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李殷哑然失笑,抱紧了图罗遮,将微凉的脸颊埋进师兄的胸膛,瓮声瓮气地道,“是我不好——师兄……师兄最为、啊、最为威猛了……肏得我好舒服——” 他声音本就极为清正好听,说起淫言浪语来,居然一个结巴也没打;话音甫落,图罗遮忽然玉山倾倒一般压了下来,下身淅淅沥沥地喷出一股淫液,李殷手里的阳具一阵颤抖,泄了出来。 李殷还差些时候,见了这等景象,禁不住要笑,又在图罗遮耳边叫起来: “师兄好厉害,肏得我快不行了——师兄——好官人、饶了我罢!” 图罗遮浑身一震,又咬牙切齿地在他身上骑起来,只是越是肏他,越是觉得自己腿根无力,腰眼酸麻,尤其是他起伏时顶弄到腹内一个关窍,便有如失禁一般喷了又喷;不知道又起伏了几个来回,只觉腹内一凉,他口中呜咽一声,再骑不动了,仰面倒了下去。 * 图罗遮只睡了一瞬,醒来时,只见李殷正靠着树洞的内壁坐着,已经打理好了衣服。 反观他自己,浑身精赤条条,用手一摸,阳具后头那口肉穴肿了起来,正恬不知耻地汩汩流水。他动作一顿,僵住不动了。 “师兄稍等。”李殷忽然说了一句,从袍角撕下来一条递给图罗遮,“等功力恢复还要一阵子,师兄别把……流出来了。” 图罗遮猛地抬头瞪着他。 李殷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丝云淡风轻、光风霁月的君子微笑。 图罗遮闭了闭眼,一言不发将布条抢过来,看也不看,极为粗暴地用两指将那玩意捅了进去,免得男精顺着合不拢的穴口淌出来。 “还有一事,要麻烦师兄。”李殷道,“我左侧肩胛,埋进去一个箭头。还请师兄用匕首将肉割开,把箭头找出来。” 两个人凑近了,图罗遮草草披了一件外裳,就地将小刀在外裳上抹了抹,道: “若怕追踪,最好不要生火,就将就着用吧。” 他割第一刀时,本以为李殷会叫出来,他给了李殷一块木片,叫他咬在嘴里,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于是他割第二刀,破开皮肉。 “你到底知道多少?” “师兄、是在、逼供吗?” 李殷口中咬着东西,说得含含糊糊,图罗遮却听得懂,因为他笑了一声,似乎很为报了刚才的难堪之仇而高兴。 “哼——你没听说过,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么?我每月发作功力全失你知道,苏伯彦是我生父你也知道,我回来时,也不曾问过我如何破了瓶颈,将千面馔魔大法融会贯通。我看,你是想死了。” 李殷不说话,只微微扭过脸来,图罗遮见他脸色惨白,牙关紧咬,一双极为温柔秀致的眼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似乎含着水气,如泣如诉一般,叫他拿刀的手险些一抖,再划破一个口子。 于是他粗声粗气地说: “看什么!转回去!” 说罢,见他果真转回头去,自己却又怅然若失起来,心想,他肏我无非是为了叫我快些恢复功力,两个人尽快脱身,以谋后事;再说,他对我向来情根深种,就算知晓了千面馔魔大法的弱点,却只用来做囚人不放的那等荒唐事……真要对我不利,何至于竟让我走脱,逃去西域…… 他脑中一番电光火石,耳中传来一声痛吟,立刻收敛心神,专注于取箭簇一事上,不出一柱香的工夫,他便从肉中寻出那枚箭头来,浸满血污,锋刃上还带着倒钩,令人胆寒,只庆幸上头没有淬毒。 他又听李殷强撑着道,他袖袋内有金疮药,他便取来,撒好药粉,撕了外裳为李殷包扎——一通忙下来,也出了一身大汗。 “谢谢师兄……” 李殷说话的声音极为虚弱,图罗遮说了声闭嘴,两个人靠在一处休息。 图罗遮的外衣用来包扎,又因为满身是汗,懒得再穿,便只蹬上裤子,打着赤膊坐在一旁。 李殷忽然又动了一动。 图罗遮眉头一皱,便要斥责他,忽而手背一凉:低头只见一只素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手,就放在他的手背上,虚虚地搭着;再抬头看这人,已经阖上双目,半昏半睡过去了。斥责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又被图罗遮原样咽了回去。 他望着外头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心乱如麻。 ---- 攻叫床预警 番外 小船儿(上) 应独舸在喝茶。 应独舸在耐着性子喝茶。 他有一点江湖中人的臭毛病:对温文雅致的东西不太有耐心,有些过于雷厉风行;若是把他按在椅子上,要他坐上半个时辰,他就要火烧火燎地跳起来,找一些事做,不拘什么事都好,哪怕是上树掏鸟窝。 所以他不太爱来回音谷。 他一来回音谷,就禁不住要想,山阿四同之中,刁叔叔最该是雷厉风行的那一个,这几年却不知怎的,突然跟那些正道老头一样,开始喜欢坐而论道了。尤其是现在,刁务成似乎正在炼丹房鼓捣自己的丹方,劳他在这里稍待。 稍待?他根本待不住。 应独舸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轻车熟路地往回音谷的药园去。回音谷自来医毒双修,以丹药闻名,他们的药园子里头总有点稀奇玩意。 由是他背着手,绕进了药园子。药园子不用人看,回音谷本也没有贼。他踱步进去,只见一人站在田里,正为草药浇水。他心中纳罕,便开口道: “兀那童儿,你过来。” 那人依旧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欸,叫你呢!” 那人还是照旧浇他的水。 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应独舸便走上前去,从后面拍了下这人的肩。 