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响,泄进几缕阳光。李从玉惊了一跳,看清来人是个娇俏的小姑娘,才松了口气。 姑娘一见他便面露欣羡:“天啊,堂哥在京城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你俩的孩子得多好看!”
李从玉头一回见如此豪迈的姑娘,心道这梧州果然民风淳朴。他亲姐姐李清和已算李从玉心目中的剽悍女子,却也不会在未出阁时把成亲生子挂在嘴边。 姑娘连忙捂了捂嘴巴,有些羞惭地垂头:“嫂嫂不说话,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李从玉摇摇头,对上她明亮的星眸,却也不知说什么好,便拉着小姑坐下,亲自给她斟茶。 “我……该怎么叫你?” 小姑收回黏在他身上的目光,拍了拍额头,露齿一笑:“瞧我!只顾着看嫂嫂漂亮了。我叫七娘!”
七娘望着李从玉的模样,越瞧心里越喜欢。原以为京城来的姑娘都是一本正经的闺秀,瞧不上她们这般整日风风火火的乡下丫头,没想到嫂嫂待她如此亲和,简直是人美心善。 七娘的爹与燕岐父亲是亲兄弟,两家孩子自小一块长大,方才外面一屋子亲戚里,属她和燕岐玩得最亲。
“嫂嫂,”七娘悄悄道,“他们在外面商量,要给你们办大婚的事了呢。” “啊……”李从玉心里好像撞了一面小鼓,耳根突突发烫。
真的要嫁给他了。 一刹那,李从玉仿佛饮多了酒,醉醺醺的。两人往年也会夫君夫人地叫,可是正到了扮做女儿装嫁给另一个男人,感觉全然不一样。
半月后的十五日,就是良辰吉日。 李从玉鸡鸣起床梳妆,穿戴凤冠霞帔,手执朱扇。昏时夫家迎亲,十里红妆,华灯高照。
乘鞍交拜,步入暖红的寝房,他方才松懈下来,可是目光触及到一室绸花明烛,指头便又不自觉地发起抖来。两个人分明已经坦诚相见过数次,但唯独这一次,李从玉心里冒出个兴奋的念头,好像自今夜开始,他就要全身心地属于挚爱之人。 他有点晕晕乎乎的,细数相识相知的点滴,从没想到能走到今天这步。
还是他心甘情愿要走的。 他掀开遮面的珠钿,望向镜子中的自己。铜镜映着烛火,迷蒙不清,隐约照亮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孔,点了妆靥,娇艳欲滴。
李从玉竟把自己看羞了,猛然在腿上捶了一把,恍惚地想,要是燕岐待会儿见了他这副模样,不知道会怎样。 按照梧州礼俗成亲,这半个月来他们都没见过面,更别谈亲近。李从玉都快忘了燕岐怀里的滋味。
趁着人还没过来,李从玉看向桌上盘碟里各色果品,腹中觉出馋意,拣几颗大嚼起来,吃到尽兴,不妨门边窗格子上人影闪动。 燕岐无声无息地进门,正看见心爱之人悄摸偷食的模样,眼中浮出温暖的笑意。李从玉慢吞吞回头,被陡然出现在身后的人惊了一跳,珠钗金钿晃荡不休。
“过来也不吱个声!” 燕岐笑道:“从玉还怕我不成。” 李从玉盯了眼手里的核桃酥,意犹未尽地扔掉,拿手帕擦净指头上的碎屑。
“七娘跟我说,成亲当日吃了夫家饭,往后就得忍气吞声,不是好兆头。我饿得不行了,才……” 话没说完,他身子一软,腰间被燕岐紧紧抱住。 “别听七娘胡说,”燕岐抬起指腹,轻柔地覆上李从玉面颊,眼底像是浸过酒水一般,幽幽的发着光,“你是我好不容易才娶到的,怎么舍得你受委屈。”
李从玉被他说的话晃了晃神,道:“是啊,我往后可只有你了,你要是对不起我的话……” 燕岐吻上他的唇,李从玉鼻间一声呜咽,剩下的话尽数咽回了肚子里。绵长的亲吻搅得他头脑昏沉,迷糊间脚下一空,被横抱起来,放在喜床上。
李从玉急促地喘着气,唇瓣一片晶莹,抬眼看向燕岐,双眸满溢着水雾。 一只手握住他的足踝,李从玉不得不往红纱帐中挪了些,两臂撑着软绵绵的身子。
“从玉今夜好美。” 燕岐紧紧盯着他,拇指在踝骨间打转,痒意顺着腿脚往上窜,直渗进小腹边上。 李从玉才从亲吻里缓过神,这便被指头玩得鼻息紊乱,仰着秀丽的脖颈,轻声唤着燕岐。
“别、别碰那儿,太痒了,燕岐……” 燕岐不搭理他,脱去单薄的缎鞋,隔着丝滑的罗袜抚摸足弓。 大手温热粗厚,热腾腾的气息不断融进足间 ,比方才更加磨人,李从玉哼哼吟吟,声调一下比一下高,不停甩着足尖挣扎,却怎么都甩不开,到最后沁出一身细汗,眼角挂出泪珠。
他艰难地思索着,要怎么才能让燕岐饶过他,便颤着声道:“夫、夫君,你看夜色已深,我们该……” “夜还长着,从玉怎么这般心急?”燕岐嗓音平静,眼神却越来越灼热。
李从玉含羞带耻地闭眼睛,结结巴巴道:“因为我、我想要夫君,想要夫君疼爱……” 燕岐轻笑一声,大手抹去松垮的罗袜,露出两截皎洁的足,使力一拽,李从玉便被他拉到身前,艳丽红装堆满皱褶。 “啊!你、你轻点!”
