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的子弟,隽雅山庄的庄主难道不知你的身份么?举办什么比武招亲,他与白玄道长不是多年好友么,周庄主直接与你师父说亲,你师父难不成会拒绝?”花子亦揶揄,如此看来,周隽雅举办此次比武招亲当真是噱头,他花子亦聪明一世,却被周隽雅也给利用了。 越池墨却是摇头道:“周庄主的确不知,师父从未与任何人说过我的身份。” “那你还和我们说?”花子亦回道。 越池墨只笑不答,他轻踢了下马腹,驾马来到周薄言的另一边。越池墨并不是要说给花子亦听,而是要说给周薄言听。 就在越池墨刚与驾马来到周薄言身边,他忽然停住了动作,翻身跃上了周薄言的马背。 “越道长?”周薄言被越池墨忽如其来地动作吓住了,然而越池墨没让他再动作。 越池墨向花子亦打了个眼神,花子亦点头,驾马往后退了几步,与越池墨一人护前,一人在后。 突然凝固住的空气让周薄言感觉到了一抹不寻常,越池墨贴在周薄言身边低语道:“有人跟了我们一路,人数不少,你别离开我身边。” 周薄言点头:“是何人?” 被对着越池墨与周薄言的花子亦冷哼:“我们昨日得罪了谁?徐麟昨日被那番羞辱离开,你以为他当真是那么容易就收手的人么?” “徐家堡的人?”周薄言脱口。 “不止,还有一队人马跟了我们半个月。”越池墨说道。 “半个月?”周薄言哑然,推敲下来半个月前他们得罪的应该是长安城的李天霸,这么看来这队人马是李天霸的人。 越池墨点头:“李天霸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手下能收罗的也仅仅是些流氓地痞,他倒是比江湖人冷静许多,这队人马跟了我们半个月还不出手,怕是在找最佳的时机。” “现在是最佳的时机啊。”听到越池墨与周薄言对话的,花子亦仰头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惹得事可真不算少。
第十一章 徐家堡在江陵,虽不及长安离金陵距离远,但徐麟此来的目的与越池墨和花子亦相同,是为了参加隽雅山庄三小姐周籽言比武招亲而来。越池墨与花子亦估计徐麟带的人手最多不过二十人,这二十人都是徐家堡的精锐弟子,越池墨与花子亦虽能够应付,但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李天霸的人。 李天霸是洛阳城的地头蛇,自皇室东迁至洛阳后,长安的权贵们也纷纷离开长安搬往洛阳。李天霸的曾祖是皇室一族,到他这代血脉偏远,可仗着先祖的光也混了个“皇亲国戚”的名号来。聚集在他手下的人都是乌合之众,可乌合之众远比世家弟子要难对付,他们一来人数多,二来不讲理,三来……花子亦咂嘴说道:“三来他们不管有没有人横插一脚,能帮他们的机会,他们自不会放过。” 花子亦说得无错,李天霸的乌合之众见到还有一队人也尾随在越池墨、周薄言和花子亦身后,他们遂将原本的藏身范围扩大,就算暴露在越池墨三人的眼前,他们也不在乎。流氓地痞组成的暗杀团战力一般,但真动起手来,武林高手也拿这些小人无法。 果不出他们所料,二十多名徐家堡弟子身后还跟着五十多名李天霸的手下的小混混,这阵型一看便知是乌合之众们惯用的招式。二十人名徐家堡弟子好应付,徐麟虽然气量狭小,但总不至于会用下流招数,但这五十名地痞流氓却不尽然了。 “武林两大高手输给洛阳城的地痞流氓,啧啧,这可不好听啊。”花子亦扫视了一眼围聚上来的偷袭者们,似是自嘲版地嘀咕。 越池墨腰侧悬挂的古拙长剑已经握在手中,银白色的光芒落在靠近他最前方的一个偷袭者身上,那名偷袭者稍稍退后一步,好似惧怕越池墨的长剑。 “那就别输。”越池墨翻身下马。 花子亦也从马背上跃下,两人将骑在马上的周薄言护在身后,一人手持长剑,一人却从怀中摸出了一柄通体雪白的玉箫来。花间山庄的少庄主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是太好,一半是因为他风流成性,另一半是因为他虽风流成性,但也附庸风雅,惹得不论是江湖上的女侠还是高门千金都对花子亦青睐,其他江湖少侠们自然是看不惯花子亦,这名声也就不会在江湖上有多好听了。即便花子亦的名声再不好,可不论是谁,见到他的那柄玉人箫的时候,心脏都会不自禁地剧烈跳动起来。围在最前面的几名徐家堡弟子见到花子亦手中的玉人箫,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几乎。被两人护住的周薄言见到这般情景,勾唇露出一抹笑容来:越池墨与花子亦还未开打,就逼得对面诸人往后退开几步了,他竟然能被武林中两大高手护在身后,倒也不虚此行了。 然而,周薄言太过乐观,起初越池墨与花子亦应付徐家堡的弟子倒还顺手,但武功再高的人要对付飞镖、石子,亦或冷不丁刺向自己的匕首以及撒向自己的毒药时,越池墨与花子亦就有些掣肘了。 花子亦刚击退一名徐家堡弟子,左脸颊边就感觉一股冷风掠过,花子亦一脚踹开又一个逼近的徐家堡弟子,一拳砸向拿匕首偷袭的地痞,还未喘口气,额头被一块石子砸中,花子亦顾不得去管额头有没有出血,不得不得与另一名逼近的徐家堡弟子缠斗。“真是狼狈啊。”花子亦低叹,若被人知晓花剑山庄的少庄主被一个地痞流氓用石子砸肿了脑袋,他花子亦一世英名就要毁于此了。 唯一让花子亦略感欣慰的是身边那个白玄道长的高徒,当朝宰相越仲鹤的小儿子越池墨道长现在也颇为狼狈。白色的道袍上虽没有血迹,却染上了斑斑点点的尘泥,不过他的面容倒还是那般不染纤尘,花子亦挑眉,对于如今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人居然没被石块砸中额头这事显得颇为不满。