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顾萧寒看来,却是职责所在,情理之中。 一场长达三年是爱慕,终于今日无疾而终。 见君景安不答,顾萧寒亦意识到自己话说得重了些,便道:“萧寒说话素来直白,若是冒犯到世子,还请世子见谅。” “没有。”君景安笑了,眼中泛出苦涩:“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拒绝得这般不留情面。” 顾萧寒一怔,刚要说什么,却又听君景安道:“不过,这才是我看得上的顾萧寒,光明磊落,无愧于心,无愧于他人。” 说罢,他给到了两杯酒,认真看着顾萧寒:“虽然将军拒绝我了,但是景安在此,还是想同将军交个朋友,还望将军不弃。” 顾萧寒不动,看着他似在担心。 君景安继而笑道:“将军放心,你已然拒绝我,景安自然不会缠着将军,亦不会用身份一事威胁将军,景安只是想同将军做朋友而已。” 一如顾萧寒,君景安也是那般光明磊落,配得上君子二字。 闻言,顾萧寒抬起酒杯:“世子磊落,是萧寒想太多了,能与世子做朋友,是萧寒的荣幸。” 说罢,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第三十一章 他只是替身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顾萧寒整个人明显轻松了很多。 刚才于脸上肆意的紧张和慌乱,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了,转而又换上了平时那副温风和煦的模样。 顾萧寒看向君景安,眼中是几分感激:“无论如何,多谢世子肯帮我隐瞒身份,萧寒感激不尽。” “将军客气了,不说你救过我,如今你我二人亦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帮忙,何来谢字?” 闻言,顾萧寒正对着君景安,笑得开怀,远远瞧去,亲密非常。 耳边却传来一阵吵闹,隔壁厢房好似来人了,听这响动,应是两个男子。 顾萧寒本无心去管这些的,却听见两人吵吵闹闹开始聊天,听得人着实心烦。 见此,君景安脸色也有些难看:“我明明吩咐老板,前后两个厢房我都包下了,怎么还会有人来?” 毕竟今日要和顾萧寒谈论是事情很重要,自然不能让别人发现什么端倪,以防万一,君景安便将周围三个包厢都定下来了。 说罢,君景安便要起身:“我去同老板说说。” 顾萧寒却拦下他:“想来是安排错了,不妨事的,何必去为难老板,而且……我们的事情也谈完了,不必如此紧张,随他们去吧。” “可是……”君景安有些犹豫。 “无妨。“ 君景安这才妥协,安静坐下与顾萧寒两人说话。 但奈何隔壁之人说话时声音也大得出奇,好似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吵得人心烦意乱的。 连顾萧寒平时这般大大咧咧的人,也觉得吵。 而两人聊天内容,又皆是一些市井上的流言。 譬如,那家坤泽与那家乾元在父母胁迫之下分开了,再譬如京都城中最近发生的什么趣事。 总之就是闲聊,一句正话也没有,两人聊得起劲,有说有笑。 听到这些,顾萧寒却也来了兴致,和君景安两人像是安静的孩子,认真听着这些事,连桌上的饭都香了几分。 “哎,昨日朝堂上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忽然,其中一人话锋一转,提到朝堂,连带着空气之中的气氛都严肃了许多。 另一人停顿半晌,似在思考:“你是说,宸王昨日扶腰上朝,顾将军荒淫无度的事情?” “咳咳!” 正在吃饭喝酒听墙角的顾萧寒,突然被提到,一口菜直接卡嗓子眼了,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好在君景安在旁,连忙给他到了杯水,关切道:“你没事吧?” 喝了水,顾萧寒终于缓过来了:“没事。” 抬眼一看,只见君景安愣怔的看着自己,那目光中,多了些不对劲。 似乎是挣扎了许久,君景安才问:“你与王爷……” “我没那个能力。”顾萧寒立刻打断君景安,解释道:“那是他自己摔的。” 至于怎么摔的,就不方便细说了。 “对啊。” “那自然是听说了,昨日散朝之后,这事在京都之中都传遍了。”说着,男子感叹一声:“要说这顾将军,也太不知怜香惜玉的,竟然将人折腾成那个样子。” “谁说不是呢?”男子说话时,话语间已然多了几分打抱不平之感:“宸王如此谪仙,随他顾萧寒,真真的糟蹋了。” 顾萧寒在隔壁听得心头一股怒火,太阳穴更是直跳,恨不得冲过去将那两人打一顿才好。 也不知是那个王八蛋瞎传的。 今天真是晦气,出门吃个饭,听流言还听到自己身上来了。 正想着,隔壁却有一人拍桌,吓得顾萧寒一哆嗦。 “你这话也不全对,顾将军也是个可怜人啊。” 虽然被人心疼,顾萧寒挺开心呢的,但是……为什么要说他可怜呢? 另一人问:“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这事在京都都传遍了。” “什么事?” 就连顾萧寒都忍不住在心底泛起疑惑来。 “宸王殿下其实另有心悦之人,同顾将军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不能同那人厮守。” “你的意思是,宸王殿下不喜欢顾将军。” “岂止不喜欢,宸王纵横朝多年,何曾见过他对那个乾元有过什么想法,如今和顾将军这般突然,怕是……”男子声音压低了些,但顾萧寒还是能听见:“怕是……这顾将军和宸王心头好有什么共通之处。” 这话的意思是,君寒舟只将顾萧寒当作那人的替身。 此言于顾萧寒心头炸开,心下却生出别样之感,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有些闷疼。 