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地方迅速生出一道戒尺的痕迹,红的似要渗血。 凚安一睁眼就看到拓拔彦拎着戒尺站在床前,他一激灵坐起身,捂着被抽的地方委屈的看着拓拔彦。 毫无疑问,又挨了拓拔彦一戒尺。 这一次在肩膀,拓拔彦力道极大,痛的凚安眼里渗出薄薄雾水。 不要看只是挨戒尺,拓拔彦的手劲可不是唬人的,三鞭子能抽死人,何况现在力道连敛都没敛。 就是为了让凚安挨顿打长长记性。 凚安被活活抽醒,别提有多难受了,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他不敢再继续坐着。 赶忙下床跪下。 “孤同你说过不止一次,你把孤的话当耳旁风吗?” 挨打的人委屈的不行,小声道:“先前在玉华楼,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才成了现在的睡相,如今陛下让我改又打我……” “你是在怪孤?” 拓拔彦没让他继续往下说,绕过他走到床沿坐下。 “打你是因为没规矩,先生教育学子都会打手板,何况你如此。” 凚安心里有些不服气,不就是睡相嘛,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至于挨打吗…… 拓拔彦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哼笑一声,用戒尺挑起他的下巴,“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 心虚的控制不住结巴。 “欺君之罪。” 拓拔彦脱口而出,他看到凚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 又一戒尺抽在他另一侧锁骨。 打在皮肉上,又是一声巨响。 凚安痛的失声,伸手去捂,拓拔彦冷着脸,心想:孩子真是得从小就教育好了,不然长大后这么没规矩! “委屈吗?” 拓拔彦问道。 委屈,怎么会不委屈! 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抽我。 “不委屈,都是凚安的错,该打。” 心里想的和说出口的截然不同,他怎敢忤逆拓拔彦。 拓拔彦被他逗笑。 口是心非。 “知道就好,把手伸出来。” 把手伸出来。 好熟悉的一句话。 拓拔彦这是要赏他手板的意思。 凚安伸出手,主动把手抬高方便拓拔彦打。 这些都是拓拔彦定下的规矩,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做罚的更狠。 但是他还想在挣扎挣扎,举着手小心翼翼的和拓拔彦求情。 “陛下,凚安知错了,可不可以……”不打了。 “不可以。” 得,这是没得商量了。 “十下,一下都不能少,之前好声好气同你商量一直没打过你,可你不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犯?床上的教训对你来说没有用,总得挨了打才能彻底长记性。” 拓拔彦对他笑笑,语气轻了许多。 “嗯,知道了……” “乖,一会儿就结束了。” 拓拔彦哄过之后就举起了戒尺,凚安在心里数着。 这二十下简直如同过了十个月。 疼死了,拓拔彦是想把他的手抽烂吗? 十下是两只手各十下,不是一共十下。 凚安好不容易才忍了过来,手心火辣辣的疼,动动手指都撕心裂肺。 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想起了安衾袇之前对他动手的时候。 拓拔彦看着他,双手自然下垂,身体跪的笔直,眼睛已经憋红了,可是却努力含着泪水不让自己落泪。 倔强的很呢。 拓拔彦打完最后一下就把戒尺扔了,从地上把人抱起,抱在怀里哄。 “没事了,已经打完了,孤给你抹药。”
第零章 【彦·凚】八 拓拔彦仰头看着月光:“凚安,你看这月色多美。” 凚安依在他怀里,将拓拔彦的披风拢了拢。 “是啊,真美。”可是这样安逸的生活不知还能有多久…… 突然凚安感觉心口钝痛,花又生长了。 根茎扎在心头,仿佛把他的心脏攥碎一样…… 他痛苦,眉头紧皱,手死死攥住彦的狐裘披风,以此缓解疼痛。 他强咬牙,疼的他紧闭双眼,攥着狐裘的手暴起青筋。 拓拔彦觉查到凚安的不对劲,低头一看,怀里人已经缩成一团,浑身抖的像筛子一样,起初还以为他是因高处风烈,冷的,现在看来是蛊毒又发作了。 拓拔彦紧张地坐直身,让他平躺到自己怀里,单手揽过他,轻拍他另一侧的胳膊,像哄一个婴儿般温柔,满脸紧张的望着他。 凚安痛苦的闷哼出声:“啊…嗯……”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苍白的像纸一样。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凚安想要咬住嘴唇来缓解痛楚,但是拓拔彦抢先一步,将手指伸到他的嘴里,抵住他的牙关,让他咬住自己的手。 他手指动动:“乖,痛就咬住我的手,别咬自己。” 这句话触动了凚安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刚才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失态,可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 好疼啊…… 阿彦……我好疼…… 他含着拓拔彦的手指发不出声音,只有抽噎声。 他哭了,眼泪涌出,收都收不住。 “唔唔…呜呜呜……嗯,嗯…啊……” 他哭的狼狈,抽噎的频率愈来愈大,愈来愈急…… 拓拔彦看他这副样子心痛极了…… 凚安只有在床上同自己**时哭过,但从没有哭的如此剧烈过。 拓拔彦也舍不得…… 因为他知道,凚安他…最怕疼啊…… 许久,剧烈的疼痛终于结束,身体的抽搐也随之停止,那种麻木感也渐渐退去。