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之还来不及思考他这话里“总是”二字的意思,下巴便被两指轻轻捏住,迫着他转过了头。 “那你想带我回家吗?” 他双眼因醉了酒朦胧得厉害,在昏暗的巷中经如水般的月光一照,跟笼了层月纱似的,双颊酡红晕开,描上了海棠色的艳丽。 “我……” 顾羡之好似被蛊惑了般,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样,一种极大的冲动从全身各处涌起,激着他说出那句话。 可林淮安突然再次拥住了他,双臂环在他腰侧,脑袋靠在他胸口处,隔着层薄布衣,下面便是狂跳不止的心脏。 他依偎着人,声音懒懒的却很真挚,“你已经长大了,我该兑现承诺了。三郎,带我回家吧。” 已经沸腾了的血液在这一瞬安静,顾羡之呆愣当场,听到胸腔里的心跳声越跳越慢,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他甚至没敢去回想刚刚听到的话,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逼问他到底谁是三郎。 怀中的人大概以为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柔软地陷在了里面,呼吸变得平稳又绵长。 可顾羡之却困在了他刚才的话中,一遍遍念着“三郎”二字,蓦然发觉之所以会发生眼下这一切,都是因为怀中这人将自己又认成了旁的人。 才会有了这些亲密非常的行为,才会如此撩拨自己,顾羡之不受控制地想,他到底跟那个三郎到了什么地步。 是牵过了手,还是亲过了嘴,亦或者是…… 他垂眼扫见怀中人微敞开的衣襟,大片莹玉光泽的肌肤暴露在眼中,这样的毫无防备,将身心全部交给了自己。 在那个三郎面前,他也会这样吗?还是会更加放纵,承欢在他身下…… 顾羡之仿佛看到了他春情泛滥,与人交合的景象,猛然一怔,旋即甩开了那些个淫秽不堪的念头。 真是疯了,怎可亵渎他人,这可是一洲的统管者,遥不可及的知州,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肖想。 这么想着,顾羡之吐出口浊气,然而起伏的胸膛却不小心扰到了靠在上面的人,他轻哼着蹭了蹭脑袋,露出半个侧脸来。 湿濡的酒气跟随他的动作在鼻尖轻扫而过,顾羡之忽然脑袋空空,烦躁不安的情绪顿时消失,好似也醉酒了般。 他低垂眼睫,黑沉沉的眸子里倒映出林淮安水润,莹有光泽的薄唇,只一瞬间角落里的欲望再压不住,于顷刻间被无限放大。 身随心动,长臂环过他的一截细腰,转身间将醉酒无力的人抵在了墙与自己的中间。 顾羡之身量高出他一大截,林淮安的脸上便投下了一大片阴影,他似懵懂地眨了眨眼睫,抬高了眼望他,被水洗得发亮的眼中满是无辜。 顾羡之喉头剧烈滚动,这幅样子绝对是在勾引自己。 他自认平日里定力十足,可被林淮安用这般的眼神看过来,顿时欲念大作再按耐不住,恨不得将人直接摁在墙上给剥光了,再听他哭哭啼啼地求自己。 心中这略显阴暗的想法叫嚣得厉害,顾羡之慢慢垂头,对着他诱人的唇瓣而去。 出乎意料的,即将要被人轻薄的林淮安表现得极为顺从,双臂搭过顾羡之的脖颈,还主动抬起脑袋迎合。 顾羡之颤抖又有些兴奋地伸出手,迟疑着落在他大腿外侧,隔着单薄的布料缓缓上抚,挑逗似的掐揉一把,林淮安便闭紧眼,颤悠着身体低哼出了声。 喘息声重,顾羡之一鼓作气正要吻上去,远处突然传来朦朦胧胧的喊声。 “大人!你在哪儿!” ---- 顾羡之:他在勾引我!!!绝对不是我定力不足!
第一百零二章 ====== 顾羡之受到惊吓,一半的魂儿都跑了,然而此时搭在后颈上的两只手仍不规矩地撩拨着,指尖贴着肌肤游移。 顾羡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另外一半的魂儿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猝不及防的,颈后的手臂又一使力,勾带着他的后颈将他的脑袋给勾垂了下来。 顾羡之刚被那一声声的喊叫声给唤回了大半理智,此刻再跟眼前人耳鬓厮磨般地相挨着,当即从脸红到了脖子,整个人都在冒烟。 “大大大人,有人在找你。”他扯下林淮安不安分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地制住它,不肯让它再乱动。 昏头昏脑的林淮安发现自己不能再动后,眸光扫了两眼被他箍住的胳膊,不高兴地撇了撇嘴,随后离开墙面,仰着头就往人跟前凑,像是要扑进他怀里一般。 顾羡之没有办法,只能连连后退躲避着他,谁能想到醉酒之人这么难缠,还不可以用力,就怕伤着他。 那边的呼喊声愈来愈清楚,似乎正在往这边靠近,顾羡之焦急万分,要是让人看到他们二人如今的样子,那岂不是要给他坐实了轻薄朝廷命官的罪名。 “大人,清醒一点,我得走了,不然被你的人看到,真的解释不清楚。”顾羡之语气着急了些,可林淮安依旧跟没听到一样,执着于往他怀里扑。 听着那喊声已经在逼近,顾羡之咬了咬牙,低声道了句“抱歉”,就使了力道将林淮安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身后那根本没有路的巷子尾跑。 林淮安踉跄倒在墙上,撑着墙站稳后,大喊道:“不许走!回来!” 外面正在寻找林淮安的应淮听到动静,立马跟着喊道:“大人!是你吗!应淮这就过来,千万别乱跑!” 