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的身子刚恢复,也还是得注意些才行。 闻言,萧练摇摇头:“我生病的时候,劳烦哥哥干了不少活,现在我好了,自然可以干活了。” 南北的心头暖洋洋的,忍不住弯了眉眼,坐在堂屋前的小凳子上,欣慰地看着萧练继续忙活。 “你愿意帮我干活,我已经很开心了,但你……” 不知道听见了哪个不合心意的字眼,萧练突然打断南北:“为什么是‘帮’?这些都是我应当做的,先前哥哥做了那么多,是哥哥帮我才对。” “你是我的夫郎,这家中的农活,本就应当由我来做。”南北时刻记着萧练的身子虚,不愿让他有太大的压力。 萧练放下柴禾,顺手重新挽了下袖口,纠正道:“我们二人既成了亲,便不再分你我,哥哥日后就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见他如此坚定,南北也不再与他争论,唇边带着满足的笑意,伸手捡起地上的竹筐接着编。 途途吃饱了肚子,精力十足,一会儿跟着萧练狂奔,一会儿又哈哧着粉红的舌头跑到南北的脚边匍匐歇息。 等它歇得差不多了,便会偷偷摸摸跑到后院去追鸡,直到让母鸡给啄得嗷嗷直叫,被萧练绕到屋后去给拎回来才能得救。 总之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趁着途途跑回屋里喝水的一小会儿工夫,萧练总算有了机会跟南北单独相处,也好坐过来跟他聊聊天。 “哥哥,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萧练将心中惦记了好久的问题问出了口。 即便十九从小就生活在宫城中,可影卫营中从不记载这些无用的东西,以至于萧练翻遍了命无渊从营中带来的名册,也无法找到有关于十九的其他消息。 听见萧练问他这个,南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中露出茫然,迅速低下了头,像是羞愧似的:“……我没有生辰。” “没有生辰?”萧练面色微沉。 他举手投足间本就带着几分威仪,此时在心中暗责着影卫营中掌事粗心之余,面上便显露出了几分薄怒。 看着萧练似有不悦的神色,南北难得地生出了一丝慌张,连手中编着的竹筐都微微攥紧了些。 ……没有生辰的人,许是真的很奇怪吧。 南北不想将问题纠结在自己的身上,于是暗戳戳地转移了话题:“阿练这样问,莫不是快到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样的生辰礼物?” 萧练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开口:“我想要给哥哥过生辰。” 南北扯了扯衣角,有些难为情地低垂了眼眸,重复道:“我没有生辰。” 萧练半蹲在南北身前,轻轻圈住他置于膝盖上的凉冽指尖,仰头望着那双泛红眼眸。 “那以后我的生辰,便也是哥哥的生辰可好?” 南北抿紧嘴唇,须臾,用力点了点头。 “哥哥想要什么生辰礼物?”萧练用鼻尖蹭蹭他的,低声笑语道。 “我没什么想要的,”南北握着他的指尖,小声地说道,“你能在我身边,我已是莫大的欢喜了。” 他何德何能。 萧练伸手揉了揉南北的发顶,“我想跟哥哥讨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之前在堂屋门口的话,萧练是怀着真假参半的心情说的。 他等了那么久,自然不会在乎再等一等。 南北胆子小,他便愿意等,就算一辈子只能牵手睡觉也没关系,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旁的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今日一大早南北就去了何欢家,萧练不便跟着,只好在卧房里敲榛子,担心被南北发现自己会武,因此他只能一颗一颗地捏碎,而不能一气呵成地剥开所有。 南北不在家也好,今日是他俩的生辰,萧练正想趁南北不在家,好好给他准备几道好菜呢。 突然,堂屋外头传来散乱的脚步声,是南北回来了。 萧练还没回头,就敏锐地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气。 他忍不住轻皱起眉头。 南北喝酒了?和谁一起?在哪里喝的? 想到这里,萧练立刻站起身来,回头看向已踉跄着进了屋、正倚在门框边对他傻笑的南北。 “我们……我们成亲后,”南北面色酡红,说起话来也时有停顿,“还没……圆房。” 听到后面这句话,萧练只觉得耳边骤然响起了一道炸雷,劈得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南北的眼睛:“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南北看着迟钝,可回答问题倒挺快:“知道。” 萧练完全不敢大意,尝试着朝他走了两步:“你喝醉了,我先扶你躺好休息一会儿。” 虽然他也很急,也日日都不可避免地想起这档子事,但无论何时,他都要尊重南北的想法,不可擅自妄为。 可没想到南北竟一把挥开了萧练过来搀扶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萧练的眼睛,认真道:“你敢不敢?” “……”萧练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哥,我扶你躺下。” 南北执着地躲闪着他的手,一把扯了腰带丢在地上,而后继续问道:“你敢不敢?你是不是不敢与我圆房?” 若是在平日里,萧练笃定他绝对不会好意思说出如此直白得让人感到脸红的话,只是此时酒壮怂人胆,令南北看上去竟像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一样。 萧练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哥哥。” 