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了一阵,终于攥住了沈青折的手,凑在嘴边给了他一个手背吻。沈青折没有躲,只是眼睫抖着,也没有说话。 沈青折的手很冷,眼睛也是一泓沁人的冰水。 走到门口的时候,认贼作父的沈洛见还跟了过去,他弯腰揉了揉小猫的背毛,喊了它的名字:“拜拜洛见。” 沈青折侧了侧脸。 等门合拢,沈青折才放松了紧绷的肩膀,他在黑暗里兀自坐了好一阵,才抽出一支烟点上,一边给越昶发消息:「越大少,你有病?」 那边回得很快:「沈青折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恶毒了。」 沈青折还在输入中,越昶就打来了视频电话,看见他背后那群魔乱舞灯光闪动暧昧的背景,就知道是在哪个夜场。 越昶心里存着气,觉得沈青折实在是不识好歹,他就没有交过这么难搞的人,他故意把身边的人搂紧了,让他入镜,嘴上说着来打个招呼。 那人乖顺腼腆,躲着镜头,是越昶喜欢的长相类型,很明显。 沈青折的手指蜷了蜷,没有说话,只是把灯打开。 柔和灯光下,沈青折那种遥不可及的清冷也被柔和了不少,越昶像是心里骤然被揉了一下,嘴上说:“还没睡?” 旁边的人小心地看了越昶一眼,脸上的失落很明显。 “睡了,又醒了,”沈青折没有表露出任何端倪,接回开头的话题,“你是不是有病?” “你没吵过瘾继续找茬吵是吧,”越昶都被他气笑了,“我错了行吧。” 沈青折没理,吸了一口烟,柔软的烟雾扑在镜头上,让他的面容朦胧。 他说:“你知道我的猫叫沈洛见,之前还跟我吵?” “哪次?”越昶显得很茫然。 他们最近说不了两句话就能吵起来,不明白沈青折指的是哪一场,总之肯定不是今天这一次。 沈青折似乎站起了身,镜头略微下移,对着他的衣领处露出的一小段锁骨,白得晃眼。他慢慢走到了窗边。 “……就是我说我儿子要叫沈洛见,你问我洛是什么,难道是前男友?——那一次。所以你是不是有病?” 越昶想起来了:“操,所以那是你的猫?” “嗯。” 他倚着窗,撩开一点窗帘往下看。楼栋前的停车位空着一个,没有越昶那辆颜色嚣张的布加迪。 “你嗯个屁,沈青折!”越昶显得很暴躁,试图让他转过脸来看自己,“所以为什么要有个洛?” 沈青折扫过他一眼,还有他身边的人,平静道:“因为我乐意。” 而后挂断了电话。 只是越昶执着地打回来,沈青折设了免打扰,通通不接,倚在窗边抽着烟,想着——那刚刚究竟是谁? 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冒充了越昶。 脸和声音都一模一样,身高身材差不多,衣服也一模一样。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 那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仔细想想还挺恐怖的,可是沈青折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好奇。 毕竟他都能重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他重生的代价,就是体内的情蛊,不定期发作,让他有着更加敏感的身体,像是动物一样寻求慰藉。 但他不知道自己重生的意义是什么,重来一次,他仍会做一模一样的选择。 只是……时旭东…… 时旭东把烟掐了,不暴露一点光亮,隐在黑暗里注视着沈青折那一层。 窗帘拉开了一条缝,泄出室内的一点光亮,勾出了沈青折的身影,似乎是在抽烟。肩背削薄,仿佛有种竭尽心力才支撑起来的平静。 祂说,三个愿望都会实现。 沈青折重生的愿望自然实现了,可是后面两个……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实现。 他可以变成沈青折最爱的那个人,和他在一起。但因为倪老板不能理解什么叫爱,所以他只能自己决定要变成谁。 他没有那个自信会是自己。 03 沈青折把通话记录删除,抹除掉一切痕迹,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有一种预感,那个人还会再来的,他很好奇会发生什么。 就当是生命尽头,为自己灰暗的生活找一些乐趣。 那个人没有让他等太久,过了几天,便带着洗干净的枕套和枕头上门,自荐枕席。 沈青折发觉了他另一个和越昶不同的地方。 越大少鲜衣怒马,喜欢美酒美人,手表也是昂贵的机械表。沈青折不太懂牌子,只是听说一块表几千万。 但是眼前的冒牌货戴着电子手表。 冒牌货跨在他身上摘手表的样子赏心悦目,略垂着眼专注地看着他,衣领被扯散了,露出里面的强健肌理,衬衫绷着胸肌的形状。 沈青折毫不客气地伸手摸他的胸,把他摸得一愣,喊了声:“青折……” 胸肌的形状也不一样。 