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总低着头啊,本王有那么可怕吗?”秦江淮冷哼一声,他倒是要看看,那包毒药给沈瑜,他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波来。 沈瑜闻言,乖巧的抬起头来,不过并未回话。 可怕吗?可怕。 喜怒无常,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 要是哪天沈瑜撞在枪口上了,单纯的死还算好的了。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待会就启程会王府。” 沈瑜不敢多言,只是点点头,没有过多表示。 马车上。 秦江淮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时不时朝坐在对面的人看一眼。 在上马车之前,他已经派人将王府上下近些日子新进的宫女侍卫差了个遍,却没找到一个有嫌疑的。 实属奇怪。 若这人是秦均舒那个便宜皇兄塞的,那必定不可能做到如此。 就凭他的本事,必然做不到不留蛛丝马迹。 只怕,在这之下,还有其他人为他出谋划策。 “夫、夫君…我脸上有东西吗?你一直看我……”沈瑜被秦江淮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开口询问,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生怕一不小心惹得秦江淮不高兴。 “王妃生的貌美,还不允许本王看了?”他无声笑笑,眸中闪过骇浪惊涛,不过只一瞬,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秦江淮语气一转:“更何况,这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看岂不是天经地义?” 沈瑜被噎了,又觉得秦江淮说得话实在有理,便不理他,独自坐在角落等着到王府。 似乎是听到了沈瑜想快点回王府的心声,车夫适时开口:“王爷王妃,到王府了。” 话音刚落,沈瑜便逃似的离开了马车,随后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内。 出乎他的意料,芍药竟然在门口等着他。 芍药见他回来,眼里也有些惊愕,似乎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便回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外面,外面传来的一声声王爷,宣告着秦江淮也回来了。 芍药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外人看出端倪来:“王妃,先进屋。” 没下毒? 亦或者是下毒时被发现了? 不管是哪种,都无异于将芍药自身往刀尖上推。 她眼底暗了暗,随后便朝屋内走去,顺手带上了门。 沈瑜看出来芍药脸色不对,想到自己的那包毒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芍药姐姐…我、我…没找到机会下药……” 沈瑜看着芍药那副样子,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一个犯错陈述完“罪刑”等着家长批评的孩子。 他不安的攥着衣摆,紧紧咬着下唇,有些难以启齿。在内心抉择之后,他还是决定将昨晚的事全盘托出。 “王妃,被发现了吗?”芍药左右观察了一番,才压低声音说道。 “……”沈瑜抬起眼来,沉默片刻,随后从怀中掏出芍药给自己的那包毒药。 他自暴自弃地开口:“夫君叫我好好保管着这东西。” 芍药扶额,照秦王那谨慎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如今看来,他不仅察觉到了,还将那药给拿了去,现在送回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还是小看了那秦王。 芍药暗自腹诽,不过…秦王已经知道夫人要害他,为何还将他留在身边?并且还同他行一些亲密之事? 实属奇怪。 她还来不及再想些什么,便看见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台前,停了一只白羽似雪的鸽子,它的脚上似乎还绑着一个竹筒。 鸽子的头四处张望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沈瑜顺着芍药的视线看到了这只鸽子,想快步上前,不过碍于昨夜被翻腾狠了,那伤口还红肿着,便以一种怪异的走路姿势慢吞吞地来到了窗台前。 走近了,那个偏深绿的竹筒上面赫然用朱砂点了个符号,似乎是牡丹。 虽只是个竹筒,但上面的牡丹却被刻画得惟妙惟肖。花瓣、花蕊被细致地刻画出来,虽被朱砂覆盖,但细看,还能看出其中有几朵花瓣,甚至能看清那花瓣之中的纹路。 “是爹寄过来的吗?” 毕竟这种花,他也只在沈府见过…… 少年小声喃喃着,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生怕一不小心,便将里面的东西损坏了。 “初五,一切如旧。那人病情有加重了,若是想再见到那人,你就只身前往。。” 他垂着眸,黑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而下垂了些。 沈瑜似乎是不大识字,短短一封信竟也看了一刻有余。 今日…竟已是初一了吗?
