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韶澜暂时没有过多为难他,只不过把沈鸢留在了府中。 因此寒钰黎的日子没有过的太难,只是偶尔会得到下人们异样的眼光,白天他在后院闲逛,或到池边喂喂鱼,不过多数时间他都是躺在床上休息的。 王府甚大,一天都不一定能逛完。 * 一个月后 午后,庆王爷在宫中辅佐那小皇帝功课,但,不知今天刮的什么风,安凚侯突然来了王府。 安凚侯生的妖艳魅惑,是全城公认的“娘炮”。 为什么加引号?因为这副妩媚的皮囊之下,是一颗极为狠毒的心。 曾经因为一个奴才,未端稳茶杯把茶泼到他的身上,第二日乱坟岗便多了那位奴才的“尸体”。 他的手直接被剁了,全身的骨头都被碾成了碎渣,扒了皮, 装在一个盒子里。 总而言之,这不是个好惹的角儿。 庆王府的老管家走到前殿迎接,管家拱手行揖“侯爷来的不巧,王爷在宫中还没回来呢,侯爷请回吧。”老管家笑眼盈盈的说。 安凚侧身而立,满不在乎的呼扇着手中的扇子。 风儿扇动他鬓边的赤发。 “本侯不是来找你们家王爷的。” 伸出手,扇子往手里一磕‘啪——’合上了扇子。 他目光轻蔑,“吾来找寒钰黎。” 短短几字,却把老管家为难住了,因为晏韶澜下令任何人不得外传寒钰黎的行踪,更不能见他。 老管家苍老的声音中伴着紧张:“侯爷,我家王爷临走前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见他。请侯爷也不要再为难属下。” 他冷汗都出来了,当然有几分安心,毕竟这是王府,他也不能乱来,可还是怕他发疯,把自己给…… 这时沈鸢走进前殿,替老管家解了围,面向安凚侯行揖:“侯爷前来有失远迎,请侯爷莫怪,您若想见那寒钰黎请随我来。” 说完他侧身,让出一条道,伸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安凚侯冷哼一声:“带路。” 老管家虽然不解沈鸢所做到底是何意,因为是王爷亲口下的令所有人都不得违背。 可他没有制止,沈鸢身为王爷的左膀右臂,此行定有他的道理,自己无需多言。 沈鸢带安凚侯来到了后院,此时寒钰黎正在池边喂鱼。 沈鸢走近池边,公事公办道: “寒公子,侯爷要见你。” 他转身又对安凚恭敬道:“侯爷慢聊,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便离开,不再“明面”监督。 寒钰黎放下手中的鱼饲,起身行礼平静的问安:“见过侯爷。” 安凚侯看清行礼的人,不由得微微一怔,这真人可比画卷中的要清秀的多啊,已经不是清秀,而是惊艳的地步!难怪庆王打算把他纳为男宠…… 如果是本侯的话也必然会将他关在笼中,成为自己的笼中雀,只顾自己一人赏玩、蹂躏。 现在居然还穿着女装,哎呀,晏韶澜可真是会玩哈哈。 安凚侯对他调趣道:“你便是先前祁国的摄政王,寒锦抒。果真如传闻一样,生得一副绝世皮囊。” 寒钰黎淡定对答,声音有些淡漠的疏远,因为他不想在此时被人夸赞相貌,这简直是捅在他身上的刀。 “侯爷过奖。” 呀坏了坏了!光顾着欣赏美人差点忘了正事儿! 安凚侯捻开扇子,挡住下半张脸,奸笑慢慢着压低了声音凑近说道:“你可知道,当初你们皇帝为何要纵火烧了寒府?” 寒钰黎皱眉,不是皇帝怀疑吾岷月军通敌叛国吗?难道此事还另有隐情? 安凚侯看着他的样子心想:上钩了。 收起扇子仔细端详着寒钰黎的脸,接着说:“你可知你们万人尊敬的左相是庆王的人?而且……是庆王指使他这么干的,啊,只不过在那皇帝耳边煽了煽风,点了点火……那皇帝便就听信了,啊哼哈哈哈……” 语毕,便又笑了起来。 似乎就是在笑寒虞的愚蠢,也在笑寒家的悲催。 短短的几句话,犹如雷电一般劈在寒钰黎身上。 心脏仿佛又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无法跳动。 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眼神逐渐变暗,安凚侯看他这副表情,目的达成! “走啦~小美人,侯府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转身便潇洒离开。 寒钰黎脸已经彻底黑了,拳头在袖子下紧攥,指甲嵌入肉里也毫无知觉。 但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又恢复了一些平静,凭借多年官场经验,他能察觉这安凚侯的话里半真半假。 寒虞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根本不可能放这把火。 为何有假?为的就是挑唆自己和晏韶澜,但是自己现在能对他有什么影响? 这点寒钰黎不打算继续想了,反正他要害晏韶澜,和自己没有关系。 至于那半真…… 晏韶澜,是你逼我的! * 沈鸢在晏韶澜回来的时候就把下午的一切都禀报给他。 晏韶澜也清楚,寒钰黎今天听了那安凚侯的一番话,今夜应该就会动手,他自己心里已经有所准备。 寝殿内 经过一个月的同处,寒钰黎面上对晏韶澜的态度大为转变,好像晏韶澜真的调教成功一般。 不过,这都是他装的,全都是装的。 灭了国,杀了自己的家人,还撕碎了自己最后的尊严。 将自己毁得千疮百孔自己怎会不恨他! 同归于尽吧。 晏韶澜像往日一样坐在榻上看书,寒钰黎跪在他身旁递了一杯茶,淡笑着关心道:“主子,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罢。” 说完,手拖着杯托又往前递了三寸,这茶里加了料——迷心散,无色亦无味。 