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尽崖嚼了会儿嘴里的白菜咽下,看着姜覆雪的眼神似乎永远带着柔情,“听你的,我们就留在沽荆,不打仗了就去放羊。” 姜覆雪听得直乐呵,他两这才多大啊,秦尽崖就在想他两养老日子怎么过了。 饭后,秦尽崖麻溜的收拾去了,姜覆雪去了趟书房,没多久秦尽崖就端着一碗银耳粥进了书房,姜覆雪接过喝了一口,看着桌上的兵力部署图开口道:“等周懿发完疯就申烽火令吧,周鹤那边他自己有办法解决,用不着我们帮忙,尽崖,这图我总看着哪里不对,心里也不踏实,你带一队人出境,沿着这图的边沿部署去探一下,说不定秦屿只是画了一个对的兵力点想迷惑我们,真打进去别其他地方都不对,那到时候可就出大事了。” 秦尽崖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应下后接过姜覆雪递来的图纸,“我明日就带兵出境,你如果实在担心,我就看看能不能进到塔西塔地界再深一点的地方,多确认几个地方更好打。” 姜覆雪却是摇了摇头:“就算真有问题,那大不了到时候循序渐进,跟他们打消耗战,你不用冒险,我更担心你。” 听到这话,秦尽崖忍不住笑起来,他俯下身在姜覆雪嘴角亲了一下,没了刚才二人议事时的严肃,倒是伸手在姜覆雪腰上不安分的捏了捏,耍赖皮一般低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那你要不要再心疼我一点……好久都没做了,覆雪……我想要你……” 说着秦尽崖就露出惯用的可怜样,但姜覆雪早就不吃这套了,毫不客气的笑着在秦尽崖小腿上踢了一脚,秦尽崖吃痛,脸上更委屈了。 “滚蛋,你明日不是要带兵出境?好好休息养精神吧。” 姜覆雪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秦尽崖,正欲起身,但秦尽崖却不死心的又凑上来,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深情异常,姜覆雪盯着这双眼睛失神了片刻,就看见秦尽崖的脸凑的越来越近,“我年轻,精力够……” “别发……” 疯字还没说出来,秦尽崖就压上来堵住姜覆雪的嘴了。 一直闹到半夜,姜覆雪迷迷糊糊的想,自己是不是太惯着秦尽崖了,但还没细想,就又被秦尽崖亲的发晕了。 竖日,姜覆雪睡到下午才醒,身边人早就不见了,姜覆雪躺在床榻上,转头就看见桌上放着的几盘食物,但姜覆雪没什么胃口,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屋顶,过了好半响才哑着嗓子骂了一句:“兔崽子……”
第60章 故友 黑云遮月,卡客城外一队人马正摸黑潜伏靠近。 塔楼上的守卫刚换完班,军营里几个兵正围坐在火堆旁,火堆上的木架子上还在烤着一只羊,讲话声和火柴被烧的噼啪响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秦尽崖带着铁骑在不远处的丘壑停下,黑暗中,塔楼上的守卫也并未发现身着夜行衣的这支外来入侵者。秦尽崖目光在城门上的守卫扫视了一圈,随后缓缓抬手,跟在他身后的铁骑都心领神会,在秦尽崖的手势下四处散开,围着卡客城的正城门绕了一圈又回来。 等到云再散开后,明亮的月光照在了大地上,秦尽崖已经带着铁骑离开了,路上秦尽崖拿出炭石,在秦屿给的图纸上更加详细的画出几个有兵力驻扎的地方。 图纸在秦尽崖手上逐渐更加完整,秦尽崖瞥了眼图纸上的最后一个探查点,待到这个点也确认完毕后,他就可以带着弟兄们回沽荆了。 秦尽崖本是这样计划的。 一直过去了半个月,秦尽崖和他带出去的那支队伍却没有回到沽荆,姜覆雪亲自出境寻找却,在一个雨天里,离卡客城外不远处的黄沙地,姜覆雪找到了失踪半月的探查兵尸体,和刻了秦尽崖名字的斩马刀。 韩乐尽快核对了尸体的身份,确定其中没有秦尽崖的尸体后姜覆雪才松了口气,让人好生安葬了这些弟兄们。 大雨冲刷过后,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找不到任何打斗痕迹了,但仵作验尸时明确告诉了姜覆雪,这些侦察兵身上的致命伤都是刀造成的,故此姜覆雪推测,应该是秦尽崖一行人在返航路上遇到了袭击,图纸是秦屿能给姜覆雪的,那就是说秦屿是完全能掌握秦尽崖的探查路线的,虽然概率不大,但万一就真的抓到人了呢? 而事实确实是秦尽崖的队伍被袭击了,秦尽崖如果没有顺利逃走的话,那很大几率就是被塔西塔的人带走了,生死难定。 姜覆雪越想越头疼,比起秦尽崖被敌军带走的可能,他更愿意相信秦尽崖只是躲在了哪个地方等着自己去找到他。 图纸已经被秦尽崖带走了,虽然姜覆雪这里也拓了一份,但只要没有找到秦尽崖,他也不敢确定图纸上的塔西塔兵力部署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姜覆雪已经派出几支搜擦队去找秦尽崖了,但依旧没有一点消息,期间连长夜和逐风在草原上也飞了个遍,也没找到秦尽崖的踪影。 在秦尽崖失踪一个月后,京中传来了消息,梁王为了消除颐广帝的疑心,竟然把自己的独子周肃当成质子送去了京城,这下颐广帝也不好再为难梁王了,先前流传梁王要造反的谣言也不攻自破。 但姜覆雪已经不关心梁王那边怎么样了,他现在只想知道秦尽崖到底哪里去了,眼下秦尽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草原和沙地都快被姜覆雪翻过来了也没任何秦尽崖的消息,要想再往深了找,就只能打塔西塔了。 