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约是什么小人物,杀了便杀了,哥哥说不去就不去。”陆绯衣也笑嘻嘻道。 秋月白:“……” 郁文越还想继续挽留:“二位,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 “不去,我二人有急事,见谅。” 秋月白一向是一个很坚定的人,若是没有必须要改变主意的原因,他做下一个决定就不会再变卦。 更何况他着急要将陆绯衣送走——虽然他此时还不知道陆绯衣已经想变卦了。 但郁文越带着的人拦在面前,想走也得让他们让开才行。 见前面的人不动,秋月白微微偏头:“郁三公子,这是?” 到底让不让他们走? 郁文越也早想这个问题。 不让他们走罢,好像又没有充足的理由,让他们走罢,这可能是唯一能打听到明月夜下落的机会了,若是错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实在是一个难题。 这时陆绯衣嗤笑道:“郁三公子莫不是与自在书院那些人商量好了,要故意拦在这拿我的头去换那二十万两黄金?” 郁文越并不认识他,不解了。 “若不是,为何拦路不让我们过去?虞城虽然是万叶山庄的地盘,可我们在此却并无半点作奸犯科。” 因太久没有动作,秋月白身下的那匹马不耐烦的嘶鸣了一声,他垂着眼安抚的摸了摸马头。 秋月白的手很白净,手指纤长,这人好像除了样貌之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长得不好看的——但样貌也不能说丑,只是这幅皮囊确实没有骨相好看,一百个人有一百种长相,大部分人都处于特别好看与不好看中间,这是正常的。 更何况秋月白拥有一双极其美丽的眼睛,似秋水盈月,虽然寒冷,但目光却含情。 十万两黄金……头…… 郁文越扫过陆绯衣,又看了看秋月白,最后再次看向陆绯衣,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你原来是……” 陆绯衣抬了抬下巴,轻笑一声:“春风殿陆绯衣,久仰大名。” 这个名字一经念出,如石子坠入无波古井。 众人震惊,引起一阵喧哗,谁也没想到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羊群里突然进了一匹狼一样,一时间所有人都握紧了武器,警惕无比。 郁文越也愣住了,他以前从来没见过陆绯衣,但也知他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只是没想到此人外貌与传说如此不符——因为面前这个人看上去顶多像个浪荡的少年公子哥——而且昨天才听说有人要追杀他,今天就见到了。 这、这也太巧…… 他又将目光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沉默:“……” 秋月白不想说话。 但郁文越的眼神太炙热,秋月白感觉若是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光他的目光能把自己烤焦。 半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秋月白。” “原来是秋大侠!” 郁文越这一声兴奋的“原来”搞的他好像以前听过秋月白的名字似的。 若不是秋月白知道自己是在隐居,恐怕还真要被他这一声搞的以为自己是江湖上什么鼎鼎有名的人物。 “无名客罢了。” 秋月白突然觉得有些淡淡的想死。 偏偏陆绯衣还在旁边拽着他的袖子闹,调笑:“‘原来是秋大侠’!” “……你别说了。” “好哥哥,我夸夸你也不行么?” 秋月白从淡淡的想死变成了非常的想死。 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倒霉蛋,特别大一个的倒霉蛋。 并且这种倒霉从遇见陆绯衣开始。 他想,若苍天怜我,必降下滚滚天雷。 然后把他身后的、面前的人全部劈个稀巴烂。
第010章 在外为兄弟 大侠,必定有侠肝义胆才对。 秋月白自忖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心肠,他的前半生只能算个屠夫。 他道:“你既知他是陆绯衣,何不让开,让我们走?我知道你们万叶山庄向来不爱插手江湖纷争,这于你们家的生意也有碍,烦请借过。” 郁文越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的嘴唇颤动了一下,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看着秋月白,又看着陆绯衣,终于道:“……那能不能让,让这位陆殿主先走……” “?”陆绯衣疑惑。 “或者单独给陆殿主设置一桌酒席,秋大侠与我去喝一杯……” “???” 陆绯衣更加疑惑。 不是,这俩人去喝酒,把他赶走——郁文越,你看看这合理吗? 或许郁文越也知道这不合理,因此避开了陆绯衣尖锐的目光,只看着秋月白。 他问:“……您说呢?” 好好好,敬语都出来了,这个姓郁的是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陆绯衣眯着眼扫过面前的人,仿佛要将他们所有人的脸都记住,看得众人皆是脊背一凉冷汗直冒。 三公子,你快别说了。 你面前的可是一个杀人如麻鸡犬不留的大魔头啊! “不行,不去。”陆绯衣平日里都是笑眯眯的,今日里居然难得冷笑了一回,十分不悦道:“我们不去,我不去,他也不去。” “你死心罢,郁文越。”他声音低低的,不开心的情绪一览无余:“……他是我的人。” “陆殿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秋公子想来也不是你的下属,你怎能妨碍他的自由?” 也是稀奇,自从陆绯衣从少主变成殿主之后,就很少有人敢反驳他的话、从他的手里抢东西了。 