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碎的字中恨意盈满,“我是骗了你,要杀要剐随你,为什么非要如此羞辱?相墨!你这样,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这两个字刺痛了帝王的内心,他只觉得疼感蔓延四肢百骸,一时竟呼吸都颤抖,转瞬用讥诮掩盖住自己的崩溃。 “我就是要恶心死你!不然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吸引我的地方?就凭这张老脸么?” 这话十足伤人。 明明不是情人便不会起波澜,可段轻舟心中竟掠起一丝几不可察的酸涩痛感。 段轻舟感受到胸口传来剧痛,他感受到自己被咬住了。对方像疯狗一样咬,故意要他痛,拉扯着,留下带血的齿痕,“滚开…嘶……” 对方不怎么能用力的右手碰触那被咬出血的凸起,又沿着腹肌线条慢慢的划下,指腹滚烫,所经过的地方也像是被火点着了一样,烫的厉害。 “我是神……相墨!你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段轻舟嘴唇颤抖着。 “天谴?呵,天能奈我何?我偏要拉你这尊恶神下神坛!你这样的,竟也配做神明?” 帝王的眼里全是阴鸷的疯狂,“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当衣袍被彻底撕烂,段轻舟已经无力挣扎了。 当身体传来剧痛是,他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口中痛苦的呜咽,眼角发红,眼神空空的,淌出两行清泪。 被撞击的偏过头,红着眼看着一地的烂布,咽下那些不由自主发出的痛呼,咬牙切齿的悲凉笑道:“真后悔,没在你年幼病弱时夺了你的性命,留你这等欺师渎神的祸害在人间……” 他无处可逃,被逼上了绝路。说出来的都不是真心话,是违心的刺人的话。 他从不后悔没在第一时间杀了相墨,而是后悔自己来的太晚了。 在先王后姜氏死后、被凌-辱的那两年里,少年的性格就已经成型了。多疑、猜忌、自私、占有欲,全都来自于心底的恐惧和缺乏安全感。 人之初也,品性本善,只是中途沾上了恶,便成了歹人。 如今的相墨,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权欲催化了他内心的偏执,使他心里的阴狠更甚。只坚持自己所想所见,随心所欲,伦理道德疼痛被抛之脑后。 更不要说尊师重道…… 有哪个学生会将从前的老师按在地板上,撕碎所有衣物、疯了似的折磨? 他是一个男人! 这是最大的侮辱,最大的屈辱,最大的折辱。 神界的上清神域里,他站在紫渊帝君面前说“我愿渡他”时,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欲渡卿,难渡卿。 他不会想到,从前重鸾做的事情、自己最痛恨恶寒的,竟又一次笼罩在了头顶。 还是被自己曾经用心尽力教授过许多年的学生…… 奇耻大辱。 灭顶之恨。 段轻舟下唇咬到出血,任帝王凌-虐折辱,决不出一点呻-吟声,倔强冷清的眼里只有挣扎与恨意。 腰被折弯,傲骨不堕。 痛不欲生。 帝王像要将他的浑身都拆开一般,几乎癫狂的咬他脖子、肩胛、腰窝…… 就连他的被镣铐栓着的脚踝,都不放过。 烙下了一身的咬痕。 “太傅…为什么……我好恨你……” 他昏过去前,隐约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像是压抑着巨大痛苦。 恨我?段轻舟模模糊糊的想,那就恨吧,我也同样的恨透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可他没有听到紧接着的下一句。 帝王低下了他的头,几乎卑微祈求,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抛弃我…太傅,我好想你,好想你……”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露出来少年时才有患得患失的神情,恨意褪去,眼中只有近乎病态爱和依恋,悲痛欲绝。 “别离开我了好吗,好痛苦,求你陪我好不好,痛的快死了……” 紧紧抱着男人,埋在他的脖颈,崩溃的泪如雨下,抽泣不断。 “求你……” …… 等段轻舟再醒过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日。 穿透窗子的阳光刺目,男人修长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 眼里是刚清醒的茫然神情。 随后,褪去混沌,目光逐渐清晰起来,浮现出恨意。 他挣扎着,用手撑在榻上,爬起来,浑身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样,痛的他苦不堪言。 站在床榻不远处静候的王宫婢女听见声音便知道他醒来了,理了理发饰,确认自己的发丝没有凌乱,这才快步上前扶他。 心想,这段太傅是陛下的老师,又生的如此清冷俊美,一定要好好侍候,说不定被瞧上了未来便是自己的出头之日。 她刻意柔软着嗓子,温声细语的问,“太傅昏迷近两日,又风寒发热出了些薄汗,奴婢服侍太傅至温泉宫沐浴可好?” 可伸手去扶的时候,却不小心扯了一下他的衣物。 目光一偏,蓦地瞥见了男人亵衣领口露出的大片,那大片浮红青紫的痕迹蔓延至她看不见的地方,密密麻麻十分骇人。 一瞬间,她震惊不已。 这是…… 干涸了血迹的,依稀可见是牙齿咬成的痕迹。那些橄榄状的紫红印子更是耐人寻味…… 段轻舟感受到她怪异的眼神,羞耻的拉紧了衣服,将那些耻辱的痕迹遮住。 羞愤欲死。 一个男人,满身都是这样的印记,像个任人玩弄的泄-欲工具。 何其可悲! “你退下去吧,不用在这儿候着了。” 段轻舟启唇,却被自己沙哑的嗓音震惊,脸上掠起来不自在,一阵红白交错。 婢女自从无意间窥见了他身上的秘密,惊骇的什么心思也没了,听见他的话,讳莫如深的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段轻舟靠在枕头上,四肢酸痛不已,尝试抬腿下塌,却被撕裂般的痛楚逼的停滞,久久没能缓过来。 