可姜覆雪到底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导致错误判断害将士们丢了性命,打仗行不通就只能继续找下去了。 林在琴被召回主城时,看见姜覆雪疲惫的样子都吓了一跳,他知道秦尽崖失踪的事,也知道这二人关系不一般,可在去年沽荆被围城时他都没见姜覆雪变成这幅样子,林在琴边给姜覆雪煎药边想着,秦尽崖有人这般担心记挂,也不算白活一遭了。 姜覆雪喝过林在琴熬的药后难得能入眠了,自秦尽崖失踪后,姜覆雪再也没回过将军府,一直留在军营里,韩乐来找他就看见他坐在榻上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下姜覆雪终于不是坐在帅帐的榻上了,韩乐这才放心的带兵出了城继续去找秦尽崖。 林在琴的药很管用,姜覆雪实实在在的睡着了,只是他梦里也不安生,一片漆黑里,他听见秦尽崖在喊他名字,可他就是找不到秦尽崖在哪里。 再醒来时,天还没亮,姜覆雪只睡了两个时辰,林在琴看见姜覆雪醒来诧异的捣药的手都停了,他回来时,韩乐特意告诉他姜覆雪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怕姜覆雪累垮了,让林在琴加大药效给姜覆雪配碗安神汤,林在琴也确实照做了,但他没想到对姜覆雪一点作用也没有,正常人喝完这药最多能睡三天三夜呢! 姜覆雪走到林在琴面前,伸手把林在琴张大的下巴抬了上去,他脸上的倦态和眼底的乌青看得林在琴都有些心疼了。 “将军……要不我再给您煮一碗吧,您这样不行的……” “嗯……不了,闻夕呢?”姜覆雪却摇了摇头,就算依靠药性睡着了,梦里也是他不愿看见的场景,那还不如不睡。 林在琴看他拒绝,有些着急的劝到:“韩将军又带人出去找了,还没回来呢,秦大哥肯定没事的,您别担心了,如果他回来看见您这幅样子,肯定会心疼死的。” 听着林在琴的话,姜覆雪只是笑了笑,又抬手在林在琴脑袋上摸了一下,他知道林在琴只是在和自己说安慰话,如果真能在草原上找回秦尽崖,那早就找回来了,怕是秦尽崖如今是真被带进塔西塔上三部去了。 想到先前在鹿城看见的那些中原俘虏的下场,姜覆雪眸子暗了下去,心似乎也跟着沉了下去。 “在琴,传我令,把在外搜寻秦临的所有兵力收回,不必再白费力气了,另外,通知沽荆的所有将领回到主城,我要商讨打塔西塔的事宜。” 看着姜覆雪阴沉的脸色,林在琴也不敢拒绝他了,接过姜覆雪递来的兵符就跑出去了。 姜覆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缓缓转头看向放在刀架上的两把斩马刀,一把是他的,一把是秦尽崖的。 夜还长,但姜覆雪已经睡不着了,他本想给自己穿好盔甲,可往日对他而言如布艺轻薄的盔甲,此刻就像挂了千斤石一般厚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姜覆雪到底没力气把盔甲穿上,他把甲衣整理好,脸上是何其难看的苦笑。 他哪知道,秦尽崖的生死,竟然能影响他这样深。 “尽崖啊尽崖,你到底在哪里呢……我要疯了……” 黄磷河的瀑布之下,一个女子正蹲着身子把水壶沉进河水里接水,天空之上传来一声鹰唳,女子抬起头,但猎鹰已经飞远了。 女子静默了许久,把装好水的水壶盖上,刚站起身,一旁比人还高的灌木丛里却传来了动静,女子警惕的看着灌木丛,一手拿紧了水壶,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小刀上,做出随时能战斗的姿态。 但灌木丛里只走出了一个提着兔子的男人,女子这才放下了警惕心,对着走向自己的男人开口道:“图里乐,一个月了,碗纳只吃得起野兔子了?” 来人正是现如今的碗纳首领图里乐。 图里乐听到这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越过女子直往瀑布走去,“别傻了赛米,姜将军找阿临可是找疯了,一天派人来查八百回,我要是敢扛着羊来,被姜将军发现是我们把阿临藏起来的,那碗纳可得彻底灭族了。” 赛米听到姜覆雪的名字脸色就不太好看,此时太空中本来该飞走的猎鹰却突然回来了,图里乐抬头看去,紧张道:“长夜可千万别记得我们啊……” 赛米不屑的嘲讽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鹰的记性没那么好,它也不是第一次往这里飞了,要是真记得我们,早就把姜寻……姜将军引来了。” 说话间,长夜果然又飞走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穿过瀑布,进到了瀑布背后的山洞里,虽然是山洞,但里面却放有很多人类会使用的工具,一看就是有人长期住在里面的。在山洞最里面的石台上,躺着的正是失踪已久的秦尽崖。 赛米上前,配合图里乐把秦尽崖的嘴捏开,从腰包里掏出一袋药粉喂到了秦尽崖嘴里,再把水壶的水缓缓倒在秦尽崖嘴里,喂完水后赛米还不忘贴心的替秦尽崖搽拭去嘴角的水渍,随后赛米拔出腰间的小刀,在秦尽崖垂下的手指上轻轻划了一刀,黑色的血液就顺着伤口流出,赛米看黑血留的差不多了,才用布条给秦尽崖的手指包扎。 图里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赛米做这些,随后转身去处理起野兔。 等赛米那边弄完后,赛米也走到图里乐身旁帮忙,图里乐瞥了她一眼,随后目光落在赛米腰间的小刀上,那是秦尽崖的桉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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