这个郁文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给了他勇气,居然狗胆包天到太岁头上动土,实在是好样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说的话,谁敢反驳?” 陆绯衣一下子生气了起来,他道:“难道,你们都想死么?!” “……你!” 陆绯衣这句话说得比较重,加上他素有“好杀人”的名声,闻言郁文越身后的那些人纷纷拔剑,剑尖对准陆绯衣。 见状陆绯衣冷笑连连:“几个虾兵蟹将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郁文越,你有几条命在我这里闹?” “……”秋月白有些没反应过来。 刚刚不是在说去不去喝酒吗,怎么这两人突然就吵起来了? ……看样子还是因为他? 但陆绯衣走火入魔,心性暴躁,好不容易才平息,要是再复发——他可是真敢杀人的主。 若是在万叶山庄的地盘杀了万叶山庄的公子,到时候追杀他们的人可就不止那几个门派了。 更别说郁文越在郁从海一众儿女中又属于比较受宠的,如果陆绯衣伤了他,他必不会善罢甘休。 秋月白头疼了起来。 眼见得就要打起来,他道:“你们别吵了,我不去,不喝酒。” 又无奈地对陆绯衣道:“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任性……”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陆绯衣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陆绯衣眯了眯眼,用脸颊蹭了一下秋月白的衣服,“阿秋,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怕过什么。” 秋月白无语。 ……为什么要拿他的衣服擦脸。 陆绯衣又道:“阿秋与我是异姓兄弟,若我不高兴了,他也不会高兴,到时候他要杀你们我可不拦!” 那些万叶山庄的人的剑尖立马由对着陆绯衣一个人变成了对着陆绯衣与秋月白两个人。 秋月白扶额沉默。 若陆绯衣不高兴的结果是大闹一场,将全世界的人都惹一遍后回来躲在他的身后。 ——那秋月白是该挺不高兴。 只不过到时候秋月白第一个要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陆绯衣。 秋月白道:“抱歉,他脑子不太正常,若无其他事还请让我们过去。” “什么叫脑子不太正常?”陆绯衣又开始闹:“你可知……” 话还没说完他的头被秋月白打了一下。 陆绯衣捂着脑袋,眼角挤出几滴泪来:“你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对你好……” 眼见得众人的目光从惊恐转变为震惊,秋月白绝望了。 “他不是那种意思……我没有龙阳之好……” 陆绯衣唯恐天下不乱,拽着袖子:“我也没有龙阳之好,但什么叫不是那种意思?你不喜欢我难道讨厌我么?” 众人明了,什么异姓兄弟,这分明是契兄弟啊! 秋月白彻底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又听见陆绯衣吃吃一笑:“你们拦着我们不让过去,还要把我赶走,莫非你们中有人喜欢我家阿秋?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过我的传闻,知道我不高兴就要杀人罢……?” 他眯着眼,打量着高坐马上的郁文越,仿佛在问“是不是你”。 这一眼如恶鬼爬墙时的窥探,看得人汗毛直竖,郁文越的马居然往旁边走了几步,躲开了他的目光。 见自家三公子都让开了,剩下的人也纷纷让开,仿佛送邪祟一般避之不及。 秋月白绝望中沉默,还是决定先策马离开。 “借过。”他扬起马鞭一骑绝尘。 花马跑出虞城未见追兵,秋月白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得这样才能摆脱那群狗皮膏药。” 陆绯衣有些得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疯一点么,有时候也是好事。” “……你这未免也有些太疯了。” 秋月白道:“若是方才打起来,我虽然能救你,以后却未必能救你。” “好哥哥,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陆绯衣搂住他的腰,似笑非笑:“还是说你担心我坏你名誉呢?” “……”秋月白只能说他还是个要脸的人。 “我难道配不上你么?”陆绯衣道,“是我本事不够大武功不够高,还是我不够有钱长得不够俊俏?” “……” “怎么不说话?你若是嫌弃我其他的也就算了,但我的脸却是万万嫌弃不了的,”陆绯衣眼珠子一转:“除非……你长得比我还好看。” “……你别闹了。” 他这话一说秋月白就立马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还没挨够打?” “我可没说什么,我只是叫你正视一下本殿主的容貌,别总是打我的头,若是破相了,我以后娶不到媳妇怎么办?” 秋月白心想你娶不到媳妇那也是你作的。 容貌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待百年之后,即使是最美的人也会老去,才子佳人不过白骨骷髅。 更何况他瞧陆绯衣脸皮厚,恐怕轻易难得破相。 秋月白一不说话陆绯衣就感觉这人在心里骂他。 “我助你摆脱那些人,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谢么?” 陆绯衣不悦。 “哦。” 秋月白淡淡道。 “良心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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