床上的表现也不同,他显得羞怯、拘谨和小心翼翼,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一样。 沈青折的视线落在床头的电子手表上,被身上人摸着颊边摆正脸,低头亲下来,是好闻的薄荷味道,碾在唇齿间。他贴着对方的唇问:“你什么时候换的须后水?” 什么是须后水? 时旭东停顿了两秒才回答:“这两天。” “哦……”沈青折眨了眨眼,“是谁送你的礼物吗?” 时旭东回答不了,他又想给越昶抹黑,又害怕沈青折伤心,毕竟他那么喜欢越昶…… 好酸。 时旭东垂了下眼,说:“我自己随手买的。” 又补充了一句:“买套的时候,你说了不戴套不做。” 合情合理,但谁家的须后水会和套摆在一起? “好狗狗。”沈青折注意着他的神色,拉着他松散的衣领,给了他一个轻柔的吻。 时旭东半是沉迷,半是酸的要死。 他叫越昶“好狗狗”,凭什么,越昶配吗? 但是很快就思考不了了,沈青折很会掌握节奏,勾得他神魂颠倒,可是沉浸于其中的时候,他会叫他一声越昶,剔透眼睛里映着他现在的脸。 就像现在,他的手在自己脑后轻轻拢着,喊了他一声“越昶”,让他轻一点,又说:“你今天话好少……嘶。” 时旭东虚按着他的咽喉,亲上去,这个吻近乎威胁,身下一片泥泞,沈青折的腰肢是软的,腿根被按出了明晰的红痕,半垂着眼连声哀求,这样的情态是因为他,但又不完全是因为他。 他把沈青折弄了一顿,等他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又把他按在窗台边上操,沈青折站不住,要撑着窗台边、靠他把着腰才不至于摔倒,衣服皱得不成样子。 “青折,”他忍不住喊了一声,亲他的背,从肩胛亲到脊柱沟,“青折……” 他是疯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还是不甘心。 射得很满了还想往里面射,红肿穴口里含着精,里面浅浅的,什么都盛不住,一直往下淌。 时旭东在浴室给沈青折清理。沈青折家的浴室很小,只有淋浴,转身都有些困难。他把人拢着,小心地给他洗头发,打了泡沫,动作轻柔地揉搓。 “我都不知道越大少还能给人洗头……”他轻轻地说着,“不会只有我享受过这个待遇吧。” 换成越昶,估计是一脸暴躁地说差不多得了。 不对,越昶从一开始就不会做这种事。 眼前人低着头看他,似乎是在措辞,半晌只是说:“嗯。” “嗯什么?” “只有你。” 沈青折上前,把湿漉漉的脑袋挨在他的胸口,依偎在他怀里,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忽然有一种格外荒诞的感觉。 上天是看他过得太惨,才让他重来一世,还让一只纯情小狗披着他最爱的皮囊来爱他吗? 他觉得自己也很可笑,不戳破这个人,只是怕戳破之后,那些被人爱着的幻梦都像是泡沫一样破碎了。 沈青折把这个诡异的陌生人搂紧了,没有说话,那个人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他。 陌生小狗动作很细致,洗头快把他洗得睡着,给他吹头发也格外温柔。 沈青折昏昏欲睡,被他抱到床边。床头的电子手表亮了一下,不停震动,上面写着“坐太久了,起来站立一分钟!” 沈青折笑了声:“确实是做太久了。” 意有所指,时旭东脸上突然发红,说:“它……不太智能。” 他把人塞进被子里,捡起智障手表重新戴好,背后沈青折问:“怎么换成了电子手表?你那块名表呢?” 他背影一僵,说:“……戴个新鲜。” “也是,”沈青折说,“越大少最爱图新鲜。” 时旭东回头看他。 他不愿意给越昶那个傻逼洗白,可是沈青折现在的眼神太过落寞,他斟酌着刚要开口,沈青折的电话就响了。 沈青折说:“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吧。” 时旭东很听话,只是递过去的时候用绝佳的视力瞄了一眼来电人。 柴荣。 他想起来上辈子这个人在沈青折死后的表现,突然有种危机感。 他接了电话,听了两句,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端倪,只是说“好”。 那边又说了什么,他的表情这才像是有了些波澜,“嗯”了一声,匆忙挂断电话。 沈青折的疲惫更加明显,对他说:“你有没有烟?” 时旭东摸着皱巴巴的裤子,终于从搭在椅背外套里找到了半包软中华。他心里一突,觉得沈青折肯定又要问你怎么换了爱好。 但是沈青折却没有在意的样子,只是搭着眼咬了一支。 时旭东躬身给他点烟。 “谢谢,”沈青折说,“你还是喜欢抽这个。” 时旭东忽然不爽起来。 越昶什么人,配和他抽一样的烟? ---- 我图被大眼夹了呜呜,含泪转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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