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说话了。”林淮安害怕地又往他身上挤了挤,身体更是向前蹭动了不少,紧紧相挨,隔着湿透的衣袍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 同样宋喻舟也体会到了来自林淮安身体里的炽热温度,不仅如此随着他的蹭动,还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从下往上蔓延,是从来没体会过的。 他不太舒服地推了推身上的人,“淮安,三郎不舒服,你下来。” 林淮安夹紧双腿,合拢手臂,“不下,我都说了有蛇,你让我下去是不是想让它咬我?” 宋喻舟摇摇头,却推拒得越来越厉害,而林淮安则是粘得愈加使劲,就死死扒在他的身上,仿佛只有如此才不会受到伤害一般。 “它没动,三郎看着。”宋喻舟难受得不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畏惧,“淮安不信,可以看,三郎不骗人。” 林淮安张口欲骂,却忽然想到这么久了,这蛇好像都没什么反应,而且照傻子那胆小的劲,不应该一直都没反应,况且他还说这蛇跟他见过的不一样。 有些不太对劲。 理智逐渐回笼,林淮安咽下口中的干涩,抓着傻子的肩膀,缓缓抬起头,接着停顿住喘出几口气,又做了些心理建设,才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往那处瞧。 瞟过一眼立马埋首回去,再在脑中回忆刚刚看到的景象。 长长的一条,圆圆的小脑袋,黑黑的身子。 是蛇没错。 但怎么…好像跟他那时看到的一模一样,就连位置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于是他又照之前那样子瞥过一眼,接着是第二眼,第三眼,最后直接撑住傻子的肩膀大胆回头看向那处,径直愣了住。 黯淡的月光下,黑长的东西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 却不是什么可怖的蛇,而是一根长长的枯枝,只不过形状有些怪异,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来是根树枝。 原是他看错了,把这个当作成那吓人的东西。 “原来只是枯枝。” 林淮安顿感无语,心头的大石倏然落下,再回过头想要从傻子的身上下来时,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被什么极硬的东西给顶住了,轻轻一动感触就极端明显,还伴随有傻子奇怪的呼吸声,喷洒在脸上,灼热异常。 “淮安…”嗓音莫名低哑下去不少,染上暧昧旖旎的色彩。 都是男子,林淮安自然清楚傻子这是怎么了。 前几年他清晨睡醒后这种事时常发生,偶尔还会将亵裤弄脏掉,当然最后都背着他爹偷偷地清洗掉了。 不过这还是除了他自己外,第一次在别人身上这么直观的感受到,是一种很玄妙的体会。 林淮安有些呆滞了,愣愣问道:“傻子,你发情了?” 问出这话的下一刻,他就恢复了神智,慌慌张张地按住傻子的肩膀挣扎着就要起身。 结果也不知是起得过猛,还是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眼前猛地一黑,脑袋更是痛极。 他没抵挡住,瞬间软了身子又坐回到傻子的身上,不偏不倚,还是刚刚那处。 可谓是火上浇油。 宋喻舟哼出声来,不受控制地扶住了林淮安的窄腰,“淮安,身上好热,三郎难受。” 危险,很危险的情况。 林淮安勉力保持着清醒,撑着手还要再起,可他的身体却已到达了极限,脑袋昏昏沉沉,全身都开始无端发起热来,疲软得不行。 他暗道不妙,应是灌了雨的原因,惹上了风寒。 这搁在平时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开上几副药喝上一喝,再不济用些土法子捂出汗来,总能消下热去。 可现在他被困在山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又跟个不能自理的傻子待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这个傻子还发情了。 真是什么样的麻烦都叫他赶上了。 不待细想如何解决这些事情,林淮安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就完全塌了下去,脑袋搁在傻子的颈项中,呼出的气都炙热得像是要喷出火来。 他无力地靠着宋喻周,化掌为拳打在他的胸口处,威胁道:“你…要是敢做什么,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话音虚弱没有气力,到最后竟直接断了去,半点该有的效果都没能表现出来。 林淮安歪了头,胳膊有气无力地垂下,最后合住了双眼。 在晕过去的前一刻,他呢喃细语说:“我想…回家。” 意识仿佛漂浮在云间,一切感觉都如潮水般退去,包括身上的疼痛,以及逐渐变弱的雨声。 再次有了感知,已是不知过了有多久,还是贯入耳中的一段争执声将他给搅醒了去,似乎有两个女子在为什么东西争吵。 林淮安睁不开眼,但随着身体感官的恢复,听得愈发清晰,将她们说话的内容尽数收入耳中。 “我叫你别去管他了,他凭什么能得我们照顾,不过一个粗俗不堪的村夫,能勉强捡条命已经是主君的仁慈了,做什么还要去考虑他的身体。” “可…话不是这么说的,主君让我们好好照顾他,而且还是三郎亲自对主君说的,也就是三郎的主意,我们不能违背的。” “三郎,三郎,你一口一个三郎,要真是为三郎着想,就不该照顾那个杀千刀的人,要不是因为他,三郎能昏迷到现在还未醒?” “这……” 话声戛然而止,变作啼叫不停的鸟鸣声,叽叽喳喳地响在耳畔。 