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壮汉怕得直哆嗦,也不管自己收了什么好处,此刻一股劲全都说了出来。 末了,他还痛哭流涕,发誓他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今后一定不会再犯,请求着秦江淮饶他一命。 “今后?看来你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秦江淮说完,便一把将剑狠狠刺进壮汉心脏处。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手中的动作仍然在继续,他将剑在心脏处缓慢的旋转,随后再将剑尽数穿过胸膛。 一剑穿心。就地毙命。 “危凌,你过来。” 危凌立马上前跪倒在秦江淮面前,这件事他的责任最大,要不是他没有看出这其中有叛徒,也不至于遗诏被人偷换。 不等他开口请罪,秦江淮一把抽出壮汉体内的剑,接着,一刀刺进危凌胸口处 ——离心脏,只差一寸。 “你最近办事不专心啊。”秦江淮手指摩擦着剑柄,青筋暴起,似乎在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先是下药一事,再到现在的假瓷器。 他将剑推近几分,接着将剑拔出。血溅了一地,倒映出秦江淮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 他淡淡的扔下剑,危凌见此情景,也顾不上疼痛,递过去手绢,让秦江淮擦血。 “你可有话要说?” 秦江淮细细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上下审视着危凌,似乎很好奇他接下来所说出的话。 不过,危凌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分,反而开口请罪:“主上责罚太过轻了点,要是主上要这条命,危凌也绝不反抗半分。” 秦江淮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眯,眼中充满了算计,见危凌这么说,倒是没了半分兴趣。 危凌从小跟着他,他什么样,秦江淮早就摸清楚了。 不过这次,他确实犯了不该犯的,甚至不止一件。 不给点教训说不过去。更何况,现在一套杀鸡儆猴下来,不管有没有叛变之心,都将泯灭。 “你下去处理处理伤口,顺便去查查刚刚那个人说的主家。” 危凌领命后,有些狼狈的将地上沾满血的剑收入鞘中,便立即出了暗室。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包扎自己的伤口,而是调查起那个壮汉所说的主家。 那群壮汉原本是群土匪,专门在秦王管辖范围内强抢豪夺,伤害老弱病残。他前几日才端了那贼窝,将不服的都打了一遍,更有甚者挑战他家主上的权威,直接当场被结果。 一招下来,不服的人也渐渐安分下来,只能在背地里暗自骂几句。 未曾想,其中居然还有人想着来报复危凌,甚至不惜自己的亲人。 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他无情了。 原本这群土匪作恶多端,群众纷纷要求就地斩杀,是他将他们收入王府,这才平息了民怒。 危凌翻出王府,用着轻功径直朝郊外去。 不一会,他便到了一件屋子面前。 那位壮汉的亲人,是唯一见过他口中“主家”的人。 破门而入,两具尸体安静的躺在一片凌乱之中。 危凌不禁皱了皱眉,许是因为线索断了,许是觉得没有亲手手刃那人的至亲。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还是暗声朝两具尸体道了声对不住,随后才翻找起屋内。 片刻之后,他才从一堆乱糟糟的东西中找出有用的东西。 是一支发簪。 样式虽然平平无奇,但却是用上好的黄金和点砖制作而成。实在不像这一贫如洗的家中该出现的东西。 危凌将簪子小心翼翼地收好,临走时看了看那两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等他出了屋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毅然决然的将那间草屋烧了个精光。
第二十章 刺杀 天黑的很快。白日里安静的王府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别样的阴冷,静得有些瘆人。 沈瑜用完晚膳,便洗漱完老老实实的待在房内听芍药向他讲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沈府嫡子近日攀上了那李大人,整个沈府趾高气扬,看到个人巴不得上去炫耀一番。闹得现在整个朝廷没几个人不知道沈家和李家有所交集。” “李大人?”他…不是和皇上不对付吗? 沈瑜疑惑出声,不过后半句并没有说出口。 芍药郑重地点点头,“奴婢也拿不准他到底是哪边的人,但多防着点,准没错。” 少年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将她这番话听了进去,毕竟李清昀前几日才刚来过秦王府,实在让人看不透。 似乎是听到了些许声响,芍药立马警觉起来:“王妃,奴婢伺候你更衣入睡。” 不等沈瑜反应过来,他身上的外衣便被尽数褪去,只剩下一件里衣。 “王妃您该睡了。”沈瑜听到芍药这么说完后,便退出了房间,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 他小声嘟囔了几句,便老实上床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沈瑜感觉被子被人掀开一角,冷风沿着这一角,尽数灌进被窝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接着,有一只手伸了过来,那人的身体很暖和,如同一个火炉。沈瑜下意识朝那个火炉靠近,随后,紧紧的搂住了那个火炉,还不老实的在上面蹭来蹭去。 秦江淮的身体僵住,他本来只是想来看看自己这所谓的王妃在和别人商量搞什么幺蛾子,没想到等他到屋内时,屋内的灯却熄了。 他将桌子上刚被人熄灭不久的蜡烛重新点燃,登时,屋内被照亮一片。 