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顺。” 何顺应声吹响了手中的哨笛,黑暗中埋伏着的人听到动静,闻声而动。 一只响箭疾行而至扎入撞门人的后背,另一只也随即而扎进另一个人的后背,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地。 笨重的撞门木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的支撑,其他几个人也抱不住,被压倒在地。 “谁!”一下子损失两个人,官兵中出现了短暂的骚动,为首的官兵高声道:“今日撞开了这门,重重有赏,若连门都进不去,那兄弟们就只能被大人发配到矿山去做苦力了!” 这话一出,很快又有人冲上去抱起撞门木开始撞门,其他有的官兵拔出佩刀围成圈面朝外面。 “啧!”躲在暗处的沈浪暗骂一声,做了个手势让其他人一同射箭。 “且慢。”院首按下沈浪放在箭羽上的手,将一个纸包递给他:“把这个绑到箭头上,今天弄出来的新药,试试看效果。” “噗”的一声,沈浪射出的箭正好打在一名官兵的刀上,纸包散了开来,里面的药粉如青烟般散开。 夜风一吹,瞬间倒下了一片。 “何人在此干扰官府拿人!”为首的官兵一手举着刀一手捂着口鼻高声道:“官府办案,识相的快滚!” “狗屁的官府!一群强盗!”沈浪嘴上骂着,手上利落的在箭头绑院首特制迷烟包,瞄准了官兵的刀面射箭。 官兵发现了箭射来的方向,奈何这箭上的东西不论是打在刀面上还是落在地上都会散开,青烟随风而散,官兵倒下一片。
第68章 顾忧 “不好了!后院有人翻墙进来了!”后院洒扫的妇人跌跌撞撞跑过来说。 赵渝眸色一沉,冲了出去,何顺紧跟其后,两人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中。 沈母按下沈父:“你带一部分人继续在这守着,防止别的地方再需要人手。” 说完,带着院中一半的人往后院去了。 沈霖的院子在后院,院中一棵参天大树十分显眼,从外墙翻进来的官兵进来没有目的,于是直接奔着大树的方向来了。 赵渝赶到时,十几个官兵正举着刀轻手轻脚的往院子里走去。 幽深的眼底腾起汹涌的杀意,几个起落落到官兵面前,官兵们举起刀正要呵斥,他将手指竖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一股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虽然是面对着一个人,却仿佛被凶兽环伺般骇的让人说不出话来。 何顺随即赶到,手脚利落一掌击晕一个,这是小公子的院落,陛下想必不会同意让这脏血玷污了的。 身边的人倒了下去,反应过来的官兵哑着嗓子要出声,只觉胸口碎裂般的疼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赵渝脚尖向上一转踢在另一个人的颈间,那人闷声倒下。 沈夫人带着人匆匆赶到时十几个官兵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她并未多问,直接命人将这些官兵堵住嘴捆起来丢进柴房。 正门。 院首示意沈浪:“那边有一条小鱼溜走了。” 沈浪冷笑:“走,带着‘礼物’跟上去。” 黑暗处出现一群推着板车的人,他们手脚利落的把地上昏迷的官兵搬到板车上,还不忘带上撞门木,远远跟在逃走的那个官兵身后。 太守府里右丞相和徐知言闲闲的对弈,嘴角挂着闲适的笑意,今夜派出去那么多人,区区一个沈家就算他们有防范又如何? 自古民斗不过官。 逃回来的人神色狼狈的求见。 看着只回来一个人,两人嘴角的笑意垮了下来,徐知言猛地站起来带翻了装着棋子的瓮,玉制的瓮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碎裂开来。 “你说什么?全军覆没?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徐知言抓起手边的茶杯就往跪着的人身上砸。 在沈府门前未受重伤的人此刻被砸的头破血流。 右丞相也是脸色极差,原本想趁着宵禁直接把沈家人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碎了,九皇子又即将抵达,一旦九皇子到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如果沈家人到九皇子跟前告状,如果九皇子发现了城外的流民……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就是将九皇子扣在江南府。 徐知言发了好大一通火,更多的是气沈家竟然敢和官府作对,本以为十成十能成的事竟只有一人仓皇逃了回来,究竟是沈家当真如此厉害还是沈家背后有人指点? 徐知言面如土色:“丞相,接下来该怎么办,送出去的信还没收到回信,这九皇子带兵进了城的话当如何?” “当如何……”右丞相冷着脸,做事的时候畏首畏尾担心人言,失败了又来问该怎么办,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右丞相冷着脸说:“九皇子进城当然好吃好喝的待着,告诉顾忧上次一失败我可以不追究,这次他要是留不下九皇子和那些士兵,我让人敲锣打鼓把他送到皇帝跟前去!” 徐知言猛地抬头:“全留下的意思是——咱们这是要擅自行动,那万一——” “没有万一!”右丞相冷哼:“原本我就没想过要让九皇子活着离开江南府,你放心,那位定会乐得见到九皇子折在这里的,你要知道九皇子现在可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杀了九皇子,就是折了皇帝的一条胳膊。 徐知言咬咬牙应下了,既已上了这条船也只能唯命是从了。 