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宗主说得好!我等赞同!”
“魔族宵小!罪不容诛!”
“当年的疫病便是魔族搞的鬼,可见魔族本性便是恶的!”
此言一出,更是激起众怒,有人双眼发红:“当年华帅与解晚秋那两个魔头联手制出疫病,将各大宗门搞得人心惶惶,我阿姊就是死在那场疫病之下!被发觉后,华九云那魔界叛徒竟然还敢包庇他们!当真不配居于宗主之位!”
有人赞同:“多亏裴宗主与吴青师兄察觉他们的阴谋,只可惜……叶宗主!魔族劣迹斑斑,依我看,不如主动进攻魔族!也算为霜寒宗报仇!”
“不错!此事不可再拖!华帅和解晚秋就是前车之鉴!叶宗主!若要攻打魔族!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众人振臂高呼,争相报名,你一言我一语便定了魔族的罪名。
“诸位说得有理。”叶轩坐在上位,笑容淡淡,“实不相瞒,凌冰堂早有攻打魔界的打算,今日将诸位聚集于此,也是为了商讨此事。”
他笑容像是刻出来的,完美得让人毛骨悚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进攻,将控制权掌握在我们手中。”
“到那时,不但可以为死去的同胞报仇,亦可拓宽我人界领土,此一战将会载入史册,诸位都将名垂千古。”
今日赴宴的大多都是心怀大志的热血青年,叶轩此言一出,不少人脑子一热,纷纷举手,恨不得当场便冲锋。
陆天风被吵得头昏脑涨,他尝试着去回忆,脑袋又是剧烈一痛,好不容易才稳住。
“千煦,千煦。”陆天风皱着眉,“他们说的那场疫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尹千煦冷静道:“我只听说过一些,不怎么清楚,人界疫病盛行的这段日子我被关了禁闭。”
陆天风奇了:“居然有人能关住你!”
尹千煦咬牙:“天帝那狗东西,闭了关还不老实,不监视我就活不下去!”
“天风。”木枯桑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若有疑问,何不来问我?”
陆天风狐疑:“你知道?”
“自然。”木枯桑笑道,“说来简单,十多年前,一场疫病席卷人界,众人调查一通,却发觉此事主谋为霜寒宗前宗主华九云之徒华帅。”
“交战之时,那华帅无意暴露自己魔族的身份,于是万般压迫之下,他死于一场大火。”
“而当时的霜寒宗宗主华九云,也因……包庇魔族,死在了众人的刀剑下。”
“华九云死后,他的师弟裴洵与吴青寻到了疫病的解药,被众人推举上了宗主之位。”
木枯桑垂着眸,掩下情绪:“那两位大义灭亲,可真当得上一句,光风霁月,清正不阿。”
“华帅。”陆天风喃喃道,“这名字还挺……特别的。”
木枯桑声音也带了点笑:“华九云不会起名字,当初捡到华帅时,见他长得好看,便跟着自己的姓取了这么个名。”
陆天风无语片刻:“……那解晚秋又是谁。”
“一个被无辜殃及的人罢了。”木枯桑的声音低了下去,“他……非魔族,只因和华帅交好,便成了那群人口中的同党,与华帅一同死在了火海中。”
“你懂得倒是多。”尹千煦不冷不热地插嘴。
“在下不过一介闲人,平日只能听些闲闻度日。”木枯桑谦虚道,“比不得尹兄日理万机。”
尹千煦冷笑:“再阴阳怪气我割了你的舌头。”
陆天风头疼道:“别吵!”
话语间,众人已商量着定了攻打魔界的日期,就在十日后。
赵映月虽不怎么乐意,但架不住锦衣派众人的呼声,只得应下了。
云向晚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随意,反正我也快死了。”
倒是他后面跟着的那人激动道:“宗主,万不可如此消极啊!”
五大宗门中,霜寒宗被灭了门,三大宗门皆已应下,剩下的梅霜门宗主本就是个懦弱的性子,即便不愿以身涉险,也抵不过众人的压力,迫不得已答应了。
戌时,尹千煦拒绝了徐容儿暂居凌冰堂的邀请,陪着陆天风出了宗门,无奈偏偏有个跟屁虫要跟着他们。
“天风,十日后的魔族讨伐大会,可有兴趣参加?”木枯桑托着腮笑意浅浅。
“致使霜寒宗灭门的凶手还没找到,我得去。”陆天风的目光远远地黏在一处地方,好一会儿才转回来,“你既然与我们不同路,就此分道扬镳吧。”
“天风这是要赶我走?”木枯桑挑挑眉。
陆天风的嗓音带了点急迫:“你不去魔界的讨伐大会,就别跟着我们浪费时间。”
尹千煦笑道:“是啊,木兄许久没回家了吧,有这时间,不如回去看看,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便不好了。”
自家的老巢都快被端了,竟然还这么优哉游哉。
他这声“木兄”让陆天风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偏偏总有人接受良好。
“尹兄多虑了,在下可未说过不去那讨伐大会。”木枯桑温声道,“看来我们十分有缘,还能同行许久。”
尹千煦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行至一家客栈,替自己和陆天风付了银子,进门前冷笑道:“你最好别后悔。”
“自然不会。”木枯桑开了陆天风隔壁的房间,彬彬有礼道,“天风,晚安。”
天黑得很快,整家客栈如伏在黑夜中的野兽,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窗外树影斑驳,万物被淹在了暗色的朦胧里。
夜半时分,尹千煦开了门。
陆天风急急地进来,张口道:“千煦!来客栈的路上我看到了罗净给我留了记号!巫蛊山出事了!”
