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抬起头看着韩卿离,“你是谁,来做什么?” 韩卿离道:“洛王殿下的人,来给你指一条明路。” 侍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明路,我如何信你?” “这么耗下去并不是一个好办法,”瑾妃娘娘不仅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把洛王也搭进去了。如此情况下瑾妃还是不肯说出真相出卖侍卫,说明瑾妃与侍卫之间有一定的情分,而所谓的真相,是瑾妃和侍卫二人心照不宣的。 前朝,旧人,所以他相信这位侍卫不会见死不救,韩卿离说:“是你连累的瑾妃娘娘和洛王殿下,我想,这结局并不是你想要的。” 侍卫犹豫了一会,问:“你要我如何做?” 韩卿离上前一步,附耳道:“很简单,坦白你的身份目的即可。” 侍卫愣了一会,点头表示答应。 韩卿离从牢房出来,沈景安问:“喂,你和他说了什么?” 韩卿离缓缓的道:“殿下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你,”沈景安气不过,指着韩卿离半晌,才问:“什么事?” 韩卿离勾了勾手让沈景安附耳过来。 沈景安拒绝了一会,最后还是附耳上去。 韩卿离低声道:“还请六殿下想办法留住那侍卫一条命,不过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沈景安不解,“你这么做,是为了二哥吗?” 韩卿离:“殿下可以这么理解。” 沈景安又问:“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 “瑾妃娘娘有意保护那侍卫,若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难免有人会借机大做文章。”韩卿离故作怀疑的问:“只是殿下能办到吗?” 沈景安:“自然。” *** 次日中午,沈之玄果然回来了。 瑾妃的事情已经得到解决,原来顾邵曾是前朝皇帝身边的亲卫,前朝国破,皇帝自焚而死,顾邵亲眼见证了一切,所谓君辱臣死,君上都死了,他心里自然心里不甘,自然是万分的恨意。 无奈大势所趋,他只能随波逐流。后来偶然的机会听说君上的爱姬竟然成了新朝的皇妃,让君上蒙受如此屈辱,顾邵实在气不过,便发誓一定要找到君上的爱姬,问问为什么,既然是君上最为宠爱的人,为何不下去陪着君上,还要做出让君上蒙羞,成为君上一生污点的事。 顾邵想尽办法进了北府军营,又自请去守城门,最后终于成了皇城卫,得以接近瑾妃。只是他第一次质问瑾妃时,便被宫人发现,最终被认为是与瑾妃私通。 沈之玄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向韩卿离道:“这次,多谢。” 韩卿离坐在一旁的围栏上,笑道:“殿下不怪罪便好,我擅自做主,还怕瑾妃娘娘和殿下会生气。” 什么前朝旧人,母妃念旧,于他而言毫无意义。沈之玄说:“若不是你,本殿和母妃现在定然深陷牢狱,母妃不忍心,却也无能为力,事情一直拖下去,迟早会耗光父皇的耐心,只怕那个时候父皇会痛下杀心。” 沈之玄倚着栏杆看向韩卿离,“说起来,是我灭了南朝,害得你国破家亡,你应该落井下石才对,何故帮我?” 韩卿离又是一笑,抬眸看着远处,“殿下说过的,我只能依附殿下而活,既然要背靠大树,我怎么能让人将枝干砍了去。” 他又说:“何况两国之争本是常态,孰是孰非,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若是南朝国力强盛,今日我的处境,便是殿下你要承受的了。” 他转向沈之玄,一字一句道:“只要殿下不屠南朝百姓,不杀南朝大臣,不辱南朝皇室,予我父王一处安生之所,又何错之有?” 沈之玄想问:那么我留你在洛王府,于你而言,可算奇耻大辱。
第22章 暗中较量 .“楚月霄最近在干什... 几日后,颜舟意突然邀请韩卿离去马场。 颜舟意自己牵着一匹,又指着旁边的一匹道:“楚公子骑这匹吧,很温顺。” 其实韩卿离不明白,为什么在北朝人眼里,南朝人就只是文弱书生,甚至觉得他们连马都不会骑,或许是因为南朝灭国,让世人误以为南朝儿郎都没有上马定乾坤的本事。又或许看他文弱,便想当然的认为百无一用了。 他也不想多做解释,便笑着去牵那匹马,那马浑身雪白,绛红的鬃毛,一看就是极好的。 颜舟意这才问:“楚公子会骑马吗?” 韩卿离:“略懂。” 二人相视一笑,翻身上马。颜舟意道了声“楚公子,你不必太强求”便策马而去。 韩卿离亦策马疾驰,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骑过马,看看山川景色,北朝洛王府这方牢笼,囚禁的又何止是他的身,或许他从心底里都不敢奢望能有朝一日回到那个少年意气的时候。此刻扬鞭策马才感觉到了天地之大任我逍遥的畅快淋漓。 他越过颜舟意时,道:“既然要比,不强求岂非不尊重颜大人。” 韩卿离一马当先,果然最先到了终点,他下了马,盯着望不见尽头的远处。 颜舟意道:“倒是我小瞧楚公子了。” 韩卿离回过头来,“颜大人乃尚书公子,又是湘王殿下之师,这王都多的是愿意陪颜大人的王孙公子,大人为何要与我这南朝质子搅合在一起,不免落下口舌。” 