那人似乎给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木勺掉下来,应独舸却出手极快,一把将木勺攥住,递还回去,笑道: “你是在想什么亏心事,吓成这个样子?” 他走来的时候未曾有意放轻脚步,也非有意吓他,没想到他这样大的反应。再一打量,只见这人身量比他瘦小多了,身高也矮上半头,年纪倒是不小了,该是三十出头,再打眼一瞧,见他脸色惨白得几乎不似活人:独有一双眼睛,颜色似有不同,在太阳下头泛着浅浅的琥珀色,一闪而过,应独舸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本生就一张笑脸,亲近和善,又自负少年英才,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没想到这人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劈手将木勺夺了回来,连田也不浇了,转身便走。 “喂!这位仁兄!”应独舸唤他几声,没想到这人充耳不闻,脚步飞快,很快就走出了药园,不知道去哪儿了。 * 刁务成姗姗来迟,应独舸已经往肚子里灌了三壶茶。 茶对他来说就像水,没有烧刀子的滋味。刁务成来了,他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 “刁叔叔!你再不来,我就要又跑去茅房了!” “胡话!喝茶又不是饮牛饮马,你呀,一点福气没有。” 两个人说罢都是大笑,坐了下来一块说话。 “我记得那日断云峰上商讨魔头归来一事,你怎的来得晚了。” 刁务成抿了口茶,上好的信阳毛尖,给应独舸喝,完全是牛嚼牡丹一样。他本等着应独舸品评几句,放下茶盏,却见那年轻人坐在那里,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半空,神色复杂,叫他禁不住“啧”了一声。 “路上有事,耽搁了。”应独舸回过神来笑道,抬起眼皮乜一眼刁务成,又低头小口喝茶。那日他被图罗遮耍了,不知怎的,家也不想回,谁也不想见,现在想想,和发疯没什么两样,只想找个了无人烟的地方自己待着等死。他在一处荒原上待了半个多月,想到图罗遮还没死,他死个什么劲,直到胡子眉毛都长成了野人,才回到中原。 “奇了,你这最爱凑热闹的人,怎么成了最晚来的一个?” 应独舸笑笑,并不答话。 “霹雳门整整一百三十一口……眼都不眨一下。那欺师灭祖的畜生……和他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应独舸皱了皱眉,刁务成便笑起来: “你们小辈听说得少。当年他母亲‘红云妖女’约兰末,比他还凶暴上百倍千倍呢;这种边夷贱族,不讲礼教,也无甚德行;寻常女子要么守身如玉,要么相夫教子,这妖女却我行我素,人尽可夫,又兼杀人如麻。当年少林的圆融大师曾想要教化于她,反被她割下舌头,丢去喂狗!当真不知廉耻,心狠手辣!” “她还做过这等事?” “这还只是她做过的一桩……”刁务成眯起眼来,不知是沉浸在信阳毛尖的香气,还是沉浸在回忆之中,“那女人,可不是凡物……” “依我看,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她杀人如麻不假,若是你情我愿,人尽可夫倒不值得甚教化。” 刁务成淡笑不语,半晌吹去了茶面上的浮沫,慢悠悠道: “那女人容貌妖冶,就算名声败坏,裙下之臣依旧不知凡几!她若肯安分守己,只和一个人在一起,何至于有那样的麻烦……” 他说到这里,哂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淡下去,再不言语了。 两个人都一时无话。应独舸想了想,又道: “刁叔叔,回音谷的药园子,日日都要浇水么?” “不错。每到傍晚,我便要他们浇一次水。不过,有些娇贵的花草,还要多加照看。” “中午不浇水么?” “不浇。” “绝不浇?” 刁务成便笑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 应独舸也笑起来,露出一口细米般的白牙。 “我正想养花呢。” * 应独舸从回音谷离开时,天色渐晚。 他背着手走在山道上,天边一线斜阳,映得云彩红彤彤的可爱。可他却无心欣赏。 图罗遮回来了。 那人还敢回来。 三年前的彼时,他抱着骨裂的右臂,在荒原上等死——反正他的右臂不能使力,这时候真有狼群,他便只好朝后一躺,就地把自己喂狼罢了。或许那样,他还能解脱得快些。可是没有狼。 那荒原之中,只有一些顽强的植物结出的果子还能吃,余下没有一个活物。他惨笑起来,还是抓了一颗果子放在嘴里嚼,那果子不知道怎么长出来的,酸得不得了,酸得人流眼泪。他突然不想死了,他有心活着,去问问图罗遮:那日,到底是不是都是我做的梦?你究竟是在我的梦中唤我,还是在现实中,叫我“小船儿”,说要跟我去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成亲? 可他又想,图罗遮本是个弑师叛道、杀人如麻、铁石心肠的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只怕说不出他想听的答案。大丈夫立于世间,只执着于情情爱爱,算得了什么?不如今生再也不见,那番愚弄,就当他那日动念,想要食言而肥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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