凚安嗦嗦哭红的鼻尖,把眼眶中的泪水咽回去。 拓拔彦抽出凚安嘴里的手指,手指抽离,拉出银丝形成弧线,随后断开溅落在凚安的脸上,拓拔彦将手指靠近唇边,自然的伸出舌尖舔舐上面的液体。 随后用披风将凚安裹好,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脚尖轻点琉璃瓦,就着轻功,纵身跃下。 平稳落地,没有一点颠簸。 他把凚安往怀里紧了紧,生怕他被风吹着,惹了风寒。 快速将人抱回了寝殿。 回到寝殿,轻手轻脚的将他放进被子里,帮他掖好被角。 凚安眼睛通红,噙着泪倔强的望着他,猩红的眼眸被泪水洗过,像一颗红宝石熠熠生辉,真惹人心疼…… 眼尾因哭过好似凝上了一层琼脂,光滑而又透亮,又美又像一件易碎品,只能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中。 拓拔彦低头与他对视,望着他的眼神无辜而又委屈。 拓拔彦此时的眼中也不像平时那般如一层千年的寒冰,冰冷如刃,怎么也捂不化,看着叫人发粟。 眉眼间满是心疼,许久“你放心,我一定会拿下中原,帮你报仇。” 留下这句话就要起身离开。 凚安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猛的坐起身拦住了他,跪在床边,手抓住他的衣摆可怜恳请:“不要阿彦,我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渐渐又染上哭腔。 拓拔彦受不住他这样,转身又坐回床边。 沉默良久,沉声道:“我想替你报仇,这是……” 凚安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贴上他的背,含着泪水,拼命摇头:“不……阿彦,我不恨了…不恨了……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 凚安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拓拔彦的肩上晕出一个个小水坑,水渗透衣服粘上皮肤, 拓拔彦感觉道肩上的湿润,感觉肩好像被他的泪灼伤一样痛,是心痛,看到他这副样子,他心痛啊…… 拓拔彦低着头还是沉默,手覆上腹前凚安那骨节分明的手,温柔的安抚他。 心里像灌了铅一样难受,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好……依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只因君是,吾命中注定的人 因此次遇袭之险,围猎休止,镇北将军同朝堂仔细料理后事,外邦宾客安排妥当。 寒钰黎和晏韶澜,回摄政王府! 月上枝头,两人梳洗后,双双回了寝殿。 寒钰黎穿着洁白干净的寝衣在床沿坐下,青丝披在肩头,眉梢眼角略微挂上疲惫,却仍不失仪态,他合眼抚摸着额角缓解着头痛。 晏韶澜在面前垂着脑袋,定定的站着,许久后,寒钰黎抬起眼,他还在那杵着。 寒钰黎松懈下神情来,微微笑了笑,“怎的在这傻站着。”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快坐下吧,秋围的事你已经忙了好几天了,怪累的,快些歇下吧。” 晏韶澜听后睫毛颤了颤,他苦涩一笑,往前走了几步,又在寒钰黎跟前站下。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寒钰黎眼前的光线,烛光被遮挡,阴影遮住了他的身体。 寒钰黎疑惑的抬起头,想去看他的脸,在他不解的目光之中,晏韶澜缓缓...... 跪在了他脚下。 寒钰黎顿时精神了,双眸瞬间瞪大,他脑袋一片白,忙的去扶晏韶澜。 “晏韶澜你这是做什么?起来,你赶紧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跪什么跪!” 晏韶澜态度决绝,寒钰黎根本拽不动他。 突然间的,谁经得起他这一跪!? 别说是烫手了,这都折寿啊!h,u,a,n,g,杜家问 寒钰黎刚欲起身,晏韶澜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垂着眼膜,自嘲的冷笑,颤抖着声音中带着哽咽:“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曾经,大肆羞辱你的时候,你不也一次次被我践踏着尊严,一次又一次的朝我这个让你痛苦的罪魁祸首下跪吗?” 晏韶澜一想起那一个月来,寒钰黎一声声的唤自己“主子”,自己心里就疼的喘不过气来。 切切声声的“奴”,低着头,忍着心中滔天的恨意去冲自己买好,在他心中的仇敌身下雌伏...... 当初为何......为何要这么对他。 他多么桀骜的一个人啊,生生的被折断了傲骨。 看着自己的家被大火烧成废墟,又以为自己的家人尽数离世。 国破家亡,而且还不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战败,竟毁于奸人一碗蒙汗药。 在这种情况下,又被人夺了清白,当着几万士兵的耳目之下被一个男人...... 想想自己还说了什么: 你最好别想着去死,也别想着自残,你有一分好歹,本王让你那群弟兄们,还有你的好弟弟,一起下黄泉! 这一开始就是子虚乌有,岷月 他忍着心中悲痛,跪在自己脚下,因为自己一个子虚乌有的骗局。 跪地乞求。 求主子,饶他们一命,奴......一定会好好听话。 当初自己为何要这么对他?就感觉心中绞痛,却根本回忆不起半分温柔,就对他的怨意,特别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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