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何将脸埋进虞钦的颈项:“寒初,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甚至因为过于美好,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惶恐。 怕这一切都是场梦,尤其是现在将他拥在怀中的这个人。 他感觉到虞钦的嘴唇擦过了他的耳廓,在上面落下亲吻:“既然好,那为什么要哭?” 宴云何狼狈地眨了眨眼:“没有哭。” 迎上虞钦的视线,宴云何尴尬地用手背粗暴拭去眼角湿润。 “我以为淮阳只会为我一人哭。”虞钦低声道。 宴云何哑然,再望虞钦,却发觉对方是在很认真地说这句话。 竟然在这种地方吃了醋,宴云何一时不知是哭是笑。 “寒初就饶了我吧。”宴云何吻上了虞钦的唇。 他只希望虞钦好好的,陪在他身边,始终让他笑。 毕竟为这人心痛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心如刀绞,不过如此。 是夜,虞钦留宿永安侯府。 白日宴云何被虞钦掌心拍过的地方,滴上了滚烫汗水,裹着湿润雾气的腰身,在昏暗的烛光中,染上了暧昧色泽。 伴随着床幔的晃动,那截腰漫上潮红。 隐忍到极致时,忍不住挣扎着往前躲,被掐着拖回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床幔被撩起,虞钦起身去给他打热水。 宴云何让他叫人备水就是,虞钦却红着脸,怎么也不情愿。 他做不到在永安侯府这么放肆,这里除了宴云何,还有他的母亲。 抵足而眠已是暧昧,再半夜叫水,岂不是坐实私情。 若是在平时,宴云何少不得劝说虞钦几句。只是现在他被需索得有些厉害,还有些恍惚,一时间没法打起精神。 宴云何趴在床上,卷曲的发汗湿地贴在脸颊,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被。 稍微动一下,腰身上斑驳的指印便露出了出来。 仔细一看,甚至会发现上面不止指印,甚至有几枚咬痕。 虽然虞钦不常让他得逞,时时将他饿着,可一但喂他,却绝对不管他撑不撑,贪婪地喂到他小腹微鼓,才肯罢休。 迷迷糊糊,甚至是短暂地睡了一会,才被温热帕子擦拭脸颊的感觉给惊醒了。 宴云何下意识用胳膊撑着想起身,却因为腰部以下的酸胀感而僵了一瞬。 他轻轻地吐了口气,坚强地坐直身,接过了虞钦手里的帕子:“寒初,我觉得有些事过犹不及,你看这天都快亮了。” 虞钦给他递了杯茶水,让他润一润喊哑的嗓子:“我的错,忘了时辰。” “既然知错,该有补偿才是。”宴云何抓准时机,提出要求。 “你想要什么补偿?”虞钦问道。 宴云何只觉得虞钦变了,先前都是问都不问便答应。 最后被宴云何的无理要求逼得十分羞耻,随后便谨慎了许多。 比如宴云何曾经拉着虞钦在药王谷的后山,一个天然的山洞中胡来过。 又曾要求虞钦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的脸。 甚至还试图在马车上行为不轨,那一回虞钦坚定拒绝了宴云何,并说教了接近半个时辰。 这一回虞钦本以为宴云何又要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不料宴云何扔了帕子,懒懒地靠入他怀里,手指缠着他的一律长发,拉到唇边亲吻:“你能同我母亲见一面吗?” 虞钦愣住了,半晌才道:“今日本就该拜见宴夫人,可惜阿茵的事来得突然,是我失礼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见面。”宴云何扯了扯虞钦的头发,表达不满,只是力道极轻,生怕这人疼。 一直作为承欢的那方,也是宴云何舍不得再叫虞钦疼。 这人前半生已经疼得足够多,宴云何哪还愿意叫他再疼半分。 虞钦犹豫道:“可是宴夫人未必能接受……” 宴云何勾起唇角:“她可是我娘亲,没什么她看不出来的事,她也早就想见你一面。” 见虞钦还是不安,宴云何安慰道:“母子连心,我心悦之人,我母亲怎会讨厌,她可是再大度不过的永安侯夫人。” 虞钦想起当年宴夫人对他的诸多帮助,一时有些惭愧。 宴云何感觉到了:“寒初啊寒初,你连我母亲都不敢见,日后如何做我夫人。” 虞钦:“可是……” “没有可是。”宴云何看似漫不经心,又坚定不移道:“我说过我要与你成婚,这不是再同你说笑。” 见虞钦错愕地睁大眼,宴云何笑了:“我朝以来又不是没有男子与男子成婚,再不济我去求一道圣旨,届时我看谁还敢到你面前胡言乱语。” 虞钦没再说话,只是脸上仍是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宴云何从他怀里直起身:“你不愿同我成婚?” “不是。”虞钦答得很快,只是不多时他面色又黯然道:“我名声有损,而你不同,现在这样,我已满足。” 宴云何眯了眯眼,伸手掐住虞钦的脸:“你哪名声有损了,你是陛下钦赐的忠勇公,配我刚好。” “淮阳……” 宴云何:“你只说你愿不愿意?” 在他迫人的视线下,虞钦终究无可奈何地笑了:“怎会不愿意。” “我愿意的。” 既已答应生生世世,又怎会不愿意。 他求之不得。
