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听寒让指间触碰的凉意震得哆嗦一下,本来神志就不算清醒,人一松懈下来,酒意与困意一并扑来,他只好瘫软在床褥之中,任由那人将唇细细吮吸自己的颈项上。 右手指间轻轻在指套上蹭了蹭,齐听寒醉得很,即便心底冒起莫名的怪异感觉,却无心思理会了,仅埋怨:伺候两年,当真腻了么?非得要绑起来弄,真是为老不尊……虽是这般抱怨,又怕关樊中真的嫌弃,恨不能融在对方身下。是以他并未晓得,房门外夜色已深,但房内灯火通明,床上帷帐高挂,任由火光照亮床上厮缠一起的肉体。 齐听寒的腿被打开,私处暴露在灯火中,一度被吸吮亲咬。他受不了这种磨磨蹭蹭,就抬起腿勾住身上人的腰,把洞口一下下地耸动着送过去。这番丑态犹如火上浇油,身上人一个性急就箍住他的腰,直接用阳物撞开他的内腔。齐听寒急喘一声,哆嗦着叫着“莫要莫要”,腰却是晃起来了。对方哪管他嘴上说什么,推着压着,带着火气捅得他上下黄泉,命差些都丢榻上来了。 粗暴的情事又痛又爽,齐听寒又喘又叫,叫声又轻又慢。因左手被绑无处可逃,人在被窝里缩成一团,不受禁制的右手却不敢作乱,扯着被褥边角,手背上连青筋都隐隐暴起。他双目被遮,目不能视,只能在情热中糊糊涂涂想着:如此、快活么?够快活么?够不够!最后放纵地叫喊,比往日伺候时更荒唐几分,拉着身上人不断亲吻,非要对方完完全全射在腔内才肯罢休。 如此竭力地云雨一回,齐听寒实在累得慌,脑子里时黑时白,隐约察觉身体被翻过去后又被肏个结实,不由得自暴自弃:由他去、由他去,弄死我就罢。想着想着,当真被肏昏死过去了。 次日独自在床榻上慵慵懒懒醒来,齐听寒赤身裸体地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腿间白浊丝毫没有清理,黏黏糊糊的,动一下就淌满了腿根。禁锢身体的两道黑布条早早被摘下了,规规整整折好放在枕边。 他趴在枕上刚好看个正着,伸手撩拨一下,竟从黑布条上翻出了一只银指套。齐听寒眉头一皱,抓起银指套把玩起来。银指套的材质上等,虽然纹路简洁,仍看得出做工极其精致。不知为何,越是把玩越是心神不宁,齐听寒觉得自己疑神疑鬼要不得,但细细看着指套,只觉陌生得很。一时间毫无头绪,就匆匆起来梳洗;刚收拾妥当,就有下人捧着关宴的赔礼过来,说是昨夜给齐公子灌了酒,过意不去。齐听寒哪信这番鬼话,但不好拂关宴面子,便收下了。 盒子随手一放,齐听寒问起关题丰起了没。下人回话:“二公子还未酒醒。齐公子先用早饭,指不定晚些时候二公子就起了。”夜宴酒喝得多,能饱腹的反而没吃多少,加上折腾了大半夜,齐听寒确实饿得厉害。他随口又道:“不知先生起了没、若是起了我先过去问安。”下人却道:“可先生并未在别院。” “先生不在别院?!” “此次设宴,只有府上两位公子留在别院安排,先生不曾来过别院。” 齐听寒听得冷汗涔涔:先生不在别院,那昨夜的是谁?这么一想,顿时坐立不安。眼一扫,竟盯住关宴送来的小锦盒。锦盒不过三指宽,长不过三寸。这么小的锦盒,能装些什么?齐听寒不敢细想,伸手狠狠按住锦盒,却不知手已经开始哆嗦。 一盏茶后,锦盒被揭开。里头放着一只银指套,正与留在枕边的那只别无二致。