虽是如此,越池墨的衣袖也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游走的长剑不似从前那般灵巧,显然越池墨也被地痞流氓们逼得难施所长。 相对于两大高手来说,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周薄言倒是好上许多,洗得发白的青布衫上没有一丁点污迹,而且逼近周薄言的地痞们居然有几个蹲在周薄言身边捂着脑袋嗷嗷直叫,还有一个昏厥在地。 在越池墨与花子亦应付徐家堡高手的时候,被他们二人护在中间的周薄言正好能够看清楚趁机向他们二人出手的地痞流氓们的动作,周薄言捡起被地上一个地痞掉落的棍子还有丢来的石块、飞镖等等物件,躲在越池墨与花子亦身后,有地痞流氓毕竟要么抡一棍子给脑袋一棍子,要么丢石块。越池墨与花子亦应接不暇之时,周薄言倒是应付自如。 地痞流氓们见周薄言打翻了几人,不得不对对越池墨与花子亦护着的人周薄言起了戒心。这群乌合之众倒也不是仅靠蛮力之人,为首的一人观察了一番周薄言的动作,冷笑一声,对徐家堡的一名弟子指了指周薄言。徐家堡的精锐们立刻点了点头,花子亦和越池墨应付地痞流氓没有办法,而被他们护在身后的周薄言能够应付地痞流氓,可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周薄言却应付不来徐家堡弟子。 当即有几名徐家堡弟子从花子亦与越池墨身前离开,越池墨与花子亦也已注意到了这几名徐家堡弟子的动作,他们想要将这几人逼出周薄言身边,奈何地痞流氓们加快了攻势,一时间两人竟未跟上这些人的动作。 “糟糕!”花子亦低呼,然而却已然来不及。 一徐家堡弟子贴近了周薄言身边,挥拳击向周薄言,周薄言应付地痞流氓还可以,应付会武功之人就算躲过了第一拳,却被紧跟而来的第二拳猝不及防地击中了胸口。 徐家堡以拳法闻名江湖,就算被徐家堡普通弟子打中也得难招架,何况出手攻击周薄言的人是徐家堡中的精锐弟子,武学造诣虽远不及越池墨与花子亦,可砸向周薄言的这一拳足可以要了周薄言的半条命! “薄言!”越池墨原本不愿伤人,见周薄言受伤,越池墨怒意彻底被激起,长剑横扫,将逼入身前的一名徐家堡弟子脖颈划开,汹涌的血液喷出,沾染在他雪白的道袍上。然而,将周薄言接入怀中之时,周薄言口中的呕出的鲜血也染红了越池墨胸前的大半衣襟。 花子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双眼仿佛被周薄言呕出的鲜血染红,玉人箫下不再有生魂能够逃脱! 将身形隐在林中的墨衣男子紧紧攥住了双手,怒意一瞬间爬满了他飞扬的眉头,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站在他身边的人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主人?”半块白玉面具遮掩容颜的人轻轻地唤了一声,若再不出声,恐怕他的主人会忍不住出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墨宵尘怒意未消,他双手背在身后,阴影遮住了他的容颜,“玉半遮,这里交给你。” “是。”虽然不情愿这么早就暴露在越池墨与花子亦两人面前,但玉半遮不能违抗墨宵尘的命令。 玉半遮默默叹气,受伤的人是墨宵尘的大师兄,墨宵尘能忍住不出手已是不易。
第十二章 倒在越池墨怀里的人还有神智,不过周薄言眼皮半合,阳光漏了一点进来,他脑中思绪飘飘荡荡:原来,还是会被击中。转念又一想,如果周薄言这时候还有力气笑,他的嘴角一定是微微上翘,显出一抹无奈:不被击中才奇怪呢。 被越池墨护在怀里的人思绪载浮载沉的时候,越池墨与花子亦手中又多了几条亡魂。徐家堡的弟子原是按照徐麟的指示,只是想教训一下越池墨与花子亦,但就在他们伤到周薄言后,对他们手下留情的两人不再有任何怜悯与同情,徐家堡的弟子此时冷汗浸满衣衫,不由得往后退了些。他们一退,那些躲在徐家堡弟子身后的地痞流氓们也跟着后退了几步,他们毕竟不是武林弟子,面对生死不如徐家堡弟子们镇定,倒在越池墨与花子亦脚边的人他们的人居多,见此情景,长安城作威作福的地痞流氓们也都变了脸色。 被围在中间的人此时脸色也并不好看,虽说武林中世家子弟结仇并不少见,但凌霄观、花剑山庄和徐家堡都是武林中的世家,三大世家殴斗还有死伤,这无疑要掀起江湖巨浪。花子亦和越池墨眼见事态变得如此,两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花子亦眼眸中的生机渐渐变得阴霾,此时他若说收手也晚了,花子亦忽然冷笑一声道:“骑虎难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越池墨比花子亦冷静,他不愿再增添无畏的死伤。但衣襟间染上周薄言的血灼着他的双眼,脑中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让越池墨不要再缠斗下去,可越池墨却将手中的长剑越握越紧。 那边花子亦已经动手,哀嚎声不断自耳边掠过,越池墨第一次感觉手中的长剑不听使唤。 “越道长此时还在顾忌自己身份么?”玉人箫刺穿一人胸口,花子亦见身后人还未有动作,冷笑一声,“如若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越道长再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又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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