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安:“你凭什么命令我。” 沈之玄也知道此时只有沈景安才是最能查清始末的人,毕竟他的母亲是皇后娘娘,不管是旁敲侧击还是明目张胆的查都要方便很多。“景安,你就按他说的做,我母妃拜托你了。” 沈景安说了声“二哥放心”,这才走了。 韩卿离又向元卜道:“元大人你想办法查查那名侍卫的身世以及履历,越详细越好,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些端倪来。” 元卜赶紧走了。 韩卿离看某人低着头沉默,极懊恼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不免想起自己的处境,自从南朝国灭,他不一直都是无力又无助么。可为了背负的使命,也只能苟且偷生。他在心里笑着,沈之玄,你现在这般算不算咎由自取,你可能明白我的绝望。 身在帝王将相之家,谁不是在偷安求生,谁不是苦苦煎熬,又极力挣扎。沈之玄,我可怜你,可怜你表现的霸道无情,实则无能为力。“想来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召你进宫,你还是先想想应对之策吧。” 韩卿离一手搭上沈之玄肩膀,又道:“依我说,殿下还是要想办法见一见瑾妃娘娘或者那名侍卫才好,知道了真相,才能有进一步的措施。” 沈之玄抬眸看他,“我在朝中无人,他们就是认准了这一点,才对我母妃下手,那些大臣平日就看我不顺眼,现在肯定会落井下石,对我母妃口诛笔伐。” 这是第一次沈之玄跟他说话没自称本殿,韩卿离不禁想,那个传闻中杀伐果决,无情狠厉的洛王殿下,这么容易破防的吗?你的母亲,便是你的软肋吗? 韩卿离说:“殿下放心,我会帮你的,瑾妃娘娘不会有事。”
第20章 前朝往事 .“他来找你干什么” 傍晚的时候,元卜回来了,“殿下,我查到了,那名侍卫叫顾邵,数年前他曾在北府军营,后来他主动申请调去守宫门,又一步步成了皇城卫,属左右御卫,在皇宫当值巡防。” 韩卿离道:“如此,他从一开始就是有意接近瑾妃娘娘的,如果不是寻仇,那便是故人。” 母妃的故人,必然是和前朝有关系,而前朝是父皇的禁忌,尤其是那年前朝宁远将军之乱后,父皇一直对母妃耿耿于怀。 沈之玄道:“今晚我去见母妃一面,问清缘由。” 韩卿离觉得现在这般毫无头绪也不是办法,故而认同沈之玄的做法。元卜却有些担心,“殿下……” 沈之玄道:“放心吧,皇宫那道墙,本殿不知道走了多少回,还不至于栽跟头。” 他在宫门关闭之前进去,又躲过巡夜的侍卫来到绛云宫前。绛云宫是冷宫,以往都是把大门上锁,根本就不会有看守的宫人,然而今日门口站了好几个侍从。 沈之玄踩着旁边的一棵枯树,借力一跃进入院中。房间的油灯亮着,昏黄的光晕里依稀看见母妃的身影。门开着,他抬步跨进去,叫了一声:“母妃。” 桌案前的妇人正在抄写经书,闻言愣了一瞬,抬头看见来人的瞬间,手上的笔掉了。瑾妃站起身,似乎有些激动,半响也没挪动身子,颤巍的声音道:“之玄。” 数年不见,母妃虽然有些憔悴消瘦,依旧难掩她绝色面容,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美丽。沈之玄大步上前,跪倒在瑾妃面前,“儿子见过母妃。” 瑾妃赶紧扶起沈之玄,“你怎么来了,皇上正在气头上,你……” 沈之玄打断她,“母妃,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儿子很想见您。” 瑾妃抬手拭去一滴泪,是啊,自从上次一别,隔着一道宫墙,他们生生几年不曾见过一次。“是母妃对不起你,当年若不是你舅舅……你也不至于受人排挤至此。” 沈之玄扶着瑾妃坐下,“母妃哪里话,舅舅的事又如何能怪罪的母妃头上,是这宫墙里容不下良善无争之人,是儿子无能,这些年苦苦挣扎,还是不能让母妃走出这绛云宫,如今又让母妃身陷囹圄,是儿子的错。” 瑾妃已然知道自己儿子冒险前来所谓何事,这件事上,是自己又一次连累了他,这二十年来,她从来都没有带给他一点好处,反而因为她的身份,让儿子处处受辱,是她亏欠他太多。“之玄,母妃绝非他们口中所传。” 沈之玄又跪了下来,“儿子知道是他们诬陷母妃,求母妃告诉我,那个男子是谁,又何故会出现在母妃宫里?” 忆及往事,瑾妃唯有一声叹息,“他是前朝皇帝身边的侍卫,也是你舅舅的部下。” 对于沈之玄来说,前朝真的就是噩梦,虽然前朝亡国已过二十年,可依旧像个阴影一样笼罩着他,将他圈禁在黑暗里,这些年他所承受的,无一不和前朝有关。 母妃是前朝的皇妃,被他那父皇抢来的,也正因如此,母妃在这皇宫里受父皇所有女人的排挤,她们骂母妃是狐狸精,是祸水,断送了前朝的江山,还要来祸害北朝。母妃一贯不屑争宠,反而让那些女人更加的肆无忌惮。 父皇有了新人便忘了旧爱,何况母妃一贯对父皇极其冷淡,是以父皇对他们也是不闻不问。而他这个前朝皇妃生的儿子,更是受尽了别的皇子的欺辱。 八岁的时候,他的舅舅,前朝的大将军集结数万兵马叛乱。或许他那舅舅压根就不会想到北朝的皇宫里还有个亲妹妹,更别说自己这个白捡来的外甥。又或者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母妃看尽了宫里每个人的脸色。虽然叛乱最后被平息了,可母妃还是住进了冷宫。 一开始,他跟着嬷嬷住在偏殿,而那些皇子们也总是大老远跑来找他晦气,骂他,打他。