉翠,然而水沉为骨玉为肌,少了那些胭脂水脂,他却显得更美了。 他微微抬手,纤细指节带着几点胭脂印指红,应该是刚才抚摸紫鸢的脸颊时留下的。 玉指划过紫鸢的脸庞,留下淡铅脸斜红,紫鸢微微侧头,脸颊贴着眠樱柔腻的掌心,温顺地来回轻蹭,凝视着眠樱的眼神里既是浓情蜜意,也是身心被征服彻底後的痴迷。 帐暖香深春漏迟,眠樱下了床,白罗绣屧红托里,纤足六寸肤圆光致致,霞衣月裳散落床边,宛如红滴海棠娇半吐,眠樱随手捡起紫鸢的襦裙,鲛绢雾縠笼香雪,金缕衣香犹染麝,娜袅裙千摺,任由一编香丝云撒地,钗钿堕处遗香泽。 蝶翻淡碧低边影,杨柳花飘雪,偶然飞絮蒙蒙,斜穿帘幕,人起绣帘开,眠樱花枝绰约柳鬟松,绣屧踏皱残花几片红,绕过画屏金鹧鸪,绿锁窗前双凤奁,却是懒向妆台对粉奁,只是从玛瑙桃枝笔架取出檀香木管万寿菊花诗紫毫笔,磨墨後在红梅色花笺上写了二人各自的生辰八字及籍贯,但没有写祖宗三代。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4 首页 上一页 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