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非但旁人,闻倾越也有些诧异。 顾辰麒含笑携他走出大殿,赫连枢先行道:“恭贺凤君千岁!” 于是百官、使臣同贺,景明帝随即示意,中常侍持卷上前,宣诏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举国隆庆。 闻倾越在人群中寻到各国使团,只见久罗央换回了檀紫荆服,立在荆离使团前位,迎上他的眼神,对他点首浅笑。 册封大典后,二君携宗室到慈元宫谒见太后。 太后接了闻倾越敬奉的茶,一番嘱咐,赐下厚仪。 朱雀门前,是旭京最为繁华的朱雀大街。这日百姓簇拥,老幼咸集,迎候皇帝与凤君登楼巡视。禁军肃立于门楼上下,随时严防生变。 门楼高阔,旭京繁盛景象尽收眼底。 执手江山,并肩盛世,顾辰麒终是做到了。此后,他的心上人名正言顺与他站在一起,同受万民景仰,谁也无法阻碍,谁也不能置喙。 宫人奉上漆盘,当中盛满铜钱。 顾辰麒看着闻倾越掬起一捧铜钱,撒向万民,顿时引起阵阵高呼,百姓争相兜拾。 随后的撒钱布赏由二十个宫人代劳,一人执盘,一人捧撒。城下不知从哪一人起,将“陛下万岁”、“凤君千岁”喊得此起彼伏。 闻倾越见此景,不禁欢喜,转眼看身边人,他以九五之尊,亲手为他理好微乱的冕服,拭去鬓边薄汗。 “阿越,这盛世有你,我才不会寂寥。何其有幸,得你相伴。” “该是我何其有幸,得遇良人,珍重如斯。” 半日仪程下来,厚重的冕服压出了乏累。二君既下城楼,便同返凤栖宫休整。 修葺一新的凤栖宫既有殿阁分布,又含花苑亭台,华贵大气,风雅别致。 二人换下冕服,午膳时由尚食主持,行过同牢之礼,同碗而食,寓意从此结为一家。 入夜,含章殿赐宴使臣、百官,麟德殿宴请命妇、女眷。此时不似大典庄严,无需拘于礼节,是君臣同享的盛筵。 顾辰麒与闻倾越更易常服,同赴夜宴,使臣、百官恭迎。 夜宴上,景明帝意兴颇高,对群臣宾客一一举杯回敬,来者不拒,却给闻倾越杯中换了茶,不让他沾酒。 宴饮将半,二君至麟德殿,与命妇、女眷敬了一巡酒。 辅国大将军李祝的长子建昭,是顾辰麒特许带来的,一见顾辰麒招手呼唤,立即脱兔一般到了御座前。 顾辰麒摸了摸他的头,教他改口,他便眨着眼看向闻倾越,唤了声“凤君哥哥”。 闻倾越一愣,而后欣然应了。他此前在慈元宫见过,知道顾辰麒因着李祝的关系,对这个表弟疼爱有加。 顾辰麒一高兴,从自己宴桌上选了一道膳食,命人送到他的席位去,顺道也将他带了下去。 将军夫人连忙行礼谢恩。 太后见此,不免又觉得皇帝对李家恩赏太过,但值此良辰,到底没有多言。 回到含章殿时,众人都已彻底放下拘谨,在管弦歌舞里觥筹交错。 宋南星跟着久罗央,被列在荆离使团席位。闻倾越上前嘱咐了一番,被使团敬了杯酒,以茶回敬。 待折回主座,半道又围来几人。闻倾越在开宴时认过,知道这几人是顾辰麒的几位王叔,于是谦谨回敬,耐心听着他们寒暄。 “殿下。”章和适时穿插进来,一声止住了亲王的话,向众亲王略行一礼,又朝闻倾越示意。 闻倾越循之看去,顾辰麒正拉着李祝在座前说话,杯中酒在轻晃中漾出了些许,显然已有醉意。 