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秦叔玉呕出一口黑血,完全失力,趴在地上。 只是,他想不通,这毒,是从哪里来的。 秦叔玉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天旋地转中,阮承青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上方。 这个他最看不起的坤泽,白皙的脚慢慢朝前踢着,碰到他的头。他蹲下,在秦叔玉的脸上摸了一把,抬起手,掌心里攥着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用力砸下去。 秦叔玉被砸的头破血流,他眼前一黑,昏迷前想:妈的,真有这么狠毒的坤泽么? ---- 秦叔玉:家人们,谁懂啊,我就去送个饭,他拿着那么大个夜明珠,库库砸我
第四十四章 ==== 阮承青手上沾满温湿、黏糊的液体,直到手下的人一点挣扎都没有了,才哆嗦着松手。 他往下摸,从那人腰间摸到一串钥匙,东西绑的很紧,阮承青手脚发软,连拉带拽好几次才扯下来。 最后,他脱下送饭人的鞋子,套在脚上。 阮承青摸索着,跪爬到门口,从门槛出去才站起来,贴着墙壁潜行。 第一扇门,随意敞开着,来人没有设防,只想着快去快回。 阮承青从里头钻出来,过度的轻视,实在给了他很多机会。 阮承青按着墙壁,小心的移动。 最初,他并没有走的太快,既然困住他的庭院杂草丛中混着剧毒的夹竹桃,那这院外也未必安全。况且,他曾经问过,这间宅邸不起灶火,没有柴炉,既然没有人吃饭,说明此处并没有住府佣仆。 他应该是有充足的时间。 然而,很快阮承青就发现,是他想的太过简单。 这间荒宅,远比他想的,大了太多。 他说不出自己已经走出了几间庭院,掌心早被蹭破了皮,之前涂在手上的毒汁,手帕再怎么擦,也无法完全擦净。阮承青脚下微微踉跄,他用力晃了晃头,试图甩开逐渐上涌的麻痹感。 天边传来闷雷声,空气寒冷而潮湿,凭空摸上一把,好像能拧出把水,寒风吸入鼻腔,一路冷到胸肺,阮承青闷咳两声,按住小腹,那里正在一阵阵抽痛。 阮承青的手脚都在发抖,心中说不出是恐惧还是慌张,他强自镇定,不允许自己停下,加快了脚步。 黑暗和死寂拖住他的后腿,他走的太急,脚下一绊,阮承青往前一扑,整个身子栽在地上,鼻腔嘴里全都是土腥味,摔了好大一跤。 …… 今个的天儿实在不好,朝下的早。 少将军从左掖门出来,下人早在旁边候着,赶忙给他披上件兔毛大氅,秦川把朝笏夹在腋下,搓了搓手。 头顶阴沉沉的,旁边走过两个新科上任的小官,其中一人穿了件绯罗圆领袍,内穿罗裙,腰间黑朝带,紧束之后垂挞尾于后。 这人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道:“这是要下雨吧?” 另一个回:“快走吧,下什么雨,落下来的不是雪也是冰碴……” 说着,二人快步离开,秦川站在轿撵前,瞧着那身红袍,若有所思。 衣服不错,该给阮承青也整一身。他那身单薄的白内衫早看腻了,哪有一掀开这身艳丽的朝服,下头完全赤裸,两瓣雪白的臀肉掩在红绸里随他肏弄,来的刺激。 况且,这身衣裳,如此想参试春闱的阮承青,肯定也会喜欢。 “哈……” 少将军吐出口浊气,下腹一阵发热,这么一想,也有好几日没过去了。 上回,他下手确实重了一些,巴掌抽到最后,臀肉肿胀滚烫,整个腰下都在打颤,阮承青的脸已经埋在软褥中痛哭了。都怪小娼妓对任何人都如此淫贱,若是已经知道悔改,他可以考虑,轻吻他的嘴唇,让他爽到雌腔大开,尖叫潮吹。 自打有了阮承青,秦川就没再去过坤楼,里头养出来的娇妓,哭大叫疼,没有家里这中这个玩的肆意痛快。 踏脚的人凳早已经跪好了,管事奴才问:“少爷,可有什么安排?” 秦川左右看过一眼,问:“叔玉呢?” 管事奴才道:“出去了,还没回来。” 秦川微微皱眉:“这个时辰,还没回来?” “奴才出府前还没回来。” 秦川想了一下,两步踏上轿撵,道:“先回府上。” 路上,头顶就落下东西,说雪不是,里头还混着点水珠,真还不如下雪,落在身上的雪片被水砸开,又湿又冷。 少将军回到府上,屋中烧着银丝碳,他随手把外袍脱下,屋中只有伺候茶水的侍女。 秦川道:“秦叔玉呢?” 侍女回:“今日还没见呢。” 秦川喝了口微凉的茶水,茶泡的有些久,进到嘴里,发苦发涩,有些不对滋味。 “行,下去吧。” 关门前,少将军掩唇咳了两声,吩咐道:“今日天寒,我身子不适,闭门谢客。无论谁来,都不要敲门叨扰。” 侍女头愣,听不出话里的门道,问:“要帮您叫个大夫么?” 温文尔雅的少将军缓缓掀起眼皮,里头冷光一闪。 侍女吓得腿上一软,“噗通”跪下,道:“奴婢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 阮承青趴在地上,头晕目眩,好一会儿没能爬起来。 眼前一片漆黑,满嘴土腥味,胸口涌出一阵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无力,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震出喉口。 他心道:真的跑出去么?即便跑出去,外面若是荒山,人迹罕至,四处豺狼该怎么办?