第十八章 寻仇 初五,是沈瑜同沈莫约定每月一见的日子。 至于原由,还得从替嫁当时说起。 沈瑜替沈戚嫁入秦王府时,自己的母亲,江忆倾又染了风寒。 正值寒冬腊月,江忆倾没有什么保暖的,身上的衣服也单薄的很,加上长期的劳累,她的身子骨弱,自然而然便染上了风寒。 江忆倾生得好看,却是个青楼女子,所以很不受沈家人待见,加上当时生沈瑜的时候,又因为沈夫人的百般刁难,生完孩子还没好好歇息一番,便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干活,便得了一次大病。 大病痊愈之后,她的身子骨便越来越弱。 之后,只要天气有异变,又或者劳累过多,江忆倾便会动不动患上大大小小的病。 沈瑜从小便只有江忆倾的陪伴,关于沈老爷子沈莫的亲情少之又少,至于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对于拉扯自己长大的江忆倾来说,自然是难舍难分。 为了替嫁到秦王府后,仍然能知道自己娘亲的身体状况、生活现状,他便向沈莫提出:每月初五都要见一面,说说江忆倾的状况如何。 而沈莫,为了得到关于秦江淮有用的信息,并与秦均舒交代,便也同意了这回事。 近日繁忙,沈瑜竟也忘了这回事,他伸出手搭在那只浑身雪白的鸽子上,安抚般顺了顺毛,将书信绑好后,便示意它回去。 鸽子也是通人性,见他示意,便朝窗外飞去,十分配合的回去交差。 屋外白茫茫一片,鸽子瞬间与天地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来有鸽子在飞。 沈瑜将竹筒细细收好,又将那张字迹工整的信折叠放进屋内洗漱用的水盆之中。 见纸上的字迹已被晕染开来,直至看不出什么为止,他才挥挥手,让一直在身边静静看着的芍药端下去。 “娘亲吗?不知大半月未见她,她现在状况如何……” 沈瑜轻轻叹了口气,精致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忧愁。 …… 一个犄角旮旯处。 “嘭——” 随着一个重物落地,地面上赫然多了一只带着雪的鸽子,鸽子上面的雪还在流动着,仿佛在宣告着它方才的活力。 不多时,一位身披淡青色披风的俊美男子男子缓缓从不远处走来。 他随意地将手上的弓箭丢在地上,接着笼了笼身上的披风。 “秦王府的?没想到居然是这号人物。不过…可惜他们惹的是我。” 男子说完这话,便走上前去,将正中鸽子胸口的利箭取出。 “啧,白瞎了这么好的箭,只射了只鸽子。” 说这话时,一尺寒光从箭头显现出来。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似乎真是在惋惜这只箭。 男子似是嫌恶的踢了踢地上那只早已死透的鸽子,却在鸽子的背部看到了一道朱红的标记。 那标记…竟同那竹筒上的无二! “沈府?” 他桃花眼有了几分笑意,薄唇也微微上扬:“看来,这只箭…也不是完全没用。” 起码,那小傻子的行踪,他是知道得差不多了。 假若昨日在会场的人路过,他定会发现,此人竟和昨日挑事的人神情无二。
第十九章 叛徒 秦王府内。地下暗室。 一群壮汉正在小心翼翼地运输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那是刚刚花重金拍下的瓷器。 瓷器有半人高,再加上有遗诏,所以格外小心,生怕一不小心,瓷器碎了,命也没了。 危凌抱着剑,一声不吭地监督着他们。 那群壮汉鼻青脸肿,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一开就知道睡被人好生收拾过的,他们路过危凌身边时,腿还有些颤抖,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暗室似乎很久没有用过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瓷器刚被放下,便生出一股无形的风,灰尘飞扬。 那群壮汉刚送了口气,便冷不丁听到危凌吩咐:“你们把瓷器砸碎。” 壮汉们:???天要亡我们啊! 其中一人试探出声:“危大人,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 危凌淡淡回复:“没有,这是主上的命令。你只管做便是,出了事我来担着。” 壮汉们这才如释重负,哼哧哼哧的开始将瓷器砸碎。 瓷器表面的釉色经过高温燃烧,呈现出貌美的天青色。外表还镀了层金,映着烛火,呈现出一片美景。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瓷器沦为一块块碎片,凌乱肆意的在地上铺画着。 不知何时,秦江淮也来到了暗室。 他仔细地看着碎了满地的瓷片,却没有在其中看到有任何纸质甚至用包裹着的东西。 秦江淮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去,从碎片堆中拿出瓷器底部。 纤长的手指翻过瓷片,瓷片底部没有任何标记,甚至连留名都不曾有。 秦江淮不怒自威,周边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纷纷跪下去,生怕慢人一步,便身首分离。 秦江淮在难易安的时候便已经验过货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这出。 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还真是精彩。 他冷哼一声,声音中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将瓷器送来的那批人出来。” 那群壮汉唯唯诺诺的上前,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谁都不敢吭声。 其中有一个壮汉神情躲闪,低着头不敢看秦江淮,却忍不住用余光窥探着他的动作。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 他俯视着面前几人,如同在看几只将死蝼蚁。突然,秦江淮唰的从危凌怀中抽出剑来,手腕一转,刀尖便对准了一个壮汉,正对咽喉。 秦江淮稍将剑往前,那头便汩汩流出鲜血。 宽大的暗室内,此刻却没有任何其他声音,安静得可怕。 血顺着刀尖缓缓留下,“啪嗒”一声滴在地下,如同一个定时炸弹在报数字般,让每个人神情紧绷,不敢出声。 正当所有人以为那人即将命丧黄泉时,刀尖一转,反而指向肩膀处。 秦江淮扬了扬下巴,凤眸中满是杀意,冷清的声音传来:“给你一次机会,说说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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