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不在。”萧笙冷冷的看着她,没等她开口便先发制人,不客气的拒绝。 “我……”红绡终于鼓起了勇气,抬头那一瞬已羞红了脸。她说:“萧公子,其实我不找李公子,我是……有话想对你说。” 萧笙蓦然瞪大了眼。 后来的事情,无需赘言。无非是妾身对公子一见倾心,自知配不上公子,哪怕无名无分,也愿常伴公子左右。 萧笙把红绡打发走后,了然一直在旁边憋笑。 脸皮薄的萧公子不忿的瞪他。 了然便手贱去扯他及腰的青丝,调笑道:“阿笙,我要不要也把你头发剃了啊?” “不准剃。”萧笙嗡身抗议。 了然觉得好玩,抱着他又亲又啃,终于又一头栽进迤逦的梦境里。 两个男人房里不该有的动静隐约传到了隔壁。那么热情,那么激烈,爱与欲都那么浓。两个精通房中术的风尘女子面面相觑,心如死灰,顺便规劝尚不懂事的春花趁早死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凤凰嫁人(一) 了然夜里折腾得太狠,萧笙心知动静定是传到了隔壁,晨起羞恼交加,眼尾染了薄怒,比平素更不爱说话些。 好在那三个姑娘终于消停了,从此老实呆在马车里,再无纠缠。男女之间似有界线,泾渭分明,一路到了流明山脚下,路上再没出幺蛾子。 凤凰老早就在山下等。她长得漂亮,又穿着汉人女子精美的襦裙,如果不是叉腿蹲在田埂上逗蚂蚁玩,几乎要像个窈窕淑女了。 “哥!”她惊喜的飞掠而来,跑得太快惊了马儿。 “你怎么会在这等?”了然下马迎接她,顺便安抚的捋着马儿的脖颈。没想到准新娘又往他怀里钻,少女已经长出了婀娜的身段,让还俗的和尚双手不知该往哪放。 “我在你身上放了虫子嘛!我自然知道你到哪了。”凤凰高傲颔首。 说起虫子了然就起鸡皮疙瘩,一心想着等她嫁人懂事些了赶紧和她商量把虫子拿出来。他一面不动声色的想把人从身上扒拉下去,一面苦口婆心的教育她:“后天就要嫁人了,还往别的男人身上扑,让你夫君看见定会收拾你!” “他才不敢!”凤凰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又去揪了然的发髻,大惊小怪的喊着:“哇!你还俗啦!” “你别闹!”荣瑟不知从哪冒出来主持公道,像逮兔子一样,把凤凰从了然身上扯了下来,训斥道:“你夫君管不了你,还有我呢!” 凤凰在他手里扑腾了几下,可惜不能脱身,只能不忿的嘟囔:“哼,你以为你谁啊,还真把自己当老大了……” 荣瑟闻言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扇在她后脑勺上。 了然感激荣瑟帮他解围之余,好奇他们俩什么时候处得这么和睦,又见贼心不死的荣瑟潦草和他打了个招呼后,立马转而贴上萧笙套近乎。 “荣门主怎么也在山下等?”萧笙笑问。他笑的时候不多,了然还以为唯有对自己是例外,现在才发现荣瑟也是例外之一。 “凤凰说你们快到了,”荣瑟顺手揉一把凤凰的脑袋,换了她一顿白眼,“我怕她一个人在山下惹事,就跟着一起来了。”萧笙温柔的看着他搭在凤凰头顶的大手,荣瑟连忙不好意思的撤下来,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藏在身后。于是萧笙又意味深长的调笑他:“你这魔道至尊是不是对蛊门门主太过偏爱了些?” 吓得荣瑟紧张的给他使眼色,唯恐他泄露天机。 萧笙及时住嘴,发现鬼道头子做好事时要比干坏事时心虚得多。有种不相称的可爱。 “笑什么!”荣瑟不忿道。他见萧笙脸上的笑意收不住,越发心虚。 “你也太能憋了吧,”萧笙的目光一直落在蹦蹦跳跳走在前头的凤凰身上,“她都嫁人了,你还不说。” “不说!”荣瑟闷声赌咒:“这辈子也不说!” “好吧,”萧笙不跟他轴,转而问起:“你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我女婿!”荣瑟都快跳起来和他急:“那是流明的秦掌门!要是让人知道他是我荣某人的女婿,他今后在名门正派还怎么抬得起头来!不得被人从掌门之位上赶下来啊!” “你尽瞎想,”萧笙不悦的打断他:“他都敢和凤凰成亲,还会怕再和魔道扯上关系?” “那……那倒也是。”荣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这小伙吧,虽然功夫练得不怎么样,但是人品好,也有主意。流明的那帮杂碎谈魔色变,就他还敢上杆子要娶凤凰,才不管下边的人这么说。” 萧笙闻言欣慰的笑道:“那倒确实是个有魄力的人。功夫不好可以慢慢练,这样的气度才是旁人学不来的。” “那确实,”荣瑟附和:“这几年流明似一盘散沙,换了好几个掌门都镇不住,选他做了掌门之后,人心才稳下来。” 萧笙看得出来荣瑟对秦掌门很满意,转而又问起:“那凤凰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呢?” “嗨,再别提了,”荣瑟似想起了什么头疼的事情,拍着脑门说:“流明自从经过林陌尘那事,嘴里一直不干净,成天辱骂魔道,凤凰气不过,总想找机会整他们。半年前一听说秦掌门上任,凤凰就上门踢馆,扬言要让姓秦的知道到底谁的胳膊粗,我一下没看住,她就杀上山了。” 萧笙也替他头疼,捡了这么个闺女可真要命。 “后来等我赶到,她已经把秦掌门药成了傀儡玩儿,正陪她踢毽子呢。我好歹好说,才让她趁早把虫子拿出来,不要伤了秦掌门的心脉。若是因此结了梁子,正邪两道又要势同水火。结果那傻小子脱身后反而自己追着凤凰跑,我能有什么办法。”荣瑟摊了摊手:“缺心眼成这样,只好任他们去咯。” “然后他们就要成亲了?”