若是跑不出去,那些人会怎么做?轮暴都是好的了,他们能毒瞎他的眼睛,未必不能砍了他的手脚…… 阮承青思绪混乱,面颊忽而一阵刺痛,他颤了下。 从天而降的冰碴打在脸上,如同数月之前那场大雨,冰冷稠密。 他记得那日,来福倒在泥水里,舌头掉了,他大张着嘴,分明没有声音,他却实实在在听到了嘶吼。 如同一道冰冷的耳光,把他抽醒了。 阮承青深吸口气,又用力吐出来,撑着手臂,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融化的雪水顺着脸颊下落,阮承青用袖口擦了一把。 现在绝望还太早了。 已经走到了这里,不到最后,怎么能停下? 倘若老天无眼,他失败了,被拴住脖子,要被一辈子困在这里,做个任凭谁来都要张开腿,讨好苟活的娼妓,倒时就自我了断,那是他命数该绝。 阮承青摸到墙面,厚重的靴底踩平地上的干刺的杂草,一步步往前挪动。他转过几道墙弯,脚下一踢,倏地顿住了。 墙壁夹角处,有个窟窿。 他蹲下去,胡乱的摸,洞口很小,及膝的狗都难进出。 外面是什么地方,阮承青并不知道,也许是蓊郁荒林,也许是豺狼虎窝,也许是另一方庭院,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身上湿透了,越来越冷,手脚已经僵硬了,他趴在地上,往外面钻。 数月以来,每日的汤汤水水,灌得阮承青瘦成一把骨头。上身钻出去了,却卡在腰胯处,他浑身上下,只有那里还有些肉,他正用力往外挣,脚腕一紧,被人抓住了。 几乎瞬间,头皮就炸开了,细密的鸡皮疙瘩一层层爬出来。 “啊!!!” 那双手力道极重,如果不是他的手臂卡住墙口,已经被整个拖回去。 阮承青拼命挣扎,靴子甩掉了,粉嫩白皙的脚掌蹬进泥里。 秦川被溅了一脸泥水,额角的青筋一根根崩着。 今日,他从暗道中出来,走到关着阮承青的庭院,门竟是开的。他心头一跳,大步走进去,踹开房门,屋中阴冷,该乖巧趴在地上的人不见踪影。 彻骨的冷风吹进屋里,秦叔玉清醒过来,若想要一个乾元的性命,那点毒汁,还是太轻微了。若非头上那几下,他不会昏迷如此之久。 他看到少将军,背光站在门槛前,他的脸在阴影处,看不出表情。 当即,秦叔玉就跪起来。 “人呢?” 秦叔玉嘴唇哆嗦着,道:“属下无能,他跑了。” “……” 跑了? 阮承青又聋又瞎,外面天寒地冻,他能跑到哪里? 少将军一路狂奔,很快,抓住了这一双腿。 “救命!” “啊!救命!!!” “有没有人!!!” 阮承青在叫,声嘶力竭,拼命地叫。 声音太大了。 外面就是偏巷,车马少有来往,却非人迹罕至。 这样下去,很快会有人来。 秦川死死按住他,指节攥得嘎巴作响,道:“阮承青,闭上嘴,你不想活了吧?” 阮承青听不到,他扑腾着,像只被抓住后腿的幼猫。 “……” 秦川眼睛爬出一根根血丝,血液因为无法抑制的狂怒翻滚沸腾。他想,他应该拧断阮承青的四肢,把他拴在房里,彻底玩烂,看他还能怎么跑。 阮承青死命抵住墙壁,他的脚腕被扣住了,满是厚茧的手摸到关节处,用力一掰,咯嘣一声脆响,阮承青剧烈抖了一下,几乎背过气去。 脚腕被拧断了。 那双手又摸到他另外一只脚踝,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娇嫩的坤泽毛骨悚然,他马上颤抖着,软弱的哭道:“别这样……求求你……” “我跟你回去……” “我会听话的……” 阮承青的求饶,总是如此动听,哭泣中夹着一点嘶哑,如同一把烈性春毒,秦川微微一顿,手松了松,那只纤细雪白的脚踝却猛然发力,一脚蹬在他的脸上。 “唔……” 太突然了,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阮承青的乖顺,饶是秦川,也一时未能反应,被这竭尽全力的一脚,用力踹开。 阮承青不要命的往外爬,指甲抠翻了几根,却完全不觉得疼,他彻底钻了出去。 他瘸着腿,一边大叫,一边无头苍蝇似的,在巷子里乱撞。 秦川嘴里全是铁锈味,他捏紧拳头,重重一拳锤在墙上,霎时血花迸溅,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阮承青…… 阮承青!!阮承青!!! 巷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这么大的动静,已经足够引起骚动。 那日,阮承青的手被人握住,是冰冷的。 数月之后,他终于有机会说出那句话:“我是荣亲王府世子阮承青,请送我回家。”
第四十六章 ==== 阮承青死死抓住他。 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尽全力,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近乎发疯一样,不断重复那句话,眼泪从眼眶里跌落,直到后背被安抚性的轻拍几下,他才停下。 那只手拉着他走,似乎并没有人追上来,细碎的冰碴拼命砸在脸上,有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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