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确实用不着路大人指手划脚,因为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知县大人不久便会重审此案,到时必会将真凶绳之以法!”一旁的陶不言开口接道,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得盯着金捕头。 金捕头的脸蓦得变得铁青,“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当日所说便是事实!赵明松,你休想以这些伎俩蒙混过关!杀人必须偿命!” “多谢金捕头提醒,我定会做得滴水不漏。”陶不言扯出一个纯良的笑容,一双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几时!”说着金捕头狠狠得瞪他一眼,甩袖离开。 陶不言看着他的背影却笑得开心至极,他兴奋地拉住路景行的胳膊,眼睛异常明亮,“致远,我看杀死杜必赢的凶手马上就要落网了!”
第08章 中毒 傍晚时分,正是开饭的时候,今天清远县县衙的小厨房却异常地忙碌。因为厨子们不仅仅需要做老爷夫人,王城大官路景行的饭,而且今天的路大人有点挑食不要肉和内脏,还格外冒出了一位神秘贵客。这位贵客虽不挑食,但食量很大不说,还得是两份一模一样的饭菜!这相当于一下子多了两个人的饭,所以厨子们个个手忙脚乱。忙归忙,乱归乱,但开饭的时间却没有一刻被耽误。 连初一因为在义庄看陶不言验尸吓着了,吐得七荤八素不说,至今还躺在床上直翻白眼,一副差点被送走的样子。因为出了杜必赢的案子,金捕头加派了巡逻的人手,这样县衙里就变得人手紧缺,这连初一还不能出勤。还好这时钱十五站出来,代替连初一到牢里当职。这不,他正拎着大大的食盒给死牢里唯一的犯人——江湖人称玉面书生赵明松实则是探花陶不言送饭。 钱十五前脚刚踏进大牢,就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不由得握紧手中的长刀,正当他屏气凝神准备反击时,后面的人发出了声音:“怎么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钱十五露出了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他转过身满脸堆上笑容:“原来是金捕头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连初一早上跟我们去验尸,结果吐得不省人事,衙门里缺人手,所以我们路大人就让我来替他的班。” “是赵明松那小子验的尸?”金捕头脸色微沉。 “是啊。我家路大人说了,赵公子是清白的。我家大人马上就能抓到真正的犯人了!”钱十五老实的脸上露出兴奋的光,看上去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哼,犯人不是早就抓到了吗?”金捕头一脸的不屑,“赵明松那小子诡计多得很,小心着了他的道。” “是,多谢金捕头提醒!”钱十五答道。 “十五,食盒拿上来,我检查一下。虽说是囚犯,但饮食也要仔细检查省得出些什么差子。”金捕头招招手。 “是。”钱十五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菜色精致。 “哼,犯人吃这么好!”金捕头不满得轻哼。 “呵呵,路大人说,赵公子不算是犯人,所以……”钱十五看到金捕头脸色微愠,急忙住口。 “钱十五,这里不是王城,路景行不过是一个在休沐中的王城捕头,清远县的案子还论不到他指手划脚!大人敬重他,不代表我也敬重他!”金捕头阴冷得说道。 “是,是!”钱十五点着头,像躲瘟神似的急忙跑向陶不言,拍着栏杆,“赵公子,赵公子,醒醒,晚饭来了!” “噢~”陶不言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怎么是钱大人?” “连初一吐掉了半条命,没法干活。我们路大人让我来顶他的班,给你送饭。”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栏杆聊了起来。 “太好了,今儿吃什么?”陶不言听到吃饭顿时两眼放光。 “有你最喜欢的红烧肉。”钱十五微笑着答道。 “不错,你小子能升职!”陶不言冲他伸出大姆指。 “嘿嘿!”钱十五笑得不好意思,“赵公子,你饿了吧?我这儿就去给你拿饭。”说着他急忙跑过去,“金捕头,这饭没问题吧?” “拿去吧!”金捕头盖上食盒,冲他挥挥手。 “好咧!”钱十五将了食盒拎到陶不言的面前,将食盒打开,饭菜一一递到他的面前,“赵公子,虽然我家路大人相信你无罪,但是这案还没有重判,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 “没事,今天的饭很香啊!”陶不言不在意地挥了挥了手,席地而坐,边吃边和钱十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赵公子,这里的饭菜还合你胃口吗?”金捕头走过来,双手负于身后。 “哟,我当是谁呢,走路没声音像贼似的,原来是金捕头啊!”陶不言白了他一眼,“这儿的饭不错,就是有些人啊,太碍眼!” “常言道,乐极生悲!赵明松,你不要高兴得太早!”金捕头盯着他,直率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哈哈,金捕头,你怎么总看我不顺眼呢?我和你近来无冤,远来无仇的,你为什么总是希望我死呢?”陶不言抬起头,微笑着,黑色的眼眸流转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因为你这种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该死!”金捕头的眼中旋起一丝阴冷。 “这世上可没有什么该死的人!