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拍了拍衣摆,也觉得越发可乐,便摇摇头,没再管。 “父亲!”季殊恩趴在床边,依偎着虞瑾的手:“您怎么突然就病了?” 虞瑾伸手摸摸他的头:“无事,我身子时常不爽。”他笑了一声:“这点倒是比不上你爹爹了,人高马壮的,你可要多长得像你爹爹。” 季殊恩点点头,又依偎着他:“父亲可快快好起来吧,你不好爹爹心情也不好,昨日还骂了我一通呢。” “原来是告状来了?” 季殊恩嘿嘿一笑:“因是我的不对,拉不开大弓,不似爹爹一般强壮。爹爹恼了我了,说我娘们唧唧的。” 虞瑾听完后笑了:“你啊……” “父亲,近日有庙会,我想着我们三人同去,好不好?” “好,你去提前跟你爹爹说一声,就说我允了。” “知晓了。” “手里头的钱可还够用?” 季殊恩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不大够,前两天和王家,刘家的公子吃了酒,听了戏。” “酒少吃些。”虞瑾淡淡道:“平日里多出去些是好的,你大了,父亲不约束着你,只是要有分寸,不然我可罚你。” “知道了。”季殊恩老老实实道。 “我一会叫白芷给你送些银钱,外边别亏着自己。” “谢谢父亲。”季殊恩又和虞瑾说了好一会话,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白芷看他走了,才不乐意道:“原是找皇子要钱来了。” 虞瑾淡淡起身,穿了衣服,白芷在他身旁服侍着,皱眉刻薄道:“才多大的孩子,就知道学人吃酒去了。” “括噪。”虞瑾扫开她的手:“原是怎么了?叫我不痛快?” “他才多大?再过上几年娶媳妇都行了,富贵家的公子哪个不吃酒不看戏?” 虞瑾似是烦了,揉揉眉心:“你下去,叫青芽到我身边来。” 白芷把衣服一丢,冷笑道:“我知道我在皇子眼里就是个丫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是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这季殊恩根里就是个乞儿,扫不去贪婪性子,您不提防又是想……” 虞瑾面色冷淡,不怒自威,只是冷冷一笑:“他是我儿子!” “怎的?旁的孩子吃酒看戏便都是该做的,只有这安定侯府的小侯爷吃就是错的了?” 虞瑾似乎是咳嗽了一声,只眯了眼:“你下去。” 白芷眼如小刀,只是恨他的不争气,跺跺脚就下去了。 过了半响,青芽小跑着过来,一过来就道:“夫人!我给您捏捏肩呐,我前几日刚和小桃姐学的。” 虞瑾刚才生了些气,脸色不愉,只是点头:“辛苦了。” 青芽能说会道,给虞瑾揉肩,说了几件季闳的糗事,顿时就给虞瑾逗笑了。 “当真?”虞瑾啜了口茶,笑笑。 “自然是真的了。”青芽说得龙飞凤舞,只是道:“您不知道,您一病了,侯爷手忙脚乱,一心想着给您煲汤,结果熬干了锅,都冒了烟呢。” 虞瑾不禁发笑,愣了会又道:“他人呢?” “侯爷今个和以前的老部下吃饭去了,不是不想着您了,我看着是真推脱不开。” 虞瑾没说话,只是笑笑:“好了,你去把书房收拾收拾,我有几日不练字了,手痒的很。” “知道了,我给您点香吧?这几日下雨,有些潮呢。白芷姐姐虽叫人日日拿鲜花放到屋子里头,却还是有点腥味,倒是侯爷听说了,不知从那弄了几盆茉莉,现在屋子里头香得很,就是有点潮气。” “侯爷还把您的书都给您晒了,很惦记您呢。” 虞瑾一笑,又一哑,才摇摇头:“他有心了。” 只是怕……他那些书,这一潮一晒,都要不得了。 “去管家那,从库房拿些好香,不要味道太浓的。” “嗳。”青芽笑笑,就下去了:“您先等等,都拾掇好了,您再去。” “好,去吧。”虞瑾躺了好几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齐谷子真乃神人,医术高明,这才扎了几日的针,喝了几日的药,虞瑾就觉得这浑身的骨头都不冰了,甚至有点痒,齐谷子说这是好现象,得好好养着,不能着凉。 毕竟是伤着了根了,如今好,也只是缓解,且不可大意。 虞瑾想着回头备好礼,去上门谢谢季闳的老师傅,也算是恩情了,他俩成亲后,一次也没登门。 季闳只是挠挠头,说是他师傅不叫去,虞瑾原本是以为他师傅不想让季闳娶他,怕他绝后。 但后来才知道,他俩成亲的那两天,原是他老人家那两天喝多了,躺在地上睡了两天,醒了以后浑身疼,怕丢人,没敢叫他们去。 虞瑾想起这些也只是笑笑,看着湛蓝的天,也是嗤笑一声,怕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叫人开心的事。 他这毒,叫人浑身冰凉,也叫他的心冷得冬天的雪似的,无法心慈手软。 那朝宫的红墙,若是再红上几分,怕是更鲜艳。