没来得及反应,李从玉后背被紧紧搂住,五指梳进发间,钗环叮叮当当,歪了一串。火热的亲吻再度覆上来,舌尖有力地勾缠,三两下便让李从玉呼吸艰难,仰长了细白的脖颈喘息。
他的两只足踝被高高地架起来,满目深红碰撞,分不清是真是幻。 一场疾风骤雨过后,彼此都筋疲力尽。李从玉靠在枕边人滚烫坚实的手臂上,从未有如此满足。
“醒了?”燕岐的指尖在他鼻头上碰了碰,“方才不是喊累?” 李从玉脸色胭脂染开了,混着泪痕,斑斑驳驳一大片,却有股格外动人的美丽。他抱住燕岐胳膊,往脸蛋上亲了一口,才冤屈地耷下细眉。 “我好饿。”
燕岐看了眼窗外,一把抱起他。 “走。” 李从玉怔怔的,把怀中的胳膊搂得更紧,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已经过了三更天,宾客早就散尽,宅子是他们两人住处,大小三进,门户高阔,一片朱漆黑瓦,在月色下映出霜白。 燕岐点燃灶火,亲自下厨,给李从玉做汤饼和荷花酥。 李从玉捏着筷,看向碗碟里热腾腾的饭食,心思一片柔软。 汤饼,燕岐给他做过一回,是在带着他逃出宫的时候做的,槐叶冷淘。
后来他常去燕岐府中玩,最喜欢吃荷花酥。这道糕点可比冷淘难做多了,李从玉出于好奇看厨子做过一回,光是看着都转不过脑筋,不想燕岐也学会了。 他嚼着酥甜的糕点,眼波盈盈地望着他:“你还会做哪些?”
燕岐:“还饿?” 李从玉咽了口点心,盯着手上花红叶嫩的糕点不忍再动。 燕岐道:“你平日里用的御膳,喜欢的,我都会做。可惜现在不行,一是食材不够,二则夜里不宜多食。不然明日又要腹痛。”
李从玉惊讶道:“御膳你也都学会了?” 燕岐把玩着他的发丝,道:“你喜欢的,我都去做。只是出了宫,未必有以前锦衣玉食。” 他顿了一下,默默地想。但会用他全部的最好去爱从玉。
李从玉微微一愣,借着微淡的灯烛,看向燕岐年轻漂亮的面庞,不由自主回忆起头一次见他的场面,目光挪移一瞬,落到泛着弧光的碗碟上,有点入神。 摇了摇头,李从玉扒了口餐食,望见墙上挂着一把剑,觉着稀奇。
“谁的?” 燕岐顺着他的目光看:“我爹。” 李从玉取下剑来使了几下,筋脉中气流涌动,啪一声合上剑鞘,带着微微的喘息,指腹拂过剑柄。 “好哇,真是柄好剑!”
捧着沉重的剑腰,仿佛能看见老父当年行走江湖的豪爽义气。 李从玉手痒心痒,望着黑洞洞的夜,眼神晶亮,只觉未来前途无量。 现在他不再有病痛,可以仗剑、可以行医。 前途无量。 ---- 这一篇完结了! 感谢能看到最后的宝(づ′▽`)づ,总算是磨磨蹭蹭地写完了! 最后,能卑微求一个收藏么,这真的很重要!qwq收藏是免费的,但只要动动小手,可以让小扑街快乐好几天! 最后的最后,完结挥挥~祝读者盆友们万事顺心,好运加身,考试过过过,小钱钱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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