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顾凌枫道:“你这话问的不对。” “什么?”似乎没想到顾凌枫会这般说,君宴清有些不解。 顾凌枫又道:“我说,你这话问得不对。” “为何?” “在你口中,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好似那买卖,给了钱就必须得到等价的东西,但人又不是物件儿,又何来的等价交换这一说?” 说罢,顾凌枫认真看着君宴清:“既然都决定了,为何又要计较值不值得?” 顾凌枫的话很简单,如君宴清而言却振聋发聩,他心头一颤,豁然开朗,眸中闪过微光,眼中尽是顾凌枫的模样。 蓝衣少年,身上稚气不减,眼神清澈,面容之中与顾萧寒有几分相似,却白一些,更显几分幼态。 见君宴清盯着自己,顾凌枫有些紧张:“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君宴清笑颜如花:“没有。” 说罢,他起身看着顾凌枫:“今晚月色正好,晚风摇曳,顾凌枫,咱们比试一番吧。” “啊?” 许是话题跳得太快,顾凌枫没反应过来。 君宴清却道:“我教你武功,来不来?” 闻言,顾凌枫刹时便来了兴致,从矮塌上站起来:“好啊。” 两人结伴出门,于月影下相对而战,却又轻快的打作一团,清风微抚,身影交织,飘扬的却不止少年的衣袂。 …… 顾萧寒回到将军府时,整个人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君寒舟有心上人那话,于他心中,是死结。 回来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他想去问一问这件事的真假,却又生怕得到的答案,不如他意,心下更是怨怼,君寒舟这人为何要这般欺负他。 “阿予。” 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顾萧寒这才回神,却极不愿意理君寒舟,便是连瞧都未曾瞧他一眼。 瞧顾萧寒不理会自己,君寒舟似觉着有些委屈,径直走到顾萧寒身旁坐下,那双黝黑的眸子,温柔似水的瞧他,故作一副伤心模样:“哎,阿予怎的不理我?莫不是见了新人笑,便瞧不见旧人哭了?” 还牵起顾萧寒的手:“到叫为夫伤心呐。” 顾萧寒依旧不肯看君寒舟,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抽回自己的手,不愿让他触碰。 察觉顾萧寒神色不对,君寒舟亦收起那副调笑的模样,认真看着他:“怎么了?怎的出去赴个宴,还一脸委屈的回来了?是谁欺负你了?” 谁欺负他? 欺负他的人不就在他面前吗? 他心下更是难受,冷言道:“夜已经深了,王爷还是请回吧,我这将军府庙小,纳不下王爷这尊大佛。” 这话当让君寒舟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的还要赶他走了? “阿予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乃夫夫,便是要回王府,也该我们同去,若是我自己回去了,你叫他人如何想我?”说罢,君寒舟再次拉起顾萧寒的手:“阿予就当真不为夫君考虑一二?” “考虑?”顾萧寒冷笑,收回手,站起身来:“我为何要替你考虑,君寒舟……你我之间不过一场交易而已。” 不过交易而已! 这话在君寒舟脑海重炸开,他看着顾萧寒,眼中多了几丝难受和无措,偏又想起来君宴清的话来。 “你予他的,或冕旒,或在意,或保护,许是他不曾在意的,我不愿瞧你重蹈覆辙。” 心下一阵刺痛,便连瞧着顾萧寒的眸子,也有些红了:“于你而言,你我之间……只是交易?” “不然呢?” 许是被气急了,顾萧寒莫名感觉身子有些不适,胸口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却还是强撑着身子道:“君寒舟,你我为何成亲,你心知肚明,我不过是你在朝堂之中,权衡利弊下选择的挡箭牌而已,我虽然不知,明明可以私下解决一切的你,为何一定要与我有这场婚姻,但如今……你目的达到了,又何必再装出那副情深不悔的模样?” 顾萧寒深吸一口气,似在压抑情绪:“你心底到底作何算计,你最明了。” “算计?”君寒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真好一句算计!顾萧寒,在你心中,我君寒舟到底是怎样的人?” 这话却未换回顾萧寒的回答,君寒舟缓步朝顾萧寒靠近,但他每进一步,顾萧寒便退一步。 他未曾在意,自顾自道:“心机深沉,善于谋略,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中。” 君寒舟是了解顾萧寒的,于顾萧寒心中,他确实是如此。 最终,顾萧寒退无可退,被君寒舟抵在门上:“阿予。” 君寒舟喊他一声,语气软了几分:“我对你的心思,早在大婚那日,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 顾萧寒愣怔看他半晌,想信他,却又不敢信他。 “假的。”他用力将君寒舟推开,别过头,沉声道:“都是假的!” 君寒舟是什么样的人啊,那样的流言传遍京都,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这样高傲的人,又何曾会允许别人诽谤、诋毁他。 唯一可能的就是,那流言,是真的。 顾萧寒看不透君寒舟,更不知他为何到了现在还要蒙骗自己。 但他不愿意,做那替身。 “君寒舟,别欺人又自欺了。” “我君寒舟不屑用那欺骗的手段,我若许了承诺,便是真心。” 