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宁晔推开他佯装气急:“你……你……亵渎君上,灭九族之罪,朕要杀了你。” 温檀看着他憋得更红的脸觉着好笑:“反正一死,不如臣再来一次?” “你……朕不容。朕不容你这么欺负朕。”这九五至尊今日不仅屈居人下,竟然还委屈得像个被抢了心爱之物的孩童,说出去是别人也定是不信。 “宁晔……可是第一次……”温檀再次把姬宁晔紧紧搂着,却不看他,望着天墙轻轻开口。 “除了你,谁还敢如此胆大包天动朕的主意。说,你是否蓄谋已久,还说不爱美人,朕就不美吗?”姬宁晔也不知自己为何纠结于此处,如今屈居人下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屈辱,任由这个占有了他的男人抱着他,他竟然觉得心中那块不知名的缺失仿佛正在填满。 “美,你最美。天下地下哪有比你更美的。”温檀的那冰山一般的表情,像是被怀中的人融化了一般,姬宁晔就在他怀里,温檀自是满足得觉得这一刻拿什么他都不换,发自内心得笑了。 从前的笑都带着一丝苦涩,这一秒他才相信了在这个人心里他有这么一个位置,他还有什么可求? “宁晔……好好休息。”不舍得看了一眼怀中的人,放开他起身去拿衣裳,即使再满足也不会忘了姬宁晔从不与人同睡,从前不管再宠谁,临幸以后总是喊那人离开的。 谁料他身后的人儿竟然主动搂上他的腰身,用小到如蚊蝇般细微的声音开口:“檀……留下……陪朕一起睡。” 姬宁晔都开口了温檀自然不再离开,放下衣裳把龙被盖在自己和姬宁晔身上抱着他轻声说:“睡吧。” 姬宁晔已经有些迷糊了喃喃说出最后一句话:“檀身上什么味道,如此好闻……” “紫檀香……” 也不知道姬宁晔听到没有,已经沉沉睡去…… “宁晔……我爱你”一直压抑在心里八年的话终于得偿所愿能拥着怀里的这个人并说出口,终得以带着笑颜满足得入梦。 翌日,这登基以来也算是勤政的皇帝破天荒的没有上早朝,说是身体不适要休息几日。这说说几日实则已经十日有余,好在奏书还是天天批阅。那些糊涂点的大臣还好,精明点的谁看不出这奏书上哪是皇帝的字迹,分明是丞相的字迹。 丞相日日被召进宫,说是商议国事,可伺候在侧的小宫女私下议论着这每每清晨才见着丞相从皇帝寝宫出来,回府不足几个时辰,皇帝就又派人去相府接他。原本夜夜春宵的皇帝再也没有召幸过他的美人。朝中大臣论着丞相以色相迷惑皇上的言论更胜从前,谁料之后这丞相竟日日住在这宫中也不回相府了,还有人特意去打探,夜了便能听见这皇上的寝宫中那些个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个什么事了。 似乎不管旁人说些什么这两个人也都不放在心上,如影相随,贴身伺候着的小婢女看着原本毫无表情如今焕着宁晔时那笑靥如花的形容,都被羞红了脸。 十多日后皇帝虽说上了朝,也是上两日就要休一休,朝中虽说大臣私底下不满却也不曾真的开口参上温檀一本,谁都晓得这许是如今不要命的最省事的办法。 至于被姬宁晔冷落的美人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整个宫里怕是只有这两人心中是真的欢喜的,不,许是还有一个人。这几天谁也没有发现,一个华衣少年持着身份高贵,不过十日便去了深宫水牢两三回,次次出来竟还红了眼眶……
第10章 星空完美的夜,月光淡薄,月明星稀再好也不过这样诠释。 姬宁晔被一声猫叫惊醒,伸手向边上摸去,和他想象中的温暖不一样,只摸到一旁掀起一角的被单,却也不曾多想又迷迷糊糊睡去。 宫门外一个人穿着小厮布衣的人拉着一个身穿囚服遍体鳞伤满身血痕的人站在宫门口。几乎这两人刚到,就看见一个只是简单穿着单衣,黑发披肩还有一些睡眼朦胧的青年就从远处走来,此人身材修长,散发遮住眼尾。若是定睛一看便是漆黑的夜里也能迷惑人心,似妖精一般形容。 后来的人手中拿着皇帝的令牌对着守城的侍卫冷冷道:“开城门,让他们离开。” 守城的士兵看清那人手中的令牌后,不敢再抬头看那人的容貌,只因这件单衣袖口处绣着腾龙,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布衣少年开口哽咽:“我们走了。”有千百句话要说,最后只剩下这四个字。 “嗯。”布衣少年清楚得看到那个人笑了,大人终是能化了心中的寒彻展露笑颜了,他由衷得为大人感到欢愉,却不知这才得到的短暂的幸福会因为他们的离去而破碎。 囚衣少年至始至终不抬头也不开口只是静静得被拉着手,出了城门坐上了早就预备好的马车飞驰而去。 只身龙袍单衣的青年看着马车远去了便回头往回走,不出几步身后看城门的侍卫,见血封喉,是他从做官起便培养的杀手。 倘若论起怎么样的夜最美,自然是染着人血的夜。 …… 晨起,姬宁晔还未来得及梳洗,一个婢女便急急得在皇帝随身侍从耳边轻语言了两句,侍从点头示意已经知晓便让婢女退下了。 侍从跪倒在姬宁晔面前:“陛下水牢那里出事了。” “说。”姬宁晔显然对这人打扰了温檀替他束发感到不悦。 侍从既然是贴身的,自然知道这温大人与皇帝关系不一般,所以也不避讳:“季公子被人救走了。” “什么?”姬宁晔双眼微眯,显然动了真火,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人,身边人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才转了头对着温檀温柔道:“檀,你先回府,我上了朝,再解决了事再派人去接你。你没回府也十几日了,该是有些事要处置的。”也不顾别人的目光,在温檀唇上轻吻一下,自己束了发,出了寝殿。 