林淮安脑袋迷迷糊糊的,一时没能理解过来她们话中的意思。 主君?三郎? 傻子昏迷了?为什么? 而且他们不是被困在山洞中吗,从哪儿来的人,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踵而来的困惑迫着他用力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乌黑一团的山洞,而是高高的床顶,华美不凡,用得布料一看就知是上好的绸缎。 加之身上的柔软触感,仿若躺在云中,飘飘忽忽的,很没有真实感,就像陷在一个美妙绝伦的好梦中,一切都透着不真实的朦胧感。 鼻尖轻微耸动,还能嗅到淡淡的、好闻的香气,跟那些泥土的腥涩气不同,更跟他屋中长时间存在的霉味不一样。 这不是他的屋子。 林淮安转动眼珠,从床上扫到床外,徐徐打量着每一处,仔仔细细,极为缓慢,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这是一个他做梦都无法梦见的精致屋子。 床旁边摆着个不高不矮的木桌,上面搁着面铜镜以及其他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 在它对面陈设着一张软榻,落有个小几,其上的镂空香炉向外缓缓氤氲出香气,一缕一缕地悠然飘出来,又消散在空中。 见着这些,再加上全身那无法忽视的刺痛感觉,心里的猜想顿时成了真。 不是梦,他此时此刻就躺在那声名赫奕的宋府之中。 ---- 无意识间挑起火来的淮安,但他又不帮着灭,我们三郎可怜得很,心疼一秒。 搞得我现在就想写他俩doi,哈哈哈哈。
第九章 林淮安还来不及思考他为何会出现在宋府中,外面的交谈声骤然又起,女子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为了三郎,我现在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人。” “可是他还昏迷着,并未苏醒。梨花,你不要意气用事。” “他没醒,我就要把他打醒,都是他害的三郎,哪还有脸面在那里安安稳稳的睡着。” 话音落,哒哒哒的脚步声不做收敛地到了门前,接着就听“砰”一声巨响,如雕梁画栋般的房门被人猛地推了开来。 没有收回目光的林淮安就这么直直地与走进屋来的女子对上了视线。 她长相俏丽,着一袭藕荷色的衫裙,往那儿一站就如同夏日池塘中的粉荷,极为赏心悦目。 只不过她双眉紧蹙着,粉嫩的嘴唇抿起,脸色阴沉,能清楚的看到其中蓄起的愤怒。 尤其在跟自己对上视线之后,林淮安明显感觉她如同爆燃的火苗一般,火气大涨起来,像是能将这整间屋子都翻过个去。 “好啊,人都醒了还在床上赖着!” 声音过于刺耳,与她那副清丽的面容全然不符,让他想起了村中嗓门极大的妇人,争吵时也就如她这样,尖利直戳人耳朵。 林淮安眸中映出她大步流星走过来的身影,渐行渐近,眨眼间就到了跟前,紧接着就被她那双看起来柔弱无力的小手给使劲拽住了头发。 头皮阵阵刺痛过后,昏沉的脑袋被一股无法推拒的力道所拉动,进而就是“啪”的一声脆响,脸上落下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连串动作之快,叫林淮安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全然被打懵了。 “下作的东西,你哪来的胆子敢让三郎为你生病。” 她说着话,扬起手还要再打,被后进来的人急急出言拦了住。 “住手,梨花。” 但梨花不听那人的话,仅仅也就是顿了一瞬,继而右手急速下落,冲着林淮安的脸颊而去。 将将要至之时,却停在了离他脸颊不到半寸的地方,距离之近,甚至可以看到被扰动的细小绒毛。 她的手腕被另外一只秀丽的素手紧紧握住,再动不了半分。 “柳叶,你做什么!” 梨花激恼不已。 她转回过头,眉眼间满是不悦,“我做的难道不对吗?你的心要还是向着三郎,最好给我放开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柳叶摇摇头,不肯让步,“你打伤了他,要是让主君看到会如何?你这就相当于违抗主君的意思,打主君的脸。万一主君发了脾气,不让你再伺候三郎,你当如何?” 后半句话明显戳中了梨花的心思,她咬咬牙转回过头,攥紧手中的发丝。 直到看到人露出痛苦的神色,才恶狠狠地道:“你最好不要再赖在宋府,不然的话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话,她松了手,离开时依稀得见数十根断裂的发丝,随着走动时的弱风飘落至地上。 柳叶见人走了,忙过去扶好林淮安,让他重新躺回到床上。 为其掖好被子后,柔声说:“郎君见谅,梨花虽然心直口快,脾气也爆了些,但她平时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因为牵扯到了三郎的事情,她才会如此。” 林淮安勉强回过神,脸颊火辣辣的痛,身子更是沉得如灌了沙般。 不过眼下他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些,于是对着面前这个心慈面软的女子问说:“傻…三郎他怎么了?” 从她们交谈的只言片语中,他大致能猜到傻子出了什么事,应是不太好的事情,不然也不至于上来就被人扇了一巴掌。 柳叶脸上露出难言的神色,眉目间飞上忧愁,几番踟蹰后才开了口,“你是三郎点名要好好照顾着的人,虽不知是为何,但三郎还是头一次对人如此上心,所以这些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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