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面具轻功虽属上乘,箭术在大燕境内也难遇敌手,但要想和虞彻寒一对一那是不可能的,狐狸面具也清楚这一点,才始终与他们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他们在自己的射程范围内,又不至于太近被虞彻寒突然掉头反杀。 可他还是低估了虞彻寒。 虞彻寒若不想让人跟着他,那便是谁也跟不上的。 他这一掉头打得狐狸面具措手不及,速度快得惊人! 狐狸面具刚反应过来要跑,虞彻寒那柄与他名字并列响彻大燕的‘霜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下一秒那人脸上的狐狸面具就被挑开了,露出一张其貌不扬的脸。 谭昭好奇地从虞彻寒后背探出头,问:“是你认得的人吗?” 虞彻寒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得,问那人:“你是何人所派?找他有什么事?” “奉命行事罢了,上面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谭昭不信,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虞彻寒问。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带走你身边的那个人。” 谭昭恍然大悟,下意识地抬手扶住脸上的老虎面具,“所以你们并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那人没有说话。 虞彻寒手腕一翻收回了剑,用剑鞘将人狠狠击晕,丢在荒郊野外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一路虞彻寒绕开了沧州所有大小的城镇,花费了比他去乌草村要多上半月的时间才临近天禅山脚下。 越靠近天禅山埋伏的人就越多。 找不到虞彻寒的踪迹,青州沧州布下天罗地网也只有第一环的东平遇上了,三路人十分默契地选择了守株待兔,因为无论如何虞彻寒最后一定会回到天禅山,只要守在这里就一定能遇上他。 这等动静江湖武林自有收到风声的,从虞彻寒下山那日起就有无数人密切注意他的行踪,此时天禅山脚下几路人马在蹲他回天禅宗,不管此举意欲何为,还是有许多人从各地专程赶来,想借此机会一睹霜剑虞彻寒的风采。 那可是天禅宗的霜剑虞彻寒,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听闻了他的事迹想拜入天禅宗门下而无路的。 一时间天禅山方圆三十里的城镇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街上挤满了带刀带剑的武林人士,各地客栈酒楼掌柜的这两日赚得盆满钵满喜笑颜开。 就在距离天禅山不过二十里路程的小镇上,谭昭独自一人待在客栈里,翘着早就已经好利索的脚唉声叹气,手里抓着一个大雪梨吃得满嘴汁水。 良久,房门被人敲响了。 盘腿坐在床榻上捣鼓弹弓的谭昭抬手拉下顶在头上的老虎面具,跳下床光着脚跑去开门。 门外的少年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戴着这样一张老虎面具,明显被吓了一跳,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圆圆的,看着门里个子要比他矮上大半个头的人问,“你可是谭昭?” 谭昭一手扶着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是谁?” “在下虞明镜。”白衣少年抱手一礼,清秀的脸庞带着一点温和的浅笑,“奉二宗主的命令,来接谭昭上天禅山。” 谭昭没理他说的话,而是问:“你也姓虞?” “是。” “虞彻寒是你什么人?” 虞明镜没想到谭昭会这么问,脸上意外一闪而过,但还是认真答话,“同为一宗。” 谭昭点点头,刚转身想回去拿包袱,虞明镜又连忙喊住他:“且慢。” 谭昭眼看着他从背后掏出一个小包袱。 “这是天禅宗弟子的衣服,二宗主让你换上再随我一道上山。” 谭昭本是不愿的,但一听是虞彻寒的意思还是乖乖接过。 虞明镜身上那身白衣服就是天禅宗弟子统一的服饰,为了方便行动,手腕和腰身都束着银色的饰物,衣襟滚着针脚细腻的银线细边,上绣精细玉尘纹。 虞明镜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房门再打开时里面站着的少年已经换好了衣服。 谭昭不习惯戴腕甲,有些不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因为十分合身的衣物感到疑惑不解:“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衣服?” “二宗主在书信里交代了。”虞明镜道。 “……噢。” 虞明镜有些新奇地看了谭昭一眼,他并不能看到面具后谭昭脸上的表情,但刚才小小的一声噢却听出了很明显的欣喜。 “你……”虞明镜看着谭昭脸上的老虎面具,迟疑道:“你要一直戴着它?” “不可以吗?”谭昭疑惑。 “最好还是摘下。”虞明镜道:“你既穿上了天禅宗弟子的衣服,再戴着面具会十分显眼。” 谭昭耸耸肩,可无可不无地取下了面具。 虞明镜:“……” “怎么?” “不,没什么。”虞明镜自觉失礼地挪开了视线,“你比我想的要小许多。” “我有十七岁了。”谭昭微微蹙眉顶着面具道,言下之意便是我不小了。 “那我可虚大了你四岁。”虞明镜轻笑道:“你可以叫我明镜哥。” 谭昭:“才不要。” ※※※※※※※※※※※※※※※※※※※※ 我太难了=.=