几位亲王这才知趣地散去。 李祝见人来,立即将顾辰麒推还给他。 闻倾越扶着顾辰麒,观他神色迷茫痴然浅笑,便问:“这是喝了多少?” “没醉,朕还能与舅父再喝,但是……”顾辰麒用执杯的手屈起一指,“你不能喝。” 李祝哭笑不得:“凤君还是带他回去吧。” 舆辇从含章殿行至凤栖宫的途中,顾辰麒都很安静地靠着闻倾越小憩。 宗室亲王对凤君如此热络,他却觉得未必真心实意。 他已决然放出话去,只立闻倾越一位凤君,不纳妃嫔。将来若要立储,无疑只能从宗室中选,而一旦定下人选,必是要由他和凤君教养的。所以,难免有人开始从凤君这边动心思。 然而时候还早,眼下他更看重的,是将闻倾越的身体养好。在那之前,他不想以遴选和教养储君之事徒增他的负担,况且还有个宋南星。 凤栖宫前,章和搭手,将他扶进殿中,只见他醉得越发昏沉,却是黏着闻倾越,不让旁人靠近。 “殿下,这……” 闻倾越扶他坐着,略显无奈:“你们都退下吧。” “是。” 不消片刻,寝殿再无旁人。 “没人了,别装了。” 靠在身上的人一滞,而后抬起头,眼中无比清明,嬉笑道:“就知道骗不过阿越。” 早在夜宴前,顾辰麒就让闻倾越给他配了解酒药,提前服下。闻倾越见他醉状,也有一丝起疑,但在舆辇上,就识穿了他佯醉的心机。 闻倾越默默收手不扶,顾辰麒顿时有些心虚:“我并非有意骗你。我知道今日仪礼繁多,你一定累了,想早点带你回来,所以才……” “再说了,合卺酒还没喝,我怎能醉倒呢?”顾辰麒扯了扯他的袖子,“好了,别生气了。” 闻倾越软下语气:“你这般,哪里还有皇帝的样子?” 顾辰麒一双眼凝着他:“在阿越面前,没有皇帝,只有夫君。” 闻倾越心头一颤,宴上分明没喝酒,热意却蹿了满脸。 顾辰麒拿来喜盘上的合卺杯,将其中一杯递到闻倾越眼前。 “阿越,与为夫共饮这杯合卺酒,从此结发同心,白首同归。” 白首同归…… 闻倾越听到这个词,看着眼前红绸相连的合卺杯,眼底微热。 自从认清自己心意以来,历经生离、死别,几度无奈离分,本以为缘数已断,以为那段静好时光终将尘封,却原来还能携手同归。 臂腕交错,玄色广袖上祥纹隐约,红烛将二人对饮合卺的身影描画在轩窗。 酒的味道又苦又涩,二人却甘之如饴,咫尺相视,脉脉一笑。 …… 遣退了宫人,便只能自行盥洗。 铜镜台前,闻倾越卸了冠,听见顾辰麒转回来,不待转头,就被揽了腰。闻倾越只依稀看见他嘴里衔了一物,下一瞬便贴着唇送到他口中,溢开了香甜。 剔核去皮、蜜糖煎制的枣甜润易化,将合卺酒的苦涩压了下去。 闻倾越愣然尝着枣,赧然低下了头,避开他的狡黠目光。 “如何,甜不甜?”顾辰麒轻问。 闻倾越微微点首,应了一声。 “我尝尝。”顾辰麒勾起他的下颌,再度覆上他的唇,辗转着舔开齿缝,便探了进去。 蜜枣已咽下,却还有甜味弥留。顾辰麒尝不够一般,不断挟卷,甚至身体前倾,扶着他一点一点往前推。 闻倾越步步后退,直至后足抵着一物,才觉已到榻前。 顾辰麒揽在他腰上的手一动,便解了腰封,随着腰封落地,带着他倒在榻上。