这一等便是好几日,这几日听闻皇帝的脾气变得很差,下人一犯错便重罚,活活打死了好几个宫人。 今日午膳里有一道菜肴,是上次姬宁晔吩咐他们多做,原因是温檀每每看到这道菜肴就会多吃一些,今日姬宁晔见了这菜肴心火又起,也不顾滚烫,手一挥把所有菜肴掀下了桌:“滚,全部都给我滚。” 这两日皇帝情绪很差,没人敢再留下,都退了下去。 “你这些日子对朕的温柔都是为了救那个人出去?啊?这些日子你的话你的笑都是为了帮着一个背叛朕的人一起背叛朕?你以为朕不知道嘛……不知道流煜是你派来的人……不知道……季少涵是你帮着他救出去的?……温檀!你知不道朕都没动过那个流煜……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皇城以后朕便知道自己喜欢你……”嘴里轻声喃喃,眼眶却泛红,随手见了东西就扔,碎了一件又一件,扎了手出了血也不自知。 “或者你喜欢季少涵?……你要什么朕不能给你。呵……你温檀为了一个背主忘恩的狗这样对朕……啊?呵,呵呵呵”姬宁晔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 他曾经就快要相信温檀了,有一件事温檀不知道,宫中有一个组织只效忠于皇帝,不管皇位怎么得来,不管其他一切,只要登上了皇位就会得到暗卫的效忠。他从来不用暗卫查温檀,所以也不曾让温檀知晓暗卫的存在。这普天之下在这皇宫能穿龙袍的除了他还有谁? “这世上……可有不透风的墙……以为杀人灭口就没人知道了么?啊?呵……呵呵呵……”等姬宁晔发觉了自己如此歇斯底里的时候竟已是满脸的泪水。姬宁晔何曾这么哭过,当初知道父皇不打算传位于他,母后只愿意帮着皇兄争皇位的时候,都不能让他流一滴眼泪。 “有什么是我姬宁晔得不到的?温檀,朕告诉你,没有……没有!”歇斯底里得吼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狰狞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 “周彦!周彦!周彦——你给朕滚出来。”歇斯底里的吼着,一点也不顾及自己九五至尊的身份,似乎不管何事只要触及了那个人就什么都不对了。 “属下来迟,请陛下责罚。”本是因为姬宁晔这些天和温檀在一起所以命他不要跟在身侧的。 “把那对狗男男给朕抓过来,用尽一切手段给我抓回来!记住要活的,朕要他们生不如死。”姬宁晔用手撑着桌子,支撑自己站起来,居高临下得看着周彦。 “是。” 姬宁晔整了整衣冠,无视周围的凌乱,起身更衣,待脸上的狰狞慢慢退下去,换上一副温柔的笑。温檀啊,若不是朕亲自弃了你,你还是要对朕如往常一般不是?你和朕别的男宠有何分别?朕怎么不知啊? …… 不出几日,领国的使臣便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使臣竟以太子为首,这便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姬宁晔先把他们安顿在皇宫,收下供奉,说第二日为他们接风洗尘,今日就先行休息吧。 策澄焕还不等休息便提前见了姬宁晔,在明正殿中不知谈了些什么没过多久策澄焕便春风满面得出来,姬宁晔在策澄焕转身之前还一脸温和,待他转身之后脸上的笑立刻消失得无隐无踪换上一脸的阴沉。 想不到他还挺在男人里讨喜的嘛,能坐拥天下的话,你一个温檀算得了什么? “来人,备轿……朕亲自去一次宰相府。” “是。”
第11章 丞相府虽然处在都城繁华之地,周围却很是清静,听说这新相不爱嘈杂,手段极高,也就没人敢在他的府外造次。 姬宁晔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扣了门,一个年过五旬的老管家打开门照例询问后姬宁晔侯在门口,一身素衣,虽说报了家门,这皇帝的名,天下人知道的还是真不多。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管家便来接人,说温檀在书房候着他。 姬宁晔也不恼,笑笑跟着去了。这是他第一次来吧,从前都是派了人去喊他,喊了没多久就到了,嗯,没多久就到了。 温府的景致是比不上御花园的,没有花只有一些普通的植被,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奢靡之处恐怕也只有这府上器物十之七八全是用紫檀造就。整座府邸都是那个人的味道。 到了书房,也不再扣门,轻推木门,那人正在看书,这好看的样子即使看了千百次到了如今还依旧让姬宁晔愣神。对温檀是有思念的,只是不愿意承认,心里对这个人是爱是恨是玩弄是患得患失?患得患失,这个词好生让姬宁晔自己都吓了一跳。 “宁晔怎么来了?”温檀起身走向他。 “朕亲自摆驾丞相府,丞相都不用亲自相迎嘛。”竟然是觉得这人果然不如以前念着他了,季少涵,呵。 “不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你离宫嘛,不然怎么自己来这敲门。”温檀轻笑,眼中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借口,借口。明明和从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人,在姬宁晔眼中却不复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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