右丞相浑浊的眼睛盯着徐知言一字一顿道:“切莫瞻前顾后。” “早前我就说过你这种性子当不了京官,将你外放,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读书是为名利不假,可要命要利要脸、这就是不行!别什么事都要做到事出有因名正言顺,你要记住,只要推翻了赵渝改写了历史,那史书上你就是从龙之功!” “是,学生知晓了。” 一个小厮惊慌失措的敲响了门,那刺耳的声音挑动着屋内两个人的神经。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听见不好了三个字,徐知言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他一巴掌把人扇倒在地怒斥道:“不能好好说话非要大惊小怪的干什么!说,怎么回事?” 小厮来捂着脸,颤抖着手指着外面哆哆嗦嗦的说:“外面、太守府外面好多人不知死活的被堆在那里!” “什么!”右丞相和徐知言震惊的异口同声道:“快带我去看看!” 太守府外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人,皆是身着官兵服装,借着火光一看是他今日亲自点的兵,这些人脸色惨白,几乎看不出胸口的起伏。 徐知言脚下一软险些要站不住了,右丞相让人前去查看,查看的人磨蹭了半天才挪到那堆人跟前,小心的伸手在其中一个人的鼻子下探了探,感受到微弱的气息,他立马又试了其他几个人的鼻息,松了口气回头说:“他们都还活着!” 这些人怎么都叫不醒,右丞相让人先把这些人运到太守府里,叫来了顾忧查看。 顾忧查看了几人后,面色不太好看:“回大人,这些人都是中了迷药,大约过一两日便可醒来。” 右丞相不满:“过一两日?什么迷药这般厉害,怎么你解不了?” 顾忧垂下头去:“小子学艺不精……” 右丞相不耐烦的摆手:“滚滚滚,要你有何用,还夸海口说自己是顾家最厉害的子弟,顾家要都像你这样,早就没了。老夫倒是忘了,顾家本就没落了。” 顾忧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握紧,掩藏眼中的愤恨和不甘。
第69章 抵达 沈霖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呆坐在床上,怎么吃完晚饭眼睛一闭一睁就天都大亮了? 推开门,赵渝在院子里练剑,冷凝的眉眼、闪着寒光的利剑,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般。一片树叶落下被剑气震碎。听见看门的动静,他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剑鞘。 “醒了?” 出了微汗的额头黏了几根散落下来的头发,不似平日里的严肃庄重,带着一丝桀骜与不羁。 做出西子捧心的动作,沈霖两眼亮晶晶的说:“皇上你舞剑的样子真帅啊!” 赵渝闻言笑道:“要不要学?” “咳,我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习武这种体力活不适合他这种四肢不勤的人。 早已知道回答的赵渝把沈霖拉进房间拿起梳子帮他梳理睡乱的头发,手下的头发又细又软,看起来乱糟糟的一梳就顺。 沈霖看着镜子里帮自己梳头的男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爬上心头,像是想躲开但又不想躲开,他幽幽的开口道:“皇上我觉得我飘了,从小到大我都自己梳头,现在你帮我梳头,我竟然如此习惯……” 用他爹的话就是:那可是皇帝!皇帝! 赵渝哑然失笑:“早点习惯也挺好。” 习惯了,就离不开了。 未细想赵渝话里的意思,沈霖仰头问:“不知道今天太守府又会出什么幺蛾子,那个鸽子什么时候飞回来,飞的这么慢为什么不用人骑马送信?” 院首信誓旦旦说信鸽一定会飞回来,也不是说不相信院首的能力,就是觉得,人家驯了那么久的鸽子是这么容易被收服的么? 知道沈霖是忧心城外的流民,赵渝说:“赵墨今日就能抵达,流民中混入的太守的人也差不多能锁定了,收网不过是这两日的事。” “再者,木头他们熟悉这府城,由他们偷偷给流民送食物,虽不至于吃饱,但至少能果腹。” 在沈霖来之前,以木头为首的这群乞儿每日若是得了多的食物就会偷偷溜出城去送给那些流民,后来有了沈霖的帮助,他们每日蚂蚁搬家似的运了更多的食物送出城去。 虽说是乞儿,可很多衣着华丽日日吃肉喝酒的人却比不上这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儿。 “其实以前我们家开过学堂,专门收穷人家的孩子和乞儿的,包吃包住免学费,最后却是因为没有学生来而关闭。” 穷人家需要孩子做农活,乞儿流浪惯了,虽然有吃有住,却是过不惯每日都要学习的日子。 也不能怪人家不上进,他不也是个不学无术的,只不过家中富裕可以任由他胡闹罢了。 赵渝说:“你可以问问,他们想不想参军。” “参军?”沈霖将信将疑:“他们还是小孩子军队能收?而且他们自由惯了能习惯军队的生活么?” “你可以问一下试试。” 木头是个聪明到有些油滑的孩子,骨子里懂得感恩且有侠义心肠,这种人最适合收为己用而不担心会被反咬一口。 赵墨带着人慢悠悠荡到了江南府,太守徐知言早早候在了城门外。 “臣江南府太守徐知言见过九殿下,不知殿下来此是何公干?” 赵墨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此前进贡的一批贡品被盗,有线报说那批贡品现在江南府府城里,据说买家还是官府牵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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