第6章 谭昭跟在虞明镜身后一道离开了客栈,街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多是带刀带剑的武林人士,看见两个天禅宗弟子时都不约而同投去好奇的视线。 天禅宗因着二宗主虞彻寒的名气,在江湖武林中可谓家喻户晓,连带着整个天禅宗都受到密切关注,只要在街上看到一个天禅宗弟子都会带着似艳似羡的口吻,谈论起那位霜剑虞彻寒。 镇子离天禅山不过二十里地,镇上的人是早就习惯了天禅宗弟子出入的身影,可这两日天禅山的动静闹得沸沸扬扬,街上就多了许多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人。 谭昭忍着想把面具戴上的冲动,不悦道:“他们为什么老是看我们?” 虞明镜是已经习惯了,“无事,他们只是看我们的衣服。” 谭昭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腕甲和衣衫上精致的玉尘纹,理解般点点头,嘀咕了句:“那是挺好看的。” 去往天禅山一路,两人遇见不少往西南方向离开的人,看见谭昭和虞明镜时也不过投去好奇的一眼,而后行色匆匆结伴离开。 谭昭听见他们当中有人说到虞彻寒的名字,忍不住停下仔细听了听。 “虞彻寒回来了!人在莲心镇!” “莲心镇距离天禅山三十里!他在那里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山脚下守着的人已经去了大半!再不快点赶不上热闹!这次错过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虞彻寒。” 谭昭收回视线,慢慢走到在前路等着他的虞明镜身旁,问:“我们不等他吗?” “二宗主之后会自行回天禅宗,现在首要做的是你和我先回去。”虞明镜领着人朝已经近在眼前的巍峨山峰走去。 天禅山坐落大燕国土北面,周围险山环绕,烟雾飘渺,山水如墨深重又难掩盎然春意。 此时正值早春时节,山间寒意重,连空气都有些湿漉漉的,山上烟云袅袅如同仙境,抬头望时竟是看不到顶。 谭昭跟在虞明镜身后走过一座石桥,远远看见树下溪涧边上还站着零星几个人。 那几个人也看见了谭昭他们,投去打量的视线。 虞明镜并未理会他们,抬脚踏上了登山石阶。 谭昭跟在他后面走,直到看不见那些人了才问:“他们为什么不上来?” “他们不敢上来。”虞明镜道:“这里是天禅山,脚下这条唯一能登上山顶的石阶共有七千六百六十六层,每上九百五十层就会遇到一条岔口,这一路共有八条岔口,这意味着在你登上天禅山的这一路,需要做八次选择,往左还是往右,只要选错了一条,山顶便与你无缘了,加之这一路的机关和阵法,是生是死便看个人命数。” “就没有人运气好都选对了?” “有。”虞明镜点头,“自然有误打误撞走上来的,但下场还不如选错了。” “嗯?” “因为上去了很大可能要直面宗主。”虞明镜说到这位天禅宗宗主时表情有些微妙,似敬畏又似无语,“落他手里了就是生不如死。” 两人走到九百五十余层时,脚下的登山石阶果然分成了两条,在谭昭看来两条路看上去都一样,并无什么不同。 虞明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左边那条继续往上走。 接下来的一路便一直重复着登山,遇到岔口,选择后再继续往上走。 谭昭体力不比虞明镜,累了就坐下歇息会儿,倒一点不像和虞彻寒一起走时,没几步就耍赖不肯走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已至黄昏的时辰。 谭昭人已经走懵了,数不清到底过了几个岔口,在他又想一屁股坐下休息的时候,虞明镜拉住了他的手臂,“已经到山门了。” 谭昭抬头一看,山门确实已近眼前,只好撑着继续往上爬。 虽是在高山上,天禅宗的山门却建得一点也不含糊,古朴雅致,顶上刻着的天禅宗三个字遒劲有力,神韵超逸,尽显百年宗门的威严和肃穆。 山门后又是百余层石阶,入眼便是亭台楼阁,悬池飞瀑,烟云缭绕如似九天仙宫。 谭昭跟在虞明镜身后走过精致院落中的长廊,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在向虞明镜行礼后,都向谭昭投去好奇的视线。 在穿过一扇月亮门时,一群少年迎面走来,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看那满头大汗,衣襟湿透的样子应是刚练完武回来,也不知道他们是说起了什么趣事,几人哈哈大笑特别开怀,洋溢着少年人的朝气蓬勃。 当他们看见虞明镜时,脸上的笑意更盛,“明镜师兄!” 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凑了上来将虞明镜围成一圈,你一言我一语,“怎么今日没看见明镜师兄?” “诶呀傻!今早二宗主的信鸽从大家脑袋上飞过,想也知道是帮二宗主办事去了。” “不愧是明镜师兄,平日里宗主有什么事都是找师兄去办的,没想到现在连二宗主都是!” “明镜师兄做事利索人又聪慧,我看下一任首席弟子非明镜师兄莫属了!” 明显是这群少年为首的人和虞明镜似乎要更熟识些,谭昭听见他问,“二宗主叫你下山是去办何事?可是与山下那帮人有关?”天禅山脚下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在山上的人,而此刻总受江湖武林过分关注的虞彻寒不在天禅宗,任谁看都知与其脱不了干系。 虞彻寒虽为天禅宗二宗主,这么多年来却没有收一个弟子,久居天禅山,却一直独居在远离宗门弟子的望雪阁,除了他的师兄天禅宗宗主虞剑心外,天禅宗弟子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所以许多天禅宗弟子其实都没怎么见过虞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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