第7章 自十八岁那年去爬先生的床榻,齐听寒自认是看得开的,哪晓得有日这具空皮囊都让关家父子睡过。这等丑事让他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是怕东窗事发,还是其他无来由的东西。 关宴这人他是斗不过的,但总能躲得过。只是在山门躲着并不稳当,关宴隔三差五向山门递帖子给他,齐听寒那时候才刚过二十,脑子里绷着一条筋,瞧着这玩意恶心得很,来一封烧一封。一来二去,郑珩察觉异常,没明面问他话,却私下与关宴去了几次消息。郑珩的主意本就是想笼络关家嫡长子,心眼自是时刻留着。无须关宴多费心思去提及别院的荒唐情事,郑珩不过琢磨出些许端倪,便火急火燎押着齐听寒到跟前质问。 齐听寒被问得顿口无言,只能羞愤供出当日之事,末了免不得辩驳几句:“……那日弟子醉酒厉害,当真不知是他……不过也就那一回罢了!弟子自知羞愧,要不、要不弟子去寻些好苗子来,把弟子替下来就是……” 郑珩哼一下,齐听寒当即哑了声。无端的静默在这对师徒间弥漫,齐听寒心乱如麻,而郑珩打量着自己的徒弟,心道:当真是个宝贝啊。然后他就道:“这山门啊,是关家的,总有一日会到关宴的手上。为师总会老,护不住你。以关宴这脾性,日后你如何接得住为师的位置。” 齐听寒垂下头道:“听寒无能,扛不起这担子的。” “为师替你着想,还是多余了是罢。” “弟子不敢。” 郑珩瞥了他一眼:“为师教养你这么多年,听寒呐、你总不能让为师失望。” 齐听寒听得浑身直哆嗦,扑通一下跪在老师傅跟前:“师傅!师傅!”才喊了两嗓子,郑珩便递出一封帖子,上面压纹素简别致,让人眼熟得很。 是关宴的帖子。 齐听寒只觉寒意自双膝而起,那种惶恐终是淹没了他。 “……师傅……我、我……”齐听寒不知自己早已泣不成声,牙关磨来咬去,隐约蹦出微不可闻的一声“不”。可惜那封帖子原封不动,像封喉的毒,明晃晃端在跟前,他却不得不喝。 僵持的拉锯在他接过帖子之后偃旗息鼓,郑珩打发他离开,齐听寒踉踉跄跄出了门,晕头转向地在林道上走着。那时候夜色已晚,他走得急也乱,猛地摔在树丛中,许久也爬不起来。月色明亮,在林木间斑驳而下,像是无数指印覆盖在他身上。他埋头哭得一塌糊涂,直到有人将他由丛木中拖出来。 来人是于凤岚师徒,那个女人嫌弃他哭得涕泪满脸,骂了两句才掏出香巾与他擦脸。一场恸哭之后,齐听寒丢了魂似的,看着于凤岚又看看躲在她身后的小疯子,许久才恍恍惚惚说了句:“多谢师叔。” 于凤岚将香巾甩在他身上,冷淡道:“谢个什么,口不从心的,何必呢。”说罢就领着小徒弟走了。 齐听寒摇摇晃晃爬起身,见那封帖子被扔在丛木间隙,就这般看了良久,才一声不吭将它捡起来。 疯狗 自当日捡起了素简拜帖,眨眼已过十来年岁,一梦黄粱。 齐听寒走在当年的林道上,兜兜转转回到房。途中下起小雨,将他淋了半湿。贵叔瞧着十分心疼,担心他在郑珩那头受了气,不敢多嘴过问,只匆匆热了水给他洗身。 这场雨陆陆续续下了几日,一直细雨朦胧的,随着风一层层落下,连着湿意都黏糊得很。后来难得放晴,但依旧沉闷得难受。 这几日关晟又过来寻人,齐听寒也不避他了,只是一旦关晟毛手毛脚的,他直接用上一回闹事的事情唬他。关晟眼看着肉就在嘴边,偏就不能下嘴,饿得两眼发绿,最后憋得火大才拂袖而去。好容易打发了这祖宗,清静了两三日,有人过来说,于师叔的疯徒弟过去武场了。齐听寒一听就知道不好,小疯子记仇得很,上回关晟闯祸定是没法善了的,便急匆匆赶去武场。 于凤岚捡回来的小疯子本有癔疾,后来调养许久才把神智养好,偏就留了个偏头痛之症,受不得半点刺激。后来被接回去家中许多年,也不知道病养好了没。齐听寒到了武场时,便见小疯子独自立在一角,静静仰着头看着天发起愣。 