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多谢少爷。" "玄大人毋须多礼。" 玄武听命接过包子后马上退开,转瞬间已不在余瀞的视线内。 余瀞见状侧过脸睨了商玨一眼。 "你好凶。" "这样就凶了?"商玨捏捏余瀞的脸,伸手将余瀞往怀中一揽,俯在余瀞耳畔低语。 "要不,今晚让娘子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凶?" "不...不必了!" 余瀞将商玨推开。 幸亏带着面具,否则此刻余瀞红到发热的脸,怕是要让过路的人笑话了。 "走,我们去前面那边瞧瞧。" 商玨知道余瀞脸皮薄,稍微撩拨即止,再次将余瀞的手指扣在掌中,两人不疾不徐的吃着看着逛着玩着。 "公子,我有些累了,我们要不要找家酒肆或茶楼歇歇?" 余瀞和商玨这样走着走着,也有大半个时辰,纵是他俩惬意快活乐而忘返,也得考虑考虑一路跟着他们的于宽德,他已有年纪,脚力体力可大不如他们两个正值盛年的成年男子。 "好,就旁边这家吧。" 商玨见着旁边就有一家酒肆,店名叫做【奉千杯】,门口的迎客对联也颇有趣味。 上联:『奉迎酒客酣高楼』 下联:『醉饮千杯入仙阁』 横批:『能喝则喝』 余瀞也在看着对联,浅浅一笑,说道: "这句『能喝则喝』倒有些去留无意的洒脱,挺好。" 两人走进酒肆,客人三三两两。 或许大多数人都去逛集市,这时间酒肆内的客人并不多。 "小二,给我们找个僻静能看街景的位子。"于宽德在商玨两人进门前,先去安排好座位。 "好嘞!几位客官楼上请。" 小二领着商玨他们上了二楼,楼上的空位不少,但满足他们要求的只有最靠左边的位子,那处正好有个开间,半堵墙能遮住外边的视线,也算是闹中取静。 商玨上楼时看到楼上只有两桌酒客,且都是独自一人,他们都坐在酒肆右前的位置,从那边往外看,应该是集市的另一条街。商玨等人上楼也只能看到他们的后脑勺,见不着正脸。 商玨和余瀞落座后,小二去为他们准备茶水时,于宽德先问了商玨和余瀞需不需要将那两位客人请下楼,把二楼包下,商玨笑了笑说: "不必请他们走,都是自己人。" 听到商玨这么说,余瀞才要问,那两位酒客皆不约而同地一起来见他们。 "臣商泽,参见陛下。陛下,余大人,这么巧啊?" 来人之一竟是睿王商泽,他笑着将自己的酒壶放在商玨他们桌上,热情的介绍。 "这是本店最有名的酒,叫做醉花间,一年一酿,三年开封。" "这家酒肆是你的?"商玨问。 "不止这家,这里有半条街都是臣的产业。"商泽笑回。 商泽每年的食邑颇丰,先帝有意照顾他,给他的封地均是良田美土的富饶之地,他独自一人收了如此多的税赋也花不完,索性都拿来买商铺,尤其是京中的商铺。 钱滚钱,收益入他的私库,平日修桥铺路花的都是小钱,改日若是不幸遇上战事或饥荒,需要银钱之处,他便可豪奢一把,过过大善人的瘾。 "甚好。朕记得宁国公曾上疏提过要增购军备,换置军服,这钱你来出。" 商玨印象中,若是要经兵部和户部两部审批,宁国公安怀奕最快也要等上半年才能如愿。 "好──不只那钱臣出,今天陛下的酒钱臣也会出,行了吧!"商泽豪横的答应。 "行,你可以走了。"商玨接过于宽德准备的酒杯,帮余瀞和自己都倒上一杯醉花间。 "好好好,臣这就走。臣正好能到楼下吩咐后厨,让他们准备些好酒好菜,备好了再让玄武送上来。" 商泽笑着回应,离开之前和待在他后边,等着他结束与商玨对话的男子打了个照面。 这人不是──── 邹漪与商泽正面相对时,根本没想过京城之大,他竟会与被自己错手打伤的恩人在此处不期而遇。 "诶!你不是……!"把乐于助人的爷打伤还落荒而逃的那家伙吗?商泽心想。 "邹漪?你怎么会在这儿?" 余瀞刚刚坐在原处,一直笑而不语的专心听着商玨和商泽两人对话,直到商泽准备离开露出后边那人的脸,余瀞才发现原来邹漪也在。 "邹漪参见陛下,大人。" 邹漪在接受余瀞的诊治之后,曾扮作宫人与余瀞一同进宫面圣。 余瀞曾因他与族人陷入险境,是以商玨那次见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还是余瀞这些日子不断地劝导和安抚,现下再见,商玨的面色已和缓许多。 "陛下和余大人都认识他?" 商泽惊讶的看向商玨和余瀞,又看回这个叫邹漪的男子。 不好,若这人是余瀞的朋友,那他还怎么收拾这人才好? "你认识?"商玨挑眉一问。 "当然认识!臣眼睛旁边的瘀青还是拜他所赐。"商泽瞪了邹漪一眼。 虽然经过两日再加上擦了余瀞给他的药膏瘀痕已不明显,但曾经被打青就是青了,在他心中刻下的伤痕难以抹灭。 "陛下!这件事草民可以解释!" 邹漪心想这人怎么如此小心眼。 邹漪想好好交代始末跟商泽道歉,但商泽这样当面告御状,他还怎么解释? 