这使秦江淮看清了床上的景象 ——床上凸出一块,被子还大半掉在了地上。 秦江淮有轻微的洁癖,最是见不得这样,于是他上前,将被子抱起来,顺便帮床上的沈瑜掖了掖被子。 没想到,正当他打算将手抽出来时,床上那人却抱紧了自己的手,不肯撒手。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还呓语着: “我好冷……” “大火炉别走…别走……” 秦江淮眉头一紧,感情这人是把自己当成了…火…炉? 他看着沈瑜那不像样的睡姿,颇感无奈。 少年眉目如画,脸上没了平日的鲜活,有些失真。脸颊没了刚成亲时的微微凹陷,反而被养出了几分婴儿肥,肉嘟嘟的,可爱得不像话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捏一下。 片刻之后,秦江淮竟然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手轻轻捏上了那带着粉的脸蛋。 软软的,手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秦江淮忍不住多蹂躏了几下,似乎是手劲大了点,沈瑜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小声说着梦话。 声音太过于小,秦江淮一时没听清。 蜡烛仍然在燃烧着。烛光微弱,却足够照亮床边二人。 两具身体映着烛火,影子倒映在窗纸之上,显得格外亲密无间。 秦江淮也不好一直被沈瑜抱着胳膊整夜不睡,于是便将就着在他身旁躺下。 他躺下之后,蜡烛也不过片刻便燃烧殆尽,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床榻已经带了沈瑜的体温,秦江淮睡下去根本感觉不到半分寒意。 或许…可以推迟推迟王妃的死期…… 秦江淮想着,闭上眼睡觉。 虽然是睡觉,但是他并没有和沈瑜一样睡死过去。常年征战,已经让他形成了“耳听八方”的习惯。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秦江淮仍然紧闭着双眼,不过唇角却勾起一丝弧度,仿佛那人在他眼中只是跳梁小丑般,毫无威胁。 脚步声渐渐靠近,最后在床前停下。 刀剑出鞘,与空气摩擦出一阵令人发抖的“唰唰”声。 那把刀对准了秦江淮胸口的位置,随后狠狠往下一刺。 不过,换来的不是血液喷涌而出的声音。刺客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让刀尖再往前前进一寸。 刺客的视线往上移去,对上的正是秦江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刚刚给过你机会了,现在,该到我了。” 话音刚落,局势瞬间反转。 秦江淮左手握住刀刃,四两拨千斤的将刀柄送到面前,随后,右手稳稳接住。 刀刃上嘀嗒嘀嗒的往下掉着血,不过,身为当事人,秦江淮脸上却没有半分表情。 刺客瞪大了眼睛,不过并未慌乱,后退几步,拿起放在一边的茶杯,毫无章法的朝秦江淮扔过去。 秦江淮拿着刀刃,轻描淡写地一一化解,随后一边躲着他扔过来的东西,一边朝刺客身边靠近。 随后,乘着刺客不注意,将刀刃驾到了他的脖子上。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我现在心情好,兴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刺客嗤笑一声,对此不屑一顾:“哦?秦大将军,秦王手下还有活人?” “既然你下不了手…” 沈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吵醒,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已经在床边对打的两人,不知所措。 秦江淮被他分了神,刺客则乘现在夺过刀,直直的刺向秦江淮。 说完了还没说完的后半句:“那,就由我来送你去死。” 秦江淮反应迅速,侧身躲过,才堪堪与那刀刃擦肩而过。 他使出十成十的力气抬脚踢在刺客的膝盖处,刺客闷哼一声,退后了几步。 “夫君!接着!” 伴随着沈瑜这句话来的,是一柄剑。 秦江淮快速接过去,他这次没有再轻敌。抓住机会,一刀结果了那名刺客。 “多谢。” 他淡淡朝沈瑜道了身谢,随后蹲下身子翻找起刺客来。他拉下刺客的面罩,他右脸上赫然印着一个黑色标记。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标记,秦江淮仔细回想着这个黑色标记,突然他想起来了。 那个标记,他在绞杀南蛮时,在南蛮军身上看过。 远处,一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面准了屋内的身影,随后,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 窗户瞬间被捅了一个大窟窿。 看向那瞄准的身影,正是在刺客面前查看的秦江淮。 “夫君!小心!” 沈瑜飞奔到秦江淮身边,挡在了他身前。 不等秦江淮反应,箭狠狠地穿过了沈瑜胸膛。箭身带了层红血,闪着寒光的箭头,此刻正嘀嗒嘀嗒的朝下滴血鲜血。
第二十一章 中毒 等危凌回到王府察觉有此刻带着一众侍卫赶来时,沈瑜胸口的箭已经被大夫取下了。 沈瑜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此刻胸口的血已经晕染开来,将胸前白色的衣服染成了朱红。 他面容苍白,紧紧地皱着眉头,方才红艳艳的唇此刻也变得苍白得很。 来给沈瑜看伤势的是一位老大夫。 老大夫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替沈瑜把着脉。他方才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却被人一把捞起,经过几番折腾给送到了这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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