那婢女许是去通报了,没过多久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的听觉相当灵敏,能迅速听到细微声音。 听到那脚步声,他冷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来,仿佛只听这声音,便能引发心中滔天怒火和恨意。 “吱呀——”一声传来,门被推开。 来者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背着光的地方,与他四目相对,漆黑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若说折辱,陛下昨夜已经将我的尊严和人格都已经踩在脚底下了,又是来嘲讽我呢还是要替我收尸呢?” 听到“收尸”两个字,帝王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目光挪开了,那僵硬也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低沉的嗓音冷漠至极,“收尸?太傅想多了,若你被玩弄死,自然是抛尸荒野,怎么配有人替你收尸?” 段轻舟攥紧的手背暴起青筋,咬紧牙将怒隐忍下来。皑皑冰雪般的面孔,划过几许悲怆。 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也带着自嘲,“那便……抛尸荒野。毕竟,也比被践踏凌-辱的好。” 这话一出,明显感受到屋内气压一瞬间下降。 相墨的脸色冷沉下去,心里那一丝愧疚也被愤怒替代。 想死?太傅竟然想死! 就这么不愿意呆在他的身边?宁愿死也要离开他?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才将太傅逼回来,怎么能再放走? 他咬牙切齿,想死,绝不可能! 没这么容易! 既然太傅都想寻死了,便对他恨之入骨,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只有用特殊手段了。 太傅,别怪我,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你妄图寻死解脱,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他定定的敲了一声桌子,门外候着的太监便将一个药盅用木托盘端进来,走到了塌前。 药物的苦味一下子铺天盖地的冲进段轻舟的鼻腔,逼的饿了许久的他泛起来恶心,一阵干呕,“呕……” 相墨指挥着太监将药端过来,左手稳稳的拿起,使不上大力的右手掐着男人的下颌,逼他喝光这碗黑褐色的药液,“喝!” 段轻舟被强灌下,挣扎却无能为力,呛了好几口,伸出酸痛胳膊一把拂开那药盅,双手撑在榻上,痛苦的咳嗽不停。 滚到地板上的药盅里洒了最后一点液体,随后滚出了一条蛄蛹的红色多足虫子。 是蛊虫。 相墨竟然给自己下蛊! 段轻舟骇然的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眼里漫不经心的嘲弄和轻蔑,恶心的更厉害,胃里一阵翻山倒海,直要呕出来。 就在此刻,相墨为了蛊虫能进他身体唤醒种下的万蛊之王的子蛊,伸手极其快的点了他后颈的穴位,让他静止。 段轻舟只觉得自己胳膊上的肉里像是有什么在搅动爬行,奇痒无比,他想去挠却动弹不得,脸色涨的通红。 等他的腕子内侧浮现出了一条贯穿胳膊的黑线,相墨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餍足神情,点开了他的穴道。 “呕…咳咳……” 任段轻舟再怎么催吐,都只能干呕,像是什么都没吃,一点东西也吐不出来。
第六十七章 下蛊,失忆 几乎是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就开始痒和热,那种皮肤底下的痒和从内脏翻涌出的热,几乎将他逼疯。 他知道这是蛊毒发作了,绝不能挠,会溃烂,狰狞又痛苦的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翻滚。 十指死死的抓着两臂,掐着自己的胳膊,额头上全是挣扎出的汗,口中喘息着,“哈……” 他试图用疼痛压制奇痒和燥热,嘴唇都咬出了血,胳膊也出现几道血印子。 相墨看着,咬紧了后槽牙,垂在身侧广袖中的双手攥紧成拳。 不能心软,等第一次发作结束便大功告成了,此后太傅的精神就可以彻底被改造。 忘掉神明的身份、忘掉方书年、忘掉相景玉,眼里只有自己…… 成为自己的掌中之物。 段轻舟双眼翻上血丝,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清醒,痛苦的抱着头滚下了榻,双腿难受的在地上蹬踹着,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声音刺耳。 仿佛感受不到疼,疯狂的用额头撞击桌角,发出“砰”、“砰”的巨大声响。 额头上青筋凸起,喉咙里压出嘶哑的喊叫,“啊!” 彼时清冷的谪仙人,如今被折磨的几乎疯掉。脸色潮红,狰狞着,失去理智。 相墨听着男人痛苦的声音,心脏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痛,手紧紧攥着桌角,手背凸起筋脉。 他睫毛颤抖着,浮现出血丝的眼中有泪光,咬牙憋住自己想要结束深蛊的念想,可僵直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上前。 突然抓住对方血淋淋的手,跪在地上,将胳膊递到男人面前,让他咬住。 小臂被一口咬出了血,顺着手指尖汇成一股,流下去,“啪嗒”的滴在地上。失去理智的男人却像是野兽,嗅到血腥后红着眼极为渴望去喝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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