金捕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陶不言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手中的汤碗打翻在地,接着他用手抓着喉咙,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 “赵公子,赵公子!你怎么了?!”钱十五急忙打开牢门冲了进去,他扶着陶不言的肩,只见他在不停得抽搐,口吐白沫,终于他停止了动作,钱十五小心得将手探向他的脉搏,“没、没有脉搏了……金捕头,赵公子没有脉搏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什么事?!”路景行闻讯冲了进来。 “路大人,赵公子、赵公子他……”钱十五一脸自责。 路景行脸色一沉,伸手探向陶不言的脉搏,“怎么回事?” “赵公子正一边吃饭一边和金捕头说话,突然就倒了下来。”钱十五答道。 “这就是他刚才吃的饭?”路景行看着地上的食盒问道。 “是。” “将这些东西合部收起带去后堂!” “是!”钱十五拾起地上的饭筷统统塞进食盒里,急速走出牢房。 路景行俯身将陶不言打横抱在怀中,看了一眼一旁的金捕头,冷森森得道:“金捕头,此事发生时,你亦在场,所以请到后堂里向大人说个明白!” “自然!金某定会前往去见大人!”说着金捕头转身离开,他看了一眼路景行怀中的陶不言,“赵公子,饭也是不能乱吃的!”嘴角微微上扬,霎时牵出了一丝冷酷,冷酷而贪婪,就像孩子或是猫的嘴,一张只知道自己的欲望而不知道怜悯的嘴,透着无尽的阴冷与无情。 “什、什么?”清远县县令吴庸几乎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直直得瞪着眼前的衙役,“你、你说得是真的?那个赵明松死、死了?” “是,”衙役答道了,“金捕头和路大人都在现场。而且路大人亲自诊断,说是中毒。” “中毒?”吴庸眨眨眼,“这大牢之中的犯人被毒死了?而且还是那位大人亲自诊断的,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说着他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滴,就在今天他刚刚得知这位当初拿着刑部书信,说是来这儿找人的捕头居然是大理寺丞大名鼎鼎的武探花路景行。 “老爷何必惊慌!”说着话,一个女人挑帘走了进来,她正是吴庸的夫人。 “啊,夫人,你有所不知,赵明松死在牢中了!这有犯人死于牢中,本官关系重大啊!”吴庸脸上满是担忧。 “那你先听听在场捕头们是怎么说,再下定断。”夫人坐了下来,镇定自若相比吴庸她更像是县令。 “夫人说的是,来人啊,请金捕头和路大人进来。”吴庸清清嗓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路景行和金捕头很快就来到内堂之中。吴庸看到路景行下意识地起身却被后者一个眼神吓住,僵坐在那儿不敢动弹。 “下官见过老爷、夫人。”说话的正是金捕头。 “金捕头,本官刚刚听闻这犯人赵明松突然死于牢中?”吴庸强打精神发问道。 “确有此事,不过卑职认为大人不必惊慌。想那赵明松定是自知身犯血案,无法脱身,故自行了断。这是囚犯的自戕与大人何干?”金捕头答道。 “金、金捕头的意思是,那赵明松是畏罪自尽?”吴庸看向金捕头就好像是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错。”金捕头挺直胸膛。 “那……”吴庸看向一旁的路景行,“路大……咳,致、致远兄,你有何高见?”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么久一直称唿的是路大人的表字,可现在这两个字突然有点烫嘴,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居然敢称唿武探花的表字!夫人啊! 路景行不语,他微微得皱眉,“十五,你去送饭之时,牢中有无可疑之人出入?” “回大人,没有。赵公子就是吃着吃着就突然倒地。”一旁的钱十五摇着头。 “这样看来到真的像是自尽,难道……真的是畏罪自尽?”吴庸试探似地看向路景行,他摸不清这位大理寺丞是何用意。 “金捕头呢?”路景行像是没有看到吴县令的暗示似的,抬眼看向一旁的金捕头,眼神锐利。 “在下早就说过,赵明松是自尽。”金捕头无畏得迎上他的目光,“在这牢房之中,既无可疑之人出入,况且这饭菜在下也亲自验过并未发现有毒,但赵明松却中毒身亡。这除却自尽,还有别的说法吗?玉面书生赵明松下毒的功夫在江湖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 路景行不语,像是在思考,半晌,他向金捕头拱了拱手道:“听金捕头如此说来,看来是路某想多了!这赵明松是自尽而亡,果然还是金捕头看得透澈!” “哪里!”金捕头轻哼,嘴角微挑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接着他看向吴庸,“大人,你即日可撰书将此事上报刑部,彻底了结此案。” “啊,这……”吴庸看到金捕头的态度,心里不由地为他捏了把汗,眼睛偷偷飘向路景行,看到他只是表情平静地微微点头,这下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瞬间恢复了县令的威仪,“金捕头所言甚是!师爷!”说着吴庸唤来师爷着手书写公文。 路景行转身离开,待到跨出门口时,金捕头转头看向路景行轻笑道:“路致远,路大人,这清远县不比王城,哪有那么些多的大案要案可查?路大人既然休沐就休沐,莫要插手衙门事宜!” “多谢金捕头提醒,本官谨记在心!”面对金捕头的阴阳怪气,路景行到是好脾气得恭敬应答。 这倒让一旁的钱十五不由得来气,“切,有什么好神气的,不过是一个小破捕快,居然敢跟我们堂堂五品的大理寺丞这般说话!若不是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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