他耷拉着脸:“我支不开木枯桑,你能不能替我去杀些人?” ----
第8章 绣球来招亲
次日。
初升的太阳高高挂起,木枯桑夹了个灌汤包给陆天风,笑道:“这几日恰逢当地的迎春节,街上好生热闹,可要一同去瞧瞧?”
陆天风吃得心不在焉,随口便应下了。
昨日他委托尹千煦去巫蛊山时,话还没说完,罗净那废物竟直接找上门来了,当着他们的面哭天喊地,控诉那鬼面娇花有多猖狂,在巫蛊山只手遮天。
陆天风沉着脸将他打出三米远:“蠢货!我出山前将一切权力交予你!就是让你做逃兵的?”
尹千煦倚着墙,冷眼望他:“蛊主不在,能与鬼面娇花分庭抗礼的唯你一人,现下你出了巫蛊山,便是将大权拱手相让。”
他又扭头对陆天风道:“巫蛊山向来以强者为尊,这人实力不强还蠢成这样,你怎么收为手下的。”
罗净已然快吓疯了,哭叫道:“是小的办事不力!蛊主饶命!蛊主饶命!”
“别叫了!”陆天风被吵得头疼,眼巴巴望向尹千煦,“千煦……”
尹千煦冷笑:“先前我怎么说的,离那姓木的远点,现在好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
他指尖黑雾一凝,抽出漠鸢剑甩了个剑花:“最后一次。”
陆天风双眼一亮:“最后一次!”
反正他每次都这么说,永远还有下一次。
“你,跟上。”尹千煦矜贵地一指罗净,漠鸢剑在黑夜中闪了几下,很快便湮灭在远方。
陆天风松下一口气,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掉木枯桑,要甩开他的心思愈发焦灼。
再回神,却已经和木枯桑一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了。
淮安素来有举行迎春节的习俗,花车游行、舞龙舞狮都是重头戏,陆天风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便将那些个烦心事抛之脑后。
各式各样的小摊在街道两侧一字排开,叫人眼花缭乱,陆天风正欲仔细瞧瞧,却见前方不远处聚集了一大群人,围着个阁楼兴致高昂。
木枯桑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天风,看样子我们赶上绣球招亲了。”
话音刚落,他耳侧便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呐喊,紧接着,眼前一红,有什么东西破开风往他的方向飞来,木枯桑条件反射地抬手,却见接住的恰恰是阁楼闺秀抛出的绣球。
他素来微笑的神情猛地一僵,那绣球像个烫手山芋,叫他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周遭众人热热闹闹地高声起哄,有人吹着口哨,有人鼓着掌,还有人推搡着他往阁楼挤,木枯桑抬头,却见那抛绣球的小姐脸色着实不大好,正焦急地望着他身侧的一个青年男子。
约莫她原本就是要将绣球抛给那男子的,谁料人太多,扔偏了。
比那小姐脸色更差的是陆天风,他黑着脸挤到木枯桑身侧,毫不讲理地夺走木枯桑手中的绣球,塞到那青年怀里,而后拽着人就走。
堂堂魔尊,魔界呼风唤雨的最高统领,光听名号便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第一次被人钳制在手心,却甘之如饴。
陆天风力气很大,行走的速度也很快,好在那招亲的小姐本就不欲嫁与木枯桑为妻,也没唤人追上去,两人很快脱离了困境。
陆天风放慢脚步,松开了木枯桑的手腕,后者眼底含笑:“生气了?”
陆天风心口有什么东西堵得慌:“这有什么好气的!”
“那为何毁了在下的一桩好姻缘?”木枯桑委屈道,“还这般怒气冲冲的,我手腕都红了。”
说罢,便将手伸到他眼前:“疼死了。”
陆天风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突然发觉自己这举动着实不妥。
自己的目标明明就是摆脱他,倘若今日木枯桑被那招亲人家带走,他必然可以趁机脚底抹油,两人就此江湖不见。
只是不知为何,他当时心口猛地涌上一股情绪,似乎很不想看到木枯桑结亲。
不对,不该如此。
他应当想法子和木枯桑分道扬镳才是。
陆天风草草揉了揉他手腕,一脸正色:“那女子已有心上人,绣球招亲不过是个幌子,君子当成人之美。”
木枯桑故意道:“可我就爱当半途劫亲毁人婚姻的小人,你又当如何?”
陆天风难以置信:“你别告诉我方才你真打算去成亲!”
木枯桑自然道:“有何不可。”
陆天风心口涌起一股巨大的荒谬,他冷笑一声,丢下一句“随你”便转身离去。
“我说笑的,我若是成亲,必然得请天风来把关。”木枯桑赶紧跟上,“届时还望天风赏脸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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