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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舜城皱眉。 旋即没有任何犹豫地解开了襟领带子，将上裳下裤都一并褪下，露出一双生嫩嫩的腿，跟水塘下的一截莲藕似的。本应莹白无瑕的大腿，却红一块紫一块，膝盖堆了明显的淤青，李舜城见之心下生怜，修长的手指轻触了触，继而往上抚至大腿内侧，然后由内向外两边分开了李择缨的腿。 李舜城取了方柔软的巾帕，稍稍浸了温水，拧干揉平后，捻着帕子去探李择缨腿间。 待低首看到那一处时，李舜城呼吸都有些凝滞。 李择缨身下那一处从不示人，肌肤格外白嫩，两瓣唇是粉润的，中间阖了一条细缝。罅隙落了经血，却并不可惧，反而漂亮妖媚得摄人。初潮的血虽少，却很艳红，像是处子破身的血，更像梅花落在雪刃上，多了一股雨露的潮腥。 李舜城觉得自己无法再多看一眼。 平常人家或许会有慈爱的父母，愿意在孩子生病时为孩子擦拭身体，但李舜城的掌贴上李择缨下体阴唇的那一刻，却生出一股奇异的颤抖，双眼都在发红。可他宁愿忍受这种近似背德的煎熬，也不愿旁人染指他的孩子。 李舜城一心想着补偿李择缨，好好疼爱他，却从未思量过，父子之间如此这般是极不正常的。 今天父亲节，给爹浅看一下儿子的逼
第八章 天子高居九五之位，想要谁的命，他只需端坐帷后翻覆一下掌，底下便会有暗军替他屠个血流漂橹。 可如今李舜城日日陪在病榻，凝望着李择缨昏睡的面庞，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一个求死之人活下来。李舜城第一次感到这般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倒是许晃，对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见皇帝整日愁眉，不禁宽慰道：“小殿下只是惊惧伤心失血过多，经臣医治，几日便会醒来，陛下不用太过挂虑，日日守候在侧。” 可这话非但没安慰到皇帝，反而引来皇帝一眼瞪视。 许晃挎着药箱甫一出来，侯在门旁的刘继明就凑上前问：“小殿下如何了？” 许晃被赶出来，尚摸不着头脑，话没听进去，便“啊？”了一句。 “啊什么啊，问你呢，小殿下怎么样了？” “放心。”许晃暗自得意地伸出三根指头，“只需三日，三日之后小殿下准醒。” 听了这话，刘继明的眉脸先是一舒，然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沉下去了。 “公公作何这副表情，莫不是信不过在下。” “许太医有所不知。”刘继明的神色有些不忿，“许太医以为，陛下肩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李舜城身上那道伤，许晃医治完李择缨后给皇帝验过，下手之人手法稚嫩，位置偏离了两寸，但刺客心硬如铁，一刀进去透骨三分，勉强也算不枉刺杀的使命。 伤口虽不致命，却牵连骨肉，许晃给李舜城缝合伤口时满头大汗，生怕稍有不慎就成了被曹操斩杀的华佗。 李舜城除却烧针祛毒时深蹙着眉，其他时候都望着榻上的李择缨，面上的神情似悲似悯。 许晃还以为塌上之人是皇帝哪位宠妃，后才知道那原是三皇子，现听闻李择缨竟是离弑君只两寸之遥的刺客，仿佛一道惊雷轰下，徐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恍惚听见刘继明似乎叹了一句“冤孽。” 许晃的确医术精湛，说三日果真就三日，李择缨醒了。 李舜城思来想去，仍不知该如何哄他骗他才能留住他，怕他醒来又是生离死别一场空，见小孩在榻上悠悠转醒，李舜城竟觉得无法面对，一时慌乱大于惊喜，只能手足无措地抱着他。 李择缨像是做了冗长的一场梦，醒来天光似鳞，映着微颤的睫毛，宛如庄周梦中的蝶。 那双碧绿的眼睛睁开时还带着点茫然：“你是谁？” 李舜城手边猛地一抖。 他预设了千万种可能，怎么也没料到李择缨会失忆，心惊胆战了半日，结果就像个笑话。 李择缨见他不说话，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遍：“你是谁呀？” 李舜城这下彻底黑了脸，放开了手，离开了。 然后许晃进来了，搭上李择缨的腕诊了诊脉，又摸了摸小殿下的小脑瓜，问他还疼不疼，还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而确诊的结果自然是——小殿下的头磕在案上，磕失忆了。 许晃哆哆嗦嗦地回到御前复命，李舜城骂他庸医，指着大殿的门让他滚，显然气得不轻。 李择缨昏迷不醒时，李舜城日夜陪床，来得比谁都勤，现下好不容易醒了，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李舜城将人草草安置在芳华殿后，便没再过问一句，偌大的芳华殿只留了两个婢女照顾起居。 芳华殿内只剩下辛夫人住过的痕迹，仿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影子，默默地陪着他。 他常常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翻阅架上一排排的书籍，偶然发现页眉朱批的字迹竟和他的十分相仿，他便对原主人愈加好奇，无人时喜欢和幻想的影子说话。 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这是他母妃的宫殿。 他甚至害怕自己鸠占鹊巢，留着奢华空旷的主殿不住，夜夜睡在书房的小榻上。 