商玨看了看这两人,有些隔岸观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邹漪,你毋须紧张,朕知你不是会随意伤人之徒,定然是睿王与你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与他说清楚便是。" 商泽一听,商玨这是连收拾的念想都不给吗?那他不就白白被打了? 邹漪看了商泽一眼。 原来这人,是睿王爷啊! "那个.....睿王爷,其实我那日真的不是故意打伤你,我那是因为怕你碰到我的左手,担心体内余毒会伤到你,情急之下才...我事后想过若是能再遇见你,定是要与你好好道歉,也要感谢你出手相助,否则我因为药性作用,可能真的会摔下马也说不定。" "邹漪,所以你手上那一大块青紫,是睿王掐的?" 余瀞想起了邹漪拆下纱布后那一大片的瘀伤,那是得多用力才掐成这般? "他打你了?"商玨问邹漪。 "我没打他!。"这情况让商泽太无语了。 "我不过就是看他快从马上摔下来扶了他一把而已!"商泽解释道。 "可是真的很青。"余瀞对着商玨说。 "那肯定是打了。"商玨认真的回应余瀞。 "没有!我说了没有!" 商泽抚额无力再争辩,转而对着邹漪说: "你叫邹漪是吧!以后你在路上见到我就绕路走,真无路可走也不得近我一丈之内,听懂了没?" 邹漪听商泽这么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虽然邹漪也不晓得为何会变成如此情况,但既然身为恩人的商泽不准他近身,那他退避三舍就是。 "邹族长。" 商玨对邹漪的称谓让商泽蹙起眉。 他?族长? "朕听说你有种蛊之人的线索了?" 今日出宫之前,商玨听余瀞说起邹漪准备深入追踪。 "回陛下,草民跟踪送药的小厮,那人就在街道西面那家勾栏院里做杂役。" "你说的是映雪楼吗?"商泽问。 "对,就是那家。那也是王爷的产业?"邹漪问。 "我倒是想。"商泽一脸不快的说。"对方不卖。" 商泽曾经打听过,包含映雪楼在内,那一条长街似乎都是同一人的产业。 之前商泽认为对方不卖就不卖吧!他也不缺那几个铺子,但就最近江南的动向来看,这映雪楼背后之人,应与那两大世家脱不了干系。 "朕与睿王也正在调查这个映雪楼,不如你和睿王一同前去查探底细如何?" "草民、草民担心我会拖累王爷。" 如今邹漪的武功只勉强保住七成,失去的三成还得待左手的伤完全痊愈才可能恢复。 "邹漪,你就跟睿王爷一起去吧!我本还担心你独自一人前去,如今若是与睿王爷一起,我也能放心许多。你的伤,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复原至最好。"余瀞劝道。 "不、不是,怎么光问他却不问我的意愿呢?" 商泽一下子感觉自己是局外人,却又发现自己正在局中,这矛盾真令人无所适从。 "那睿王的意愿是?"商玨虽是提问,眼神却是笃定,商泽一看这哪还有他说不的权利。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臣答应,行了吧?" 商泽看向邹漪,对两人即将合作一事,不抱任何期待。
第24章 === 虽已至戌时三刻,集市里仍旧人声鼎沸,满城悬吊的五彩灯笼,灯色映着街上的男男女女,共照此良宵佳夜。 商珏他们的桌上已堆迭了不少酒壶,今日不知为何,酒量不佳的余瀞像是脱了缰一般,与商泽两人一壶接着一壶喝,邹漪因遵照医嘱,不碰酒,只喝茶,商珏的酒量虽不算好,但比起余瀞,还算绰绰有余。 "陛下,不劝劝大人吗?"于宽德没见过余瀞喝这么多,有些担心。 "无妨,他今天开心,朕不想扫他的兴。" 商珏见着余瀞喝的眼神微醺,双颊绯红面如桃花,只觉得可爱。 "陛下…陛下…"余瀞乐呵呵地笑着,将自己整身的重量都放在商珏身上,倚着商珏轻蹭。 "醉了吗?"商珏旁若无人般温柔地吻着余瀞的发丝。 "没呢……没、没醉……"余瀞轻轻地打了个酒嗝。 "那还喝吗?"商珏又温柔地吻了吻他。 "不、不喝了...我、我想回家...陛下,我们回家好吗?" 余瀞伸出双手捧着商珏的脸,认真的问。 "好,朕背你,我们回家。" 商珏背对着余瀞,拉过余瀞的手揽在自己颈窝,低身让他趴自己背上,将他背起。 "朕先带余瀞走,你们接着喝。" 商珏话说完就背着余瀞转身下楼,于宽德也跟着两人身后照看着,一下子就只剩商泽和邹漪两人四目相对,相看两无言。 商泽又默默的干掉一壶酒,邹漪也安静地喝着茶,半晌商泽才开口问: "我听陛下叫你邹族长,哪一族?" "九黎,少昊。"邹漪抬眼与商泽对视。 "你是九黎族少昊部的族长?" 商泽知道九黎族当中,以少昊部落为首,每一部落虽各有其主,但其他八个部落也完全听令于少昊部落的首领,九个部族八十一支脉,仅有一人能称为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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