颜舟意看着他半晌,突然笑道:“楚公子倒是实在,这话问出来也免了一些多余的猜忌。” 京畿之内,以颜舟意的身份,自然有的是愿意溜须拍马的人,当然,王都之地高官云集,皇室权贵如过江之卿,也有的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颜舟意道:“身份贵重的,我要刻意逢迎,身份卑贱的又要逢迎我,实在不自在,倒不如和你一起,不用考虑任何利益。” 对于颜舟意的坦诚,韩卿离说:“甚好。” 二人又逛了许久才各自回去。 *** 天很晚的时候,千冥回来了。 沈之玄问:“查清楚了?” 千冥犹豫了一会,“是,六殿下的人。” 沈之玄直接道:“是颜舟意,只是不知道他所谋为湘王还是为自己。” 颜舟意作为湘王之师,若是湘王以后登基为帝,他便是帝师,自是无上荣宠,教出的学生是王爷还是皇帝,那可真是天壤之别。又或者,他只是看好湘王,认为他有帝王之才,会是一个好皇帝,而那个有能力的孩子,正好是他的学生。 这是沈之玄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原因,所以颜舟意是为了湘王才会暗中对他下手。 千冥知道自家殿下与湘王有特别的情分,如果是用龌龊的手段去对付湘王,殿下肯定不会愿意。“殿下,要如何做?” 沈之玄说:“既然颜舟意不择手段,本殿自然以牙还牙。上次那个李吉,听闻他和颜大人的母亲是同乡,而颜大人母亲也姓李,你好好查查,或许能送颜舟意一个惊喜。” 千冥:“是。” 正好元卜经过,沈之玄便问:“楚月霄最近在做什么?” 元卜:“楚公子最近好像都和颜大人在一起。” 沈之玄:“……” *** 这日,颜舟意同韩卿离从一家酒楼出来后便随意在街上闲逛。面前的街道上挤满了人,闹哄哄的。 颜舟意随便找了个人问:“小哥,前面发生了什么?” 那男子道:“是一个南朝来的商贩,因为不懂规矩,被恶霸欺负了。” “哦,就没有人管一下吗?”颜舟意问。 男子:“谁敢,那可是李家的公子。” 李家财大气粗,京畿大多数的商铺都是他家的,何况李家背后还有皇亲作为靠山。 颜舟意问完才发现韩卿离已经挤进人群了。 人群里一个中年男子被几个大汉拳脚相加,直接被打倒在地上,他双手抱着头,任由那几个大汉一脚又一脚踢向他腹部,背部…… 中年男子鼻青脸肿,甚至满脸是血。他绝望的抱着头,好像已经在等待死亡。 韩卿离能体会到那种无助,那种弱小的绝望。他喝了一声:“住手。” 几个大汉停下脚上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韩卿离,然后面面相觑。 一旁的男子上前来,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个遍,王都的权贵少爷他都识得,这位既然面生,想来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谁呀?不知道没本事的人管闲事就是找死吗?” 韩卿离一时不知所言,难道他要说自己是南朝质子吗?或许只会落得和那个商贩一样的下场。 “李公子,光天化日行凶杀人,我看找死的是你才对,又或者,李公子自以为财大气粗,便目无王法了。”颜舟意道。 姓李的男子立即换了一副面孔,“颜大人,你怎么来了。” 颜舟意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子,“这件事情,李公子还是好好交代一下吧!” 姓李的男子解释道:“是这样,这溅奴是南朝来的,一点也不懂规矩,竟然把摊子摆到我家铺子前面了,你说他是不是找死。” 韩卿离上前扶起南朝那位商贩,那商贩盯着韩卿离半晌,突然道:“你是……” 他急急打断,“大叔,你还好吗?” 颜舟意不经意的看了韩卿离一眼,这才转向姓李的男子道:“南朝人也是正经商人,他把摊位摆在你家铺子前,你让他离开便是,何故动手伤人。” 姓李的男子道:“不过是南朝溅奴,我伤了他又如何?” “溅奴,”颜舟意冷笑,“皇上都不曾说过南朝百姓是奴隶,李公子这般说,是觉得自己比皇上还尊贵吗?” 姓李的男子:“我……” 颜舟意继续道:“诸位今日都听到了,李公子对皇上大不敬,目无主君,藐视王法。” 姓李的男子急了,“颜大人,这……” 这时有马蹄声传来,有人喊道:“洛王殿下来了。” 韩卿离抬眸看去,只见沈之玄策马而来,身后是千冥和北府军营的一队人马。 颜舟意笑了笑,“正巧,北府军营的人来了,李公子,你就好好向洛王殿下交代吧!” 沈之玄看见韩卿离在人群里,便打马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颜舟意的时候,他眉宇蹙了蹙,跳下马背,“颜大人终日都这般无所事事吗?” 颜舟意并不以为意,颔首道:“洛王殿下。” 沈之玄不再理会颜舟意,看了一眼韩卿离,转头对千冥道:“这里交给你处理,本殿还有事。”他说完一把拉过韩卿离转身就走。 沈之玄翻身上马,把手伸向韩卿离。 韩卿离被他拉了一把,也跨上马背,却是在沈之玄怀里。 沈之玄大喝一声“驾”,策马而去。 人群里,颜舟意看着沈之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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