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不可再拖延,成景帝的耐心有限,已经给足了时日,若他还要耽搁,怕是要龙颜震怒。 在虞钦的事情上,成景帝已经破例了太多回,宴云何不敢再挑战帝王的极限。 隐娘坐在车头道:“陛下召我回京,我没法继续留在药王谷,所以兄长跟我们一起回去也好。” 宴云何奇怪地看向隐娘:“陛下怎么突然要召你回京?” “可能有要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隐娘也不太清楚其中详情,她是昨日才接到的命令。 宴云何莫名想起了昨天的那个梦,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但现在该解决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难道还会有什么新的难题不成? 同谷主确认过,现在虞钦的身体可以受得住长途旅程后,宴云何终于妥协,带上虞钦一同回京。 他本就不愿分离,只是为了虞钦身体着想,不得已而为之,现在能把人带上,他求之不得。 宋文本以为宴云何会同他一起骑马,没想到宴云何回程不紧不慢,几乎日日腻在马车里,同虞钦一起。 好在隐娘也跟他一起骑马赶路,不过还未赶上一日,到了其中一个驿站,那里就出现了个皇城司的亲事官,坚持要与隐娘同行,用马车赶路。 对于多出来的这个亲事官,隐娘倒是接受良好,只因她知道皇城司做事向来有道理,反而是宴云何眉心微皱,再三同追问那位亲事官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亲事官自是一问三不知,再问便是上头下的命令,她只是执行人。 还是隐娘为那位亲事官解围:“皇城司基本都是单向联系,这也是为了防止任务暴露。” 多了个亲事官,本来还算慢悠悠的行程,一下便加速了许多,宴云何担心是京城出现了变故,所以陛下才派人来催促。 紧赶慢赶到了京城,隐娘直接被亲事官带进了宫里,留下宴云何同虞钦面面相觑。 “我以为陛下这般催促是因为我,现在看来是因为阿茵啊。”宴云何哭笑不得道。 虞钦一脸忧心忡忡:“她先前因为我的缘故得罪过陛下,难道是皇城司的机密外泄,她被传进宫中审问?” 这个猜测让虞钦浑身发麻:“不行,我要进宫。” 宴云何眼疾手快将人一拦:“先别冲动,不一定有你想得这么严重,现在满朝文武,不少人不服你这个忠勇公的头衔,巴不得你闯祸。我进宫帮你问问,你先回虞府等着。” 见虞钦露出不情愿的神情,宴云何无奈之下,只好道:“你放心好了,陛下对阿茵不至于这么狠心。” 虞钦有些复杂地望他:“真的?” 宴云何:“当年也是他将阿茵救下,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纠葛,我三言两语也跟你说不清楚,等阿茵回来,你自己问她。” 很显然,他这段话说了还不如不说,虞钦听完以后,瞧着更加忧心。 宴云何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隐娘究竟与成景帝纠缠得有多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安抚好虞钦,宴云何当即进宫,可惜他没能见到成景帝,就被严公公笑眯眯地拦在殿外。 宴云何望着乾清宫:“严公公,何事需要这般急地传唤隐娘进宫?” 严公公:“宴大人不必担心,没有大事。” 这时御医匆匆行来,同宴云何擦肩而过。 宴云何转身望着那名御医:“可是陛下身体有何不妥?” 这让宴云何更加担忧,成景帝不过才十九,这般年轻。 他十八九岁时别说生病请大夫了,甚至能拖条断腿在大雪天里行走许久。 严公公仍是那张不露声色的脸,不管宴云何如何打听,都没有透出分毫。 宴云何只好道:“你总得告诉我,隐娘会不会有事吧,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虞钦会不会连夜闯进宫中,就为了救他妹妹。” 严公公也意识到这其中的重要性,不管成景帝是出于何种缘故将忠勇公的名号安在虞钦头上,现在的虞钦都不能闯祸,不然丢的可不止是虞钦的颜面,还有成景帝的。 “宴大人放心,是好事,说不准……还是天大的好事。” 宴云何出宫之时,还在琢磨这句天大的好事。 好事从何而来,难道成景帝改变主意,要让隐娘进宫? 不对啊,先前隐娘便与他说过,她的确有进宫的机会,但是她自己不愿,成景帝也没有强求,总不能是除了姜家和元党这两个心头大患之后,又起了别的心思吧。 宴云何先回了趟宴府,再让宋文跑了趟虞府,将府库中的大半御赐补品,连带着隐娘无事这个消息,送了过去。 有一段时日没回京城,宴夫人十分想念他,见他回来,握着他的手上看下看,最后目光忍不住往他身后瞧。 宴云何回头望了望:“娘在等谁?” 宴夫人放下他的手:“你那位好友呢?” “哪位好友,澜之吗?”宴云何迷茫道。 宴夫人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位虞大人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宴云何这才反应过来:“我让他先回府了。” 说罢,宴云何还有些心虚,试探道:“娘亲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宴夫人失望地说:“怎么不把人带回来。” 宴云何道:“带回来作甚?” 