第一百一十四章 番外五 虽然在虞钦面前表现得非常强势,可真到了要同宴夫人坦白时,饶是宴云何自己,也有些不安。 次日上朝完回来,虞钦先回了虞府,说是要准备见永安侯夫人的见面礼。 一说见面礼,就想起偌大的虞府只有一个老仆,有点银钱尽数贴到了慈幼院中,虞钦的身家实在是少得可怜。 当年虞公就很清廉,虞钦比起祖父,有过之无不及。 宴夫人什么都不缺,何必要让虞钦破费呢。 他刚说不用,虞钦就反驳道:“既要成婚,又怎能失礼。” 宴云何忍不住笑道:“男子成婚总没这么多规矩,若不然你我之间,谁来下聘?” 虞钦迟疑道:“男子之间的三书六礼该如何办,我尚且还不清楚,等回去后我让吴伯打听一下。” …… 宴夫人险些将口中的清茶吐出去,她目瞪口呆地望着宴云何:“你再将刚才的话说一遍。” 宴云何坐在她正对面,慢声道:“该准备起来了,向虞府提亲。” 宴夫人愣了半晌:“你这……这是要作甚!” “我在负责啊,娘亲不是一直教导我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吗?”宴云何笑道。 宴夫人本以为宴云何只会同她坦白真正喜欢的人是虞钦,她也给过这孩子暗示,表示自己早已猜到。 让宴云何早些把人带到她面前来,也是想要将准备给儿媳的见面礼,交给那孩子。 哪能想到,宴云何上来便是同她说要成婚。 对象还是虞钦,是朝廷的新贵,皇上亲封了忠勇公。 “胡闹!”宴夫人喝斥道:“你们一个是神机营提督,一个是忠勇公,都是风口浪尖上的人,何苦要送出把柄,让人说舌。” “结为姻亲有诸多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手握重兵,那孩子又曾执掌锦衣卫,日后你挣来军功,他在政事上又有所建树,难道不会招来天子忌惮?” 直到听懂了宴夫人真正担心的究竟是什么时,宴云何忐忑的心这才平定下来。 “母亲,你也想得太远了些。”宴云何起身走到宴夫人身旁,安抚地给她锤肩道。 宴夫人白了他一眼:“现在不想,难不成还等日后再想,届时木已成舟,哪还来得及。” 宴云何:“所以我打算向陛下求一道圣旨。” “荒唐,陛下岂能同意!”宴夫人蹙眉道。 成景帝的反应果然如宴夫人所想,他看着宴云何的目光,不似在看心腹,而是在看一个疯子。 眼神中有着深深不解的成景帝道:“你说什么?” “臣恳求陛下降旨赐婚!”宴云何理直气壮道。 “淮阳,是不是朕最近太纵容你们了?”成景帝皱眉道。 若是以往,宴云何早该知趣退下,但这一回他异常固执:“寒初府中只剩他一人,家族旁支也在当年的谋逆案中同虞府断了来往。就是聘书送到虞府,也没有一个长辈能替他接下。臣不忍心他这般委屈,所以想向陛下求个圣旨。” “你不想他受这个委屈,反倒过来为难朕,你可知日日都有弹劾你们的奏折,这种时候更要行事谨慎,你竟还想成婚,非要闹得满城风雨才肯罢休?”成景帝头疼道。 宴云何:“京城中日日都有人成亲,为何我和寒初不行?” 不等成景帝回答,宴云何又道:“再说了,我和寒初只想成婚,不会妨碍任何人,就算真有风言风语,我们也在乎。何况这不是还有陛下吗,陛下你降旨下来,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成景帝扶额道:“朕为何要自找麻烦?” 宴云何:“陛下,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怎会麻烦。” 成景帝:“哪来的两全其美?” “一来,我与虞钦成亲后,虞府和永安侯府便被视为一体,届时身为虞钦义妹的隐娘,谁也不敢小觑了她。” “二来,若日后陛下仍需要我去边境平乱,有寒初在京城中,陛下也可放心些。” 好比祁少连一家都在京都,为何不跟着祁少连前往大同,意义也是一样的。 除却为了安抚将领的心,优待其家人,实际上也是更好地控制将领的手段。 家人后代都在京城,一但将领犯下大错便会祸及家人,怎能不肝脑涂地,便是有任何异心,也要掂量一下能否承担的起后果。 “再则,寒初现在在朝中位置尴尬,陛下既然任命寒初为忠勇公,不就是为了来日继续用他。他若与我成婚,陛下任命他时,反对声也会少很多。” 成景帝听完,似笑非笑道:“难为你从一堆坏处中,勉强寻出几个理由来说服我。” 宴云何仰首道:“臣觉得这桩婚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陛下不妨再好好想想。就算陛下不降旨,我们也是要成亲的,但若是陛下能施这个恩,那就再好不过了。” 成景帝现在看到他就头疼,瞧见他,难免想到隐娘,头更疼了。 “退下吧。”成景帝摆手道。 宴云何不放弃道:“陛下不妨再考虑一下?” 成景帝:“永安侯夫人能同意你这般胡来?” 宴云何笑了:“母亲很喜欢寒初。” 成景帝无言道:“永安侯夫人竟这般宽容。” 宴云何:“母亲向来深明大义。” 成景帝:“你的意思是朕若不允了你,便是不深明大义了。” “臣不敢,臣可没有这样说。”宴云何表面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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