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翎 作者:小箐岚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古代、狗血、强制爱、高H 简介:将军攻×废太子受 疯批占有欲攻×隐忍清冷美人受 厉明野×宋时璟 年上 he
第1章 01. === 夜色深重,山路崎岖。 一行受俘士兵在长鞭的驱赶下缓慢前行。 他们大多身上带伤,手脚被沉重的铁链栓住,前后相连以防逃脱。 长鞭落下的声响极为骇人,惊起了一片林鸟,但也无法让他们脚步再快多少。 “殿下,殿下。” 走在队尾的矮个儿小兵往后头略微侧脸回望,压着嗓子低低地唤了两声。 后面那人没有抬头,只离他不远不近,静默地跟着走。 “殿下别怕。”矮个儿又轻轻道,“福安还在呢,会护着殿下的。” 那人依旧没搭声,拴着铁链的手动了动,脚下却忽然不稳,整个人猛地踉跄了一下往前栽,撞到了矮个儿后背。 “殿……” “孤没事。”他飞快地低声回,在有人过来之前退回原来的位置,一瘸一拐地继续走。 天快亮时终于抵达营地,领头人换了个主事的过来,叫他们都跪下,逐一报名字,清点人数。 俘虏都是些任人欺负的东西,不杀了喂狗已经算天大的恩赐。 主事的懒得开口,踹一脚问一个。 有几个伤重的,在来路上血流得差不多了,倒下去就没能再起来,被杂役拖走直接丢营前的火堆里头烧,没死透的挣扎惨叫,但也很快就会安静,只剩下噼里啪啦油水滋啦的响。 福安自小进宫,跟在金娇玉贵的殿下身边伺候,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吓得直哆嗦,挨了主事的两脚才答上话,报了名字。 主事嫌弃地笑了声:“当兵的怎么起个太监名儿呢?” 说完又踹了福安一脚:“倒是扛揍,不知道下面带把没。” 旁边一个士兵也笑,看热闹不嫌事大:“要真是太监,充军妓得了,跟个娘儿们似的干什么活?哈哈哈。” 福安被嘲笑得脸红一阵白一阵,见他们几个还作势要过来扒裤子检查,立马滚趴在地上求饶。 “军爷莫怪。”排他身后的人挡了一下,抬起那张满是脏污的脸,轻声道,“这是家中小弟,贱名好养活罢了,能吃苦的。” 主事瞥了他一眼:“你什么名儿?” 这人看起来很瘦,穿着并不合身的布衣和铠甲,到处空落落的。脸蛋虽然沾了泥,但明显要比其他人都白嫩好看,说话也不紧不慢,隐约有种居高临下的贵气,不似寻常人。 “时璟。”他说。 主事在登记簿上记了个“石井”,心道兄弟俩名字都贱到一块儿去了,抬脚又踹下一个。 营里有规矩,受俘的士兵不得晋升,也不可靠近火头军。 前者是怕泄密,后者是为防他们伺机下毒报复。 这些人并非自愿投降,只是战败后被强押来的,命比狗贱,地位连战马都比不上,有骨气的早已自裁,剩下二三十个苟且偷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 身强力壮的可以继续当兵,能勉强混口饱饭吃。 看着没什么力气的会被打发去干杂活儿,战场收尸,扫马粪,搬卸粮草,烧水,浣衣,吃的是士兵们的剩饭,军粮不够的时候也是饿他们肚子来省米。 ——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比充了军妓要好。 福安自我安慰地想着,洗完一盆起身换水的间隙看了一眼蹲在旁边的殿下,那双本该执笔握剑的手如今却被冷水冻得通红,不由得叹气,默默将殿下身后堆积如山的衣服又挪过来一半,好让他少洗些。 “无事。”宋时璟拧干衣服的水,冻僵的手有些使不上力,所以常要多拧几次,手腕都累得酸麻,“当心洗不完又没饭吃。” 福安摇摇头:“奴才不要紧的,殿下有得吃就行了。” 到底是下人出身,几天下来他已经适应了许多,动作很麻利,三两下又搓完了一盆衣服,倒水拧干,搬另一堆来洗。 宋时璟仍是倔强,咬着牙跟那几件粗布衣较劲儿,声音很低地提醒:“孤……我已不是太子,身处敌营需多加谨慎,以后就别再叫殿下了。” 福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应了一声,说奴才知道的。 “也别自称奴才了。”宋时璟终于洗好一盆,甩了甩几乎失去知觉的手,将身后剩下的一股脑全抱进盆里,“实在不习惯,就称名字吧。” 福安点点头。 洗完自己的,殿下还在洗,两只手红得仿佛被烫坏一般,福安没忍心,抱着盆去外头想偷摸烧点儿热水给殿下兑着洗。 “哟,哪来的美人啊。” 宋时璟手一顿,出言调戏的人已经走到跟前,用剑鞘挑起他的下巴,背着光冲他眯眼笑。 是个生面孔。 今早就听闻主将要回营了,看这人铠甲规制又与寻常士兵不同,可能是主将本人,或至少应是副将级别的人物。 宋时璟垂着眼皮,一脸冷淡地没有看他。 “还挺有性子。”那人收了剑鞘,下一刻却俯身欺近,以手代剑捏住了宋时璟的下巴,拇指摩挲他略微青紫的下唇,低头作势要吻。 宋时璟往后避开,久蹲的双腿却脱了力,不小心跌坐在地:“大人自重。” “哈。”那人挑着眉,顺势压得他更紧,“跟了我,以后不用干这些杂活儿,还有饱饭吃。” 