萧笙问,心下觉得这个爱情故事很魔幻。 “是啊,年轻人的感情我是看不懂了。”荣瑟长长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凤凰的背影发呆。自古女儿出嫁,老父亲的心情总是悲喜交加。 “别这样说,”萧笙安慰他:“荣门主一统魔道,正当盛年,年轻得很啊。” “年轻你也看不上我。”荣瑟一秒调转枪头,抨击面前的负心汉。 萧笙没料到他突然袭击,被噎得咳嗽不止。 另一边,凤凰也在和了然咬耳朵:“哥,我悄悄告诉你哦,我为什么要急着嫁人。” “哦?”了然配合她压低声音,问:“为什么?” 凤凰瞥了一眼不远处和萧笙聊得欢的荣瑟,警惕道:“我是怀疑荣王八看上我了,我得趁早绝了他的念想!” “啊?”了然一脸难以置信。荣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萧笙面前舔着哈喇子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是真的,”凤凰严肃蹙眉,试图说服他:“我去哪他都跟着,闯多大祸都是他给收拾,要啥买啥,不要也买。还经常趁我不注意,用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我看,老吓人了!” 如此说来,荣瑟是有些过于粘凤凰了。哪怕凤凰是鬼道魁首蛊门的头领不假,但他也着实看得太死了些。 了然不禁点头,就快要被她说服。 “还有这次我嫁人,他居然还给我备了嫁妆!”凤凰一脸惊惶的比划:“你能想象么?我连汉人的嫁妆是啥都没概念,他甩手就是两箱金子十车绢丝,还有乱七八糟的首饰,别说我吓傻了,流明那些土鳖也吓坏了!” 了然的眉头深深蹙起,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也悄悄打量着荣瑟。 可他和萧笙谈笑风生,明显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哪有半分痛失挚爱的模样。难道才过了这几年,他的城府已经修炼得如此深不可测?旁人竟连半分端倪都窥不到。 了然在凤凰肩头轻轻拍了拍,安抚道:“别怕,哥在这里坐镇,保你喜事顺顺利利。” 秦天钧长得一表人才,虽然只做了半年掌门,待人接物还略显生涩,但他骨子里的豁达和大气掩盖不住。 新郎官本来忙得两脚不沾地,可一听说赫赫有名的刀神剑仙到了,说什么也要亲自来迎。 结果……就看见自家媳妇挂在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身上,好不亲昵。敢怒不敢言。 当真,不敢言。 好在不等了然有动作,凤凰自己撒了手,指着了然和萧笙趾高气扬的给秦天钧介绍:“这就是刀神剑仙了,都是我的好朋友!”说罢又挽了了然的胳膊,炫耀道:“这个还是我哥哥!”凤凰粘了一路,了然已经放弃和她作斗争。又小心瞥了萧笙一眼,还好他和荣瑟聊得忘情,没空计较了然行为不端。 了然刚松下一口气,旋即心里又反出酸味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了然师父和萧公子,久仰久仰!”秦天钧行了个拱手礼,又看着了然嘴唇开合,欲言又止。 “哦!”了然会意,一把打开凤凰抱着自己胳膊不放的手,解释道:“我还俗了!以后叫我李公子就行。” 秦天钧脸色更难看了。他以前只道凤凰哥哥长哥哥短的,反正是个和尚也不打紧。可还俗了还拉扯不清,就不是那么个味了。 更何况这还俗的和尚身后还跟着三个怯生生的美貌女子,印象更差! 什么人啊这是!仗着自己武功卓绝又是皇亲国戚就乱来么? 再一想琅琊王的声名狼藉,更加担心自家“天真无邪”的媳妇要吃亏。 了然意识到秦天钧考究的目光落在那三个姑娘身上,这才回过神来,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远道而来,没带什么礼物,反倒带了麻烦。” 他指着春花一众说:“那几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姑娘,都是我们路上遇到的,如若置之不理,怕是她们也不知要怎么讨生活。所以我们好人做到底,干脆一并带过来,还望流明能帮忙安置,给她们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三个女子朝秦掌门行了欠身礼。 “这……”秦天钧打量着那三位女子,面有难色。他倒是没嗅出风尘味来,但一看她们孱弱的身板便知不是习武的材料,流明派里不需要丫鬟,可让如花似玉的姑娘做杂役,也太暴殄天物了些。 “这有何难!”荣瑟相人无数,一眼识破碧玉和红绡的来路,他看破不说破,大手一挥道:“姑娘一看便精通乐理,我们在江州开设的曲艺班最近扩招,正好缺老师。” 难题迎刃而解,了然连连道谢,忽而又问:“流明掌门大喜,本该门庭若市,怎么如此冷清?” 他问到了点上,在场众人均一脸惆怅。 “哼!”凤凰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名门正派的看不上魔道,魔道的嫌弃名门正派,谁愿意来找晦气。” “咳咳!”荣瑟借咳嗽调解尴尬的气氛:“不会的,魔道有头脸的人明天一准全到。” 反正我放了话,谁敢不到我弄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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