他的表现实在太过平常,晏韶澜 表 面 没有过多起疑,放下书,接过茶便饮下 阿黎,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这么久了,你的心还是没有彻底归顺与我。 晏韶澜深知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可还是将茶饮下。 掐算着时间,装作药劲上来的样子,倒在榻上,昏死过去。 寒钰黎看着眼前的人,面上的笑容褪去,如千年寒冰,仿佛躺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死人一般。 他没有过多废话,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匕首,抽出刀刃,迅速的狠狠朝那人脖颈动脉刺去。 毕竟先前是习武之人,速度级快,如箭一般! 可还有一只手,比他还快,在刀刃划向脉搏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榻上的人睁开眼冷冷的凝望他,眼中人的神色迅速的从仇恨转为惊讶。 晏韶澜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一扭。 “咔嚓——!” 直接将寒钰黎的手腕卸了下来。 寒钰黎手上的匕首,脱力掉落。 晏韶澜坐起身,朝寒钰黎胸口就是一掌。 寒钰黎被摔出去老远,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疼痛使他躬起身体只能在地上蜷缩着,他侧身躺在地上,用完好的那只手捂住胸口,嘴角流血,被拍出了内伤。 晏韶澜站起身走向寒钰黎跟前蹲下,出手掐住钰黎的脖子,将他从地面抬起一尺,让他上半身悬空着,与自己平视。 “你是不是很好奇,本王为何无事?!” 晏韶澜语气夹杂着怒意,手上的力道加重,“难道你忘了?本王是百毒不侵之躯!” 为何我如此待你,你却还要恨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钻心的剧痛,从手腕上蔓来,他已经不知道先顾哪个了。 掐脖子上的手使他感到窒息,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全都放在了束缚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上,更是雪上加霜。 寒钰黎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缺氧暴起。 处于求生的本能,寒钰黎那只完好的手抚上脖颈,挣扎着把他的手往下扒,可却不起丝毫作用。 晏韶澜用力把他往边上一甩,站起身把沈鸢喊进屋来。 “沈鸢!寒钰黎居心叵测 试图弑主!打入地牢!” “咳!咳咳咳……”寒钰黎再次被他砸在地上,抬起手抚摸着脖子在地上喘息。 沈鸢察觉出这次王爷是真的生气了,不敢有任何迟疑,招呼着身后的侍卫,将寒钰黎带入地牢。 王府有自己的私牢,侍卫直接将寒钰黎压到了那里,绑到了刑架上,随后离开。 寒钰黎断了的那只手,接触锁链,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煎熬。 时时刻刻感受着那钻心的疼痛。 七夕时节赐百缘,良人相伴度永生,故人相逢憾不识。 作者有话说: 感谢Zx5960(桃子),封5心2锁0爱,墨舟。,紫依175,秋晚,露水露,沐琼晚,木讷寡言,甜甜圈嘤嘤嘤……,锐锐TT,沙雕云*5,誓死和数学有仇*8,的推荐票,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感谢腐瓜烂熟了,不想起床的第n天,愛墨,送出的推荐票。 感谢忠爱糖果~~,听我说谢谢你),小饭同学,送出的月票。
第七章 过往(1/2) 沈鸢带人走了以后便退了出去,他明白,王爷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若大的屋子只剩晏韶澜一人。 晏韶澜望着窗外的星月,试图缓解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晏韶澜为何如此生气,因为他爱上寒钰黎了,只是他自己不知。 但他的心脏可不这么认为。 现在的一次次跳动,都仿佛一拳一拳砸在晏韶澜的胸口上,对着自己呐喊“我爱寒钰黎!我爱寒钰黎!” 似乎是多年的冷漠,已经淡化了他对情感的感知。 他越发烦躁,眉头拧成“川”字。 他心想:我确实对寒钰黎有兴趣,但仅仅是想占据他,拥有他,仅此而已! 可……为何我这么难受? 他低头,望着自己手里那把,钰黎用来刺杀自己的匕首。 望着那刀面上最醒目的“锦”字,和当年的一样,眼前的一切渐渐与十七年前的那一幕重合…… * 众所周知,庆王虽好男色,可府上却没有除钰黎之外的第二个男宠,但他也从未碰过一人,这倒是很奇怪,据说,是心里一直藏着一人。 十九年前。 晏韶澜,寒钰黎,在焱国为质之时。 那时寒钰黎九岁,晏韶澜才七岁。 成宣五十三年,焱国为刀俎,祁国暂为弱国,只能任人宰割,无力抗之,无利为之,及待铁骑邻临城,踏平也。 愿求一合,予质。寒钰黎仅垂髫,但为皇族长子,为江山,为社稷,遂前往。 年过三载,峰凌二十六年,槐南国经缪扬帝的昏庸统治,国力大衰。 槐南国江山隽也,为脔之美,故被强国之焱,盯食。 绝路无退,为送一质为其之。故此,槐南二皇子澜为质子也,始龀,独往虎穴。 焱国皇宫 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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