被允许出入芳华殿的只有许晃一人，许晃拎着药箱定期复诊，替他号脉，给他抓药，哄他喝药，药方每七日一换，味道却没有变换，始终奇苦无比。 李择缨：太苦了，我不想吃。 许晃：良药苦口，殿下。 李择缨：许晃，我想出去，我想去御苑踏春。长腿»老阿⌊姨追⁆更本文 许晃：臣做不了主，殿下要出芳华殿，得去请示陛下。 李择缨：那你把他叫过来。 许晃露出很为难的神色：臣人微言轻，怕是做不得数。 李择缨：好吧，那他什么时候来看我。 许晃：殿下病好了，陛下自然会来看你。 李择缨：那我什么时候能好啊？ 许晃露出比方才更为难的神色：臣……说不准…… 临走前许晃交待他安心休养，若是无聊最好做些怡性养情的事，务必保持心情舒畅，这样才恢复得快。 李择缨想了想，搬了一方桌子在院中研墨画画，累了就晒晒太阳，闲了就在荷塘钓鱼。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有时他都想干脆爬上院墙边的樱花树翻出去得了，或者脱了鞋赤脚踩进荷塘，去塘底摸块石头出来，把这宫门砸烂。 不成想，竟真有从外砸门的声响传过来。 李择缨前去探看，门外砸了几下之后，只见一柄长剑从大门正中划开，笨重的钥锁砉的一声被噼断，登时脱落在地，宫门被人推开来。 李择缨大喜过望，以为终于有救了，却见来者一男一女，瞧上去面目不善，因为那收剑入鞘的男子正用一种冰冷的眼光从上至下地打量着他。 那鹅黄圆领衫的女子呆呆看着地上碎成几段的锁链，捂着嘴发出了一声惊呼，李择缨听清楚了，她喊的是：李誉！我让你敲门，你怎么把锁链砍断了！
第九章 连名带姓喊太子李誉的那个姑娘，柳眉杏眼，模样水灵灵的，年纪轻轻就出阁挽了髻，腰腹微微显怀，身侧的太子轻轻搀着她。 李誉挽着妻子走过来，眼睛却一直盯着李择缨，换了以往，李择缨肯定一副恶心坏了的臭脸，眼下李择缨正失忆，难得亲和地对他笑了笑，李誉反倒冷漠地转过脸。 蕙芸自从出嫁便再没入宫，心中很是惦念李择缨，亲热地拉着他的双手，对他笑的时候两个梨涡浅浅，对他说：“殿下，蕙芸快一年没见你了，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李择缨搀着她在一旁的小亭坐下，李誉识相地立在原地没跟上来，给两人留了叙话的地方。 “今日进宫，蕙芸才知辛娘娘已然仙逝，又听闻你大病一场，方才初愈，我很是担心。殿下，到底发生了何事？我问李誉，可他只字不肯言。” 李择缨并不晓得她姓甚名谁，听她自称蕙芸，说话温腔软语，歉疚担忧全在脸上，确是个真情实意的女子。 李择缨笑着说：“已无大碍，嫂嫂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嫂嫂，对面的蕙芸像是极为讶异，怔了好久才打起笑容，道：“出嫁那日殿下对我说，李誉虽然居心叵测，但娶了我就一定会对我好。若他日欺负了我，一定要来告诉你。虽不知你与他之间有什么约定，但他素日里待我极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你。” “宫中凶险，休戚难料，殿下应多加小心，保重身体。” 李择缨在她关怀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亭中两人抵膝而坐，聊起许多旧事。 蕙芸姓芈，是当朝太傅的幺女，幼时常常出入宫闱，一回宴后游园，误入芳华殿，碰见了院子里晒太阳的李择缨。 李择缨移开脸上盖的书，掀了眼皮只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姑娘：“你在干嘛？” 小蕙芸把刚折的桃花藏在手背后，好奇地反问：“你在干嘛？” 李择缨晃了晃手里的书，光明磊落地说：“看书。” 小蕙芸瞪圆了眼，大声说：“骗人！你分明是在树下晒太阳！” 李择缨很无辜地笑：“虽在树下，手不释卷。”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张嘴却是满口的鬼话！ 小蕙芸气呼呼地看着这个小骗子，说，你要能把手里的书背出来，我就信你是在看书。 没成想李择缨将书一抛，掷到她手中，张口就开始背。 小蕙芸翻开手中那本道德经，竟是背得一字不误。 此后小蕙芸每逢进宫便会携几卷书或几盒糕点，跑去芳华殿找李择缨玩耍。 一个是冷宫里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当朝太傅的小女儿，两人成日里待一块儿难免流言四起，太傅出言管教过女儿几回。 最甚一次，李誉就在隔壁书房读书写字，芈太傅直接将小女儿提出来，在长廊下严声训斥：你一个女儿家整日跑出去和一个皇子见面成何体统？平日教你循规蹈矩知耻知止难不成都白教了？你若还有一点羞耻心，便答应我以后不再去芳华殿，否则就给我滚！ 李誉握着书卷立在窗后听得一清二楚，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一阵小声的啜泣。 李誉没见过芈蕙芸哭，他见到的芈蕙芸都是笑语盈盈的，且旁边都有个李择缨。两人时常附耳聊天笑作一团，远远的李誉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闻见那笑声传过来，风中银铃一般明亮轻快，一点儿烦恼都没有。 芈蕙芸依旧不知悔改，几次三番偷跑去芳华殿。但她学了聪明，会找李誉打掩护，每回去见李择缨都拉着李誉，芈太傅见是皇后长子也不好责骂，也不知这招是谁教她的。 正因如此，李誉才终于听清楚了他们整日里都在聊什么。 他们在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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