宴夫人竟然白了他一眼,松了他的手,也不继续关心这个臭小子了,扶着红芸留了句:“看你能瞒到几时。” 宴云何心口一跳,宴夫人也不继续说了,扭身便走,宴云何甚至都不敢追问几句。 稍晚一些,虞钦竟然来了,宴云何错愕地望着推开门,若无其事地进入他房中的虞钦:“你功力恢复了?” 虞钦:“不到一成。” 宴云何:“那你怎么进来的?” 虞钦忍不住笑了:“递了拜帖,从侯府正门进来的。” 宴云何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他和虞钦的关系,已经无需向从前那般偷偷摸摸了,这么一想,他便忍不住傻笑。 虞钦走到他身前,见他笑成这个模样,忍不住弯腰在他唇边亲了亲:“笑什么?” 宴云何伸手把人搂住,一把拉到了床上。 虞钦不怎么用力地挣了挣:“我穿着外袍呢。” 宴云何将脸埋进他颈项,狠狠地吸了口那清冷浅淡的香气:“那脱了?” 他本就随口一说,但没想到虞钦竟然不动了,他大腿压在对方腿上,自然感受到那股意动。 一时间跃跃欲试,宴云何翻身压到了虞钦身上,正准备解开人的袍子。 这时门被敲了敲,仆役传话道:“大人,方大人上门拜访。” 宴云何动作一时僵住,有些郁闷地望着虞钦捂得严实的领口。 虞钦按住他的手:“快起来吧。” 宴云何低下身咬了咬他耳朵:“你今夜别走了,在我府中留宿。” 回京路途颠簸遥远,又带了隐娘和宋文,他根本不敢对虞钦做什么,已经憋了许久。 虞钦本来还神情自若,一听他这话,两颊生晕,竟是忍不住害羞。 宴云何心想,害羞什么,真做起那事来,没完没了的可不是他。 但这话他没敢当着虞钦的面说,就怕虞钦认真起来,连着好长一段时间不让他碰。 虞钦本就相当能禁欲,他可完全不喜欢。 日思夜想,心心念念之人就在身旁,哪能忍得住不想不碰。 宴云何自诩是做不到的,也不知虞钦是从哪修行的忍功,这般厉害,不勾着做到最后一步之前,随时都能喊停。 方知州自是不知道搅了宴云何的好事,他正坐在堂中饮茶,身后站着一名侍从。 宴云何进屋后,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侍从身上。 只因方知州这个人,虽是世家公子,但平日里极少用人,不似他还有个长随,方知州更喜欢亲力亲为。 这样的人突然身边带了为侍从,总是让人忍不住打量。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侍从竟也没忍住朝他望来。 不过片刻后,便慌张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宴云何直勾勾地盯着那侍从,使方知州忍不住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淮阳,虞大人还在你身后呢。” 宴云何回过神来:“你这侍从看着有些眼熟。” 他伸手拉住了虞钦的手,安抚地揉了揉:“瞧着竟似故人归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番外三 这话一出,那侍卫更是慌乱,本能地望向方知州,像是向他求助。 方知州四平八稳道:“你也觉得像?” 哑谜般的对话,似答非答,宴云何眯着眼看方知州,这位好友的心思,向来比海还深,他虽早有猜测,但始终没有证据。 方知州现在将人带来,究竟是找了个跟游良身形相似之人,还是这人正是故人。 宴云何将这随侍由下至上地打量:“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一直没敢直视他的双眼:“易舟。” 宴云何笑了笑:“方大人前来找我,所谓何事。” 方知州望着宴云何同虞钦握在一起的双手:“虽然这是永安侯府,但你这是一点都不打算遮掩啊。” 宴云何拇指擦着虞钦骨关节:“遮掩什么?我对虞大人的一片痴心吗?” 方知州无奈地用折扇敲了敲额心:“你是要闹得全京都都知道吗?” “这怎能说是闹,不过情难自已罢了,你不是最知这滋味吗?”宴云何说完,意有所指的目光便绕着一旁的易舟转了圈:“易舟,真是个好名字。” 易舟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快忍不住,正要抬头冲宴云何说话,后腰便被方知州用折扇一敲:“你先出去。” 虞钦见方知州如此,以为他们二人有事要说,抽手而出,想随在易舟身后一同出去。 哪知方知州却将虞钦喊住:“虞大人留步。” 易舟脚步愈发迟缓,可他又不敢抗拒方知州的命令,走得再慢也到了头,出去后还给屋里的人带上了门。 宴云何不再说笑,他见方知州脸色,便知道对方是有要事要说。 方知州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几度犹豫。 虞钦见他欲言又止,便道:“方大人直说便好。” “是啊,事到如今,咱们陛下总不会还想要折腾些事出来吧。”宴云何也开始不安起来,莫名其妙想起了前几日做的梦。 “你知道的,虽然我向陛下请辞提举官一职,但陛下没有同意,所以有些消息我还是能够提前知道。”方知州道。 宴云何皱眉:“有话直说。” 方知州:“隐娘怀了龙嗣。” 一片死寂,宴云何恍惚地问道:“你说什么?” 方知州语气平直地重复道:“隐娘腹中龙嗣已有三月有余,药王谷有皇城司的人,消息已经第一时间传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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