第32章 销魂的功夫 季闳好些日子没出来了,也是担心虞瑾醒来后看不见他,但没架住王中郎这几个老炮儿软磨硬泡,季闳一时没禁得住诱惑,从了。 虞瑾病了几日,季闳就守了几日,别的好说,就是不敢在虞瑾面前喝大酒,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如今搓着花生米,喝着酒,季闳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像个人样了。 季闳陪着虞瑾喝了好几天的粥,吃白面软馍馍,清淡小菜,他不敢吃荤腥的,怕虞瑾闻见了腻歪。 季闳连吃了三大碗红烧肉,才感觉精神饱满,他不禁喝了一大口酒,觉得快活似神仙。 王中郎在旁边咋舌:“瞧瞧,这被人管成什么样了,家里头连饭都不给弄?饿死鬼投胎嘛这不?” “去你的。”季闳打了个酒嗝:“我们家的那个干净着呢,是天仙儿!你见过天仙儿下来做饭的啊?!天仙就是让人捧着的,我美着呢这一天天的。” “我瞧着是憋闷坏了吧。”刘大武坏笑道:“就是你们家的天仙儿有没有那销魂的本事就不知道了,哈哈哈哈。” 坐在这张桌子上的,都是季闳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基本都是大字不识的匹夫,流氓惯了,什么都敢往外秃噜。 “这男人和男人怎么销魂?”张遥哈哈大笑:“有那让人离不开的小嘴吗?!” 他说的这话太荤,季闳踹了他一脚,张瑶被踹得翻了个半跟头,也不恼。 满桌子哄堂大笑。 王中郎是个搅屎棍,生怕闹得不够欢,大笑道:“你们家将军才是那张小嘴!!” 每人说话了,刘大武眼珠子快出来了,张遥呲溜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季闳……季闳脸红了。 支支吾吾道:“干什么?!总有一个得在下面吧。” “卧槽啊!!”刘大武一拍桌子:“你变成女人啦!!” 季闳倒是不怎么在意,就是骚得慌,他们平时荤得都说惯了,也不太在意,只是…… 季闳挠挠头皮:“虞瑾他娇气这呢,从小就没受过委屈,这要挨上这么一遭,我怕他受不住,再说了第一次的时候我在下面,觉得也挺好……” 刘大武眼睛亮了,“给兄弟说说,啥感觉,是不是快成仙了……” 王中郎冷笑一声道:“出息!” 他们这说得越来越火热,搞得季闳莫名其妙学会了不该学的十八式,从站到坐包括躺着的,十八式里应有尽有。 “诶,你听说了吗?”王中郎突然神神秘秘道:“暹罗的那个公主!” 季闳喝了酒的脑子有些迟钝,眯眼想了想才想起来是撒泼打滚要嫁给虞瑾的那个:“咋了?” “死啦!”王中郎挺八卦,小眼里放射出光芒。 “死了?!”季闳惊讶,揉了揉眉心:“我听虞瑾说过两句,这胧月公主不是过来和亲的?怎么……” “和个屁的亲,也就你不明白!”王中郎继续道:“那暹罗那么个小屁的地,老弱病残占了个齐全,别说是暹罗的公主,就是他们的皇帝来,都不见得能活着回去。” “最重要的是,这胧月公主死在了破庙里,死法啊……”王中郎搓了搓手,挤眉弄眼:“极其艳丽。” 他这么一说,季闳也明白了,却突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一样,浑身一激灵。 “那破庙里平时都没人,只供奉了一尊佛像,只有路过的人歇歇脚才会进去,听说有个赶路的,原本打算着进去歇歇脚,结果一看……” “嘿!”王中郎突然道:“是浑身赤裸的女尸,这身上呐,青青紫紫的,大腿上啊都是白色的……” 季闳不想再听了,只是道:“积点口德吧你。” 他不想听,刘大武和张遥却听出了趣来,求着王中郎继续说。 只听王中郎继续道:“这赤裸女尸旁,连衣服的破布都没有……” 季闳嫌他们闹心,刚想走了。 却听刘大武道:“你们说,这暹罗这么弱,那周边可有谁可跟我们一战的?” “废话啊,戴宝儿呗。”张遥磕瓜子,“你忘了在峡谷这个龟儿多阴损,那大石头往下轱辘,吓得老子……” “不。”王中郎冷笑:“提婆不过是出了个戴宝儿,他们国本身没什么兵力。” “真正的强国,还得是游蒙,各个能兵善战,脑袋还好用。”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季闳问他。 王中郎笑笑,半真半假的:“因为我是个游蒙人。” “滚犊子。”季闳没当回事,只道:“走了。” 王中郎没回话,继续喝酒。 等他走后,刘大武不由好奇:“你说季闳家的那个,长得真那么漂亮?” “再漂亮不也是个男人?”张遥回答。 “男人……”王中郎突然嗤笑一声:“那是头狼,绝不留活口的狼。” 刘大武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于是挠挠头皮继续喝酒,好在接下来的氛围还算轻松。 季闳回家后就见虞瑾的暗卫十五正在给虞瑾什么东西。 季闳没当回事,只是打了个哈欠:“醒了?” “去哪野了?”虞瑾笑笑,声音一如往常般温柔恬静。 “喝酒去了,我冲个凉,别让酒气惊着你。” “去吧,洗完就回屋,别着凉。” “成。”季闳笑着道:“你饿不饿,叫厨房给你煮完粥。” 虞瑾皱眉,罕见得闹了些性子,不咸不淡道:“喝了几天了?” 季闳明白了,蹲到他面前:“不想喝了?那就不喝了。难道你有胃口,叫厨房多弄几个菜,再炖一盅红枣燕窝。” 虞瑾握着他的手,跟撒娇一样的,语气变得很柔却也很淡:“我身上又有点疼。” “又疼了?”季闳皱眉:“那我洗完了,给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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