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玨摆弄好余瀞后也将自己的衣物褪下,同样只穿着中衣便上床躺在了他身侧。 放下床帐之后,商玨与余瀞两人的世界似乎只剩这床榻上的一方天地,第一次与人同榻,商玨其实很难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境,那从臂膀相依处熨贴过来的热度,让他觉着仿佛有股暖意顺着那处沿着血液流进了自己的心底,使他原本空荡荡无所凭依的心,多了那么一丝牵挂。 商玨拉过被子盖住余瀞与自己的身子,内室熏炉点着的药草香味萦绕在鼻间,让他闭上眼之后很快就感觉到困意,半梦半醒时却感觉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微微睁眼一看,原来是余瀞在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的循着暖源往商玨这里贴来,半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商玨笑了下,没将他推开反而挪动了身子伸手将他拥在怀里,低头在余瀞的眉心轻轻落了一吻。 这一夜的雪果然如余瀞料想的那般下了整夜,整个皇宫都积起了雪,一片的银白似乎将长明宫外的整个世界都包覆的鸦雀无声,殿内只有炭火偶尔与空气摩擦的燃音,其他也没什么了。 余瀞睡到子丑交替时突然干咳了几声醒来,他迷迷糊糊的睁眼,却与同样被他的咳嗽声吵醒的商玨对上了眼,吓得他连忙坐起环顾起左右。 室内微弱的烛光令他无法马上意识到自己正坐在商玨的床上,待视线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后,他低头一见自己不知何时敞开的前襟,那胸前一片雪肤差点让人一览无遗,赶紧伸手将自己的中衣给拉好,单手掩在胸前,不再叫人看见。 "怎么了?再睡一会儿,这还不到丑时。"商玨伸手就要去拉他,却让余瀞给微微侧身躲开。 "陛下,您……臣的衣服怎么会,怎么会只剩中衣……还与陛下您……" 余瀞看见自己衣衫不整时唯一的想法便是,糟了!他不过是喝醉,怎么会就这样爬上龙床与商玨睡在了一处?不会两人真的酒后行了周公/之礼而他浑然不觉吧! 商玨好整以暇地盯着余瀞在烛光照映下忽明忽暗生动至极的表情,那可比平日他对着自己那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有趣了许多,逗的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听见商玨的笑声,余瀞愣了下,第一反应并不是原来自己又被商玨给捉弄了,而是,原来陛下也会这样笑。 看着余瀞怔怔的模样,商玨再次伸长了手将他抱住往自己腿上一放,捏了捏他细嫩的颊肉。 "放心吧!你喝的这样醉,朕也没那么禽..兽非要趁你喝醉强取了你。" 商玨伸手抬起余瀞的下巴,轻轻的捏在那儿让余瀞直视彼此的眼底。 商玨心想,有些事情,还是趁早表明的好,才不会心生嫌隙。若彼此之间有了膈应,这对他之后要行的大计,也定然会有所影响。 "余瀞,你听朕说。如今朕的计划已是发轫之始,朕与太后之间必然会有一番的争斗,明面上你是太后的人,若太后真要你对朕做什么,你无须考虑,按她的吩咐行事便是。但作为朕的人,就算你与朕同床共寝,朕也不会勉强你半分,朕要的,是你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朕。" 商玨知道自己贵为天子,纵使他现在即刻在这张床/上让余瀞成为他的人,也不会有任何人敢说半句,但他与余瀞相处这三年下来,余瀞的脾性他是知道的,就算此时此刻能勉强的了他一时,也勉强不了他一世。 一时的贪欢若是让他就此失去了余瀞这寥寥无几的知心人,那他就是坐稳了这大齐江山的龙椅,也觉得高处不胜寒。 究竟是什么时候让余瀞不知不觉地走入他心底,其实商玨也不知。商玨只知道,这三年就算怎么试他,怎么折辱他,怎么捉弄他,余瀞还是在每个为他守夜的晚上,为他拢好被褥,在他偶尔被梦魇魇住的深夜,坐在他身旁,给他说着民间里传说能赶走梦魇的故事,在他每次把余瀞气得收拾药箱头也不回的走之后,还是忍不住回头交待于宽德要盯着他该睡就睡,该吃就吃,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还管什么家国大事。 因为余瀞是真心的关心他,所以,商玨便也愿意,让他走入自己的心。
第5章 ====== 余瀞被商玨这样抬着下巴,丝毫无法避开他的眼神。 商玨对他说着这些话时眼中没有丝毫的犹疑,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态度认真的让余瀞的心为之一动。 他知道,商玨从来没有骗过他。从一开始知道他是接了太后的命令才来的时候,便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谎话,就是说了谎,那些也都是说给太后那些不知藏于何处的耳目听。 对他,多半是戏言,并非谎。 余瀞想了想,抬起手将商玨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拉下,按在自己的两掌之中。他低头看着商玨与自己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告诉商玨。 "陛下,臣是男子,将身子交付给您就表示臣必须放弃男儿身,以及为余家传宗接代这件事。虽然微臣从未想过要为余家传香火,可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容臣再想想,臣……" 没让余瀞继续说下去,商玨从他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将他轻轻揽在怀里。 "朕知道了,朕说了,朕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商玨抚着他的背,将唇贴在余瀞的耳边轻声说。"若是你想好了,就让朕知道,朕好做准备。" "准备什么?"余瀞疑惑问道。 "准备,迎你进宫。" 商玨还是太子的时候,因假装体弱,还与钦天监那边说好对外宣称近几年不宜有红事,继承皇位至今也尚未大婚,后宫仅有几位被太后跟朝臣塞进来的贵女,随口封个嫔位也就搁着了。所以他的后宫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嫔妃与他有过夫妻之实,甚至连靠近他,也无半分机会。 没有他的旨意不得接近长明宫半步,这是在她们进宫前便被教导的规矩,违令者,即刻遣送出宫。 "还是等陛下的计划都圆满了再说吧!臣……臣就是决定将身子给您,也绝计不是因为要什么名分。"余瀞说到后面语音越来越微弱,脸色也越来越羞燥。 就连在微弱的光影之中商玨都能看出余瀞绯红的双颊,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他,原本只是想浅尝即止,但他发现余瀞竟有些怯生生的回应,商玨便反身将他压在身下,以舌撬开了他的唇瓣,在他湿润的口腔中滑擦着柔软,余瀞被他吻的几乎要喘不过气,仿若呼吸全让商玨给含进他的嘴里,吞了下去。 商玨因为这个吻已然情动,但想到自己才刚答应余瀞不勉强他,于是在他唇边与颊边轻啄之后,将余瀞搂着静待情欲退去。 "睡吧!朕不碰你,你安心睡吧。" "嗯。" 余瀞被商玨搂在怀中,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因情动而心如鼓擂,他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那处,听着商玨的心跳声,余瀞不知不觉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商玨难得露出了苦笑。纵贯古今,大概也只有他这个皇帝软玉温香抱满怀,但却轻易碰不得。 晨起时雪虽然已经停了,但从长明宫到太医院的这段路程因为积雪仍深,宫人们还在努力的铲雪,努力了好半晌才露出了一条两人宽的石板小道。 余瀞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捧着刚刚离开长明宫时,商玨上早朝前便吩咐于宽德给他备下的手炉,手炉捧在手心中,像是将商玨的心也放在自己掌中一般,格外地沉。 走到太医院门口,余瀞遇到同僚陆云江,昨晚是他在太医院当值,这时间应该是要准备退宫了。 "余太医,您又这么早。" 陆云江的印象中,余瀞不论四季日头长短,几乎都是最早一个到太医院的,就算是负责照顾皇上的龙体,也不因此而有恃无恐,肆意妄为,同样是兢兢业业地跟在他的师傅方御医身边,用功精进医术。 所以纵是传出余瀞与皇上有那般的情事,他也不曾对他有任何侧目,也没有必要。天子脚下,这事也容不得他一介六品小官多作议论。 "陆太医,您这是要退宫了吗?昨夜您在太医院当值,有没有什么是需要今早当值的人多留心一二之处?" "那倒是没有,仅有一事,昨日余太医您退宫后,负责照顾太后凤体的洛太医查看了皇上的脉案。" 洛太医看皇上的脉案?余瀞细想了下自己作的脉案师傅也都是看过的,应是看不出破绽。只是为何突然要看皇上的脉案?难道是太后那边起疑了? 知道梁太后派人前来查阅皇上的脉案,余瀞心中隐隐有所警惕。 "洛太医看过皇上的脉案后,有没有说什么?"余瀞问。 "没有。"陆云江摇头,"不过我听说洛太医离开太医院后,便去了金华宫,或许是太后关切皇上龙体是否康健,所以才让他来看看。" "明白,多谢您告诉我这件事。"太后关切皇上的龙体康健并不是什么秘密,但为何不直接询问贴身伺候皇上的他,这点才是余瀞不明白之处。 "不用多礼,我先退宫了,桌上有我昨日带来的糕点,您若是忙饿了可以吃点。"陆云江跟余瀞交代好,便离开了太医院。 待陆云江离开太医院没多久,余瀞的师傅方若庸踩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余瀞一见到他,马上起身上前喊了声"老师",便帮他将身上的大氅跟手炉都接过收拾整理好,待他坐定后,余瀞帮他倒了一杯在炉上烹着的普洱,倒入杯前先在杯底放了朵风干的菊花,再将茶水冲入。 "雪日天冷路滑,老师应当在府中歇息,怎么又来了呢?"余瀞关心的问。 "为师不放心啊!" 方若庸接过泡好的菊花普洱,慢慢的泯了一口。 "老师不放心什么可以派人让学生过去府上见您,您这样冒着这么冷的天出门,师娘怕是要跟您置气了。" 余瀞知道他师傅方若庸与妻子结褵多年伉俪情深,最近因为方若庸旧疾复发,皇上便准他在家休养生息,若没有要事,不必入宫。 "为师听说,昨日洛怀生来看脉案了?" 方若庸提问的时候余瀞没有太惊讶,太医院中大大小小的事,方若庸都派人盯着,这事余瀞早就知道。 "是的,学生也是方才才从陆太医那儿听说这件事,老师,难道是太后起疑心了吗?" 余瀞帮商玨装病写假脉案的事,方若庸也是知道的。 早在这事在落在余瀞头上之前,替商玨写假脉案的便是方若庸。 "不,这脉案是经过你我二人之手,错不了。"方若庸说。"只是他趁着你我二人皆不在太医院的时候查看脉案,看来应该是太后那边可能有什么打算,你要多加提防,所有要呈给皇上那边的饮食与汤药,都要细细察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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