顾萧寒的失神落在君景安眼中,他端量了顾萧寒许久,似有疑惑:“怎么了?” “没事……” 现在的顾萧寒也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了,满脑子都是‘君寒舟有喜欢的人’这句话。 “世子,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今日多谢款待,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待君景安回应,便直接离开了。 走出雅竹轩,顾萧寒绷住的神经才放松些许,那些心头散发出的难过也才敢从脸上表露出来,却又不想让人见他这般狼狈,快步回去了。 将军府。 君宴清刚进门便遇见了玄影,如此看来,君寒舟这是派人一直在这里堵他。 玄影恭敬道:“殿下,王爷有请。” “知道了,我哥真是的,我又不会跑。” 说罢,他无奈摇头,去找君寒舟。 房中熏烟袅袅,那人一身锦衣华袍,斜靠在榻上看书,瞧上去,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玄影止步在门外,未曾进屋。 君宴清负手走到君寒舟身旁坐下,君寒舟也不瞧他:“给你到了茶。” “难得。”君宴清眉头一挑,也没喝,只是瞧着他道:“你的香饽饽,有人惦记。” 一句话打乱了君寒舟的思绪,他顿住翻书的手,抬眼看着君宴清,继而又是那一副悠然的模样:“听到什么了?” “没听到,就是看到了。” 顾萧寒武功高强,非等闲之辈,君宴清去跟踪他,自然不敢离得太近,便只能于雅竹轩对面的茶楼观望他们二人。 因此,自他那方向看过去,顾萧寒与君景安之间的互动,倒是亲昵。 君寒舟放下书,脸色似不悦:“看到什么了?” “无他,两人咬耳朵罢了,好似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说着,君宴清撑着脑袋看君寒舟:“哥,看来昨日君景安于那金銮殿上帮你说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一个世子,配不上镇北将军,他君景安,抢不走我的顾萧寒。” 君寒舟说话一直都是轻轻的,但语气中充满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无比的自信。 君宴清看着他笑意渐浓:“哥怎的就这般自信?我倒是瞧着顾萧寒和那君景安二人,相处得挺愉快的,吃饭时,还有说有笑的,瞧着亲昵得很。” 话音未落,君宴清便收到了君寒舟一记刀眼:“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我只是想告诉哥。”君宴清脸色收敛,难得严肃起来:“你与他的婚姻,当真是如传闻中的两情相悦吗?” 自然不是,是意外。 是阴差阳错下的权衡利弊。 “你予他的,或冕旒,或在意,或保护,许是他不曾在意的,我不愿瞧你重蹈覆辙。”君宴清又道:“你可以动心,但不该再飞蛾扑火,而是该寻一值得的人,相伴到老。” 君宴清是想劝君寒舟,若是得不到顾萧寒同等的回应,君寒舟该收了那心思,他见过君寒舟为情失意的模样。 他的兄长,这般璀璨耀眼的人,不该那般。 君寒舟瞧了君宴清良久:“阿清,心悦一人,不在别人看来值不值得,而在你的心。” 心里觉着值得,便是值得的。 说罢,也不待君宴清回答,君寒舟便起身了:“你回来这半晌,萧寒也应该回来了,我去瞧瞧他。” 随即,便转身离去。 君寒舟离开,君宴清脸色越发难看,他早该想到的,君寒舟当初那句:因为我喜欢他。 这并不是笑言。 他君寒舟,又何曾说过笑言? 忽而,察觉身旁多了个人的气息,便是不曾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君宴清转而一副笑意,到了两杯茶:“进来吧,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顾凌枫这才探出个头来,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君宴清:“你刚才和你哥,都说什么了?” 他其实早就到了,但见二人在谈话便没进来。 偏两人说话深奥,一直在打哑谜,他倒是一句话也没听明白。 君宴清看他,不自觉失笑,只觉得顾凌枫当真若那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 “没什么,一些琐事罢了。” “嗷。”顾凌枫从门外进来,坐到君宴清对面:“那为什么我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有不开心,就是有些不懂。” “不懂什么?” 瞧着顾凌枫似那好奇宝宝似的,君宴清无奈摇头:“你怎么真同那小孩子似的?对什么事都那么好奇。” “我才不是小孩子。”顾凌枫看着他,那双眸子灿若朝阳:“我成年了,你告诉我,我能听懂的。” 君宴清更加无奈,瞧着他,难得对他严肃:“那我问你,为一人,一腔热血的孤勇,值不值得?”
第三十二章 床头吵架 这话问得顾凌枫发愣,一双茫然的眸子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君宴清一阵无奈,心下叹了一声:他跟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顾凌枫年纪小,想来是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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