这几日阴雨连绵,天色本就暗沉,眼看远处乌云随风堆积,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齐听寒刚蹙起眉,又听武场嬉嬉闹闹来了好些人,装束与山门的人大相庭径。这些年郑珩有意由暗转明,靠着细作笼络关家旗下势力,收了一批世家弟子的庶子到山门历练。这事还是齐听寒在床榻上本本分分伺候了关樊中之后才敢探风问的,关樊中当时轻轻哂笑,并未反对。 近来山门上下为了老祖宗的寿宴,忙得不可开交;武场上主事的人都不在,碰巧这群贵胄公子跑来武场瞧热闹,而关晟被围在其中,周遭的人不断溜须拍马阿谀逢迎,听得他毫无兴致。正值百无聊赖之际,遥遥望见齐听寒静静站在武场边上,当下恨不能张嘴就将人吞下腹内。 渐渐地,远方乌云已经逼近,大半天穹都是灰沉压抑。关晟闷得很,身旁就有人提醒:“七爷不是要看丧家犬么、这就是。您瞧瞧那头,天象有变,那狗链子就来了。”于是抬眼看去,远远看到通往武场的路上有人快步而来,手上提着的东西分量不轻,竟是一串精铁锁链。抬着锁链的人朝着武场人群四处张望,见要寻的人站在了武场擂台之上,当即大吃一惊,嚷着让他赶紧下来。 齐听寒没瞧见小疯子啥时候上去的擂台,暗忖:这发哪门子的疯!又看关晟漫不经心地坐于另一头,齐听寒几近要骂娘了:不省心的东西!不怕对方寻仇到你头上来!那可是个不要命的! 无知无觉的关晟扫了眼擂台上的丧家败犬,就问:“这狗很能打?” “哪儿呢。”身边人道:“荒废这么多年,早没了牙!” 关晟说:“那行,你上去练练,瞧能打断多少根狗骨头。”那人脸一下子变了,面露难色,见关晟催促示意,暗骂马屁拍到马腿上,大意了!又偷偷窥探一番四周,见众人不怀好意盯着他,一时骑虎难下,只得喏喏应声,整装上了擂台。 齐听寒见关晟那头有人上了场,这下当真骂起娘来!与之同时,擂台上小疯子与人对打,频频落于下风,光避不攻,总得挨打的。台下瞧着小疯子挨打,纷纷哄堂大笑。山门的人也围过来起哄,暗地里不知多少数落讽笑。倒是齐听寒越看越不对劲,只见小疯子看似脚根稳健,实则虚浮且不断移步。习武之人,哪有如此对打的,这不得吃亏嘛!也就一刹那,暗沉的天色中一抹亮光从云里破风而出!齐听寒眼前一白,再眨眼,小疯子猛地重心下沉,而敌手以为他又出疏漏,毅然冲上前来! 不对不对!齐听寒豁然大悟:他是故意的! 雷声冲出云霄,当场响彻耳际。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小疯子一脚踹出、千斤力度喷薄而出。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脚,口喷腥血直冲一丈开远。顷刻、被踹飞的身躯随之冲出擂台,在众人措手不及间直将擂台边上的关晟一同撞飞。那力道来势凶猛,关晟被带着直撞落地面,脊背重创、胸膛剧痛,一口血就咳了出来。 紫电瞬间又劈过云里雾间、雷响轰隆隆震耳欲聋。小疯子立在擂台上,先是低沉闷笑,随着雷响蓦的仰头狂笑不止。笑声极为刺耳,好似要将喉咙里的血都笑出来一般!眼看他一边狂笑,一边朝关晟走去,齐听寒率先冲上前,掠过擂台边上的人手里铁链子,用劲一勾,直把癫狂之人脖子勒住。小疯子大笑若狂,横眼看向齐听寒,那神色却无半点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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