他委屈了,跑到冷宫来找母妃,却总能碰上父皇的那些女人跑到冷宫里来冷嘲热讽,甚至对母妃动手,有一次他气不过,就把那个女人推进了水里,自那以后,父皇就再也没认过他,而他也跟着母妃被锁进了绛云宫。 他觉得挺好,很清闲,至少再没有人来辱骂或者打他们,也不用看那些宫人的脸色。可是母妃每日以泪洗面,他是后来才知道,那些个势利的宫人给他们的都是一些剩菜残汤,只是他不懂罢了。 母妃总说,是她欠了前朝,所以这一切不过是报应罢了。现在,被人诬陷说与母妃私通的侍卫,竟然又是前朝皇帝身边的人,还是他那所谓舅舅的部下。果然啊,这世上的债是还不完的。 沈之玄道:“母妃,他来找你干什么?”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一声厉喝,“朕也想知道,云暖,那个男人找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皇帝已经走了进来,“沈之玄,你和你母妃非要把朕这皇宫弄的乌烟瘴气吗?” 沈之玄转向皇帝,“父皇,母妃她……” 瑾妃突然跪在沈之玄旁边,拉住了他的衣袖,“皇上,与之玄无关,你不要牵连他。” 皇帝冷哼一声,“云暖,你觉得有你这样的母妃,他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些年你在冷宫耳目闭塞,是不知道你那好儿子究竟如何的臭名昭著吧!” “什么喜短袖,好龙阳,还把南朝的质子养在府上,他是把皇家的脸面,把朕的脸面都丢尽了。”皇帝一把捏住瑾妃的下巴,审视着她,“云暖,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和你一样不知廉耻。” 瑾妃回头看向他,眼神里面有忐忑和不安,“之玄,是真的吗?” 沈之玄:“母妃,我……” 皇帝说完一把甩开手,“云暖,你还不肯说那个男人的来历,和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瑾妃道:“臣妾无话可说,皇上处置便是。” 皇帝突然一把掐住瑾妃的脖子,迫使她站起来,“韩云暖,你不要挑战朕的底线,真当朕舍不得杀你吗?这些多年了,你这清高的姿态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看了一眼沈之玄,“难道他的生死你也不在乎吗?” 沈之玄一直磕头,“求父皇手下留情。” 皇帝并不理会,向一旁的侍从道:“把洛王殿下带下去,什么时候瑾妃交代了,什么时候放洛王回府。” “父皇,求您,不要这样对母妃……” 沈之玄被几个侍从拖拽走了。皇帝依旧捏着瑾妃的下颌,“云暖,二十年了,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朕,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吗?” 瑾妃直视着皇帝,“你杀了我吧!” 皇帝怒道:“你一日不肯说,朕便关着洛王一日,他什么时候能出去,云暖,看你。”
第21章 擅自做主 .“你应该落井下石才... 沈景安推门进来的时候,元卜以为是沈之玄回来了,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在看到沈景安的一瞬间又蔫吧了,“六殿下,您?” “二哥被父皇关起来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们一声,”沈景安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母后让他不要插手瑾妃娘娘和二哥的事,他去找先生,偏偏这几日先生也见不到人。他可以在外面横行霸道,说到底那是父皇和母后给的权利,所以在这瑾妃娘娘件事上,他的所有权利被收回了。 千冥不在府上,此刻能让元卜想到的只有楚月霄。“六殿下,我想,还是找楚公子帮忙……” 沈景安道:“你说找南朝那个质子,他能有什么办法。” 元卜说:“多一个人想办法总归好一些。” 沈景安不情不愿的来到西院。元卜敲了敲门,“楚公子。” 韩卿离推开门走出来问:“元大人,六殿下,何事?” 沈景安不肯放下面子,仰头望着夜空不说话。 元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韩卿离看着那位傲娇的六殿下,故作思索之状,半晌没有说话。 沈景安见许久没听到声音,低头偷偷瞄了一眼,随即又仰着头望着夜空。 韩卿离不禁失笑,他和一个孩子较劲做什么,上前一步,“殿下可能带我见一见那侍卫?” 沈景安这才看向韩卿离,“你,你见侍卫做什么,要是没有能力就趁早说,别耽误时间,我都办不到的事,也不指望你一个质子能做点什么。” 韩卿离清浅一笑,“殿下就说能不能见,若是没那个能力,也请早说。” 沈景安气急,“你……” 元卜忙道:“六殿下,救我们殿下要紧。” 沈景安这才道:“见自然是没问题,不过,你得扮成小太监才成。” 韩卿离:“权听六殿下安排。” *** 皇宫天牢里,韩卿离终于见到了那个侍卫。 那侍卫双手被束,铁索勒住他的脖子绑于柱石之上,看起来是用了很重的刑,但他是个硬骨头,从两个看守焦头烂额的神色就可以知道他什么都没有说。 沈景安和元卜等在外面,那两个看守也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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