第77章 76 喜烛 洞房花烛,红绡软榻。 唇舌阵阵麻痒,两人凝目相望,各自平复。 他们之间早已交付所有,到了此情此景,顾辰麒却不自主地较往常郑重几分。 他吻上闻倾越的眉眼,万分珍爱怜惜,温柔缱绻。 闻倾越颤着眼睫,顾辰麒察觉他的窘促,抬身将帘帐放了下来。 帐内一小方天地随之暗下,又覆了一层薄红。 顾辰麒与他贴了贴额心,缓声说:“阿越,我们终于成亲了。” 闻倾越凝睇他一阵,浅浅绽开笑意,抬手轻轻环在他身后。 “阿越,以后你我朝夕相见,岁岁相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辰麒接着吻他,手自松开的衣物下探进去,描摹纤瘦的腰线,又往弓起的后腰,逆上去够着肩颈,徐徐揉开。 闻倾越不觉间攥住了他身后衣物,为免压着他的手,略抬上身,便有些主动迎合之态。 顾辰麒支起身看他一眼,而后交颈吻落在他的耳尖、耳垂、颈侧…… 衣物拂开时有些许痒意,闻倾越分明感受到身上人的激切。 顾辰麒揉捏着他的肩头,轻轻噬咬颈下一截锁骨。他微蹙眉心,敛目喘息,忽然一声呻吟睁开眼。 胸前两侧朱玉被人擒住,各以舌尖和指腹来回拨弄,热意层层叠叠地蔓延开,直往脸上蹿。闻倾越软了腰,忽而少了腰带的束缚,呼吸也更深长。 一手若游鱼,灵巧地滑入中裤,圈住了已然反应的玉茎。掌心太热,激得他浑身微颤,也禁不住一声细吟,抓了那一臂。 指掌略有些粗糙,指节上的一枚扳指却光滑,侍弄之下,昂然茎身反更僵直。 闻倾越一双小腿还悬在榻外,不安地蹭动,推拒的手显得无力,在受不住时收紧,抓皱了顾辰麒的前襟和衣袖。 “嗯……辰麒……” 顾辰麒依依舍下两枚殷红珠玉,扳指掠过他的茎口,蓄意看他的反应。 闻倾越眼里尽是情动,丹唇微张,莹洁的胸口浸润在薄汗里,随着喘息而起伏。通红帐面映得他皎白肤色也透出绯红,两点红尖儿挺立,犹如雪中红蕾,让人移不开眼。 顾辰麒拿起攥在他衣上的手,吻过便放下,轻柔褪尽他下身衣物。 床帐曳动,云靴落于榻下。 顾辰麒探身从床头暗格取出一物,复又回到他身前。 他正闭着眼,似是难耐。顾辰麒俯下来,有意安抚,未料他抬起两臂攀在身后。 滚热的颊边相贴,闻倾越将双腿屈起,向他敞开了身体。许是窘然,他一双手攀得紧,不愿相对。 顾辰麒轻笑,从他颊边吻至耳后,指掌抚遍肩背腰臀。 “阿越……”顾辰麒因隐忍而话音微喘,一声轻唤让他分了分神。 闻倾越才半睁眼,便觉身底凉滑,不禁一僵。 顾辰麒的指尖在那穴眼处不疾不徐打着圈儿,引得阵阵翕动。香脂匀开,腻成一片,指节伺机进入,推开不断缩敛的软壁。 闻倾越顿时僵直了脊背,低咽一声后咬住了下唇。 顾辰麒托着他的后颈,吻他的唇,待他松开齿关,却一次次浅尝辄止、若即若离。与此同时,两指并入,于一进一出间将脂子带向了深处。 “呃……”掩抑不住的呻吟随之逸出,又在渐渐加快的戳按中愈发失控。 幽穴里不断的绞缠也缓不下他的速度,一双玉白大腿胡乱蹭动,足底拂皱了艳红的床单。 闻倾越躲不开,情急之下倾身轻咬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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