这话君寒舟同顾萧寒说过许多回,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顾萧寒却在心底对他降低了防备,慢慢的想去信他。 可是,最后呢? “所以,我才会被你这般甜言蜜语诓骗。”顾萧寒抬头,看着君寒舟:“君寒舟,你说让我信你,是当真希望许我一个依靠,还是觉得我……人傻好欺?” “顾萧寒!”君寒舟但真的被顾萧寒这话气着了,情绪有些失控:“你这说的是什么诨话?” 顾萧寒觉得自己更加不舒服了,浑身无力,也颜发昏,却依旧那副自然模样:“我顾萧寒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王爷天人之姿,我一糙人,自不能相配,还请王爷准我……准我……” 话还未说完,顾萧寒便向一旁倒去,房中顿时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桃花味,且越来越浓。 “阿予!”君寒舟慌了,接住他,将他搂在怀里。 许是离君寒舟近了,他身上那淡淡的墨兰香味,让顾萧寒得到了安抚,有那么一瞬,顾萧寒是想一直依偎在这怀里的。 但他却无情的推开了君寒舟,身子站得笔直,一手捂着自己的脖颈:“我很好,不劳王爷操心,还请王爷出去!” 君寒舟岂会不知他怎么了?这下便是更放心不下,不肯离开一步。 便耐着性子哄他:“阿予,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是我不对,没有给你安全感,以后不会了。” 说着,他离顾萧寒近了几分,想去拉顾萧寒,却被他躲开。 君寒舟又道:“阿予,你听话,你汛期到了,会很难受的,我们不闹了,过来。“ 顾萧寒却避他如蛇蝎,不肯让他靠近一份:“我不用你管,出去!” “阿予。”君寒舟更加无奈几分:“乖,听话,你我交融多次,你挺不过去的,别因此伤了自己的身子。” 话音落下,便去抓顾萧寒。 顾萧寒脾气也倔,不肯让君寒舟触碰半分,两人僵持不下,最终被君寒舟抓住了手。 他用最为温柔的语气哄着顾萧寒:“阿予,不闹了,你现在需要安抚。” 心下一阵酸疼,此刻的顾萧寒又怒又怕,他怒君寒舟利用他,欺骗他;却又怕君寒舟今日就此标记他。 如今的他,是不愿意的。 顾萧寒依旧挣扎:“君寒舟,能标记我的人,只能是与我两心相知的人,该是我的心上人,既不能做到,便不要、也不该染指我!就算是临时标记亦不行!” 此话让屋中气压低了几分,君寒舟盯着顾萧寒的眸子,冷了些许,连说话声音的是沉沉的:“你喜欢谁?” 顾萧寒一愣,转过头:“与你无关!” “两人咬耳朵罢了。” 君宴清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响起,君寒舟拽着顾萧寒的手,却越发用力了,他强迫顾萧寒看着自己:“是今日于那雅竹轩中,与你耳鬓厮磨的那人吗?” “你派人监视我?”这个认知让顾萧寒对君寒舟更加警惕几分,连眼中都带着失望。 这人让他信他,可是他又何曾信过自己? 此时的君寒舟已经被愤怒和醋意冲昏了头脑,根本看不出来,而是严厉问道:“你承认你喜欢他?” “君寒舟,你在胡说什么?康王世子乃是君子,我与他清清白白!” “君子?”君寒舟冷笑:“你对他评价很不错啊!所以在你心中,他是君子,我便是那诡计多端,不值得你信任的小人吗?” 顾萧寒也是被气糊涂了,直接赌气道:“难道不是吗?” 君寒舟脸色更加难看,气息不平,便是胸口也起起伏伏的,似乎在压着怒火,却终究没压住。 “好,我是小人!”他一把拽过顾萧寒,将他抄膝抱起:“那我今日便将这小人坐实!” 这般模样让顾萧寒心下一慌,似乎察觉到什么,顾萧寒开始奋力挣扎:“君寒舟!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话音未落,顾萧寒便被君寒舟扔到榻上,摔得他有些头晕,还未反应,那人便已经压了下来,以一种极其危险的目光看着他:“做什么?自然是做小人该做的!” 君寒舟说话时,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笑却不达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腰上忽然一松,衣衫已然被君寒舟解开,一种难堪的羞耻感沾满心头,顾萧寒开始奋力挣扎。 “君寒舟,你混蛋!放开我!”
第三十三章 闹别扭 君寒舟似没听到一般,压着顾萧寒便吻了上去。 房中四散着墨兰和桃花的味道,汛期本就难受的顾萧寒,被君寒舟这么一吻,身上越发使不上力气了。 只是,他心底却更加难受。 明明,明明君寒舟不喜欢他,为何还要这样? 衣衫渐少,顾萧寒心中的慌乱却更甚,偏君寒舟似疯了一般,丝毫不管他的挣扎和反抗,以那般强势状态,压着他。 脖颈传来湿热感,身上却有些凉意,心中的刺疼让顾萧寒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别碰我!” 简短的三个字,让君寒舟停下了动作,再瞧身下的人儿,衣衫凌乱躺于床榻之上,眼眶泛红的看着他,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阿予。” 君寒舟喊他一声,但顾萧寒似没听见,只是含着哭腔又说了一句:“别碰我,君寒舟……求你了……” 这副易碎瓷娃娃的模样,让君寒舟升起心疼,他侧过身将人搂在怀里,拉过被子将顾萧寒整个人裹在里面,柔声哄他:“我不碰你,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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