宋时璟再拒,那人就扯了宋时璟的腰带,一边笑一边开始解他本就单薄的衣衫。 “你……滚开,放肆……” 宋时璟挣不动这莽夫,抬腿要踢要害却被对方提前看穿,先发制人,用腰带将他的双手反捆在背后,叫他脸朝下趴着,像离了水的活鱼般徒劳扭动。 “殿……殿下!”福安匆匆跑回来,好不容易求来的热水洒了大半,衣袖鞋袜都湿透,可顾不得了,举起木盆就要往那毛手毛脚的流氓头上砸。 “哎呀,干什么这是。”流氓偏头躲开,戏谑的目光落在福安身上,又看了眼仍在地上挣扎瞪他的美人,饶有兴味地笑起来,“殿下?” 宋时璟脸色微变,福安却还在气头上,扑过来要推他。 那人反手一捞,福安就被他夹在了腋下,和他主子一样成了脱水的活鱼——还叫人捂住了嘴,低声冲他主子说:“小点儿的更乖,我也喜欢。你不愿意嘛,那就换他。” 说罢也不再看宋时璟,大喇喇挟着福安走远了,回了自己的营帐。 ---- 来啦!久违的古耽~希望大家会喜欢这个故事O3O
第2章 02. === 福安到底是个忠心的,被流氓抓进营帐摁在榻上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浑身又疼又累,还有力气从人怀里挣出来,系好破碎的衣裳匆匆跑回河边,解救他那脸白得像鬼、几乎冻死过去的主子。 宋时璟手腕上鲜红一圈,全蹭破了皮,靠在福安身上还哆嗦着呢喃,说对不起,哥哥没能保护好你。 他挨饿几日,又在外头受了长时间的冻,脑子有些迷糊了,挨着个暖和的就忍不住说胡话。 福安却只当殿下是对自己说的,受宠若惊,心里也难免酸涩,一边扶着宋时璟回歇息的地方一边小声安慰他,说殿下好好的福安便也好,其他都是身外事,不要紧的。 可宋时璟并没有好。 杂役住的地方与府邸柴房差不多,除了炭火不断能取暖这一点好之外,漏风漏雨是常有的事,十多人住的大帐内总弥漫着一股湿潮的霉味。床是硬木板,被子像塞了棉花的长麻袋,怎么也盖不严实。 福安睡得早,夜里半梦半醒听见身旁压抑的咳嗽声,一激灵爬了起来,看见他家殿下藏在被角下通红的脸,吓了一大跳,凑近了唤好几声都没回应,只能伸手去探宋时璟的额头。 烧起来了。 滚烫得厉害。 福安不敢惊动其他人,在这地方发热可是会被拉出去埋了的,怕传染疫病。 他把自己的被子搬过去给宋时璟盖上,使劲压了压,捂严实了,又猫着身子偷摸出去打了点儿水,沾湿布条凉凉地敷在宋时璟额头上,隔一会儿重新打湿一次,帮他降温。 后半夜咳声少了,宋时璟意识清醒了几分,半睁开眼,在福安点着脑袋打瞌睡最后险些砸到床板时伸手垫住了,手背刺痛,大概是又被木板倒刺划了道口子。 福安醒了,扑过来小声叫殿下,问他感觉怎么样,还冷不冷。 “渴。”宋时璟声音很沙哑,“有水吗?” 福安点点头,立刻起身去把靠在炭火边的小陶壶拎过来,给他兑了点温水喝。 “哪里来的?”宋时璟喝完水,看着那式样精致但被烤黑了半边的陶壶,问福安。 福安起先抿唇不愿说,宋时璟就没有逼他,合上眼前握住了福安搭在被沿那只冰冷的手,说上来睡吧,别像我一样冻病了。 他自幼娇养惯了,不知道如何照顾人,若福安也生了病,他是没办法救的。 “呜呜。”福安不过也才十六七的年纪,被殿下的手暖得心肝儿颤,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小心翼翼侧躺到床边,拉了一点被子盖住自己,和宋时璟抱在一起取暖。 小陶壶是流氓完事儿后赏给他的,里面原本装着酒,喝了能暖身子。但他没舍得喝,想留给殿下,谁知道殿下一直不醒,还发了热,他刚才守在床边冷得坐不住,就把酒喝掉了,用剩下的小壶给殿下煮水。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宋时璟病了几日,福安就去流氓那儿伺候了几日。那流氓虽然总是变着法子折腾他,但信守诺言,免了他的活儿,还会看心情赏些东西。福安不敢多要,每次只捎带些食物或药材回来,热一热喂宋时璟吃下去,很快宋时璟的病情也好转了不少。 能下地那天,宋时璟拉住了和往日一样正准备走的福安,目光落在他脖颈那几块淡红的痕迹上,说福安,别去了。 福安愣愣地回头,眼眶又湿了:“可是殿下还没好呀。” “已经好了。”宋时璟为他拉好衣襟,“我们出去干活儿。” 说罢转身先走,福安踌躇着落下了几步,宋时璟也不催,只道:“你若愿意以后都跟他,那便去,我不阻拦。” 福安哪里是这意思,匆忙追上宋时璟:“福安跟着殿下的,挨苦也只跟着殿下。” 宋时璟脚步慢下来,神色依旧浅淡,不过抬手摸了摸福安的头,就像大哥对待自己疼爱的小弟。 福安因此下定决心,从今晚起,再不去流氓那帐里伺候了。 流氓少了这一个乐子,心里有些发愁,想不明白自己哪儿招惹人了,就提着两坛好酒去隔壁营帐找他兄弟解解惑。 可惜他兄弟也不待见他,听人进来头也不抬,埋首在成堆的军务里,冷冰冰地问他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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