南北被酒意醺得眼眶泛红,仰着头看他:“你说。” 被这么一双眼望着,萧练瞬间口不对心起来,任凭脑子里的直觉带着他的嘴为所欲为:“……敢。” “去躺好。”南北废话不多,伸出手,指着炕的方向,语气冷酷地命令萧练道。 萧练:“……”好霸道。 见萧练不挪地方,南北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肩膀,照着腰后下方大致三寸左右的位置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让两个人都愣了神。 不过南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率先又催促了萧练一遍:“躺好,不躺好就还打你。” 萧练捂着发麻的部位,无辜地走到炕边,回头看了南北一眼,眸中满是委屈:“哥哥,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瞧着眼下这场景,仿佛一会儿吃亏的人倒是他一样。 南北单手扯了外衫,随手丢在门边的凳子上,伸手指着卧房门对萧练说道:“你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趁我们两个现在都还清清白白,你后悔也不算晚。” 夏日的衣裳本就不多,南北随便扯扯,就只剩下干净洁白的里衣了。 萧练也有些上头:“我愿意。” 南北立马变得开心起来:“我有好东西,定然不会让你遭罪。” 萧练:“……???” 南北笑盈盈地朝他眨了眨眼,随即在萧练探寻的目光中,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图册。 萧练定睛一看—— 图宫春? 好嘛,拿反了。 “哥哥,我帮你……” 萧练抬手想要帮他把书换个方向,却被南北误以为他是要篡权夺位,顿时薄怒道:“大胆!” 小小夫郎,无法无天。 萧练悻悻地收回手:“……” “你给我躺好。”南北拍拍枕头,满意地看着萧练听话地上了炕。 萧练摆好枕头的位置,屈肘枕着只手臂看他滔滔不绝。 “这是我从阿欢那儿借来的避火图。”南北端起萧练给他倒好的茶一饮而尽,嗓子舒服了,他也更有精神了。 “你可知道避火图是什么?” 他问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萧练知不知道,而是想要向萧练炫耀他知道。 萧练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摇摇头:“不知道,还望哥哥讲与我听。” 果然,南北听见他的回答,看上去颇为满意,好半天才点点头:“你若是想知道,我便讲讲。” “避火图就是春|宫|图,若是寻常夫妻想……”南北找不到恰当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为难地省略过去,“你也不需要懂这些,交给我便好。” 萧练听完,却是真的觉得挺意外。 他确实不懂,只知道凭借直觉。 倒为难南北先他一步去了解这些事了。 “这个图……” 南北跟何欢讨了点酒壮胆,却不想此时竟成了弊端,“怎么这么怪……” 他迷迷糊糊地端着图册,连拿反了都不知道,更别说分辨出上面画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看着南北手中图册上的画,萧练的脸也红得犹如喝了酒一般。 他实在觉得有些难为情。 这种事,本就应当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时候做才是最令人记忆深刻的,可南北现在这样……让他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萧练只能出言制止:“哥哥……要不我们改日再……” 哪知还没等他说完,南北就愠怒着打断了萧练的话,又问了一遍:“你不敢?” 萧练:“……” 他被迫枕着枕头躺在被子里,并不敢随意乱动,以免引得南北像方才一样不满。 最内层的里衣被挥落在地。 这场博弈毫无准备地就变成了坦诚的会面。 萧练:“……”苦守十八年的清白就要不保。 眼看着自己的目标即将实现,南北又看了一眼画册上,确认了两个人的方向,自认为完全明白了之后,他“啪”地一声合上书,单手钳住了萧练的手腕,撩开被角—— “阿练,生辰快乐。”
第44章 Chapter 44 Chapter 44 趁南北方才跟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对抗时,萧练已拿过那本图册,飞快地浏览了一遍。 结合着图文,里面的内容十分好理解,即便是没怎么读过书的庄稼人,都能够还算轻松地看得懂,更别提萧练这种悟性极高、一点就透的少年人了。 南北细瘦的手指被萧练抓握在掌中,全然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力,只能死死攥紧萧练宽大温热的手掌,微微瑟缩着肩膀。 “啪——” 图册被丢在地上,卧房里的气氛被推至最高点。 彼时两人已换了方向,汗珠正顺着萧练清晰的下颌线滑落。 “……唔。” 南北难受地哭了一声,却因为多年来的未经人事而不理解自己为何会掉泪。 萧练低头吻住他的嘴唇,也将那发烫的泪水抿进唇间,温声在南北耳边问道:“北北很不舒服?” 南北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没……我也……不知道……很怪。” 萧练闷笑一声,越发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夜色愈深,连途途都懂事地拱开了卧房门,灰溜溜地趴到了厨房铺着破布袋的柴禾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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