顾羡之忽略身后一切的声音,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巷子尾。 面对眼前拦路的高墙,他后撤几步,然后猛地发力,跑到高墙前向上跃起,手掌抓住了石墙的顶端。 他露出个得意的笑,自生过重病恢复后,师父就经常让他修习一些基础的功法,说是对身体好,可以强身健体。 他也听着师父的话,坚持了好些年,平日里没什么用武之地,最多是挑水的时候不怎么费力气,却没想到今日用上了,还是在这么不堪的情况下才用到的。 顾羡之暗叹着扒紧墙头,刚抬脚要翻过去,身子猛地向下一坠,竟是被人薅住了左腿。 “我说了,不许走。” 听到这声音,他手一抖,差点就从墙上摔了下去,分神往下一瞧,果然是醉酒的那人。 “大人,快松开。”顾羡之扭动脚腕,试图让人把手松开,不想他抱得更紧,像是生怕顾羡之会就此消失一样。 “不许走。”林淮安固执地重复这三个字。 一时间,二人僵在了这里,顾羡之苦想不出解决之法,眼瞧着来寻人的人就要进入巷子。 电光火石间,灵光一闪,他忽然放轻了语气,跟哄小孩一样哄着人道:“我不走,我现在就下去,但是大人如此抱着我,我没办法下去。” 林淮安顿了下,与墙头上的他对视,“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顾羡之说出这句话后有些心虚,可事出情急,他不得不骗人。 他想着下次见面时再赔罪,到时候一定任打任骂,绝不还口。 林淮安默了一瞬,似在思忖他这话的真实性,但酒意扰乱思绪,倒是如何想也想不明白的。 索性信了他,双臂一松,后退两步,又想到什么往前走了一步,展开双臂好似要接着他,“下来吧,三郎,我接着你。” 顾羡之垂望着他在如水月华下熠熠生辉的双眼,良心被谴责得发痛,但眼下情势紧张,他不得不心狠了狠,趁那人未来得及反应时攀上了墙头,很快消失在林淮安的视线中。 林淮安脸上的笑容收敛,迭步向前,要去抓他的衣角,可惜捞了个空,从掌心一触即走。 “三郎,回来啊。”他站在高墙前不断跳起,试图越过去找到那人。 “大人!”身后应淮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大人可真是把我吓坏了,不是说好在桥上散散酒意的吗?怎么来这里了……咦,大人你在做什么?” 巷子里光线不好,应淮也没留意到他的举动,如今走近了,叫月光一照才看清了。 他们家朗月清风的大人怎么在墙面前蹦上跳下的,这是在玩哪一出?难不成醒酒没醒成,反而更加上头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着急忙慌地去拉林淮安的胳膊,“大人,我们回去吧。” 行动受了阻,林淮安被迫转头看他,神色冷淡,眉间发寒,把应淮吓得一个激灵,口齿都不伶俐了,“大…大人,我是应淮啊。” “我知道。”林淮安淡声道,随即摆开了他的手,又抬头望了眼那高高的墙头,才说:“回去吧。” 应淮呆呆点头,跟在他身后时,禁不住的怀疑,这酒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思索间却没留神脚下,突然就被绊了一下,他哎呦着勉强站稳身子,回头一看才发现地上不知为何有个米袋,封口处的绳索断开,漏了些圆润的米粒出来。 他挠了挠头,嘟囔道:“哪儿来的米袋啊。” 另一头,顾羡之仓皇地跑回了医馆,一头撞上正在外面吹夜风,等着吃栗子糕的曲婉今,“好痛!” 她痛呼出声,发现是顾羡之后,抱怨道:“羡之,你怎么不看路啊,直接撞我身上了。” “抱歉。”顾羡之匆匆留下这句话就要往自己的屋里去,曲婉今顾不上疼,急忙拉住他的衣襟,“我的栗子糕呢?” 她追着去看他的手,却发现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就连米袋也不见了踪影,“还有让你买的米呢?” 顾羡之双眸恍惚,“忘记买了,下次,下次买给你。”他拨开曲婉今的手,快步往屋里走,哐当关住了门,将追来的她给拦在了门外。 曲婉今无奈站在门前,嘴里嘟囔,“奇怪,难道是病了?” 当天夜里,顾羡之便失眠了,这是自有记忆之初,他第一次这般辗转难眠。只要合上眼就会浮现出那人的音容笑貌,勾缠着他。 心火难平,逐渐往下腹袭去,胯下的玩意立刻支愣了起来。顾羡之犹豫再三,抵不过折磨,手掌探入被衾,在窗外时而响起的虫鸣中握紧了自己的粗大玩意。 一瞬间全身烧过热浪,他低喘着气闭上眼,旋即再次见到了那人,晕红着双眸,水雾涟涟。 顾羡之按住他的肩膀将人压低到胯间,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巷子中,把自己那凶刃似的玩意往他嘴边送,他好似不愿意,向后退避着。 顾羡之便钳住他的下颌,迫着他将嘴张开,随后腰往前一顶,插进了那湿濡松软的腔中,爽得他头皮发麻,禁不住地叹出口气。 身下的人呜呜发声,顾羡之却管不得那么些,抓着他双肩动作的同时,声线不稳地唤道:“大人,大人缠得我好紧……大人也喜欢的,对不对?” 他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背轻抚过身下人被撑大的脸颊,拇指摁在他晕出了泪水的眸下,喘息沉沉地与他对视,静静瞧着他在自己身下泣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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